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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凌风,你最好趁现在赶紧离开。。。”顾青烟看着穆凌风好心提醒道。
“离开?为什么?”穆凌风一脸不解的看着顾青烟。
“。。。。。”顾青烟盯着他看了片刻没有再说话。
“顾青烟,那个你没问题吧?”穆凌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看着顾青烟问道。
“。。。。”顾青烟翻了个白眼看着穆凌风,这人以为自己和他一样吗?
“我。。。。”穆凌风看着顾青烟想说什么突然停住了,他好奇的打量着顾青烟就像不认识她一般,他作为一名男子见到这场面都忍受不了,周围其他人也都是一脸难色,可是顾青烟看起来却很多平静淡定,难不成她这是被吓到了?
穆凌风不知道眼前这些对于顾青烟来说,早已经司空见惯这两年顾青烟可是一直在死人堆里打转,见尸体比见她亲爹的次数还多,对尸体的熟悉程度更是不用再细说,乱葬岗里她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眼前这些对她来说也不过尔尔。
“顾青烟我们要不还是走吧,从小我也没有少见过血腥的场面,这个确实有点受不了。。。”穆凌风在一旁捂着鼻子,继续在一旁劝说道,都什么啊根本不可直视。他也并不是害怕而是实在觉得恶心。
“行,那你先回去吧。。”顾青烟对穆凌风说道。
“对,你快赶紧走吧。。。”宋易安递过来一张宽大巾帕给顾青烟,一边对穆凌风说道,小毛团在旁边提溜着眼睛看着,妥妥的鄙视。
“。。。。”顾青烟也没有拒绝,反正拒绝也没有任何作用,接过来拴在脑后遮住嘴鼻。鼻尖传来一股沉香味道,倒是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不是,刚才是谁吓得躲在人身后的。。。”穆凌风一脸不服的冲宋易安说道,没想到自己竟是被这一个小孩子和一头狼给鄙视了,这实在是让人不能容忍,可是面前两个他是一个也不敢得罪,也只能在嘴巴上逞逞强了。
“要你管。。。”宋易安一脸不悦的冲穆凌风说道,手上更是拉紧了顾青烟。
“我。。。顾青烟不是说可以不参加的吗?我看也没有几个人敢上去的,刚才就连我那面不改色的九弟,刚才也没有绷住,而且我们现在走也不丢人的。。。”穆凌风还想再劝说一番顾青烟。
“丢人?谁敢说我们丢人。。。”宋易安看着穆凌风,小脸很是严肃认真开始观察起周围的人。
“。。。。。。”穆凌风张了张嘴,只得在心中叹息着抱怨有钱就是了不起啊。
“你还不走?”顾青烟看着还在一旁强自忍受的穆凌风问道。
“我还是等你们一起吧。。。”穆凌风苦着脸说道。
“好啊,我到是没意见,只是你可别后悔。。。”顾青烟挑了挑眉笑着说道。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即看的我堂堂一男儿为什么就不行。。。”穆凌风是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又等了一会儿,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登云台,而后诺大的场地里只剩下一半多的人,这些人衣袖掩鼻远远站在后面,他们留在这也不过是想看下热闹罢了。
“各位可以开始了,大家自行选择上来便是,当然离开便视作弃权。。每个人查看时间只有一炷香。。。。”顾茂行说道。
顾伯庸看着周围一行人推推搡搡,顾家的那些学徒也在一旁低垂着头,看着台上父亲他走了过去。
“快看,有人上去了。。。”
“这顾家公子着实是勇气可嘉啊。。。”
“是啊,是啊。。。”
看到顾伯庸上去后人群里是一阵骚动,那些顾家学徒是不自觉地长舒了一口气,人们这会儿似乎也不害怕了纷纷又往前挤了挤,都想看看顾伯庸到底会如何。只见顾伯庸走到那具尚还完整的尸体前,强忍着恶心蹲下身开始查看情况。只是刚一凑近一阵刺鼻的腐臭便扑面而来,让顾伯庸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强忍着心中翻滚的不适,开始查看起尸体的情况,一炷香后终于是忍不住到一旁吐了起来,而后顶着一张雪白的脸被人扶下去休息了。
“可还有人上来一试?”顾茂行在台上说道。眼睛从一行人脸上一一扫过。
“顾家主,晚辈。。。”穆玖看到穆君骁的眼神,上前躬身抱拳。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穆家男儿够胆色,是比我们顾家的人中用多了。。。”顾茂行大笑着说道,眼神又在一众人里扫视一圈。
“哈哈哈哈。。顾家主谦虚,是我这孙儿没有分寸,赶紧让他下去吧。。。。。”穆君骁摆了摆手说道。
“穆老爷子这可不行。。。”顾茂行说着招手上穆玖已经过去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将自己的想法到一旁写下后交了上去,顾茂行看后看着他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人们看着穆玖心中是滋味百般,虽然他没有像顾伯庸那样吐的厉害,只是脸色看起来很差。
而后似乎因为穆玖的原因,顾家的人和其他的大夫是跟着上台查看,只是却再难有能坚持到一炷香时间的人,他们看到尸体那肿胀的皮肤,流露在外的黑红之物,看了几眼后无一例外,都忍不住到一旁吐去了,当中也几个胆量大些的,在一旁去寻了树枝拨弄着尸体,只是却看不出所以然来。
穆凌风已经去旁边吐过好几回了,看着那些蠕动在尸体中的白色蛆虫,胃中便是各种翻江倒海,生生吐到最后胃中只剩一堆酸水,嘴巴里一阵发苦方才作罢,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不过他也没觉得丢脸,抬头周围也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声音,大家都在旁边伸着脖子好不热闹。
“顾青烟,我们还是走吧。。。”穆凌风苦着脸走到顾青烟面前,不经有些佩服她还真是厉害,这样的场面都还能面不改色。
顾青烟看来他一眼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似乎早已猜到了他现在的反应,而宋易安拉着顾青烟的手安静的站在她身边,竟是也没有多大的反应,穆凌风好奇的看着两人一脸不解。宋易安虽然也极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但是只要顾青烟在这他就陪着。
“还以为能有多厉害呢?站在这腿不抖吧。。。”顾凌薇用巾帕遮挡着口鼻走过来,一脸轻蔑的看着顾青烟说道。她今天本来没打算到登云台来的,只是看到大哥回来时候的样子,又听说了在查验尸体的事情,她便急忙赶了过来,就是为了报复顾青烟。
“。。。。。”只是顾青烟并没有理会顾凌薇。
“想来小地方过来定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吧。。。”顾凌薇看这顾青烟一脸讥讽的说道。
“顾家有那么多络绎不绝的上门求医者,你们的确是可以经常见到这样的大场面。。。”宋易安指着台上的一排尸骨说道。
“那是当然。。。”顾凌薇一脸傲然的回答道
“扑哧。。。”宋易安是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呵呵。。。”一旁的穆凌风也是忍不住轻笑着。
“。。。。。”顾青烟看着顾凌薇嘴角微勾,这大小姐长的是挺好看的,只是脑子好像有点不太够用,这出门怕是就只带了一张嘴了。
“你。。。说什么呢。”顾凌薇似乎也听出刚才宋易安的话不对,她不允许有人如此污蔑顾家,气冲冲的就要上前来打宋易安,只是顾青烟立马上前将宋易安拉到身后,眼神冷冷的看着顾凌薇。
“嗷呜。。。。”小毛团也站起身来,在一旁叫了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顾凌薇看着顾青烟是立马停下脚,看到一旁站起来庞然一团的小毛团,吓得后退好几步,看着顾青烟问道。
“你想要做什么?”顾青烟面色不变开口说道,宋易安躲在顾青烟身后,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而后露出半个脑袋静静地看着顾凌薇。
“凶什么凶,有狼了不起啊?你。你敢上去吗?。。。”顾凌薇梗着脖子看着顾青烟说道,而后撇撇嘴一脸不屑。
“顾青烟,你可别上当。。。”一旁的穆凌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还有人吗?”台上顾茂行他似乎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眉头微皱问道。
“我。我来看看。。。”顾青烟看着顾凌薇将手臂举了起来,而后便要走上台去。
“。。。。”宋易安拉着顾青烟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别担心。。。。”顾青烟握了握宋易安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冲他笑着说完,便往台上走去。
周围人是一片轰然,这些天顾青烟屡屡出手皆是惊人不已,而且在场的有些甚至就是为了等着看她才留在这里,人们看着一袭白衣胜雪的顾青烟上去后,是直接走到尸体面前,看着眼前的尸体,已经被那些人给折腾的不成样子,她抬头看了一眼围过来的人,开始查看起了,她围着看了几圈而后蹲在了旁边。她好奇的看着尸体,伸手摆弄着四肢躯干,翻看着颅骨胸腔,她有条不紊的仔细检查着,仿佛她眼中的不是尸体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真的在查看她的病症。
宋易安看着顾青烟的背影,又看向一旁站着的顾淳安,心中升起一片怒意,双眼狠狠的瞪着顾淳安。这老头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养女儿,顾青烟又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似乎是察觉到宋易安的视线,侧过头来看着宋易安眼神,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穆君骁和顾茂行见此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却是惊憾不已,没想到这孩子胆子竟是这般的大,顾茂行看着顾青烟的一番动作,又转而看下一旁的顾淳安,今日他是特意将师兄叫过来的,让他亲眼看看自己女儿的本事。
顾淳安看着顾青烟面对尸体镇定自如的模样,他脸上虽无甚变化心中却甚是讶异,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人有些不像记忆中自己的那个女儿了,自从顾青烟到了啸傲城之后,总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模样,顾淳安静静的看着顾青烟,其实他知道这孩子这些年有些非同寻常的经历,他也一直放任着她行事,但是顾淳安却不知道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看到她眼中见此竟也毫无波澜之色,甚至一举一动透着长年累月以来的熟稔,顾淳安眼里全是心疼和自责,这孩子除了他知道的到底还都做过些什么,这些日子在城外的临时救治处,他时常听人说起顾青烟更是赞赏不已,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是他的那个爱闯祸的小兔崽子。
妙善看着不远处的顾青烟,眼前一幕他再熟悉不过,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鲜活的在眼前,他静静的看着眼中全是怀恋。
“师兄,真是教导有方啊,青烟有你当年的风姿。。。”顾茂行看着顾淳安意味深长的说道。
“她从小就这样,不过是胆子比旁人大些。。。”顾淳安看着顾青烟皱着眉头说道。
“哈哈哈,这可不是胆子大就能做到的,若是如此我龙乾山庄的弟子都可以过来瞧上一瞧了。。。”穆君骁在一旁说道。
“心无杂念,便无所惧,这孩子心性很纯净。。。”弘一方丈在一旁点点头,而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妙善。
“这孩子一向无法无天闯祸惯了,让各位见笑了。。。”顾淳安笑着说道。
终于顾青烟站起身来,抬头看到一群人正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等着她说些什么,顾青烟到一旁将自己的结论写下来,一旁的人见着顾青烟心下骇然这姑娘竟是如此淡定,顾大少爷和穆玖公子都是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记录,只是她好似并没有查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无关轻重的倒是说了个七七八八。
顾青烟粗略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发现,她之所以在尸体面前待那么久,也不过是为了凑够一炷香时间,如果是在乱葬岗上她才不会这么墨迹,一盏茶的功夫尸体的情况就很清楚了,只不过她不想太招摇。只是顾青烟不知道的是,她早已经很招摇了
人们看着面的如此的顾青烟从台上走下来,心中是对这个姑娘佩服不已,他们一个爷们儿都难以忍受这样的视觉冲击和臭味,这小姑娘竟能从上面安然无恙的走下来,真真是厉害。其实顾青烟一开始的时候,就悄悄准备了祛味的香料,也给了宋易安一份,所以尸臭什么的对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顾大小姐,你要不也去看看,很有趣的。。。”顾青烟下来后看着站在一旁的顾凌薇说道。
“我。。。你。。。我不去。。。”顾凌薇看着顾青烟,一脸的惊慌而后转身就跑了。
“。。。。”顾青烟看着顾凌薇的背影,就这。。。
“坐下。。。。”一旁宋易安拉着顾青烟的手说道。
“怎么了?”顾青烟不解的看着宋易安问道。
“头发乱了。。。”宋易安认真的回答道。
“没关系的。。。”顾青烟随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宋易安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顾青烟,眼睛一眨不眨的。
“好吧。。。”顾青烟无奈,乖乖的坐在一旁的石阶上,而宋易安熟练的从怀里掏出梳子,很麻利的帮顾青烟起头发来。
一众人又是一脸震惊和错愕,这小姑娘属实是厉害,而在不远处悄悄观察的宋与墨父子更是惊掉下巴,他们都不知道宋易安竟是会这手上功夫,那他是什么时候学的?
“饿了。。。。”顾青烟微仰着头眯着眼睛说道。
“那我们去吃东西,我马上就好。。。”宋易安手上动作顿了一下说道,而后又加快了速度。
人们一脸诧异的看着顾青烟,刚才看了那么恶心的尸体,而且现在空气中还隐有腐臭的味道,她竟然说饿了?她还是人吗这还能吃得下?而宋易安也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两人似乎也是真饿了。
“正好,我这嘴里没有味道,刚才也吐的差不多了,我们去吃什么?”穆凌风焉巴巴的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道。
“面,豆花。。。”顾青烟想了想看着穆凌风说道。
“要不吃炒蝉蛹吧,那个味道不错。。。”宋易安将梳子收起来后,补充说道。
“你们。。。呕。。。。”穆凌风听到宋易安的话,立马到旁边吐去了,虽然肚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却还是忍不住吐了一地酸水。
“那我们先走了,看你样子,我们吃蝉蛹就不带你了。。。。”宋易安笑眯眯的说道
“呕。。。。”穆凌风不停摆手,本已起身听见男孩的话,又立马供着身子。
“顾青烟。。。”妙善
“。。。。”顾青烟听见妙善在叫自己,脚步停留了一下,而后是头也不回的紧走几步离开了,她还不愿意跟他说话。
看着顾青烟离开的背影,妙善看了看手中为她准备的梅花茶水,水温刚好只是却没有人喝,以前在乱葬岗顾青烟便喜欢在验查完尸骨后,喝上一杯梅花茶水最是去味醒神,只是现在她好像已经不需要了,妙善感觉手中茶杯温度慢慢消失,长叹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去,手中茶水被人突然夺去。
“你。。。。”妙善看着那人仰头将那盏茶一饮而尽后又还给自己,看着手中空空如也他有些发愣。
“多谢你啊,可把我给恶心坏了,偏他们两还故意说些让人犯恶心的东西。。。”穆凌风有些委屈的抱怨道。
“不用。。。”妙善也没有生气只是温和的说道。
“哎?!这茶味道怎么。。。”穆凌风砸吧着嘴巴,嘴里是回味的清香醇厚,整个人感觉好像都恢复过来。
“。。。。”妙善点点头也不愿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还挺好喝的。。。”穆凌风咂巴着嘴巴回味着。
穆凌风看着妙善的背影,嘴中依旧留有清香甘甜的回味,他转身看着顾青烟离去的方向,突然脑子一闪他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转头又看了眼妙善,难不成刚才这茶是给顾青烟准备的?这和尚和顾青烟到底是什么关系?穆凌风摸着脑袋打量着妙善还真是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