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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栖回来时已经是中午,木欣欣和胡百儒两人正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
“回来啦,累不累?这么长时间,身体吃的消吗?早饭吃了没。”木欣欣起身迎上去。
林栖见到她,疲惫一扫而光,伸胳膊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就要一吻。
“林小子,赶紧过来。”胡百儒突然大声喊。
林栖被吓了一跳,低下去的头马上抬起来:“怎么啦?胡老头几个小时没见想我了。”
木欣欣感受着林栖的气息从远到近,又远离,羞得耳根都红了。
胡百儒冷哼声:“就你?哼!全天下的人挨个儿想一遍,也轮不到你。”
林栖白他一眼:“不想我!那么着急忙慌的坏人好事儿,真是为老不尊。”
胡百儒吹吹胡子:“我坐在这儿呢,我是你的座上宾,你还没给我打招呼呢,就亲亲我我!你眼里有没有我,没有我走了啊。”
木欣欣被他说的脸更红了,不禁用拳头去林栖。
林栖一把捉住,在手里好一阵蹂躏,嘴上不饶他:“你也知道自己是客人,那不知道回避着点啊,在别人家做客,坏主人的好事儿,有这么没眼力劲儿的客人吗?”
胡百儒瞪眼:“呵,你这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是要求来做客的?”
“呵,我可没那么说啊,胡老头不要太敏感,瞧这敏感度,都赶上一小姑娘了。”林栖一句不让。
“林栖!”木欣欣责备他,“怎么说话呢!快跟胡老道歉!”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林栖怒瞪着胡百儒,“随意打扰别人的生活,是他为老不尊在先。”
胡百儒一听,气的蹭一下站起来,抬脚就往外走:“好!你说的!这个客我还真不做了。我堂堂一国宝让你这样寒碜!真是给你长脸!”
湖北如嘴里说着脚下不停没几步就出了大门。
林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木欣欣已见齐了,跟着往外跑。
“胡老,别生气,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等等我。”
“站住!”
“站住!”
林栖和胡百儒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个男人相互对视,空气中泛起火花。
“你不能出来!”
“你不要喊他!”
两个男人眼神要杀死对方。
“她为什么不能出去?”林栖质问。
胡百儒理也不理林栖,见木欣欣停住了脚,他转身继续大步走。
木欣欣顾不得他的叮嘱,赶紧跑出去追。
林栖一把拉住她:“在客厅里好好呆着。那个老头子走不了。”说完他自己跑出去追胡百儒。
此刻的胡百儒已经拐过了花坛,离开房子很远,眼看就要出了大门。
林栖快跑几步追上去,木欣欣靠在门边等待,抬了好几次脚,也没有迈出房间。
“行啊,老头我都追上你了,已经很远了,她听不到了,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林栖拉住还在急匆匆往前走的胡百儒,“不得不得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还用这么蹩脚的理由,你以为这样欣欣就看不出来?”
胡百儒停下脚来,瞪大眼睛:“蹩脚吗?我觉得很过瘾,不自然?”
林栖有些哭笑不得:“好了,老爷子,快点说事吧,再拖下去,全天下都该想到你有事了。”
胡百儒望望门口,见木欣欣站在门内向他们张望,他正正神情,正色道:“林栖,有件事和你说一下,你必须重视起来,这件事很严肃,你不能问东问西,必须听我的。”
见胡百儒这样严肃,林栖一下子没了玩笑心里,提起精神:“胡老,您说,我听着。”
“这阵子你离木丫头远一点儿,和她保持距离,最好不要有肢体上的接触。”胡百儒说。
“为什么?欣欣的病有恶化?”林栖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现在怀疑木丫头的病有传染,但还没有确认,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保持距离,只是为了你好,也为了她好。”胡百儒对他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传染?怎么可能!我和欣欣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提过这个事情,她已经检查过这么多次了,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怀疑?”林栖简直觉得自己犯了幻听。
胡百儒理解他的反应,耐心解释:“前几天你送来医院抢救的时候,那天她的血液突然出现了喷涌,这种情况是属于血液压力过高造成的。因为出血量比较大,我就顺手留了样血,做了实验,想看看能不能解析出特别的物质。让人遗憾的是特别的物质没有解析出来,我注射到小白鼠身上的血液却起了作用,通过对小白鼠的化验发现,小白鼠也患上了和木丫头同样的遗传病症。所以我怀疑凡是接触到木丫头血液的人,很有可能被他传染,但一般的传染病传染途径都不是单一的,有血液传染,那么肯定也会有体液传染,现在你明白我想说的意思了吗?”
林栖惊诧:“胡老头,你别没事儿拿我开涮了,不可能这事我就直接跟你说的,不可能!一定是你所谓的实验中间起了什么纰漏,如果她的血液有传染,那她前夫和她的儿子是不是早已经被传染上了,但目前来看他们一切正常。对还有宋衣。啊!我明白了,你昨天给宋衣抽血就是在排除她被传染的可能吧?”
“先不要惊动她的前夫和孩子,等化验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定论。”胡百儒说。
林栖直盯着胡百儒的眼睛问:“胡老头儿你不会来真的吧?真的?”
“医学的事儿做不得假,也容不得半点儿掉以轻心,所以这几天你就忍忍,等化验结果出来之后再做打算。”胡百儒反复叮嘱。
林栖理都不理他,转身就往回走。
“林小子,你到底听进去没有?!”胡百儒追问。
“听到了!你最好保持正常点儿,别让欣欣看出什么异常来,让她心里不舒服。”林栖说。
“哪用你提醒我,我可比你懂事多了。还有林小子,吃饭的话,最好份饭吧。”胡百儒突然又说。
“行了,知道了,别啰嗦了,快回去吧。”林栖见木欣欣一直朝他们张望,没再理胡百儒,快一步往回走。
“林栖,怎么啦?你怎么不等等胡老?好不容易哄好,别他又生气了。”木欣欣说。
林栖长臂拥上她:“行了没事儿,哄好了不会再走了,他就是看不惯年轻人卿卿我我,真是老古董!就这两天委屈你一下,等他不在跟前儿了,我们在是我们。这两天我们就注意一下他的感受。”
林栖的话让木欣欣双霞飞满粉红:“一边去!本来没什么,都是你这个登徒子。”
木欣欣推开林栖,正巧胡百儒走了回来。
“行了,老头子,我没脸没皮又回来了,中午吃什么呀?饿了。”
木欣欣赶紧跟上去,陪笑:“胡老,您别生气,我以后注意言行。我想了,我生病这段期间,要跟大家都保持距离,医院里医生也叮嘱过,病人和家属必须要保持距离。最重要的就是吃饭,不能和家人一起吃。从今天开始,我吃饭就去卧室,吃完再出来。另外,林栖,你给准备些消毒用品,我去过的地方让保姆给消毒,还要准备些口罩,我每天戴口罩。”
林栖心下一惊,埋怨地瞟了一眼胡百儒,他就知道木欣欣很聪明,胡百儒这把戏太粗劣了。
眼下,对于一个不确定的病症来说,这样无疑是对周围人最好的保护,可是对病者本身来说太折磨了。
胡百儒没料到木欣欣会这样聪慧,他有些掩饰不住尴尬:“欣欣,你这话是要把我这客人推走?”
木欣欣从他们突然没有征兆的吵起来,胡百儒又像个小孩子一样生气走出去,走前还把手里的手里放到桌子上,她心里就有了论断。
刚刚进门林栖想仪式上亲自己,那并不过分,只是情侣间最基本的礼仪,胡百儒不该有那样的过激反应。
木欣欣远远看着林栖和胡百儒说着什么,还不时看自己,就知道是自己的病出了问题。
她不确定是什么,但是保持距离是一定的。
所以,她把想好的话说出来,现在看他们的反应,她心沉下去,但是努力不让他们看出来,她脸上依然带着笑。
“哪有啊,胡老,不说笑话了啊。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差帮把您供起来了。”
林栖走过来,一如刚刚,拥着她,把她扶到椅子上,正视着她的眼睛:“欣欣,你不要多想,你的病没有到需要隔离的地步。胡老头依据现有症状,怀疑你可能会存在血液传染,我们只要注意不要触碰到你的血液就完全没问题。你不要多想,乖乖听话,好好休息。等检验结果出来,我们在让胡老头给解决方案。”
胡百儒一下子瞪他,把胡子吹的嗡嗡响。
“别吹了!”林栖瞄他,“胡子又不会飞,废气。不是你跟我说,要把一切放到阳光下吗?怎么到了事头上,偷偷摸摸的反倒是你了?”
木欣欣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栖的话,一时间还需要消化,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胡百儒也一时被林栖噎住,无言以对。
“林栖,我的血液有传染,你跟我保持距离。”木欣欣往外推他。
林栖哀怨地看着木欣欣,耸着肩:“欣欣,你是血液传染,不是接触传染,我这连碰都没碰到你,又怎么会传染。”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胡百儒:“老头,你小心满意了?”
胡百儒装作没事人:“是你自己要告诉她,不知道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感受。”
林栖抬高声音说:“这不一样好不好,患者有权利知道他们自己的病情,你作为医生不主动告知病情,有何居心?”
“这不是还没确定呢吗?我要把每个猜测都告诉病人,那病人的心跳还要不要?”胡百儒朝他翻个白眼。
“你也知道不能胡乱猜测,你也知道要照顾病人的情绪,早这样的话那你告诉我干嘛?你明知道我和欣欣一条心,我什么事都不会隐瞒她。”林栖说。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好!”胡百儒气的胡子翘。
“为了我好?我恨不能为了欣欣去死,你还说为了我好?处心积虑猜测病人,影响恢复!你幸亏是个研究者,如果是个临床医生的话,那病人迟早会被你气死,不气死也会吓死。”林栖终于释放了自己的怒气。
木欣欣没想到林栖这样不顾及胡百儒的感受,说话这样直白,赶紧去劝慰胡百儒。
没料到胡百儒连胡子也没吹,脸上该浮现了笑。
“你懂什么,我要每个病人都当爹一样去伺候。不累死我?你不知道一旦给病人好脸色。他们的问题就会层出不穷,别说还有别的病人,就是上厕所都得跟着你问东问西。你呀,哪里吃过那种苦,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理都是你的。木丫头我不告诉她,不是为了她的心里压力,是我还不确定,连是否传染都不确定,告诉她不是徒增烦恼?林小子啊,你还是太嫩,沉不住气啊!”胡百儒感慨着。
林栖闷着气不说话,在他眼里这个胡百儒简直真是不可救药,凭什么污蔑木欣欣,无凭无据就让自己跟她保持距离。
他最讨厌的就是让他和她保持距离,他走了半辈子,才和她走到这个距离。
林栖越想越生气,突然抓起木欣欣,抱住狂吻起来,粗暴又狂野。
木欣欣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又羞又愤又急,越是使劲越是推不开。
胡百儒看到这一幕,气的拍桌子而起:“林栖!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想过没有,你被传染了,死了,宋衣会有多伤心?”
林栖闻言,暂时放下吻着的木欣欣,抬头看向他:“所以,你就为了你徒弟的感受,就扼杀我的情感?我从来不怕死,更不怕陪着欣欣死。自从上学时知道她家族有遗传病,我就从未想过未来。我想的最多的就是能和她死在一起,这是我最大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