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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三对李承乾能对他坦诚相告这些内容,非常的感激。
“陈兄弟一席话,解了我心中最大的疑惑和顾虑,我现在终于可以确定接下来怎么配合朝廷的动作了。希望我的真心付出能被朝廷看到和认可。”
“这点沈兄完全可以安心,朝廷如果连这个方面都做不好的话,今后还如何能得到你们的大力支持呢。毕竟没有你们的大力支持,只靠朝廷自己的力量,效率可是不会太高的。”
“陈兄弟说的对,是我有些杞人忧天,患得患失。”
“这些就等着看朝廷下一步怎么走吧。陈兄弟,我记得你上次说,一旦我决定去西域,你有事情需要我帮忙,不知现在可否告知?”
“当然可以,既然沈兄有了决定,我自然会如实相告的。只是先说我的请求前,我有些问题想和沈兄探讨一二。”
“沈兄对西域甚至更西方的地方有什么看法,对比我李唐中原王朝,又有哪些优缺点呢?”
“这方面还用说嘛,我李唐王朝位于天下中心位置,地大物博,物华天宝。四周的蛮夷能有什么和我们比的吗,他们如果也像我们一样的物产富饶,就不会老是想要来抢劫我们了。”
“至于更西方的地方,我还没有去过,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
沈万三不知道李承乾为什么有此一问,结合他可能的真实身份,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道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选择了人们最普遍的看法回答陈兄弟的问题,看看他的反应再做后续的应对。
“沈兄真的这么看?那我可就很失望了,还是沈兄有什么顾忌没有说实话呢。以咱俩现在的关系,沈兄还要藏拙的话,可是看不起小弟啊。”
沈万三听到这里,明白自己的小心思被陈兄弟发现了,但是他也不会尴尬,这正证明了刚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现在陈兄弟把话挑明,他就没有理由再藏拙了。
“陈兄弟勿怪,我刚刚说的都是世人的看法,其实我还有些自己的看法。只是我的这些看法和主流思想有些背道而驰,怕不被世人所认同,引火烧身,所以很少对外谈起。”
“沈兄觉得小弟我也和那些世人一样的见识吗?沈兄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即使有什么出格的话语,我保证都不会传出这个房间。更能保证沈兄不会因言获罪。”
“陈兄弟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不是我信不过陈兄弟,而是怕因为我的言论可能会给我带来一些不好的严重后果。万一给陈兄弟带来不良影响,就更不是我所愿的。现在有了陈兄弟的保障,我就畅所欲言一次,希望陈兄弟不要见笑。”
“沈兄但说无妨,小弟我洗耳恭听。”
“其实我一直觉得,地大物博不太适合描述我李唐王朝,仅以我现在知道的周边国家和部落地区,面积合在一起就比我们李唐王朝的面积大很多。物博嘛,我觉得也是相对的。”
“这就像我们国内,很多的物产也是分区域的嘛。同样的物产,这里多些,其他地方就会少些,重要的是如果整合利用这些差异,达到利用效率的最优化。”
“所以我判断周边甚至更远的地方,可能还有很多我们并不知道的事物和文明,生活着其他的人们。这也是我想去西域的原因之一,就是去亲自见识一下异域风情,丰富自己的眼界,经历不同的文化,这才对得起自己的一生。这样的人生才是精彩的。”
“给我这些判断的依据就是我接触的很多西域商人,从他们那里听说在他们的西边还有更广袤的土地。我不相信那些都是不毛蛮夷之地。”
“我李唐王朝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东面是大海,大海再东面,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南面也同样如此,西南是丛林,现在还没有人能穿越过去,这点和大海有些像。北面从草原人那里,已经知道了是极地,冬天全是大雪封山,听说夏天的时候,温度也不是很高。所以草原人们都是向往我们中原地区的气候。”
“而西域则不同,那边有很多的部落和大小国家。是我们已知可以探索的地方,只是太过遥远,真正能去到那里的人还是太少了。而且这些去过的人,也并不一定就真的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
“所以我觉得,那里就是我想要探索的处女地,那里埋藏着无数的财富等着我去发掘拥有。不瞒你说,我决定这次去西域的话,会带着一些文笔比较好的人员,记录沿途的所见所闻。希望最后能写出一本书来,让其他更多的人,不用亲自去过,只通过我的记载,就能了解那些地方,开拓所有人的眼界。”
“这些就是我的回答,不知陈兄弟还满意吗?”
李承乾也是没有想到沈万三会想的这么多,看来他必须承认,又一次小瞧了藏在每个人心里的原始探索欲。这里的人们也是拥有这个特点的,就像沈万三说的那样,只是距离和拥有的能力限制了人们的脚步。
一旦这两个方面都不再是问题了,总会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人,会把探索未知当成自己一生的追求。他们就是全人类的先驱,用自己的一切做开路先锋。
当然最终取得斐然成绩者更是凤毛麟角,大多数还是会被淹没在历史尘埃中。但是这些先驱,尤其是取得很大成就者,就是后来者的灯塔,指引着方向,照亮后来者前进的道路,前仆后继的不断接力探索下去。
现在沈万三有了这个超出李承乾预期的远大理想,对于完成他的请求,成功的概率就会更高。这是意外收获。
“沈兄的见识,小弟钦佩之至。只冲这一点,沈兄就是能帮助我的最佳人选。”
“沈兄刚刚的见识,其实小弟我也深有同感。我没有沈兄走的地方多,见识的人多,而且我们的关注点也有些不同。”
“我更关注那些地方有可能存在的文明,文化瑰宝。这些正是我感兴趣的地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李唐王朝要想发展的更强大,就要从所有地方汲取营养,把他们的精华吸收过来为我所用,才能最终实现这个目标。”
“就像大汉王朝汉武帝时期派出使臣去西域寻求帮助,最终打败匈奴走向历史巅峰一样。”
“所以我关注周边有一段时间了,最近更是有意的多接触外国人。从我接触到的信息来看,周边近的地方,可吸收的不多了。而西域甚至西边更远的地方,就像沈兄刚刚所说,还是块处女地,等待着我们去探索。”
“综合我得到的信息,我判断,西方在千百年前,甚至更久远的年代,同样拥有高度的文明,也是出过圣贤的。就像我们这里古代出过圣贤一样,都留下有文化甚至是文明瑰宝。”
“就比如我们的祖先留给我们的经史子集,老子的道德经,孔子的论语,孙子的孙子兵法等等类似的圣贤经典。”
“我相信西方文明也应该有这些类似的经典。”
“我的想法就是,请求沈兄去到西域甚至更远的西方,为我,为我李唐王朝,更是为了我李唐王朝千千万万的百姓,取回这些经典典籍。”
“我给这个意义重大的计划起了个名字,西天取经。”
“只是我的年龄现在还太小了,而且我的家族也不会允许我真的这样去做。所以我就想到了请求信任之人,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现在看来沈兄就是那个最佳的人选。”
沈万三也被李承乾的计划惊呆了,他可没有想过这方面的内容。这些不是应该圣上和朝廷考虑的问题吗,不过也对,以陈兄弟的出身,关心父辈关心的问题,并视为己任,也是正常的表现。毕竟他的出身决定了他更应该关心政治和民生。
最关键的是,陈兄弟的计划和自己的意愿并不冲突,只是多了一个更重要的任务而已。
“陈兄弟的信任让我是受宠若惊。只是我怕完成不好陈兄弟的任务,那对陈兄弟的损失将是巨大的。为什么陈兄弟不建议家里长辈,让朝廷出面来做这件事情呢?”
“沈兄多虑了,我对沈兄是有绝对的信心的。至于朝廷方面,我建议过,不过反馈回来的消息不是很好。朝廷做这个任务的好处,你我都明白,可是坏处也是有几点的。”
“首先,朝廷是官方出面,容易引起对方的猜疑,即使伪装成商人,也没有你们这些真的商人那么处事自如,时间长了难免出破绽。”
“其次,朝廷能派出的人选,现在没有合适的,不是能力认识不足,就是有能力者年龄偏大或者位高权重,不愿冒险去取这些未知的典籍。而这些人朝廷还有重用,也是不能派出去的。”
“再有就是灵活性,朝廷的官吏毕竟没有你们这些商人,处理各种问题的经验多。很多不可预知的情况,捆住了朝廷官吏的手脚。可是一旦真的放任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最后的结果对朝廷来说是好是坏,都是两可之间。”
“毕竟出去这一趟,短则三两年,长则十几年都可能的。张骞和班超那样的人才,朝廷现在还没有发现。更何况朝廷内部的斗争还是很残酷的,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内幕,从中使绊子,那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会无限的低。”
“所以只有民间的力量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这些风险,保证成功率在可接受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