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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一片高呼声庆祝武举人诞生的时候,挤在外围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武举人的叫喊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人群转身望去,见一个少女正往广场上走来,只见她约十五六岁光景,肌肤赛雪五官绝美,超凡脱俗清丽无双,一头披肩的秀发,只在后面用白色丝带小小的打了一个结,浑身上下看不到任何一件女儿家的装饰物,一身雪白衣裙一尘不染,如天女下凡般美得不可方物。
人群一时间看得呆了,竟然全都鸦雀无声,不由自主地为她让出一条道路来。
这少女一直面无表情,一路走来竟是目不斜视,给人一种冰清孤傲,冰冷而不可接近的感觉,她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未出鞘,却隐隐有白芒外泄。
人群紧盯着她,个个一脸惊讶又兴奋的神色,如此绝世容颜平生仅见,恍惚间以为天女下凡,只差没有扑通一下拜倒在地了,给他们的感觉都是可望而不可接,如此真实近在眼前却又恍惚飘渺,那么的遥远,心底涌起深深的自卑感而不敢有任何想象。
这少女一直走到了演武台前,朝阳子盯着她手中的长剑看了两眼,眼中闪过异样神色,示意她上观看席上说话,她便健步上了观看席,拜礼后开口道:“弟子‘千雪’拜见掌门师伯及诸位师叔前辈,代师傅向各位前辈问好!”
朝阳子见她即便在众多极有威严的长者面前,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冷面孔,不卑不亢甚至都没过多的情绪波动,可见她心境纯清,性格坚韧倔强,于是在心里稍稍宽慰了一下道:“师侄女不必多礼,你师傅她可还好?”
原来这个少女名叫‘千雪’,她称朝阳子为掌门师伯,想必她便是如昔的徒弟了,如昔十八年前一气之下出走天剑门,独自隐居于‘紫竹岭’,想不到却收了这么一个冰清冷傲又容颜倾世的女徒弟,她微微低头回话道:“回师伯,师傅她还好,只是......”
千雪没有把话说完,但朝阳子也没有追问,他又看了看千雪手中的长剑道:“师侄女今年多大了?怎么现在才到,这武举人啊,都已经被你楚师兄夺去了!”
千雪往演武台上看了一眼,见楚子慕一脸高傲又得意地看着她,但眼神中也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惊异和爱慕神色。
于是转头回话道:“弟子刚满十六,但并非是来争夺武举人的,因师傅要见薛师伯的儿子薛凌风师兄,所以特命我前来,待薛师兄参加完武举盛会后一同前往紫竹岭相见!”
朝阳子长叹了一口气道:“十八年了,师妹她还是不愿回来凌云峰看一看吗?她想见凌风应该是很久了吧,只是......”朝阳子欲言又止,又一声长叹!
旁边的玉须长老似这时候才想起什么,连忙插话道:“师兄啊,想当年薛师弟天纵奇才,令整个魔道都闻风丧胆,想必他儿子也定是人中龙凤,却为何不见他前来参加武举大会呢?”
朝阳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不瞒师弟,凌风因身患要疾,参加不了这次的武举盛会。这些个事情不提也罢,既然武举人已经产生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为楚师侄正名吧!”
朝阳子有意避开薛凌风的话题不想多说,却没想到玉须长老不肯罢休继续说道:“哎,不急不急,想当年薛师弟为我正道鞠躬尽瘁甚至......既然是他的儿子,那就一定要见一见的,不知道薛师侄患了何种疾病,小弟不才,若力所能及,愿尽绵薄之力!”
薛凌风的事整个天剑门的无能为力,他玉须老小子又有何能耐呢!朝阳子眼中怒色一闪而过,还是压着性子抬眼去人群中寻找薛凌风,正看到秦香兰拉着他匆匆忙忙地往人群外面挤,于是出声将二人喝住。
秦香兰老大的不情愿,但也不敢在众目下公然违抗师傅,只得拉着薛凌风走到前面来,脸上尽是担忧神色,边走边和薛凌风小声地说着什么。
朝阳子扫视了一眼薛凌风,眼里闪过惊异神色,只见他穿了一身的粗布衫,衣不整洁头发散乱,一副落魄模样,和其他光鲜亮丽的天剑门弟子格格不入,一脸的冷漠面无表情,眉宇间尽是沧桑落寞,和他十八岁的年龄极不相符,于是短叹了一下道:“凌风,见过你无极宗的众位师叔师伯!”
薛凌风抬眼往看台上扫了一眼,见无极宗的师叔前辈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便拱手微微低了一下头,也不说话,算是见过了!
倒是看台上的玉须长老立马拉大了嗓音说道:“薛师侄不必多礼,相当年你父亲薛笑天薛师弟何等英雄,让整个魔道中人都闻风而逃,师侄自当追寻他的脚步,惩恶除奸锄魔卫道!”
他话刚说完,天剑门众多长老前辈的面色上顿时绿了几分,眼前的薛凌风再怎么看都和风流倜傥修为超凡入圣的薛笑天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而且他故意提高了声音,说什么追随脚步惩恶除奸的屁话,只不过是要告诉台下的这数百人,这个邋遢落魄的小子,就是当年不可一世的薛笑天的唯一的儿子,让整个天下都看天剑门的笑话。
果然,台下的数百人一时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有扼腕叹息的,有肆意嘲讽的,更有人用恶毒的语言挖苦咒骂,就连那些无门无派不入流的江湖散修,眼里都带着鄙夷,认为他玷污了薛笑天的一世威名,不配做他的儿子。
薛凌风就这样站在众人面前,受尽谩骂和嘲讽,身边只有一个秦香兰挡在他的身前,但他仍旧面无表情一句话都不说,情绪出奇地平静,如早已经习惯了一般,倒是秦香兰情绪激动,一边和旁边的人对骂,一边拉着薛凌风匆匆地走到了一边。
玉须长老满意地冷笑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了千雪说道:“师侄啊,武举大会本就是让年轻人相互讨教学习的,虽然举人已定,但既然来了,何不上台切磋一下!”
没等千雪说话,朝阳子忽然一拍座椅,一双怒目直勾勾地盯着他道:“我看玉须老弟今天兴致如此之高,要不要师兄我亲自陪你切磋几招啊?”
玉须长老被吓了一跳,顿时缩了回去,脸上虽有怒容,但也不再言语了。
一阵沉默后,天水夫人又看着千雪道:“师侄女啊,你年方十六,如何使得这‘皓月神剑’?不会是如昔妹子叫你带着它专门作为信物的吧!”
千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了看薛凌风又看了看董不凡胸前的血迹,还没待朝阳子说话,便朝着他拱手道:“掌门师伯,既然如此,那弟子就向楚师兄讨教几招也无妨!”
话毕后便飞身飘到了演武台上,仍旧一脸冰冷没有太多表情,抬手将手中长剑抽了出来。只见剑身修长刃如霜雪,寒光逼人竟不能直视!
这,便是如雷贯耳,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八年的‘皓月神剑’了,此剑更多的历史早已不详,约两百年前被天剑门奇才柳若烟机缘巧合下得到,后来传给了她唯一的徒弟如昔,如今又出现在了如昔唯一的弟子千雪的手上。
此剑传说乃是天外陨铁坠落凡尘,又经极北千年玄冰凝炼,采月阴之精华打造而成,因剑柄处天成一轮明月,故名皓月!
台下众人纷纷动容,不仅因为她的绝世容颜和天女下凡般清丽无双的气质,还有她手中的神剑和即将开始的这一场对决,众人都在心里猜测着,这个突然出现,刚年满十六岁的小姑娘,会展现出怎样的惊人修为,能否胜过已成为武举人的楚子慕。
楚子慕紧紧盯着千雪手中的长剑看了几眼,皓月神剑的威名他自然是听过的,连忙收起笑容不敢再轻敌,拱手说道:“无极宗弟子楚子慕,请师妹......”
他话还没说完,千雪已经摆出了一个架势,只见她反手将皓月神剑背于身后,一手捏着剑诀,身子微微下倾。
她这个架势,看不出来是要防守还是要进攻,却见她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衣角秀发齐齐飘动,浑身竟有汹涌澎湃的气劲围绕着她旋转。
千雪这个看似简单的起手招式,却让看台上的朝阳子和诸多长老前辈都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一边的玉须长老更是忍不住急呼了一声‘剑气’,一下子站起身来冲着楚子慕大喊道:“子慕小心!”
玉须长老话音刚落,只见台上白色虚影唰地一晃,瞬间不见了千雪的身影,众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天,只见她白衣飘飘傲立在空中,神情冷漠玉面带了几分杀气,清逸出尘宛如天女。
皓月神剑光芒万道竖于胸前,身后密密麻麻的气剑如孔雀开屏般缓缓显现出来,熠熠生辉形状和皓月神剑一模一样,堆积了一层又一层。
下方数百人一时间被这雷霆万钧的气势所震慑住,本能地纷纷往外围退避,生怕这漫天的气剑倾泻而下时妄断了自己的小命,有一些不自觉地双膝跪地,不知道是被眼前的气势所折服而拜倒,还是被吓得腿软了站不住脚。
楚子慕面色严峻,神情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和傲慢,在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本能地想要闪身逃走,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只见他瞳孔收缩紧紧盯着空中的千雪,匆匆忙中将雷陨神剑祭起,他浑身天罡紫气竟也是汹涌澎湃,和雷陨神剑上的紫电混合在一起,快速在身上布下了数层厚厚的护罩。
这时千雪身边的气剑已陆续调转了方向,随着她手上剑诀变换,密密麻麻的剑雨嗖嗖地朝着下方的楚子慕倾泻而下,气剑和气罩一接触,便相互抵消涣散,发出噼里啪啦的炸响,只见白芒和紫气四下激射,瞬间就将他淹没在了其中,已看不清他的身影。
众人目瞪口呆大张着嘴,这波气剑攻击只持续了短短的十几秒钟,就听到演武台上传来一声惨叫,而千雪身边的气剑才倾泻完大半,但她也不再攻击,收了招式飘身落到演武台上,也不管楚子慕怎么样了,闪身下了台子朝薛凌风走去。
薛凌风似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仍旧大张着嘴一脸惊奇,千雪都走到他身边了还毫无反应,倒是秦香兰连忙拉起千雪的手惊叫道:“哇,原来千雪师妹你这么厉害的啊,叫那姓楚的阴险毒辣还狗眼看人低,该废了他才是的!”
千雪叫了一声兰师姐,嘴角勉强勾起一丝浅笑,转头去看薛凌风,薛凌风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千雪,连忙躲开她的目光,一时间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往一边挪动。
这个时候众人才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尤其是天剑门弟子,个个欢呼雀跃,总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就是那些小门小派和无门无派的江湖散修人士,也纷纷朝着千雪这边围挤了过来,把刚才还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楚子慕凉凉在了一边。
只有无极宗的弟子连忙涌上演武台,将他们的大师兄扶下来,只见楚子慕衣衫残破头发散乱,单膝跪地胸前有殷红的血迹,一副狼狈模样,脸上肌肉微微颤抖着,挣扎着抬眼去寻找千雪的身影。
看台上玉须长老一下子瘫软在座椅上,过了一会儿才恭恭敬敬地对着朝阳子拱手道:“好一招‘剑雨流光’啊,恭喜师兄,如昔师妹能得如此高徒,实乃我正道之福,十六岁入起意境界,就是当年的薛师弟,也不过如此了吧!”
朝阳子此时意气风发,大笑了两声道:“师弟过奖了,千雪年幼修为尚浅,还不能完全驾驭这一式‘剑雨流光’,好在她及时收招,楚师侄当无大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