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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吴文瑞特意驾了马车前来接沈木香。
背着药箱的沈木香刚上马车,一个小身子以极快的速度爬了进来。
“本郡主与长乐姐姐是老相识了,既然长乐姐姐来了,本郡主必须去看!”
小郡主一进马车,就直接坐定,一副谁也不能赶她走的架势。
“那就去吧!”沈木香也不在意,随口说道。
“诶,你不赶我?”
“我为什么要赶你,不是你说你跟公主熟吗?”
“好吧,你的箱子里是什么东西,本郡主能瞧瞧吗?”
有些自讨没趣的小郡主小脸一垮,本来想说的话都没了,但看到沈木香的药箱,又好奇问道。
“想瞧瞧啊,行啊!”
沈木香很随意地打开了。
“这个刀呢,行似柳叶,薄如蝉翼,划开人皮肤的时候,又快又准,你还没感觉到痛,血就流出来了!”
“这个呢,是吸入一点就能晕的迷药,我给人开膛破肚的时候,怕人忍不着痛,就会用迷药!”
“还有这个,是弧针,穿上嫌,用来缝伤口的!”
“还有这个……”
“好了好了,你怎么这么大方,问你就答啊!”
小郡主先是抱怨了句,继而往边上挪了挪。“你这些东西看着都怪吓人的!”
“吓人啊,但这些可都是救命的东西呢!”
沈木香笑笑合上了药箱,“小郡主,你还想问我什么?”
“你给哥哥开脑瓜的时候,也是用刀吗?”
小郡主几分好奇,又几分胆颤般问道。
“当然不是!”
沈木香正色回道,“脑瓜子这么硬,刀怎么打得开啊,当然是用锯子咯!”
“锯子?”小郡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哆嗦。
“我哥哥真是福大命大,居然没死,你给长乐姐姐看,难道要划开她胸口吗?”
“你猜!”沈木香看小郡主好奇神情,干脆卖了个关子。
小郡主打量着沈木香,总有些问不完的话。
“沈大夫,到了!”
随着马车外吴文瑞的声音响起,马车停了下来。
小郡主滋溜一声从马车里跳了出去,待沈木香下马车之后,她左右看着说起话来。
“这宅子看着可比你家大多了!”
“嗯,我一个乡下郎中自然比不上人家,要不,你跟公主说说,搬过来?”
“才不,我要跟母妃和哥哥一起!”
说话间,已经有人来带路了!
“沈大夫,我姐姐也在这边,这次姐姐是以威武侯夫人的身份,陪同公主前来,若是公主有了什么闪失,我姐姐也难辞其咎,我们吴家……”
吴文瑞隐晦说道,面上也有些担忧神色。
“我只能尽力而为!”
沈木香面对吴文瑞也只能如是说道,她不能打包票啊!
侍卫将几人引领入内,正厅里,长乐公主与吴文岚一块坐着说话。
“来了!”
吴文岚率先说道,“咦,这位是翼王府的小郡主吧!”
“长乐姐姐,是我啊,你想不想我!”
小郡主说这话,已经抛了沈木香,直接跑到了长乐公主的身边。
沈木香微微颔首,见礼道:“见过公主殿下!威武侯夫人!”
“不用客气,本宫等候你多时了!”
长乐公主先是拉住小郡主的手,客套了几句,再是平和口吻说道。
“给本宫瞧瞧吧!”
说话间,长乐公主伸出了白玉般的洁白的手臂。
沈木香上前,就有人看坐,她也不推诿,坐定探上了长乐公主的手腕。
“气血阴阳不足,虚,细无力,公主的身子亏损的厉害啊!”
沈木香看着羸弱苍白却又美好的长乐公主,忍不住叹息道。
“公主的身子就跟漏斗一样,这么多年,进补不知几何,但公主的身子所能吸收的,不足一分!”
“心脏供血不足,经常性晕厥,头疼;这些年,所有的大夫都在跟公主说,要静养,不可大喜大悲,不可劳累是吧!”
“不错,本宫活了十六年,这十六年就跟瓷娃娃一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大夫,你觉得这样的日子,跟笼中鸟又有什么区别呢?”
长乐无奈般说道,“翼王世子的病,之前也是说无人可医,但是沈大夫,你治好了他不是吗?”
“长乐姐姐,我哥哥治病,是要打开脑袋瓜子的,你觉得可怕不?”
小郡主俏皮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木香还在查看长乐公主的脉象,也在脑海里跟小可爱商讨。
“如果我没看错,她应该是心室发育不全导致的心功能不全,小可爱,你觉得这种情况,怎么可以痊愈?”
“换心咯,除了换心,其他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呵,实验室不开启,我能做这种手术,那是在杀人!”
沈木香不由嗤笑,“只能吃药,我能保她十年!”
“主人,难道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十年之后,难道主人还没有能开启实验室吗?”
“主人,大胆地上,给美丽柔弱的公主生的希望,告诉她,你会让她能跑能跳,能正常生儿育女……”
沈木香果断干脆地掐断了跟小可爱的联系。
“公主殿下,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只能跟你说,之前大夫的诊断都是真的,也是正确的,你的确只能每日心平气和地静养!”
“是吗,你也不能,宫里的太医说,我只能活到十八,那我这样等死吗?”
“十八?那倒不会,我可以给你开药,调理,用金针游走你周身经络,让你多活十年是可以的!”
“顺便给你开一味救心丸,嗯,比如你情绪激动,感觉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能够让你回复平稳状态!”
沈木香说的语气轻巧,就跟说吃饭睡觉一样日常的事情一样。
但长乐公主的眼神,却是一点点透亮了起来。
“我还能活十年?!”
“嗯,在我的调理之下,活个十年不成问题,如果公主静心平气,可能更久!”
沈木香点头道,“而且,倒也不是说只能这么无欲无求地活着,正常地踏踏青,逛逛街,不成问题!”
“那我能嫁人吗?”
长乐公主不由激动问道。
“公主是有心上人了吗?”
“若是有,木香有个事情要郑重告诉公主。”
“谈情说爱可以,但是生儿育女不行,一来,公主的身子经不起生育之苦,二来,便是侥幸生下了孩子,也有可能遗传公主的心疾!”
“那太好了,本宫不用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