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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听了纪朗的话开始烧炕之后,一开始林叔还不乐意,说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就这样了,睡不睡热炕都一样的,结果睡了两天热炕,晚上背上真没了那股凉飕飕的感觉,咳嗽也少了。
叶见阿父睡了两天火炕真的起作用了,每天吃完晚饭收拾完就要出去背一趟柴火回来,柴房里放一些,烧炕用一些,反正现在外面都是枯草枯叶,到处都是柴火,也不用走的太远。
林叔一开始不放心,跟着叶出去几次,每次看到外院被吹来又被吹走的树枝总觉得有点可惜,索性儿子去打柴他就扫外院,边扫边捡。
现在柴房里的柴火已经快被塞满了,平时青九他们背回来的树干,都是抽空就劈好,摞在柴房的一边,另外一边就放些枯枝树叶这类好点燃的细柴,满满当当的,看的人心里很是踏实。
纪朗还是挺佩服这群人的,一个比一个能囤。
青九一早起来,狩猎小队今天要外出打猎了。
他悄悄的下炕,正要出门,纪朗揉着眼睛坐起来叫住他。
摸索着下了炕,把这几天刷出来的防风镜递给青,示意他拿给其他人,上次就拿了一个给青九,后来忙忘了一直没顾上刷新,这几天又想起来了。
青九接过防风镜,觉得此刻迷迷糊糊还记得这个事的纪朗分外可爱。
拉进怀里亲了亲纪朗的额头,又把人抱起来放在炕上,小声的说了声,“我走了。”
纪朗坐在炕上发了会儿呆,想到昨天西十他们拎回来的几只野鸡,可以做些鸡肉干留着当零嘴。
拿了外套正打算穿上,看见旁边躺着的小孩已经醒了,两只眼睛乌溜溜的盯着他看。
“朗,羞羞脸,还让青抱着上炕。”
纪朗老脸微红,得,果然看见了。
伸头轻轻的对着小满的额头弹了个脑瓜崩,“还知道打趣我了,想不想吃好吃的了?”
小满一听这个就急了,从被窝里钻出来,像个小狗一样贴到纪朗身边,“朗我错了,要吃好吃的。”
怕他着凉,纪朗赶紧把他塞回被窝,早起的温度很低。
“还早呢,再睡会儿,今天给你们做肉干吃。等下起来的时候,把放在柜子上的厚外套穿上知道嘛?”
小孩乖乖的点头。
兰和叶每天起的很早,早饭都让他们承包了。
因为以前部落里的采集队都是天还没亮就出发,争取能多采集一些吃的,他们也都养成了习惯,而且以前还没有早饭吃,都是饿着肚子出去的,不管是狩猎队还是采集队。
想想现在的日子,狩猎队不用天天外出,可以帮着采集和捡柴火,采集队都是吃饱喝足了等天大亮了才出发,这里的物资丰富,只有他们几个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捡到许多食物。
比起来以前,当真是幸福了太多了。
厨房里几人都试过防风镜在吃早饭了,只有丰爱不释手的拿着防风镜来回的看。
纪朗进门时,飒十正在念叨,“丰,你还吃不吃早饭了,不吃就饿着肚子出去打猎吧,要不你别去了,我看你也不想去。”
这段时间没办法外出的飒,怨气满满,丰也不敢和她顶嘴,要不然就要被拧耳朵了,赶紧放下手里的眼镜,扒拉几口碗里的肉粥。
飒十和西十成为伴侣的时候,丰还只有八九岁,阿父阿姆在丰还没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是西十靠着他独特的天分,半大的孩子就开始跟着狩猎队外出,才能每天分到一些肉,这样养活着丰长大的,当真是长兄如父。
所以飒十和西十成为伴侣后,也是一直管着丰,调皮的丰,最怕的就是飒十了。
看到纪朗进来,丰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朗!你今天起的好早呀,谢谢你的眼镜,又好看又实用。”
纪朗像安抚小狗一样,摸摸他的头,还是个小孩子呢,在他原来的世界,可能还没上初中。
在这里,他就要开始跟着外出打猎,承担一部分责任了。
还是他们人太少了,狩猎队加上丰和怀孕的飒十也只有五个人。
现在住进了窑洞好了很多,以前在外面住帐篷的时候,哪怕不挖窑洞和烧陶,还总得留下一两个来保护小的老的。
他们需要更多的人,就是这人从哪里来是个大问题。
几个小的很快都要长大,他们可能需要寻找伴侣,孕育自己的后代,这都是需要提前考虑的问题。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毕竟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囤够食物,先熬过去马上要到来的寒季。
几人也没磨叽,吃了饭带着工具就出发了。
纪朗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鸡肉干。
砾想留下来帮他,纪朗没同意,让她带着几个小孩去院子里歇着了。
砾年纪大了,再加上生孩子的时候年纪还小,生了四个孩子,哪怕身体素质再好也还是留下了一些小毛病,五十不到的人看上去却像是六十多了。
反正该囤的东西都囤上了,他一个人能忙过来的时候,就不用让她帮忙,回屋里歇着就行。
猎风家的大毛二毛三毛已经能跑动了。
伙食好,纪朗还时不时的分些骨汤肉汤给猎风,养的猎风奶几个崽子也没瘦,奶水也充足,几个崽子都肥嘟嘟的。
刚会摇摇晃晃的走路,就跟着几个小孩满院子晃悠了,费劲巴拉的像是爬又像是蠕动,四只爪子各有各的想法,肚皮贴在地上小乌龟般的伸展着四肢,爬不动了就直接原地睡大觉。
纪朗经常看到猎风满院子的找孩子,找到后就叼着后脖颈往狗窝跑,一开始还不太熟练,跑着跑着肉团子就摔在地上,嘤嘤呜呜的直哼唧,没几天猎风这叼孩子的本事也练出来了。
里院的柴房已经堆满了,现在青九他们打回来的柴火都堆在外院。
一整天都没见太阳,天空低的仿佛就在头顶,空气里有种凉凉的感觉。
纪朗没想到,他那些帐篷缝成的大挡雨布,现在就用到了。
西十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乌云,立马让大家一起用遮雨布把外院的柴火堆盖住,两堆柴火,一堆是砍回来的树和竹子,另一堆是干草,很容易被刮跑。
盖好以后,各个角都用石头和烧坏的陶器压住,纪朗甚至还订了帐篷钉。
水槽是不怕风的,但纪朗有些担心他的竹墙,索性拿了些最近刷出来的自行车辐条,用8字型把每根竹子又重新固定了一遍。
当然,这件事他自己一天是完不成的,所以是大家一起做的。
丰带着小满和梧,细心的把放在院子里的玩具都收进了屋子。
原本只放了土豆的窑洞里,现在一边是土豆,一边是莲藕,还堆了两堆面果,炕上放的是一罐罐的腌菜。
门口的位置还放着一个磨盘和孩子们的玩具。
当真是满满当当。
纪朗顺手把挂在院子里的香肠也拿进了土豆窑,墙上已经挂了十几块腊肉了。
进屋就看到盯着墙上的肉发呆的叶,“怎么了?是肉坏掉了嘛?”纪朗问道。
叶转过头,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好着呢,没坏,我就是看着这些吃的心里高兴。”以往部落里虽然打猎的人多,可分到手里的其实没多少,采集的东西虽说是各家自己留着,可都是边收集边吃,从来没见过那家还在风季的时候能储存这么多的食物。
每天忙忙碌碌的,不就是为了吃饱穿暖。
看着这些食物,就让叶觉得心里踏实。
无比庆幸自己和阿父当初离开部落,遇到纪朗他们之后跟着他们一起跋山涉水到这里来的选择。
纪朗也知道这些人对于食物有一种他理解不了的执念。
靠着墙上的腊肉把手里的香肠挂上,这些香肠是新做的,还没完全风干,等不下雨了还是要挂出去的。“这场雨之后可能要一直刮大风了,到时候就可以去背很多面果回来了。”叶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黑下来的天色。
纪朗疑惑,“不是已经有很多了面果了嘛?而且为什么要刮大风的时候去,那不是很危险嘛?”
叶指了指里面的两堆面果,“那些面果也就是我们这些人十几天的量,寒季那么长,面果是主要的食物,这些肯定不够。大风会把面果都吹下来的,到时候直接去捡就可以了。”
叶知道纪朗从来不愁食物,放在纪朗屋子里的两个大缸里以前从来没见过的很好吃的粮食,经常用来煮粥和烙饼,却越吃越多。
但是他们这么多人,也不能只靠着纪朗活着,他已经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说别的,就阿父的情况,当时如果真的回了部落,哪里还有命在,就算侥幸活下来,又能坚持多久。
可是现在,他们每天烧着炕睡觉,时不时的还有骨汤喝,阿父的身体虽说没什么好转,但到底也没再更坏了,叶挺知足的了。
在这个很安全的院子里还能活动活动,几个小子也每天无忧无虑的,不用窝在山洞里惶惶的期盼着大人们今天出去有收获。
这场雨下的又急又大,院子里的棚子被雨滴打的砰砰作响,纪朗担心猎风和几个小崽子,披着雨衣要去门洞里把狗窝再垫的高一点,就怕猎风的窝又被水灌了,现在天冷了,要是真的被灌了水,别说大毛二毛三毛了,猎风都扛不住的。
好巧不巧的,刚出门,就被一股大风把雨衣帽子掀飞了。
雨水直接浇了纪朗一脑袋。
......
算了,就这样去吧,赶紧回来擦干就好了。
纪朗缩了一下的脚停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奔向门洞。
拿着手电看了一圈,狗窝原本的支撑纪朗做的就高,现在院子里有了小水渠,流进门洞里的雨水并不多,看上去没什么问题,这才放心的回了窑洞。
青九从外院给羊圈里加了些草木灰,披着雨披子进屋就看到了刚脱下来雨披,发梢上还在不断往下滴水的纪朗。
脸色不由得沉下来几分,“你出去做什么?”语气有些不好。
纪朗原本淋了雨就有点不舒服,听到动静抬头看过去,就见这人冷着脸凶巴巴的来了句这个,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去找毛巾擦头发。
青九说完就觉得自己语气不好,有些后悔,但看纪朗不理他还翻他白眼,心里又开始有些窝火。
这人总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青九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气候,身体也在日积月累的磨练中强壮了很多,但是纪朗不是,他来自于和这里完全不同的环境里,不一定能适应这样恶劣又多变的气候。
青九说过很多次让他一定要注意,不要淋雨或者着凉,可这人真就不把这种话放在心里,总是自作主张。
叹了口气,去抓纪朗拿着毛巾在身上胡乱擦拭的手。
纪朗气闷,不想理他,挣了好几下挣不开,要不是怕吓到炕上盖着被子不知道睡着了没的小满,纪朗都想要出声骂人了。
“对不起宝宝,我刚才语气不好。”青九轻声说道。
他的雨衣还没脱,上面的水珠顺着下摆一串串的滴在地上,在砖头上晕开了一大团水渍,纪朗想骂他,开口却是,“赶紧把雨衣脱了,地都被你弄湿了。”
青九听话的脱了雨衣,把两件湿漉漉的雨衣挂到了墙上钉着的钉子上,擦干手上的水又去抱纪朗,“宝宝。”
“宝什么宝,凶巴巴的凶谁呢你,谁是你宝宝。”挣了两下挣不开这人的怀抱,纪朗索性直接贴上去,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对方。
青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挨骂不要紧,就怕这人又自己憋在心里生气,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亲了亲他湿漉漉的发顶。
纪朗的气来的快走的也快,他又不是真的不识好歹,心里清楚青九是为了他好,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觉得和青九在一起的自己,就变得更加喜怒无常,无理取闹,好像知道对方一定会纵容和包容他一样。
“宝宝,先把头发擦干吧,别着凉了。”青九拿起纪朗手里的毛巾。
纪朗低下头站着,嘴上却是不饶人,“这会儿开始心疼我了,刚我看你牛的很,唔...”
不堵上这人的嘴是不行,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往他心上扎刀子的话,青九轻轻咬了一下他软乎乎的嘴唇,有些微微的凉意,继续堵住嘴巴索吻,手里的动作却没挺下,还在仔细的给纪朗擦着头发。
纪朗一开始被亲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察觉到对方还在自己脑袋上忙碌的手,脑补了一下这个场景,心里觉得有点好笑,真是难为他了。
炕上的小满原本听见两个大人好像在吵架,爬起来透过架子上的缝隙看过去,只见那两人又抱在一起亲起来了,青九的眼神还看了过来,不太友好,吓得小满立马钻回被窝缩进去假装睡着了。
这天气也凉的太快了,是不是该烧炕了,纪朗把身上的被子裹紧,还是觉得冷,又往青九的怀里钻了钻。
原本已经睡着了的青九,半睡半醒的去抱住纪朗,习惯性的蹭了蹭怀里的小脑袋。
不对,这个体温。
青九立马起身,开了灯,怀里的人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微皱的眉头和抿紧的嘴唇,都在透露着他不对劲。
伸手去摸了摸纪朗光洁的额头,有些烫。
还是着凉了,发热了,青九心里暗自懊恼,明明晚上想到了这种可能,却还是没办法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披了衣服下炕,先拿了毛巾放在凉水里泡了泡,拧干铺在纪朗发热的额头上。
他记得自己之前因为受伤发热,纪朗都是这样做的,确实会舒服很多。
把纪朗放药的袋子找出来,他这个袋子里各自各样的药物都有,青九就记住了一个红花油是用来擦淤青的,其他的根本分不清楚。
“纪朗,醒醒。”脑袋昏沉沉的纪朗,挣扎着睁开眼,屋里的灯开着,刺得他的眼睛发酸,难受的挤了好几下眼睛才眯着睁开一条缝。
青九脸上有点焦急的盯着他。
“怎么了?”一说话才发现嗓子也疼的厉害,火辣辣的像是喝了喝了辣椒油。
“你发热了,哪个是退烧药?”青九举着手里的袋子问他。
纪朗费劲的盯着袋子看了一会,脑子懵懵的,根本没有思考能力,发了一会呆才指了一下,“那个红色的,有小人的,吃一颗就行。”
吃了药,青九又喂纪朗喝了点水。
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身体难受的顶不住了,纪朗就那样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梦里全是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一会儿是他穿着兽皮衣服在宽阔的马路上骑车,一会儿是青九穿着校服站在主席台上演讲,讲的内容却是怎样成为一个好的猎手。
耳边有时候吵吵闹闹的,像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姥姥姥爷都在自己身边吵着,推脱着责任,都在怪彼此的粗心,纪朗想说你们别吵了,是我自己淋了雨才生病的,但又张不开嘴。
有时候又很安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静的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又安静又昏暗,纪朗像个找不到方向的苍蝇,这是撞撞那里碰碰,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这样忙碌了好久,有个小小的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不要出去玩,我要在这里陪着朗,他生病了好难受的。”
纪朗听出来了,这是小满的声音,他想说,傻孩子,别在我身边,我生病了会传染的,等我好了陪你玩,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另一个属于少年的音色响起,“那我去端些甜水过来,叶说生病了喝甜水好得快。”
是丰啊,纪朗心里发笑,什么甜水这么好的作用。
好像过了很久,也好像没有多久,纪朗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贴着自己的嘴巴,往自己嘴里送着水,甜甜软软的,带着一些果味。
喝了水的纪朗觉得自己舒服了很多,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好像他的灵魂醒了身体却还在沉睡一样。
一双熟悉的大手覆上他的额头,粗糙温热的触感,让纪朗觉得很贪恋。
“不烧了,你们不要吵,等纪朗睡醒就好了。”熟悉又让人安心的声音。
很快又沉沉的睡过去了,梦里看到的地方依旧很黑,但是却甜甜的,唇边的那股淡淡的果味一直在。
纪朗睁开眼,平躺得有点难受,转头就看到旁边得被子里,挤着三个小的,小满靠的他很近,小手还抓着他的被子,其他两个也背对背睡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
摸索着去拿枕边的手边,伸手一摸直接摸到了一个结实的胳膊。
?
趴在炕头睡着了的青九也醒了。
脸上难得的带了些疲惫。
“你怎么不在炕上睡啊?”纪朗悄声问他。
青九拿起旁边的保温杯给他,“先喝点水。”他原本只是想守着的,昨晚一晚上没睡踏实,在炕头坐了一会儿困了,就趴着睡着了。
纪朗摇摇头,“我想先去上个厕所。”快憋死了,还喝水呢,听着水杯里的水摇动的声音,都觉得膀胱更痛了。
从厕所回来刚掀开门帘,就见炕上三个小子跟着手机信号一样,从小到大坐了一排。
纪朗看的发笑,“你们醒啦?”
小满扑到坐在炕边的纪朗腿上,“朗,你生病了。”小小的脸上全是担忧,身后的两个也是如出一辙的表情。
纪朗把脑袋转开了一点,虽然知道自己这不是病毒型感冒,但还是担心传染给几个小孩子,“对啊,我昨晚不听话淋了雨,所以着凉生病了,你们也得听话知道不?以后雨多了就乖乖在屋子里玩。”还是要维持一下作为大人的威严的。
丰吐了吐舌头,“我们才不会生病,是朗哥你太弱了。”
纪朗幽幽的看过去,你小子拆台是吧,三个月之内别想在我这要到糖吃。
青九端了鸡汤进来,几个小的看纪朗醒了也放心了,被青九赶出去玩了。
纪朗一边喝着加了红枣和干笋的鸡汤,一边含糊不清的讲话,“你让他们待着呗,赶出去干嘛?”
“你要休息,他们太吵了。”青九面无表情的说着,手里还帮着纪朗把鞋子袜子又脱了。
纪朗把脚丫子伸进还暖和着的被窝里,懒洋洋的开口,“睡多了不困。”
“那就躺着。”
“你知道我刚才做什么梦了嘛?”
“什么梦?”
“我梦到你去了我之前的世界,穿着我们那里的校服,给大家讲怎么在野外狩猎,哈哈哈哈哈哈。”纪朗想到那个样子就笑到停不下来。
青九不懂什么校服,但是看他笑成这个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心里那股自责和郁气散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