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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之事总是环环相扣。
凉国国都,陛下让贤与临安王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们对此事将信将疑,官员们四处查证。
其他王爷虽各自有所芥蒂,但此刻他们坐在了一起。
“王兄,此事当真?”年纪最小的六皇子对此感到十分疑惑,他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他的幕僚建议按兵不动,如果这闹剧成真了怎么办,这不就是功亏一篑了吗?今日二王兄请他们来此商量对策,他便将心中的疑问抛出来。
“六弟,王兄我虽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但还得防范着,大家都知道三弟与陛下从小关系较好,闹这一出也不是全无可能!”二皇子看着在场的所有的皇子,他虽然也不太相信,他也觉得这些便是皇帝的阳谋,可是人心隔肚皮嘛。
“那王兄的意思便是我们兄弟间得联合起来吗?”四王爷本来闭着的眼睛睁开,今日本来他并不参与此事之中,但没办法这些日子想起那日皇帝与临安王一起的情形,是局还是得入的。
“便是如此!咱们四人在父皇在位是便不受宠,现在得联合起来,以后各凭本事吧!”
此时的临安王曹锟正在为此事犯愁,看来陛下已经将他从各路王爷中提出来,被迫便站在各位王爷的对立面,现在他不止要防着陛下,还得提防着各位王爷。
凉国御书房中,丞相邹吉看着皇位之上的陛下,今日便是陛下召其来到御书房,这时日在宫中也没能接触任何人,每日有内侍送饭食和打扫庭院。他也没过问其他。刚才陛下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讲与他听了。
“丞相,你觉得朕现在派人去挑起战火怎样?”曹睿看着沉思的丞相,觉得还是不太刺激,大司马的军队还需要七八日的样子才能赶到国都,他不想拖延时间,时间一长纰漏就越大,还不如派些死士让他们先乱起来为好。
“陛下,此事还得陛下决定!”
“丞相如此说,便是没问题!朕就看看这些皇弟间的内斗吧!”
夏国京城,虽已入春但各处还是飘着雪,张功走出应安楼,经过这些时日与三皇子的接触下来,觉得三皇子虽看似文人,却有着一腔抱负。虽不如太子般外露。却是在隐忍着,他希望有朝一日将这大夏来个翻天覆地。这些便是父亲设好的局,明面之上大哥执掌杨家,让世人觉着他便是一草包纨绔。可惜父亲看不到了。
耶律元启也经过与杨功的相处下来,早就已经放下对杨功的固有认知,坊间所传闻的纨绔形象被抛在脑后,这样的人就像他一样在韬光养晦,该上场时决不含糊。并且这杨家还是大夏世家,当初以为杨功只不过是杨家弃子,没想到他便是杨家现任家主。这便是杨功加入他的阵营最好的敲门砖。
夏国东宫中,太子耶律元部听着右卫率的报告后,觉得这杨家的弃子为何得到三弟的器重,难道是二弟对其升起的同病相怜。
“殿下,怎样做?”
“就这样随他去吧!任他也翻不起风浪!”耶律元部很自信,现在看来这杨家并未站在三弟那边,这便是最好的结果,让他们去闹。
成少监站在一处别院门前,这些时日在京城外各处寻找着那晚的女子,这如大海捞针般,排除一般家室的小姐,毕竟平常人家小姐怎会有如此气质。这京城外有着朝中各位大人的别院,原来出来打探的人没有注重这点。
成少监四处打听之后,将其他可能出现的别院都已打探过,这便是最后一家,这家别院的主人便是刑部尚书。成少监皱起眉头不会真的会如此巧吧!
敲响大门,门中仆人打开院门。
“这位大人,可为何事?”仆人见这年迈且面无胡须的大人,便施礼问道。
“府上小姐可在?”
“大人为何问及此事?”仆人不知为何这位大人会问此事,难成不知此处为刑部尚书的别院吗?
“其实也不为何事,本官也无其他想法,还望请如实告知。”成少监笑着问着,看来府上的确住着一位庞大人的千金。
“这位大人,府上小姐确在别院之中!”
“那还望通禀你家小姐,就说上元节朱雀大街那位少爷派人前来!”看来这次应该便是了,没想到陛下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与这刑部尚书的千金走到一起了。
“小的这就去通禀!”仆人见此事不做假,上元节前小姐的确去了京城看灯会。回别院时很是匆忙。
很快,院内那日的丫鬟便出来。
“是你!”丫鬟见这就是上元节那公子身旁的老奴,没想到竟然会找到此处,这些日子以来小姐有些茶不思饭不想,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便也猜到为什么了。
“的确,是在下!”成少监便对这丫鬟笑着说到,看来这就是了,里面住的便是未来封国皇后。
“我家小姐让您转告您家少爷,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望不再纠缠于我家小姐!”丫鬟虽知道小姐所想,可现在的小姐不是一个自由之人,身上有着与当今陛下的婚约,不想与他人有过多纠缠。
“还望转告你家小姐,在下会如实告知我家少爷!还有这些时日天气有些寒冷,还望小姐注意身子,那在下便告辞了!”成少监行礼之后便走上马车往京城而去。看来此次陛下就该放下心来。
丫鬟将刚才那人的所说的每一字都告知小姐,当听到那人没有过多的话语之后,庞真儿便停下作画,看来这京城之人都知晓她与陛下的婚约,难得那位少爷找寻自己这些时日。她与陛下本早就该成婚了,但陛下却迟迟未将他迎入宫中。
“倒是误了有缘人!”庞真儿小声说着,再次开始作画,只是心中有些乱。
“小姐,您说陛下是有何隐疾吗?”丫鬟很是不忿。
“慎言,以后便不要再说这些了!”庞真儿虽知丫鬟对她的遭遇不忿,但此话被有心之人听了去,那便是死罪。
“小的知错!”丫鬟跪在地上,她也意识到此事的利害。
“起来吧!以后说话时要在心中过一遍!”这丫鬟已经陪着她十年了,虽平时待其如姐妹,但以后入了宫墙,这些话不可乱说。恐招来杀身之祸。
“小姐,小的以后不会了!”丫鬟此时心有余悸。
“过来,给我研墨吧!”
殷年看着这高大的门楣之上有着三个苍劲的大字“太学院”,据殷年所知这太学院从京城同岁,虽朝代更迭,但这太学院屹立不倒。
殷年将文帖交由守卫查验之后,便过了门楣进入太学院之中,便见到一池十亩见宽的荷塘,荷塘之上没有荷叶,都是些干枯的荷叶杆,殷年能想到夏时手捧书本在荷塘旁的亭子中是多么文雅。
殷年见这荷塘之后便是他以后学习之处,便是那些层楼叠榭的建筑,朴素雅致。
听闻梁师说此次会有两百多名太学生纳学,太学院每三年纳学一次,每一年都会考察太学生的功课,不达标会被踢出太学院。
殷年不像其他人一般三五成群,他便一人前行。纳学便能见太学祭酒,太学祭酒便是太学院山长。听闻梁师讲这太学祭酒彭笠源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学富五车,论经讲道无与伦比,封国当代文宗翘楚。
殷年穿上太学院服饰之后便来到院前空地处,高台之上坐有三人。中间那位头发斑白留有长须的老者应该便是太学祭酒彭笠源。
殷年听着前面那太学院管事讲着太学院的规矩,这些梁师都已经告与殷年。太学院每日巳时教课,酉时放班,一旬有两日休憩,殷年听得认真。
“这位同窗为何如此面生,不是京城人士?”礼部侍郎汤玥检之子汤林见殷年很是面生,凡是京城中像这般年纪的少年他都认识。
“在下并非京城人士!”殷年侧身见这人长相英俊,有着官宦公子气质的同窗,笑着应答。
“我就说嘛!在下部侍郎汤玥检之子汤林,同窗谓何名?令堂身居何职?”汤林知道能进这太学院的都是些官宦子弟。如果这位同窗是地方官员的子弟就好理解了。
“殷年,家父并无官职在身!”殷年笑着答道。
“殷年没听说过!”汤林没想到竟遇到一个无名之辈,但为何给人一种文采斐然的错觉。看来是看走眼了。与这样的家伙交朋友还是算了吧。
汤林鄙夷的瞥了一眼殷年之后,便没有与殷年再有任何交集,这样的人就不该出现在他的眼中。
身边那些同窗听到这些之后都离殷年远了些。
殷年见到这傲慢的汤林和那些同窗,笑着摇着头,看来在这太学院这些官宦子弟都是瞧不起像他这样的同窗。
那管事讲完之后,太学祭酒彭笠源缓缓从座位之上站起来。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太学祭酒彭笠源引用韩公的师说:“各位在你们踏入太学院那一刻起便就是这太学院中的学子,还望抛去以往的身份,不管是王公贵胄之后,还是百姓之流,在太学院中一视同仁,就如前朝韩公所言,希望各位学子尊师重道,学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