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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面对公公的指责我心里滚烫的翻天覆地,山川崩离,哪怕他说着原谅我的话,我心底都怕极了!
思绪一乱,车翻到山崖底下。
我有过短暂的昏迷,眼前完全的陷入黑暗,隐隐约约中我只听见身边有浓重的喘息声,再次醒来时我看见距离我不远的公公全身上下流着血,他的脑袋破了很大的一个口子!
我全身似被压了骨折似的,想说话但声音轻的要命,我哑着嗓音问:“爸没事吧?”
公公坐的副驾驶,而车子恰好从副驾驶那边侧翻的,公公一半的身体都被压着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望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似在他的眼眸深处看见了恒古的恨以及绵长的爱意,那爱意直达我的心灵,让我内心忍不住的颤抖和狂躁,狠狠地偏过了脑袋!
公公透过我……看见了谁?!
“小晚,爸晓得你心里难受。”公公虚弱的嗓音似透过遥远的距离传来,我艰难的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斑驳血迹,听见他又说:“但爸的心里也难受!爸实在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对杀害自己女儿仇人的千金如此的好!你爸……杀了我的宝贝闺女,而我却把他的闺女珍之重之。”
我哭的不知所措道:“对不起,爸。”
身上剧烈的痛,我动了动手指想伸向公公,想看看他的状况,但他突然阻止我道:“小晚,我怕是没有时间了,所以苏家包括湛年以后就交给你了,答应爸,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无论湛年因为囡囡的事有多恨你、亦或者无论他以后如何的冤枉你,你都要和他好好的在一起!小晚,爸希望你能和湛年在一起一辈子。”
“爸,你为什么……”我脸上的泪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我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特别不解的问:“我爸他用自己手中的权势逼迫苏湛年娶我,更杀害了囡囡,为什么你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原谅了我!为什么你要如此的对我好?!”
“小晚,你是我苏家唯一的儿媳妇,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囡囡离开后你是我最珍惜和保护的人!”他神情渐渐的松弛,眼神里的光芒渐渐暗淡道:“小晚,父债子偿这句话你应该很懂,所以为了还债我不允许你离开湛年……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他如何苦困和颓靡,你都要答应我此生绝不会离开他!”
公公的语气格外的坚定,似等着我一句话,我抿了抿唇说:“我爱湛年,一如既往。”
公公的目光暗淡,轻轻的,很轻的,我似听见一句低呤,“秀甄,我从未负你。”
秀甄……又是谁?!
“爸,我答应你。”
我的语气很坚定,但我却再也未等到他的回应,我的眼圈酸楚,内心颤抖、悲愤的望着那个已经闭上了双眼的中年男人!
公公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养了苏湛年,现在的他还不到五十岁,看起来也就四十左右!
但就是这般年轻的公公却因为我英年早逝,我一遍一遍的喊着爸,他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我伸手抓着他的手臂想掐醒他,但是他的身体渐渐的冰冷,令人的心肝止不住的发颤。
我和苏湛年中间隔了两条无辜的人命。
我想在这场车祸中死去,想抛下一切烦恼就这样的死去,但最后还是被人救了!
在无尽的黑暗里,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而那一声又一声的晚晚令人如此的肝肠寸断,貌似……貌似像一个很熟悉的大哥哥。
我想,他是谁?!
我猛的睁开眼睛看见苏湛年的侧脸,他的下巴上还冒着胡茬,他见我睁开眼赶紧抓住我的手,紧张的语调问:“晚晚,你怎么样?”
晚晚……
时隔八年的称呼再次响在耳边,我默默的流着眼泪问:“爸……湛年,爸怎么样?”
我永远都忘不了爸离去时的那个眼神,那般的暗淡又那般的释然,似终于要坦坦荡荡的去见一个人,而那个人又是那般的触不可及!
苏湛年湿润着眼眶说:“爸……没了。”
距离我出车祸已经快过了一天了,警察在医院里做了简单的笔录就离开了。
车是侧翻的,所以我有幸的逃脱了!但爸……驾驶员是我,我脱不开这个责任!
但因为去世的人是我的公公,这是家事,警察简单的规划为普通的车祸意外。
不过苏湛年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一向聪明又一向善于分析,他等警察走了以后才疑惑的凝起眉头问我,“为什么在那条路上?”
别人或许不晓得,但苏湛年太清楚不过了,那条路的尽头是我爸和苏舒的墓园。
我心里充满无尽的自责以及无尽的悔恨,我怕告诉苏湛年他妹妹去世的真相又怕他晓得我是因为精神欠佳才导致他父亲去世的!
好像在一夜之间我就成了罪魁祸首,我无法再在他的面前抬起头说些什么理直气壮的话。
我张了张嘴,艰难的开口说:“昨天爸突然打电话喊我回家,让我陪他去墓园看看囡囡,他说昨天是……囡囡芭蕾舞获奖的日子。”
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貌似以前听婆婆提起过昨天是苏舒芭蕾舞团队获奖的日子!
抱歉,我不想欺骗苏湛年的,但我想起前几天我和苏湛年的关系貌似挺不愉快的,他强制的要了我,而我因为生气又不想搭理他!
我怕我现在告诉他真相他会真的不再搭理我,我想找个时间、或者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疏通疏通这些事,让我有那个勇气向苏湛年承认错误,告诉他苏舒的事,告诉他公公究竟因为什么去的世,告诉他一切都是我的错。
抱歉,我没有勇气。
我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这些事。
苏湛年看我精神不大好就没有再问我什么,而是去处理公公的事,晚上他回到病房语气微微疲惫的通知我说:“明天是爸的葬礼。”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沉默没再说什么而是挤在我的病床上拥着我睡觉,他的手臂,很紧很紧的搂住我,似在害怕又失去什么!
模样可怜的像丧家之犬。
我心里难受的要命,快奔溃一般,内心深处受着无尽的折磨,可内心的胆怯却极速攀升,我害怕告诉他真相可是又害怕隐瞒他真相!
我甚至有时候还想,死的怎么不是我?!
凌晨半夜时我感觉到我的脖子湿润了,一向坚毅的男人因为自己父亲的去世终究忍不住心底的难过,而罪魁祸首是他的妻子。
我轻声喊道:“湛年。”
我想坦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