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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在一旁听得暗自点头,这云燕一方面把他们掌握的证据展现出来,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让对方无法心存侥幸,同时又虚张声势谎称白莲已经供认,让对方知道,即使她不承认也能定她罪。
水莲脸色煞白,惨然道:“你们抓了白莲姐姐?”
“当然,不然怎么知道你们做的好事。”
水莲跪爬几步,到了两人桌前,仰着脸哀声道:“我要招供了,还会不会被砍头?我…我还小,我不想死啊…”
云燕道:“你现在想这些没用,你必须首先如实坦白。根据你的罪行和坦白的情况,衙门会做出公允决断的…”
忽然,水莲如同一只扑向猎物的敏捷的母豹,迅疾往前跃出,竟贴着地皮,直扑向几案下,双手抓向卓然的双脚。
就在这时,长条几案忽然像装了弹簧,砰的一声飞向半空。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云燕的右脚猛的横踢过来,踢向了水莲的双手。这一脚的力道沉稳,带着一道渗人的劲风,一旦被踢中,双臂只怕会当即骨折。
水莲想不到云燕反应如此之快,几乎是在自己动手的同时她也出脚,一手掀飞桌子,一脚侧踢她的双手。水莲便立刻撤回双臂,在地上一按,整个身子像一只狸猫似的嗖地窜上半空。左脚在空中虚蹬两下,身体陡然再次加速,窜上了高高的横梁。
她的动作已快如闪电,可横梁上已经有个人正等着她了,此人正是云燕。
云燕冷笑:“轻功不错嘛,可惜你遇到了我。”
水莲一言不发,快速出招,朝着云燕攻去。
云燕见招拆招,两人在横梁之上犹如两只灵巧的狸猫,快速变换身形。转眼间已经交手十数招。
就听云燕一声冷喝:“下去。”
水莲啊的一声惨叫,从空中跌落下来,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鹌鹑,啪的一声摔在了青石板的地上。——她的后心中了云燕沉重的一掌,打得五脏六肺一阵翻腾,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两边的捕快早已经拔出刀剑,一起冲了上来将她制住。抖锁链将她锁住,提起来,重新跪在地上。
卓然拱手道:“云捕头好功夫,多谢相救。不过你反应怎么这么快,难道你早就猜到她会动手袭击我,而且她会武功?”
云燕微笑点头。
“你如何知道?我看她文文弱弱一介女流嘛,难道她露出破绽了?”
“她的确给人弱女子的感觉,不过你别忘了,我们勘验抛尸现场的时候我就说过,有些尸块是在房梁和屋顶上的,有的挂在高高的树枝上。如果轻功不够高明的话是上不去的。但是白莲不会武,我已经测试过,就只有她,所以我一直心存警惕,她才无法得手。”
卓然抱拳道:“云捕头思维缜密更甚于武功,佩服佩服。”
云燕笑了笑,走到水莲面前说道:“你图谋行刺朝廷官员,罪上加罪,还顽抗拒捕,所以对你就不必客气了。你不是不愿意招吗?那好,我让你尝尝我云燕的逼供手段。”
说罢,云燕缓缓抬起手指,双指间居然升腾起丝丝白气,而且变得晶莹透明一般,随即将这只手指缓缓点像了水莲的面门。水莲脑袋拼命左右躲闪。云燕在距离还有半尺的时候,手指猛然加速,嗖的一下,准确的点中了拼命摇晃的水莲的眉心。
水莲被一指点中,连声惨叫,这叫声用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因为所有人听到这叫声都以为这一指已经将她的整个人都撕碎了。
水莲开始在地上打滚,惨叫声就没有停止过。眼睛瞪得溜圆,简直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似的,嘴角开始出现了带血的泡沫。
卓然瞧得心惊胆战,低声问云燕说道:“没事吧?会不会弄死她?”
云燕抬起手指道:“我这一招叫做搜魂指,是专门用来逼供的。一旦点中,可以让人感觉全身肌肤骨骼有被深深撕裂的感觉,那种剧痛不是人所能忍受的。但实际上对身体没有什么直接的损害,只是这种痛感确实难以承受。目前没事,我这一指还很少有人能扛得过去。”
说到这,她又有些沮丧:“除了昨天晚上的白莲。——这女人真的不是人。我用了三次,她居然还是不肯招供,能够忍到第三次已经是人的极限了。再下去我担心会活活痛死,所以就没敢再用这一招。不过这水莲我相信她扛不过去的,因为越是练武之人,其实是越容易被这种武功所控制,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果然只等得片刻,就听到水莲在惨叫中含含糊糊的说道:“我说…,我说…。”
云燕并不着急的上前替她解除痛苦,还是等了片刻,为了让她进一步饱受痛苦,以便下决心。
又过了一会,卓然这才上前伸手按住了她头顶百会穴,片刻间这水莲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沙哑的呻吟声,翻着白眼,身子不停的抽搐。
云燕说道:“好了,你可以说了。”
水莲的呼吸终于平静了下来,慢慢道:“怀州司马的儿子是个淫贼,他到我们村来郊游。我正好在地里劳作,他调戏于我,我骂他,可是竟然在几个护卫帮忙下将我制住,就在地里把我给强暴了…。我恨他,我恨所有当官的,我恨所有男人,我要把他们全杀光!我本来想去诱惑这李公子然后借机杀他,但是我知道我不会演戏,我骗不了别人。我的武功又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但是我一定要杀了他。我爹当时正好在桂花楼里打杂,有一天我去找他有事。有个到青楼来玩的公子哥有意无意的撞了我一下,我当即就把他打翻在地,还说男人都该死。这句话正好被围观的人中的白莲听到了,事后她把我叫到她屋里,问我为什么恨男人?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她说她会替我报仇。”
水莲一口气说到这儿,有些喘息不过来。因为的双手被铁链牢牢绑住,也饱受了搜魂指的折磨,呼吸有些困难。
云燕将他提起来放在椅子上,让她更舒坦些。
水莲接着说:“白莲说她虽然可以帮我报仇,但不能让我亲手报仇,因为这李公子武功极高,很警觉。一切都交给她来办,她会替我把他干掉,把尸体交给我,我可以把他的尸体大卸八块,水煮、油炸都可以。我当即答应了,只要能杀死他我就满意了,不敢奢望亲自报仇。毕竟这家伙武功的确太高了。所以我就等着,那一天,白莲把我带到了她院子,姓李这淫贼已经横尸床上,脑袋上有一个窟窿。白莲姐姐说她先跟姓李的同房,变着花招的消耗他的体力,一直到他精疲力竭呼呼大睡,这才用藏在发簪里的一把三棱形尖锥扎入他的脑袋,他当即毙命,连一点反抗都没有。”
水莲眼中满是兴奋,咬牙切齿道:“当我一刀一刀把他的尸体大卸八块的时候,我心中充满了快意。白莲姐姐让我将他的人头用油炸,将他的身体用水煮,说这样不仅可以解恨,还可以免得被人发现,认出他是谁。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认出他来的?——知道了更好,我就是要让他们家人知道,他们这恶贯满盈的儿子已经死了,免得他们还心存希望。这样的孽子早死早好,免得祸害他人。”
卓然道:“李公子固然该死,他强暴了你。可是樊爵江范大人的女儿呢,应该没有得罪你吧?她小小年纪又有什么过错?为什么你要杀她呢?”
水莲痛苦地摇头:“我并不想杀她,可是没办法,因为她看见了我抛尸。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毛病,夜半三更的不在屋里好好睡觉,跑到外面的一颗梅树上坐在树丫上看月亮。我抛尸时正好经过那里,没留心树上有人,随手将一只砍断了的胳膊挂在了树枝上,把她吓着了,尖声惊叫,从树上跌落下来,摔在雪地里。她想跑,但是她已经看见了我的相貌,我怎么可能放她离开。所以就掐死了她,然后带回院子把她肢解了并且抛尸灭迹。白莲说这是对的,不能暴露自己,这样也可以迷惑衙门,让他们以为是男淫贼干的,不至于怀疑到我们身上。”
原来御史中丞樊爵江的孙女,是因为无意中看见了凶手抛尸而被杀人灭口。
卓然看了看水莲的头发,跟自己从断肢上提取的那根毛发无论是色泽粗细还是质地都非常相像。如果在现代社会,必须对头发进行鉴定,认定与水莲是否同一。但在古代没有这个必要,不能作为公堂之上的证据。
卓然道:“除了他们两个,你还杀了谁?”
水莲摇头说:“虽然我恨透了天底下的男人,可是我不想滥杀无辜。我跟白莲姐姐不一样,但是我愿意帮她,通过她的手杀死这些可恶的男人,然后把他们肢解,用水煮或者用油炸。每次这种时候我都感到特别痛快,不过每次都是她处理完了之后,需要抛尸的时候才告诉我,我再帮她拿出去扔掉的。有时候会故意扔到一些驿道甚至城里面。白莲姐姐说了,就是要让人们知道这些负心人的下场。”
卓然问:“你在城外山上抛掉吏部员外郎范大人儿子的尸块时,脚上穿的什么?”
水莲道:“我知道你们在查那双袜子。其实那只是巧合了。因为我那双鞋子是软底绣花鞋,是我最喜欢的。因为那两天暖和,地上的雪不少融化了,有些泥泞,我怕弄脏了我的鞋。正好路过了谢大婶的小吃铺,谢大婶认识我。我就进去换双鞋子。她的鞋子都太大,我就拿了一双袜子套在外勒上,这样鞋子紧一些不会滑落,倒是洗了还给她就是。她在忙,我顾不上跟她说,就拿走了。办完事我在小溪边把那袜子洗了,经过她小吃铺时,又放了回去,她不知道。”
………
连环奸杀案终于完全成功告破。
庞知县在签押房里听完卓然和云燕的汇报之后,却一反常态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欢欣鼓舞,反倒是一声长叹,摇头道:“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因爱生恨,因恨成仇。唉,可悲可叹。不过,这案子的结案陈词就不要这样写了。把她的动机一笔带过,免得御史吏部员外郎范大人和怀州司马李大人的脸上难看。”
这种事情卓然就管不着了,如何向上头汇报,如何写判词那都是庞知县的事。庞知县之所以要跟卓然这么说,只是想跟卓然做个沟通,口径一致,免得扫了这两位惹不起的朝廷大员的面子,卓然当然会意,点了点头。
庞知县面露微笑,道:“案子破了,咱们也可以歇口气了。本官也就可以把一直想跟你商量的事情告诉你了。——前些日子你一直在忙着破案,生怕你分心,因此就没跟你说。”
卓然道:“大人有何吩咐?尽管直言。”
庞知县将几案上卓然给他做的那副水晶老花镜拿了起来,在手里掂了掂说道:“这玩意儿可帮了我的大忙,我现在看公文写奏折都很轻松,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没想到有一天我的眼睛还能够恢复到这么好的状态,这全是得益于你这副眼镜啊。所以我逢人就夸。”
说到这,庞知县神秘地凑近卓然,道:“一次宴会上,本县木炭作坊柴掌柜听我说了这件事,非常感兴趣,拿过我的眼镜戴了,喜欢得不得了,拿着就不肯放手,非要让我卖给他,不管多少钱尽管开口。我说你纵使是搬个金山放在我面前,我也不得给你的。这可是卓老弟亲自给我做的,我怎么可能把它转让别人呢?那我成什么人了?哈哈哈哈。我指点他来找你,请你帮他打造一副老花镜。但是我跟他说这段日子你在忙着破案,没空做这些,让他等到案件破了之后再说。所以只要破案的消息传出去,他立马就会到你府上来拜访的,我提前跟你说一声。”
自从上次给庞知县打了那副老花镜,他到也曾兑现了诺言,给不少人推荐老花镜,但是卓然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案件侦破的事,他也不好说。直到现在案件破了,庞知县这才说了出来。
卓然谢过庞知县。
当天下午,柴掌柜带着奴仆到卓然签押房拜会。他跟卓然没有交情,不敢毅然登府拜访,但是在签押房求见老爷却是再正常不过的。
古代重农轻商,商人的地位很低,官员一般是不屑于与这些商人来往的,穿越来的卓然到没有这种想法。所以对柴掌柜很是客气。
柴掌柜见卓然如此年轻,不禁连声夸赞,阿谀奉承之话不绝于耳。
寒暄片刻,这才到了正题,柴掌柜谦卑地拱手道:“小人这眼睛老花得厉害,那日子见到你做了一副眼镜给知县大人,我戴了也刚刚好,可是他死活不肯让渡于我,只能作罢。不过知县老爷说了,那眼镜是在您这里做的。所以小人今日拜会,便是想定做一副。”
说到这,柴掌柜怀里取出一个小锦盒,放在卓然面前,道:“今日来得唐突,未曾准备像样的见面礼。这点意思孝敬给县尉老爷,还请笑纳若是县尉老爷愿意替小人做一副老花镜,那是小人的福气,感激不尽,价格上大人说了算,小人诚心求购。”
锦盒打开,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卓然扫了一眼,心想这柴掌柜出手倒是阔绰,那就没必要跟他客气。道:“既然掌柜的是诚心求购,那你就说个价吧,多少都成啊。”
柴掌柜当然知道,卓然以堂堂县尉的身份不可能像其他菜贩子一样跟自己三两五两的讨价还价,所以他赔笑道:“既是如此,那小人就斗胆提个价,看老爷是否应允?”尽管他心中已经想好了,却还是故作沉吟片刻,才小心翼翼说道:“五十两,不知道成还是不成?要是不成还可以商量的。”
这个价已经超出了上次庞知县出价的两倍有余,这是因为柴掌柜是地位低下的商人,有讨好巴结。卓然微笑点头:“行啊,没问题,三天之后,我叫人给您送到府上去。”
柴掌柜赶紧点头哈腰,连声感谢,又说要自己亲自上门来取。
卓然叫小厮郭帅去把自己二哥叫来,并把配眼镜的镜片盒子也都拿来,当即给柴掌柜测试老花度数。
琳琅满目的镜片拿出来一个个挨着戴,柴掌柜感觉每一个都是异常的清晰,当然这只是在相对他老花眼的情况下的感知。反复测试后,最终确定了又老花镜度数。
经过这次试戴,柴掌柜更是对老花眼后的感受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觉得自己这两百两银子花的一点都不冤枉,还结交了衙门的一个官老爷,这可是银子买不来的交情。
三天后,卓然的二哥将这副老花眼镜做好了,镜框是在作坊里定的,配上之后刚好。卓然弄了一个精巧的眼镜盒,将那眼镜放在其中,人家花了大价钱,的确该物有所值。人靠衣衫马靠鞍,这眼镜盒也是不能够轻视。
卓然让郭帅去柴掌柜家把眼镜送去,把银子收回来。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郭帅竟然空手回来了,一脸的不屑,道:“老爷,这柴掌柜也忒不是东西了,眼镜是收下了,只是没给钱。”
卓然皱了皱眉,心想怎么可能,难道这大宋朝也有老赖吗?
郭帅接着说道:“柴掌柜拿了眼镜戴上之后,喜欢的不得了,但是跟我说他现在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现银,请老爷宽限他半个月,他愿意加上十两利息,一并送到府上来,然后打了一张欠条,在这呢。”说罢,将一张欠条递给了卓然。
做生意嘛,难免资金周转不灵,也是常有的事。人家已经说了半个月,还加十两利息,够高的了,既然如此,那就宽限他半个月好了,于是卓然便点了点头。
可没等半个月时间到,只过了五天便出事了。
这天,云燕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捕快来到了卓然的签押房。卓然见这些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又见对方脸色阴沉,显然来意不善,不觉吃了一惊。
云燕对卓然介绍了为首的那位干瘦老者道:“这是京城开封府龙捕头。善使一条九龙鞭,出神入化。这次奉命前来武德县公干,请县尉大人协助。”
龙捕头谦恭的点了点头,对卓然抱拳拱手道:“拜见县尉大人。小的来得仓促,未及事前通报,还请恕罪。”
卓然拱手道:“好说,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是这样的,我们得到密报说,贵县木炭作坊柴掌柜用来烧制木炭的木材中,有砍伐自皇陵的木材。县尉大人知道,盗伐皇陵的林木那可是十恶不赦的重罪。我等奉命前来查访,若是属实,便要拿人归案。”
卓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若真的是这么回事的话,那可是武德县的一笔污迹。先前侦破连环奸杀案得到的荣誉,只怕很可能会因此一扫而空。
另外,十恶重罪都是要抄家的,若柴掌柜被拿下抄家,自己六十两银子还能不能要得回来?虽然这是自己做买卖应该得到的货款,但现在涉嫌偷伐皇陵木材,其他只怕都要为之让路。
眼看着银子化成水,卓然不禁很是沮丧,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些,还是赶紧把这让人头大的消息向知县大人禀报才是。
于是卓然道:“行。我们尽力协助你们缉拿罪犯,这件事我得向知县老爷禀报一下。”
卓然让他们在屋里稍等,自己急匆匆来到了庞知县的签押房,将这件事告诉了庞知县。
庞知县一听顿时傻了眼,紧张的问道:“这柴掌柜不会这么没头脑吧?”
卓然点头说道:“是呀,他可能不知道是砍伐自皇陵的木材。”
庞知县苦笑:“这个你就不知道了,——皇陵所有木材的根部都是用金粉涂抹过的,一眼就能辨认出来,除非将树皮整个剥掉。但是既然剥掉了树皮,就说明这树有问题,只要把树干拿回去,一查便知了。”
卓然一听,不由连连点头,的确如此,而且要想证明一棵树是不是砍伐自皇陵,也有比较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整体分离痕迹的比对,只要将这树的树干运回去,与砍伐皇陵被砍伐的树木做一个整体分离的痕迹对比,就能轻松断定是否属于同一个木材了。不过想必这些人办案不会那么费劲,只要发现树根部的树皮被剥了,金黄色涂片不见了,就足以怀疑是盗伐自皇陵,一顿皮鞭便可得到口供,哪里还需要费什么精力去做什么整体分离痕迹对比。
这可是关系到政治声誉的大事,庞知县哪敢耽搁,赶紧整了官袍,跟着卓然来到签押房,见了开封府龙捕快,听他们禀明来意之后,略一沉吟便作出决定要卓然带着捕快、马步弓手全力配合。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只手遮天隐瞒下来,因为是涉及到十恶不赦重罪的。
卓然马上让南宫鼎调集衙门的捕快和马步弓手上百人,协同京城来的十几个捕快,很快将柴掌柜的作坊团团围住,拉开了警戒线。
因为柴掌柜的作坊光学徒和伙计也有二三十个,如果派来的官兵衙役少了,只怕镇不住场,多生变故。再加上这种事情必须有十足把握来办理,不能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