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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茵茵瞪着眼凑着过来,心慌不已:“啊,我没有往你眼睛里抹啊,天哪,怎么办啊!”
江云娆唇角微弯,用手一勾奶油就往万茵茵脸上抹了去:“万茵茵,你居然敢暗算我!”
两人在院子里追逐打闹了起来,福康公公乐乐呵呵的看着:“皇上您看娘娘们玩儿得多欢啊,您要不要加入?”
裴琰侧眸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福康公公闭嘴:“……”
“万茵茵,你居然敢将这么油的东西抹在我头发上,你死定了!”
“我昨晚才在你这里顺走了护头发的精油,今日算是还给你了。”
“好好好,进贼了进贼了!”
“不是,云娆姐你怎么次次耍手段啊。”
江云娆跑到裴琰身后,脸上头发上全是奶油,双手叉腰耀武扬威的:“你来啊,有种你就来。”
万茵茵就知道江云娆最喜欢耍手段,她明明知道自己最怕皇帝了,还故意躲在他身后,气死她了。
但是方才看见裴琰和江云娆的那个样子,估计就是没有和好,她笑了笑:“好呀,我过来了!”
万茵茵直愣愣扑了过去,将一盘子奶油扣在了裴琰的头上……
江云娆愣在裴琰背后,两眼瞪着万茵茵,这人不要命了?
福康公公:“哎哟,万嫔娘娘您这是大不敬啊!”
万茵茵吓得跪在地上:
“臣妾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云娆姐宫里有沐浴的各种好玩意儿,皇上洗洗就干净了,很管用的。”
裴琰咬着牙:“万嫔,朕……”话还没说完,一块奶油从额头上掉了下来。
江云娆赶紧走到了裴琰前边替他清理了起来,连忙解释道:
“茵茵她视力不好,铁定是看错了才失了手,皇上您大人有大量,不必跟茵茵计较。
臣妾宫里有沐浴用的好东西,臣妾亲自伺候皇上沐浴,一定将这些东西给皇上清理干净!”
裴琰生着气站起了身,猛甩了甩衣袖:“哼!”
万茵茵咬着嘴唇,眼睛瞟了两人一眼,你们啊,没我万茵茵可不行。
江云娆带着裴琰走进去的空档,回眸还瞪了她一眼,万茵茵是故意的,别以为她不知道。她都知道了,不知道裴琰知不知道。
白雾腾腾的净房里,不时地传来一些水声,裴琰坐在那硕大的浴桶里,江云娆则是站在他身后先替她清理那头上的奶油与蛋糕。
江云娆担心裴琰生万茵茵那头莽撞小牛的气:
“皇上别跟茵茵一般见识,她只是少数时候毛毛躁躁的,但大多时候还是很明事理。”
裴琰沉声道:“在你眼里,朕当真是个极为小气之人?”
江云娆想了想,好像是,裴琰嫉恶如仇,报复心也强,惹到了就只能算自己倒霉。
她扯了扯嘴角:“没有啊,皇上心胸开阔,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
裴琰默了默,声色有些喑哑:“这世间许多事朕都看得开,唯独你的事情,朕看不开。”
江云娆的指尖悬在了他的头顶上,嘴唇微动了动,后而才说:
“若皇上还是看不开的话,臣妾以后尽量不出现在皇上的面前,免得招人心烦。
一个人的过去是更改不了的,您若是介意,臣妾的确无可奈何。”
裴琰唇角无奈的勾了勾:“朕是那个意思吗?”
这几日他有意避着她,就是知道自己冤枉了她,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了,他看不开的从来都不是过去,而是将来。
江云娆悬着的手臂垂了下去,指尖拨了拨水:“那是什么意思?”
裴琰黑色的瞳孔沉了沉:“云娆,朕是真的很在意你。”
帝王赤裸裸的将心剖开,说出了这几日一直未曾说出的且又在逃避的心意。
江云娆的手指突然顿在水中,眼睛盯着裴琰脑后湿漉漉的长发,她断断没有想到裴琰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启声道:“臣妾……似乎承担不起这份在意了。”
裴琰:“朕以后不会再提此事。”
江云娆眼神有些幽怨:
“上次臣妾就问过皇上,迁宫的事儿到底有在皇上心底过去了吗。
皇上其实从来就没过去,您只是不生气了,可心结始终都在。此次书信一事,便又是一条导火绳。
若是往后又有人再利用此事出来离间,次次如此,那你我之间的感情就被彻底的消耗了。”
她自知与皇帝身份不对等,若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没准儿自己小命就没了,她一直都很害怕。
裴琰棱角分明的俊容上,水温有些热,有细微的汗珠子从他额角上渗出来。
江云娆取了干的锦帕替他拭去,裴琰捉住她的手,回眸一看,江云娆发红的眸眶撞入他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云娆,裴占此人从此在你我之间如同毫不起眼的尘埃一般,朕绝不会再提一字。”
经此一事,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江云娆的要求也可以降得很低,留在身边就行了,不管江云娆心底有没有他,他都认了。
他一直都感觉得出来,江云娆待他没有哪里不好,只是有所保留,他不明白这份保留来自于何处。
或许是畏惧于他,或许是从来也不相信他吧。
可裴琰只清楚自己从未如此在意过这后宫嫔妃,除了她。只是……将来有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谁都不清楚。
江云娆就知道是这样,她将头低着:“那就是没过去了。”
裴琰拖着她的手臂往水里一带,江云娆整个身子猛地扎进了浴桶里,扑腾了好几下。
裴琰环住她,猛地朝她吻了下去,良久,只见她双唇红肿起来。
江云娆推着他的胸膛,努力保持出一段距离出来:“皇上这又是什么意思嘛!”
裴琰看着云鬓散乱,头上还有奶油与蛋糕的她,深邃的眉眼泛着些笑意,顺手替她清理起来:
“要如何才算过去,嗯?”
江云娆语气不善:“不知道!”
裴琰只是笑:“要不你拿簪子将朕的心剖开,看朕有没有说谎?”
江云娆气鼓鼓的瞪着他,还是没有听见自己想要听的那几句话。
裴琰就知道这女人的性子就是这样,作起来的时候的确很难哄,罢了,不哄好的话,那是在跟自己找麻烦。
他双臂从水下穿过去将人往面前一带,食指弯曲着划过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