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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笙听完，抿了抿唇，细心问道：“他们菜式味道如何？”
“一般般。”虎子插话道，他偷偷找人打包出来，自己品尝过。
虽然不难吃，但是比起他们家的菜式，味道确实差一点。
可是现在大家生活质量都一般，能下得起馆子的人不算多，大多数人都秉持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想法，不会特地为了略微好一点的味道，多付高三成的价格。
也因为此，虎子家的菜馆生意每况愈下。
再加上这几天天气都不太好，他们门庭冷落，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进账了。
姜笙笙默默无言，不好意思地握紧膝盖上的提包，那里面放着她特意从海岛带过来的耗油。
本来她是打算来推广耗油，想办法以虎子家为切入口，打开耗油的销路。
没成想，他们现在自顾不暇。
姜笙笙不自觉地用食指在膝盖上敲打着，这是她思考时下意识的习惯。
生意竞争是难免的。
虽然站在虎子家这边，看到他们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难免同情，但是随着市场经济浪潮涌来，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如果想要在市场中立于不败之地，就一定要推陈出新，或者拥有独门秘笈，让别人认准他们家。
卤味、关东煮、烧烤……各种层出不穷的小吃在姜笙笙脑海里流转着。
这些东西都在后世颇受欢迎，是经过市场检测的。
除了口味佳，做起来也不麻烦，姜笙笙寻思，这些东西的横空出世，应该还能帮虎子家的店铺维持一段生意。
她看了看还生着火的炉子，站起身来：“陈姨，我听说过几个小吃方子，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虽然姜笙笙心里已经有了九成把握，但是她也不敢随便打包票，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就一定会受欢迎。
万一让虎子和陈姨期待值太高，后续结果却不尽如意，反倒让人失望。
这样想着，姜笙笙特意给两人打个预防针：“要是好吃，你们看看能不能多招揽些客人。”
“要是不行，就当给我加餐了~”
最近店里都没什么客人，陈姨一家又是托裴时煜的福，才能有这个店傍身，自然没什么不乐意的。
她闻言，立马利落地跟着起身，还主动安抚姜笙笙，怕她心里有负担：“这有什么行不行的，你能来，我们就高兴得很。”
“更别提你还帮我们出主意了。”
三人一前一后地轮流走进厨房，在姜笙笙的指挥下，开始调制酱料，用筷子串起各种蔬菜、豆制品和肉类。
虎子拎起一口大锅，将切好的圆白萝卜、苹果、香菇、海带洗净，扔进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锅里。
随着白色的热气不断升腾，虎子又往锅里加了一点点白糖和盐，这才将插着筷子的各种食材，整齐地排列在锅中。
姜笙笙也没闲着，弯腰从柜台里挑了三个小碟子，将耗油兑上热开水和一点点剁椒，又再另外一个碟子里放上黄豆酱油，第三个碟子里则放上芝麻和孜然粒。
其实姜笙笙还有更多调料的想法，但是时间紧，现在手头上实在匀不出食材，她便也没多嘴说些什么。
整个调制过程分外简单，不多时，锅里的食材也被煮好了。
虎子根据姜笙笙要求，盛起来放在浅口的碟子里，淋了些汤汁。
便端着它们往门外去。
食物本来的味道随着蒸腾的热气慢慢飘散着，淡淡的香气在虎子鼻尖萦绕。
他才吃过午饭没多久，按理来说，现在是不太饿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着手上平平无奇的串串，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虎子将托盘放在桌上，陈姨也紧随其后，将三个小碟子放到桌上。
他们还不太明白这玩意怎么吃，便齐刷刷地看向款款落座在对面的姜笙笙。
姜笙笙用筷子给他们分食，轻轻沾了点酱料，向他们演示：“这是三种不同口味，你们可以都试试，看看哪个好？”
虎子已经被这香味勾出馋虫，听了姜笙笙的解释，一点也不客气，立马抓起筷子，夹起一片娃娃菜。
他其实更喜欢吃肉，但是姜笙笙怕汤会串味，几乎没怎么在锅里加肉。
虎子学着姜笙笙的样子，在碟子里沾了沾耗油和跺脚的混合物，还特意沾了两面。
这才将娃娃菜递到口中。
汁水饱满的菜叶裹挟着鲜香和爽利的辣味，在口腔里炸开。
虎子吃饭向来狼吞虎咽，这时也忍不住放慢了速度。
剁椒的辣味颇有后劲，他一边咀嚼，一边分泌口水，吃到后面，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硬生生被自己呛到。
即便如此，虎子猛烈咳嗽着，眼睛都快飙出泪来，还不忘冲姜笙笙竖起大拇指。
磕磕巴巴地赞扬道：“味道真不错。”
陈姨性格温柔，行事风格也更加稳妥。
她好笑地看着儿子的狼狈模样，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沾了沾调料，慢慢品尝着。
三个碟子她都依次尝过来，眼睛不自觉地变亮。
现在的调料还没有过去那么发达，普通人家做饭用点盐、酱油，已经足够了，头一次吃这种混合了蚝油、剁椒等调料的制品，陈姨感觉颇有些新鲜。
她指着蚝油碟，表明自己的倾向：“这盘最好吃。”
姜笙笙笑眯眯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不过，单单是这样，还是有些单调。
姜笙笙也是在制作的过程中，突然有了灵感。
后世关东煮虽然火，但是依靠的是各种丸子和豆制品，制作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的。
毕竟现在没有现成的预制品，这些都需要虎子跟陈姨自己做，人力成本还是很高。
可是火锅就不一样，只要要足够好吃、足够丰富的调料，大家完全可以自己烫着吃，想吃什么吃什么。
不过火锅的体量太大，日常来消费的人估计不太多，对虎子和陈姨来说，最好的就是将关东煮跟火锅结合。
他们用签子串好，将素菜、豆制品、肉类分开煮，以串为单位卖，大家可以拿着盘子，自己到店里调制调料，想吃什么口味就吃什么口味。
姜笙笙捧着脸，心里乐开了花，感觉这主意实在太天才了。
“陈姨，你觉得我这个主意能行吗？”姜笙笙询问，她这边还结合了麻辣烫，也就是说，一般的消费者，即可以点一两串尝尝味道，也可以点一碗，混合起来煮好吃。
但万变不离其宗，就是水煮菜淋上美味的调料和汤底。
陈姨连连点头，他们虽然只是尝试着熬制，但是她刚刚可是看见了，对面街的小孩探头看了好几眼。
隔壁邻居家还传来了小孩的哭声，她隐隐约约听见是小孩子闹着要来她们家吃东西，大人不让，还给他揍了一顿。
“反正我们现在生意也就这样，试试看嘛。”陈姨拍板，一锤定音，还不忘拿着姜笙笙带来的耗油品鉴，“这黑乎乎的东西叫什么？”
颜色跟酱油很像，但是黏糊糊的一团，很明显不是酱油。
“耗油。”姜笙笙也不藏私，简单说了一下原料里有生蚝，是部队里正在开发的新产品。
可惜现在还没打开销路。
“那感情好，如果咱们的麻辣烫锅够受欢迎，以后你们的蚝油，就都送到我们这。”陈姨豪气地说，但转而又想到现在冷清的生意，不好意思地补充，“要是不行，你们再看看有什么别的好去处。”
“这调料味道特别，肯定不愁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