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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看，外面人已经不在了，桌子上却放着一份早餐，包子和小米粥。
是给她留的？
手机拿过来，微信里有两条未读消息。
一条周沐的：“早餐自己热一下，厨房里有微波炉，不要懒。”
下面，还有一条，是秦深凌辰三点半发来的。
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看着那三个字，单宁的心脏猛的抽搐，迟来的痛感让人窒息，把手机放下，眼圈竟然不争气的红了。
她不由冲到窗边，去看楼下。
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所以，昨晚他一直站在深夜，是想和她道歉？
单宁手紧紧绞着窗帘，竟说不出是难过还是解脱。
不过，这场风波像是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秦深再没有来骚扰过她，而她也搬回楼下的住处，接着为公司筹备的事忙碌。
偶尔碰上周沐，打声招呼，或者一起吃个饭，倒也没觉得他有什么变态之处，毕竟他忙着送外卖，每天也是忙到飞起。
转眼到了周四。
叶晚晚下午特意请了会儿假，去医院去看楚程。
楚程今天出院，虽然他说，不用她来送，但叶晚晚心里放不下，还是想见他一面。
她到的时候，楚程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许杰正在替他办手续，叶晚晚找了一圈，才在医生办公室找到他。
医生又是一番叮嘱，让他按时服药，按时来复诊，还没说完，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的叶晚晚。
“楚程，你女朋友来了。”
楚程一诧，回头，就看到叶晚晚穿着清纯的jk，盈盈冲着他笑，一双长腿又白又直，十分晃眼。
楚程从里面出来，一双漆黑的眼睛恨不得黏在叶晚晚身上。
“又逃课了？”门才关上，他一只手就勾在她的腰上，“不跟你说了，不用来吗？”
“我来你不高兴？”
叶晚晚娇嗔。
楚程笑了笑，看四下里没人，赶紧在她脸颊上亲一下，笑的很不值钱的样子：“高兴！”
他打量着叶晚晚，上次看她穿这套衣服，是陪单宁出去那天。
他都没机会好好看看，现在，他终于可以放肆的打量了。
“啧，真纯！”
他勾在她腰间的手，忍不住在那里揉了一把：“小姑娘，你学坏了。明知道老子现在什么也干不了，还非得穿成这样勾引我。”
叶晚晚腰后的皮肤感受着他掌手的炽热，她浑身都跟着热。
她冲他俏皮的眨眼睛：“是啊，看出来了。那你快点好啊。”
楚程一下把她抵在墙上：“好了，就能收拾你了？嗯？”
他粗粝的手勾着她腮边的碎发，帮她轻轻掖到耳后，手仍停留在她脖子里，细细摩挲那里的嫩肉。
叶晚晚被他撩的浑身燥热，轻轻推他胸膛一下：“程哥，还在医院呢。”
楚程却拉着她的手，把她往怀里拽，抱着她，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松开她。
这下回去，不知多久能见到她，想想就觉得折磨人。
回到病房，叶晚晚把她的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很郑重的交给楚程：“程哥，送你一份礼物。”
楚程接过盒子，翻来倒去看着：“不年不节的，给我送什么礼物？”
他复杂的看着叶晚晚：“零花钱太多了？以后不用给我买东西！”
叶晚晚却撇嘴，挨着他坐下，下巴像从前一样，搁在他的肩上：“这件礼物是我为你精挑细选，很有意义的。男女朋友之间，也可以互送礼物啊。上次你还说我对浪漫过敏，我看你也没强到哪儿去！”
楚程不太懂小女生心思，他擎着盒子：“那我现在拆？”
叶晚晚点头。
于是楚程三两下把盒子拆开，看到里面的小玩意时，黑眸倏的一紧。
他的脸沉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晚晚。
似是想发火，但冲着这张脸，又不好发。
叶晚晚却不以为然的拿起了那把手枪形状的打火机，在楚程面前比划了一下，“怎么？不喜欢啊？庆祝你出院，特意给你挑的。”
楚程却是浑身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如果她不是叶晚晚，他掐死她的心都有。
“晚晚，你不要胡闹。”他拨开她拿着手枪在他面前晃的手。
叶晚晚却固执的拉着他的手，把那个打火机强塞进他的手心里。
楚程僵硬的握着，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十分抵触的不想去看。
胸口起伏着，似在隐忍着怒火。
后背更是不可抑制的出着虚汗，冰冷冷的汗液流过他的脊背，让他的心脏跟着紧缩。
叶晚晚依旧乖巧的抱着他的手臂，小手轻轻覆在他的大手上。
“程哥，我没有胡闹。一个打火机而已，你不要过度联想。我只是想让你慢慢脱敏，你不能永远这样。”
她抬起头，担忧的看着他的脸。
“程哥，你不能让它成为你的弱点，你知道，这很可怕。”
叶晚晚听许杰说过，这次楚程之所以会出事，就是因为张兴旺手上的枪。
如果不是他拿着枪，楚程打他十个也不在话下，可是，他的ptsd发作了，险些要了他的命。
叶晚晚很后怕，这些天，她一直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帮楚程恢复。
她不在意他还能不能重回军营，也不在意他能不能开枪，但是，她不想类似的情况再发生，不想他被弱点裹挟，永远困在那个小镇里。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他的症状再恶化，医生说，如果病人的心结不打开，一直压抑下去，会有抑郁的倾向。
她绝对不能让楚程走到这一步。
可楚程的态度依旧抗拒：“我没事。”
“既然没事，你怕什么？”
叶晚晚漂亮的桃花眼亮了亮：“程哥，你相信我，只有魔法能打败魔法。你每天多看一看它，多摸一摸它，说不定就没那么难受了。等我放假了，我们再找个射击俱乐部……”
“你有完没完！”
楚程头痛欲裂，再次打断叶晚晚。
他将那只“手枪”重新塞回盒子里，抵触的往桌子上一扔，突然不想再说话。
叶晚晚知道他生气了，他这个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
可她很清楚，如果他连第一步都不愿意迈出去，更不要谈让他去看医生了。
国人习惯性忽视心理健康，可是叶晚晚知道，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一样，都很要紧，都需要正确的引导。
正在思索再怎么劝劝他，门外闪进来一道军绿色的身影：“楚程，听说你今天出院，我来送送你。”
正是楚程从前的上级，韩营长韩琛。
那身军装太威严了，叶晚晚肃然起敬，赶紧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