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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轻点儿~轻点儿啊~”
“我知道了,我已经很轻、很轻的了。”
张云雷的脖子、耳后根布满了红疹。
“这又是发烧又是过敏的,赶紧去医院得了!”念念一边说,一边缓慢的给张云雷擦着药膏。
张云雷轻吐一口气,道:“后天就是专场了,不能再住院了,我跟九郎还有挺多演出上的事儿呢!再说了,我烧都退了,而且你不是去医院给我配了点滴吗?”
“点滴是配好了,可我也不会扎呀?我说不让你回来,你偏要回来!人家大夫让你打五天,刚打三天你就跑回来了,这药效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使。”
“哎呀媳妇儿,你就别跟我隔着抱怨了,啰不啰嗦啊?本来没事,让你说的我好像挺严重似的!”
“不严重吗?哎不严重吗张云雷!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那疹子,都红成什么样了,密密麻麻的!熬,你忘了你昨天晚上睡觉前,又疼又痒的那难受劲儿啦?还嫌我磨叽,我还来气呢!哪有你这样的啊?看个病还不积极,你是不是傻呀?”
“你还好意思说我,也不知道谁今天早晨突然失声了,熬,就你会照顾自己!”
“那我不是去医院看了吗?不是也没什么大问题嘛!”
“都失声了,还不是大问题呐?两天一场戏,你当你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啊?”
“闭嘴!”念念呵斥一声,张云雷不再说话。
“说你呢,非得扯我身上来,显你有理呀?”念念起身挂好点滴瓶,拿着针头的手直嘚瑟。
张云雷:“哎哎哎,你干嘛啊?!”
念念皱着眉头,紧张地喘着气说:“给你打针啊!”
张云雷:“不是应该先让血管鼓起来,再擦酒精吗?”
“啊,对!”念念起身去拿酒精棉。
张云雷嫌弃地说:“我都比你专业。”
念念瞪他一眼:“再说,再说你自己扎!”
“哦好好好,我不说了!”
擦好酒精后,念念拿着针,学着护士的模样,拍打着手背,让血管起来,可是看着清晰的血管,依旧不敢下手。
张云雷也有点慌了,道:“媳妇儿,快准狠,你赶紧扎,你越拖拉我越害怕!”
“你还催我,本来我就害怕,你可真是信得着我啊!”
“没事儿,反正你也扎不死我!”
“那我来了啊!”张云雷害怕地紧闭双眼。
念念深吸一口气,针头还没接触到他皮肤呢,就听见张云雷叫唤:“哎呀呀~哎呀呀~~~呀呀~”
念念一脸无奈:“大哥,我这还没开始扎呢!”
小祖宗委屈道:“哦,那你快点儿。”
这回刚碰上皮肤,张云雷又开始了:“哎呀妈呀~妈呀~”
念念赶忙收回针头:“你有完没完!这橡胶管勒的你手脖不疼啊!你别叫唤,我快好了!”
“行!你加油!我努力!”
“你拿着针!”念念把针头塞到张云雷手里,转身走了。
“哎,你干嘛去啊?”
“我找帮手去!”
念念回卧室拿来了手机。
张云雷:“你要找谁呀?”
念念:“嘘,别说话,通了!”
对方微信视频一接,念念就赶紧说:“哎呀,嫂子,您快帮帮我吧!您就是我和张云雷的救星啊!”
郑敏:“念念啊,咋的了?”
念念:“张云雷感冒了,这不马上天津专场吗,让他去医院还不去,那没办法,只能搁家打针,那我也不会啊,就来找您了,您给我远程指导指导。”
张云雷笑着打招呼:“嫂子!”
郑敏看着张云雷狼狈的样子,也是好笑又心疼:“其实打针也没啥不会的,只要你胆子大,下得去手,特别简单!”
念念:“对对,我就是下不去手,完了他还老催我,弄得我可紧张了。”
郑敏:“你让小辫儿拿着手机,我看着你扎!”
念念:“好嘞好嘞。”
郑敏看着念念缓慢的动作,说:“别太用力,扎进去二分之一就行,对对,你要是劲儿使小了,就扎个皮儿,要是使大了,穿破血管就不好了……”
在嫂子的指导下,念念成功把针扎了进去,贴上胶布。
念念:“谢谢嫂子啊!”
郑敏:“瞧你说的,这不举手之劳嘛!”
挂掉视频后,张云雷夸赞:“媳妇儿,你还真是聪明啊!”
“那是!”
“我都没想到岳哥他媳妇儿,你都想到了,你俩什么时候加的微信?”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早都加了,得亏我灵机一动,响起岳哥媳妇儿是护士,要不然哪,你就自求多福吧!”
“哈,谢谢啊!”
2019年5月21日
念念待在梅兰芳剧院后台,化着浓浓的戏曲妆,顶着重重的头饰,等待自己上场。
戏迷们知道,今天是521,而且第二天就是琵琶娘子的生日了,所以都买了礼物、花儿,想着亲手交给念念。
念念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李真坐在旁边帮她扶着头饰,她看着念念疲惫的神情,想着前几天朱雨给她下的最后通碟,深深地叹了口气……
念念猛地睁眼,问道:“还没开始哪?”
李真:“您在躺会儿吧,刚睡三分钟不到,开始了我叫您。”
“不行不能睡了,睡粘糊了状态不好,而且这头饰压的我头疼。”
“您这扮相是…穆桂英?”
“哟?行啊!眼力见儿不错!今天是折子戏,穆柯寨!”
“这又打又唱的,您身子吃得消吗?”
“放心吧,没事儿!还好是折子戏,不长,不然可得累坏我这小身子骨了!”
剧院工作人员:“陈老师,观众都入场了!”
“好,我知道了!我上场了啊!”
“嗯。”李真笑着点点头。
哒哒哒哒哒哒~随着锣鼓敲响,啪,“穆桂英”亮像,掌声雷动。
一出穆柯寨演完,已经快到深夜了,观众却都不愿意散场,念念又收了几分钟的礼物,按老规矩,又给大家弹了曲琵琶。
李真看着念念平常用的水杯,心下犹豫:“我李真这辈子,手上沾满了人的鲜血,作恶多端,害人无数,可我伤的,害的,皆是陌生人,他人性命与我何干?可她,她不一样,她是陈念念,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生命只有一次,我怎忍心失去这唯一的姐姐?”
“好!!!”观众的欢呼声吓了李真一跳,最后的琵琶表演,也结束了。
李真快速打开念念的水杯,干净利落的把那粉状的东西倒进了杯子里,随后坐回沙发上。
最终,她还是做了!!!
念念回到化妆间,在众人的帮助下卸了头饰,脱了衣服。
念念抱怨道:“我的天哪!总算把这身行头弄下去了,你们出去吧,我一个人休息会儿。”
工作人员:“好的,陈老师好好休息。”
李真看着念念,愧疚、害怕、担心……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的念头只有一个,离开这里。
李真刚把化妆间的门打开,念念就把她叫住了:“真真,你干嘛去?”
“熬,我是想让您自己好好休息。”
“没事儿,我让他们出去是因为我喜欢静,你又不吵,在这儿待着吧!”
“哦……好……”
房间里只剩下念念和李真两个人,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念念:“真真,去把我水杯拿过来。”
李真:“啊?好……”
李真走到化妆台前,拿起水杯,慢悠悠的走到念念身边。
念念一把从李真手里抢过水杯:“快给我呀,我都要渴*屏蔽的关键字*!”
当水咕咚咕咚下了念念的肚子,李真突然快速地从她嘴里抢走水杯。
念念觉得莫名其妙,道:“你干嘛呀?我还没喝完呢?”
“这水不好了,我去给您重新接一杯。”
“不用,我喝着挺好的,还有点儿甜。”念念又要拿水杯。
李真连忙推后:“不行!不能再喝了!”
念念站起身,奇怪道:“真真,你怎么了?”
李真:“我…我……”
念念眉头一紧,捂住喉咙。
李真慌忙叫道:“陈老师!陈老师!”
念念想说话,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出不来了,喉咙像被火烧一样疼,像被万虫噬咬一样痛!
念念把着沙发,痛的蹲在了地上,她的第一个念头,找手机,打120,直到120通了,她才恍然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说不出来话,无奈间,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真的身上,可李真看到念念这副模样,她的脑海里只出现一个字,逃!
李真在快要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被念念拽住了裤腿。
豆大的汗珠从念念的额头一滴一滴掉在了地板上。
念念趴在地上,死死地拽着李真不让她走,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李真看着陈念念祈求而又绝望地眼神,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她明明是最无辜的那个……可是李真又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等待自己的母亲,她只得硬生生地掰开念念的手指,跑了。
念念本来就用了全部的力气去牵制李真,嗓子剧烈的疼痛和*屏蔽的关键字*的药劲儿更是让她越来越不清醒,看着李真仓皇而逃的背影,她就这么昏迷了过去……
李真踉踉仓仓的跑出剧院,等待她的,是禁毒大队队员沈清心的擒拿和一副冰冷的*屏蔽的关键字*。
安化南亮出证件:“警察!你被捕了!”
黄伟:“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真看着三名便衣警察惊慌失措,但是,她的第一句话说的是:“救人!救人!救救陈老师!救救她!”
三名警察对视一眼。
北京市人民医院
张云雷抚摸着念念的手,轻轻叫着:“媳妇儿!媳妇儿!老婆啊!”
当念念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色,医院,她太熟悉这里了……
张云雷看着念念睁开眼睛,笑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念念刚想开口,张云雷就说:“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说了,医生不让你说话,说是让你好好休息!”
“我…我睡了多久了?”念念的声音虚弱的很,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亏是病房里安静,不然都听不见。
“不久,一天一夜,得亏医生抢救的及时,而且喝的水量不多,不然……”
“不然,我就哑了,对吗?”
“……”
念念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问道:“我这嗓子,还能再唱戏吗?”
“医生说了,需要恢复期,恢复好了,还是可以再唱的……”
“多久?”
张云雷想着医生对他说的话:“病人的嗓子需要一个恢复期。”
张云雷:“那需要多久?”
医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下一秒就好了,也可能一年,还可能要几十年。”
张云雷:“几十年?这不行啊!她是京剧演员,最在乎的就是嗓子啦!”
医生:“对不起,她喝的是个半成品的*屏蔽的关键字*,市面上从来没见过,里面有些成分,还需要专家研究,我们没有办法对症下药,所以,我们无能为力。”
念念:“想什么呢?”
张云雷:“没什么?会好的,相信我,会好的!”
任剑飞、严蓝、沈清心、黄伟四人身穿蓝色的警察服走进病房。
张云雷:“任警官,我太太的情况还不稳定,请你们改天再来吧!”
张云雷的逐客令下的已经很明显了,但是念念看着四人,却说:“没事儿,你们坐……”
沈清心和黄伟听着念念虚弱的声音,怎么也不敢想象,昔日风姿绰约的琵琶娘子,此刻却像个脆弱的瓷娃娃,仿佛一碰就能碎掉一样,脸色苍白,声音无力。
严蓝:“我们知道你的情况,不能多说话,你只需要听我们说,我们问你什么,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念念点点头。
任剑飞将朱雨、李真的照片递给念念,道:“照片上的人,您认识吗?”
念念看着两个人,再次轻轻点头。
任剑飞:“她们一个是你发小儿,一个是跟了你三年的助理,对吗?”
念念点头。
任剑飞:“在境外,我们发现了一个名叫Dark组织的*屏蔽的关键字*集团,她们都是那个组织的成员,长期活跃于金三角地区、东南亚地区,进行制毒、*屏蔽的关键字*等违法犯罪行动……”
警察的话,犹如给了陈念念当头一棒。
任剑飞把朱雨和李真的犯罪史托盘而出,念念从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濒临崩溃……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怎么就,变成毒贩了呢?
她的眼泪如同雨点一样,她想伸手抹去,却越流越多……
严蓝:“据李真交代,她把这种还没有上市的新型*屏蔽的关键字*,放进了你平常喝水用的水杯里,导致了你嗓子出现了失声、剧痛等症状,至于伤害你的原因,李真和朱雨谁都没有交代。”
张云雷担心的问:“念念,你没事儿吧?”
念念抽泣不止,她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疑问,最后却只问了一句:“我能见见她们吗?”
是啊,那么多的疑问,问谁都不如问当事人。
任剑飞:“我们来找你,就是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工作,去见见她们,或许你去了,她们就肯将这些年的犯罪事实尽数交代了。”
黄伟:“不过我们不急,您可以先把嗓子养好。”
严蓝:“那我们就先走了。”
张云雷:“不送几位了,你们见谅!”
四位警察离开后,念念一声不吭的拔掉输液的针头,起身下床。
张云雷拽住念念:“哎,你干什么?”
念念看着张云雷,眼眶里一片*屏蔽的关键字*,她带着哭腔的重复着:“回家!我要回家!张云雷,带我回家!”
张云雷眼眶通红,却使劲儿的憋着不让眼泪出来,他不能像对面的女孩儿一样放肆地流泪哭泣,从前他躺在病床上,以为自己在也站不起来而绝望的时候,是念念陪在自己身边,告诉自己要坚强,如今轮到她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最坚强的一面留给她。
张云雷轻轻地抱住念念,动作轻柔缓慢的拍拍她的背,用最温暖的声线告诉她:“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