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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有人敲门,我并没有去开,而是继续做着我的梦,梦里面全都是姜漓,我含着眼泪就是不愿意醒来。
敲门的人,自己拿钥匙开了门。然后就传来了周彤彤的声音:“呀,亲爱的,你俩昨天晚上是咋的了?跟人打架了?”
然后就是郑莹莹的声音:“保密?保密什么?”
我睁开眼,看见郑莹莹正拿着,我们走之前给她留的条。陈梓箐则是坐在胖哥的床边,用手指头不停的戳胖哥,给胖哥烦得满床打滚。
周彤彤的手就按在我脑门上,边摸边说:“已经不烧了,昨天上午我们走的时候,胳膊还缠着绷带?昨晚上你们又干什么去了?这个样子今天怎么走?”
我听了周彤彤的话,马上一激灵,“昨天上午?”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周彤彤见我醒了,笑着对我说:“对呀,昨天早晨我们不是来过?你脑子傻掉了?昨天你胳膊还肿着,人还发烧呢。”
我惊讶的盯着三个女孩,想从她们的表情里确认周彤彤的话,她们三个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看。
胖哥这时候也坐起来,又问了一遍:“你们确定是昨天?”
陈梓箐没好气的反问胖哥:“不是昨天是哪天?你看你俩造得跟济公一样,快去收拾收拾。”
如果是昨天的话,按时间计算,我和胖哥出门是十点左右,回到旅馆是十一点多,除去下山和打车的时间,我俩在陨坑里的时间,根本就是静止的,难怪姜漓说在那里面戴表没用。我又回想起,昨晚看门小哥的话,为什么他张嘴就问怎么又回来了,原来我俩从出门到进门,也就只花了一个多小时。
我和胖哥面面相觑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还是周彤彤催促我们去洗澡换衣服,说有事和我们说,我俩这才轮番走进了洗手间。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戴上我的眼镜,再看镜子里那个人,那已经不是大学刚毕业时的展枭了,不仅多了成熟在脸上,还有些许的沧桑和坚毅挂了上去。经历了生死,失去了朋友,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寻着什么,我最初想弄清身世的愿望,现在看来简直幼稚无比,只要能平平安安的生活,还有什么可执着的呢?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一切往后看才更重要。只是姜漓的来而又去,一直在我心头针扎般的疼,我们的相处不能用时光计算,就让时间永远定格在那里吧。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姜漓把其他六把壶找到,放回祭坛里,这也是我这个朋友,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收拾好心情,我面带微笑,极力掩饰着身上和心上伤口的疼痛,走出浴室。
郑莹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又夸赞道:“这还差不多,帅哥又回来了。”
看到胖哥在一旁奸笑,我使劲咳了两声。
然后周彤彤皱着眉头说:“郑西,她可能不行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问:“谁?”
周彤彤白了我一眼说:“郑西,赵铁锁的老婆,可能就这两天的事了。”
我应和道:“那我们的赶紧回去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
胖哥看样子好像比我急,他从来都是这么热心肠,说着收拾东西就要走,跟我说去了机场再买票。
告别了三位妹子,我俩就打车直奔机场。
胖哥路上和我闲聊说:“我看那个郑莹莹对你有点意思。”
我又想起了,他曾经拿姜漓开我的玩笑,心里一阵酸,然后没好气的回他:“你看谁都对我有意思,你能不能先考虑考虑自己?”
胖哥一拍胸脯说:“我回去就跟你花姐求婚,人这一辈子,有两件奋不顾身的事必须要经历,一是经历一次奋不顾身的探险,再就是经历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
这话又把我逗得乐了半天,胖哥啥时候也成哲学家了?
我则是想着回去,好好大吃一顿,用手机查着哪里有烤鱼店,不知道有没有姜漓烤得好吃,查着查着又伤感起来,索性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
下了飞机已经傍晚,我和胖哥直奔医院。
病房里就赵铁锁一直陪着他的太太,他没把女儿从乡下接过来,估计也是怕孩子接受不了。
我和胖哥一走进去,早已不醒人世的郑西,居然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伸出一只手拉着胖哥。
胖哥跟我和赵铁锁说:“你俩先去外面等会,她估计有话要说。”
我和赵铁锁都挺纳闷,最后还是走到病房外,坐在长椅上等着。我坐的位置正好对着病房的门,门没关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
我也不太懂怎么询问病号的情况,就找话和赵铁锁闲聊了起来,我问他:“对了,上回周老板买你的传家宝,你还记得么?好像是丢了。”
赵铁锁说:“我也找了半天,本来想和彤彤商量买回去,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又问赵铁锁:“你家那个壶里,有没有什么黑气。”
赵铁锁被我问得一头雾水,回答我说:“哪有什么黑气,那个壶是空的。”想了想又说:“那个壶里面的蓝玻璃,好像有黑色的花纹,一动一动的,我还以为是天然的花纹,反光可以产生视觉错觉,让人感觉在动,你说的是不是那里面的黑气?”
我也说不太清楚,应该是的,所以就回答他:“对,就是那个,有就行了。”
赵铁锁纳闷:“有什么说道么?有好还是没有好?”
我赶忙说:“有好,有好,有就是真品,没有是假货。”
赵铁锁点点头。
我又看向屋里,好像郑西给了胖哥一个纸条,胖哥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郑西看了之后又还给胖哥,然后胖哥就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郑西身上,哇哇的大哭起来。
我和赵铁锁一听,赶忙跑进去,郑西已经去世了。赵铁锁在另一边,和胖哥一个姿势大哭开了。医生护士也闻声赶来。
我心想姜漓死的时候,也没见胖哥这么悲伤,估计是压抑太久了,需要释放。
我挤出人群,走到走廊里给陆姗打电话,让她这两天帮忙筹备一下葬礼,可是怎么播都无法接通,我又给花姐打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我就跟胖哥打了声招呼,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出门打了个车,直奔胖哥的门市。
门市的卷帘门关着,我没下车又让司机把我送回了家。
到了家里空无一人,小黑也不在了。桌子上有一张陆姗笔迹写下的纸条,上面留言说,有人打电话告诉她们有把蓝壶,问想不想买,她们去看货了。长长的地址,最后停在了一个叫下七垣村的地方。
我一听是关于摄浊的事,她俩别有什么危险,赶紧给胖哥打电话,电话通了胖哥没接。我又给赵铁锁打电话。
赵铁锁说胖哥手机可能没电了,问我有啥事,我说我有急事要出门,葬礼前尽量赶回来,有什么需要就找胖哥,费用啥的都包在我身上,赵铁锁连说不用,一阵感谢后,挂断了电话。
我刚收拾好东西,突然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我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在哪呢?”
我随口就说:“在家呢。”
然后那个男人又说:“今天别去,明早再走。”
我问:“你是谁?”
那边半晌没有回答,然后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时间是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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