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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赤:“都说焰公子喜好酒,不知北萧关的酒可和胃口。”
“甚好甚好,就是不知酒劲大不大,我这人有个毛病,一喝多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若烧了尊主几样东西,酒醒后一定要来找我讨个说法。”苏晔笑道。
云赤就喜欢这种自来熟的性子,道:“无妨,焰公子敞开了喝,众位中自会有水系术法的人,能克得了你的火。”
苏晔哈哈大笑,痛快的饮下酒回了座位,四大世家中已经说了两家,云家是东道主,无人不识自然不用介绍,接下来的就是青幽了。
白锦婳拿起酒杯,会意白香菱,白香菱也拿起酒杯,两人一同走上前。
白锦婳正要敬酒,却被白香菱抢了先:“青幽白香菱,敬尊主。”
话落,台下先是鸦雀无声,众人惊讶不已,随后开始纷纷议论。
“白香菱?貌似是白世峰的幺女吧。”
“应该是吧,看二人的身形应该就是幺女。”
“这敬酒不该是长姐先敬吗?怎么幺女先敬了。”
“我听说白谷主特别宠幺女,如今宠的已经不知礼数了。”
“都说青幽家教严格,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白香菱此举不仅使青幽丢近脸面,更是给白锦婳难堪。
怕是林夫人指使的,想借白香菱的手,告诉世人,她在青幽的地位。
台下人纷纷小声议论,云赤为控制场面,给了李斯一个眼神,李斯上前说道:“云家二小姐娇小可爱,性子直率,长大了一定会迷倒众家公子。”
李斯的这句‘长大了’明显是在帮青幽打圆场,告诉众人白香菱此举只是因为年纪小不懂礼数,并非家教原因。
可白香菱倒好,当真以为李斯在夸她,得意的不得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撇了一眼白锦婳傲娇的回了座位席,给定了让白锦婳难堪。
这下将李斯所给的台阶生生打断,丝毫没有给李斯面子,也没有给白锦婳的面子,场上众人都替白锦婳尴尬,都看白锦婳如何化解能使宴礼继续进行。
白香菱回了座位,白锦婳确定她不会再站出来整幺蛾子,才举起酒杯,道:“青幽白锦婳,敬尊主。”
她面色冷静,好像丝毫未受方才的影响。
确实,不做多解释有时会比解释更让人舒心。
云赤投来赞许的目光,临危不乱,倒是有名门的风采,道:“即是女儿,就不要饮酒了,李斯,换上果浆。”
李斯:“是。”
李斯命人为白锦婳换上果浆,白锦婳抬起头道:“谢尊主。”
从座位到中央,白锦婳目视前方并没有与云赤对视过,因为刚刚白香菱闹的那一出,云赤也没有正眼瞧白锦婳。
白锦婳这一抬头,云赤瞳孔忽然放大,手中的酒杯未拿稳失去重心落地,啪的一声在偌大的翼殿却显得格外清晰。
云赤满眼的不可思议,嘴里喃喃道:“像,太像了。”
此番各世家小辈是第一次代表整个世家参加宴礼,本来经验就少,忽然遇上这种情况,纷纷低下头,以为云赤对青幽有不满,才使云赤如此失态。
苏晔略有深意的望向云赤,心道:是何缘故能让云赤见到锦婳如此失态,瞧他的眼神不像是愤怒,倒像是震惊。
云星舒则想:父尊千万不要将白香菱的不敬记在锦婳姑娘的头上。
云司琛露出狡黠的笑容。
一直与宴席如两个世界的云澈也抬起头看向白锦婳。
大夫人见状,在一旁低声提醒:“尊主。。尊主。。。”
云赤回过神,李斯已经重新拿来一杯酒递到云赤手里,下人们很快讲地上的残渣收拾干净。
白锦婳敬完正要离开,却被一人叫住。
“白姑娘请留步。”云司琛站起身,对云赤道:“父尊,儿臣早就听闻白姑娘琴艺精湛,今日大家齐聚一堂,刚刚的舞蹈太过妖艳,浮躁了大家的心,不如让白姑娘展现一曲,为大家倾心舒缓可好。”
云赤并没有反对,询问白锦婳:“白姑娘可愿意。”
云司琛在众人面前让白锦婳弹琴,虽然让人捉摸不透用意,但白锦婳知道,定没有好事。
如今各世家宾客都在看着,若她拒绝那便是不给云家面子,给青幽留下话柄。
白锦婳道:“即如此,锦婳就献丑了。”
小厮们很快将琴抬了上来,白锦婳坐下,调试了音色开始弹奏。
曲声悠扬婉转,众人的目光深深被这个抚琴女子所吸引,人群中,白锦婳仿佛如仙子一般,一身紫纱轻裙,从鬓发到脸庞到妆容,美得都无可挑剔,认真抚琴的她仿佛与琴融合为一体。
云澈看向白锦婳,这琴声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不记得在哪里。。。
“等等。”云司琛忽然打断白锦婳,硬生生的将众人从美妙的世界里拉回。
云赤有些不满道:“琛儿又有何事。”
云司琛道:“白姑娘琴音悠扬悦耳,婉转连绵,只是儿臣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云赤:“缺什么?”
“自古琴箫合璧便是人间妙曲,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听到。”云司琛道。
云星舒听不下去了,插话道:“世人都知道北萧关父尊最善箫,难道二哥今日想要父尊为你吹箫不成。”
云司琛:“七弟可能忘了,你五哥云澈可是镜羽仙师门下弟子,而镜羽仙师的灵器便是箫,五弟,你说呢。”
云司琛将目光转向云澈,云澈看了眼云司琛,冷冷的道:“不错。”
云星舒:“镜羽仙师善箫,未必五哥就要习,众所周知五哥的灵器是九苞凤凰扇。”
“到底会不会箫,不是你我说的算,还是要听五弟说说,不是吗。”
众人的目光转向云澈,等待云澈的回答。
云澈:“不会。”
白锦婳指尖一颤,不小心拨动了一根琴丝,声音极其刺耳,与刚才的音简直天差地别。
“还是第一次听说雪公子有不会的东西?”
“嗨,估计是雪公子洁身自好避嫌罢了。”
“本以为白姑娘这样倾国之色能够吸引到澈公子,现在看来是没看上她罢了。”
“你看他今日可是带了姑娘来参加的宴席的,这可是史无前例的,怕是为了避嫌。”
云澈说他不会箫,可这首曲子,是他们二人一同所创,那时他吹箫,她抚琴,他的箫声更是引来无数的飞鸟,如今他说自己不会,分明就是不愿罢了。
“二公子,镜羽仙师的徒弟可不只雪公子一人,你只问他不问我与晔兄,是何意。”久不做声的南芜城开口。
这时台下有人说道:“对呀,毒公子与焰公子也是镜羽仙师的徒弟,雪公子不会,不代表其他两位公子不会啊。”
南芜城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所以当他开口的时候,是云司琛怎么也没想到的。
云司琛:“云澈是我弟弟,凡事我自然会先想到他,若有冒犯二位的地方,还请担待。”
云司琛是大夫人的儿子,自小蛮横惯了,若今日不是云赤在场,他都不屑说这句话。
苏晔对南芜城眨眨眼,小声说道:“师父的箫吹的跟紧箍咒似的,我连听都懒得听,哪里会吹箫啊。”
南芜城撇了他一眼:“你不会不代表我不会。”
这场宴席**味渐渐升起,台下的小世家紧张起来,四大世家的矛盾,谁敢开口啊,得罪谁家都惹不起。
这时坐在台上的二夫人开口打圆场:“既然南少主这般说,想必箫艺自然了得,尊主,不妨让南少主吹来听听,也是一件雅事。”
云赤认同的点头:“即如此,甚好。”
大夫人狠狠瞪了二夫人一眼,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多嘴。”
二夫人禁了声。
南芜城走到白锦婳跟前,白锦婳道:“南少主,可否换一曲。”
“好,这首确实不适合你我二人。”即懂音律,当然能听出曲中之意,这可能就是云澈不愿上来的原因,南芜城询问白锦婳:“可会大悲咒。”
白锦婳有些错愕的点头:“会。”
南芜城继续说道:“既然二公子想清心,不如我们二人合奏大悲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