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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的几位大人奉皇命追查户部密谋贪污一案,到刑部大牢提审两位侍郎。
李侍郎为人忠厚,且有着自己的傲骨,未等刑部尚书审理,他便把什么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反观户部的江侍郎,说话吞吐遮掩,十句也没两句是真的。
然而李侍郎新官上任,又是被唆使参与的一方,知道的事少之又少,三司审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
无奈之下,只好给江侍郎上刑,江侍郎并非是贪生怕死之徒,打到快晕过去了,还咬紧牙关说自己没做过。
三司的人很是无奈,只好去请示徐墨,徐墨正在书房看书,听到几位大人的话,慢慢将书合了起来,淡淡道:“是人总归是有软肋的,江府上下人不少,江侍郎不说,自会有人愿意说。”
这是要将江府一干人等都带到刑部来审问了,几位大人低声应是,马上就派了衙役去江府拿人。
贺府的贺连听说他父亲手底下的江侍郎家眷被带到了刑部,急得团团转。
这时门外一个家丁忽然跑了过来,恭敬地递了一封信给他。
贺连拆开一看,竟是说沈家两姐弟撞破他父亲密谋一时,建议他去找沈家的两姐弟,让他们到刑部作证,说密谋一事纯属无稽之谈,以此来解救贺尚书。
贺连原本就猜测这事跟沈家姐弟有关了,这会儿收到信,当场就坐不住,让人备了马车,到沈家去拜访。
贺家房梁上两个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亲眼看到贺家的马车往安陵侯府的方向驶去,嘴角微微勾起,很快闪身回了公主殿。
“公主英明,贺尚书家的少爷听闻此事跟沈家有关,立马就驾车去了侯府。”男子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禀道。
徐青鸾坐在高位上,闻言就轻轻地笑了起来:“下去吧。”
男子应声而退,徐青鸾笑盈盈地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下首,“程姐姐,还是你聪明,知道用这种借刀杀人的法子。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嘉铭哥哥责骂呢。”
原来这主意,竟是安阳郡主替她出的。
安阳郡主就坐在下首,转着手里的茶杯,轻轻道:“你贵为公主,自然不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这样反倒容易让你母后拿了把柄。”
徐青鸾迷了眼笑:“我今天才知道,我跟程姐姐比,实在是差太远了。”
只是她有些疑惑:“程姐姐,您不是向来站在我四皇兄那一边,这回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让沈家姐弟改口,那便是跟她的四皇兄作对了。
程娢一向喜爱四皇兄,今儿怎么舍得,帮着她对付四皇兄了?
“我只是在帮自己而已。”程娢淡淡道,并不打算解释,站起身,道:“天色已晚,我先走了。”
豫王若是这么容易被打倒,那就不是她喜欢的人了。
她只是想让那两人无法置身事外罢了,并非真是要帮戴嘉铭。
当然这些徐青鸾不会知道,在她眼里,程娢就是她的救星,不但给她出谋划策,还想出这样的好办法,让她的嘉铭哥哥,无话可说。
她心里高兴,笑眯眯地将程娢送出了大殿,临走时挽着她的手臂,谢了她好久。
程娢只是淡淡地应了,面容平静地出了公主殿。
贺连也算有点头脑,知道直接找沈家的两姐弟肯定没用,就去找了安陵侯。
安陵侯已然歇下,听到贺尚书的公子忽然上门拜访,稍有疑惑,却还是很快让傅氏给他穿好外衣,到前堂接见。
“贺世侄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安陵侯踏进大厅,一脸困惑地问道。
安陵侯也知他父亲被抓到了刑部大牢,这会儿正接受三司的审讯,照理说,他这个尚书公子,应当在府里,替他父亲周旋才是,怎么有功夫到他这侯府来?
他跟贺尚书又没有什么私交,实在是想不透贺连来侯府拜访的目的。
贺连是尚书之子,与他这安陵侯比起来,算不得有分量,但他父亲作为辰王跟前的红人,也是有几分傲骨的,并不想在安陵侯面前低头。
他轻咳了两声,道:“本少爷来这儿当然有要事。”
安陵侯狐疑地看着他,贺连慢悠悠地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侯爷应该听说了前些天在顺天府衙发生的事,本少爷被你安陵侯府的两位少爷给打了,我今儿来,是来讨回公道的!”
安陵侯一愣,这案子不是早就在两位殿下的帮助下,结了吗?这贺尚书的公子还想搞什么鬼?
贺连那副理直气壮的态度,让安陵侯有些不满,他沉着声道:“贺公子既然想讨回公道,那便把事情的原委跟本侯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本侯若是觉得有理,自会叫了府里的少爷过来给你赔罪,若是贺公子想来我府里无理取闹,那便别怪沈某人对你不客气了。”
他虽然不算有权势,但也不会怕贺连这样的纨绔公子哥儿。
贺连见他有动怒的迹象,暗想这侯爷恐怕不如传闻那般好对付,立马就改了口:“沈世伯误会,我其实不是来找他们的……而是府中的沈大小姐和沈三少爷因为我的事,受了委屈,我是上门给他们赔罪的。”
一会说讨回公道,一会儿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是来赔礼的,这贺家的公子,还真是喜怒无常。
安陵侯冷哼了一声,“小女已经歇下了,贺公子要想赔礼,还是明日再来吧。”
小厮手中也没个礼品,这贺连绝对不是来赔礼这么简单。
安陵侯知道他父亲还在牢里,并不想惹祸上身,一副送客的态度说道。
贺连见他态度这么坚决,顿时一急,脱口而出就道:“不行,我今日一定要见到他们!”
安陵侯只觉得好笑,“贺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你一定要见到他们?你难道不是来给小女赔礼的?赔礼就该有赔礼的态度!你这般强迫他人,诚意也可见一斑!”
“不不不,沈世伯,我不是这个意思。”贺连见他动了怒,急忙否认,而后有些为难道:“实不相瞒,我其实是有事想求他们帮忙,还劳烦沈世伯帮帮我。”
有事相求还求到了婉瑜的身上?安陵侯十分不解:“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