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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儿眼里亮晶晶地看着夜百翎，心里感慨，幸好自己是条直线，不然非得成为第二个简大师，弧度变成三百六十度。
不过她还是很喜欢夜大师的，夜大师啥都会，她真的好崇拜她。
不过不是往床上崇拜，酱酱酿酿。
而是往祖宗的方向崇拜，叩叩拜拜。
秦雪儿抱着夜百翎的胳膊，扭扭捏捏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小期待，
“夜大师你教了我那么多，当我师父好不好？”
玄门那边可流行拜师了。
因为她妈妈家出身于玄门的缘故，从小她就知道，像夜大师这么有能耐的人，老了都会收点弟子啥的，承欢于膝下。
夜大师虽然不老，但在她看来就是姥爷辈的。
她爸见了都得管叫老姨。
夜百翎盯着秦雪儿认真的眼，缓缓勾起了唇角，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你很讨喜，我很喜欢你，不介意你做我的弟子，但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拜了我为师，我对你的要求会很严格，比现在要严格的多。
你若散漫了，再敢糊弄我，我可能会动手打你，张嘴骂你。”
半个弟子和一个完整的弟子是两个概念。
她收徒不看天赋，笨一点也没关系，但各方面的品质一定得过关。
秦雪儿一看有戏，忙顺杆子往上爬，
“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一定听话，我以后肯定好好学。”
她头悬梁，锥刺股，指定把那本书弄明白。
夜百翎淡淡提要求，
“拜师茶得有，我要喝帝都xx家的原味奶茶，五分糖加冰，不要小料，而且我一次要喝两杯，两杯都要大杯的。
还有你送来的时候要送三杯，第三杯也要大杯的，要热的，三分糖多加芋圆。”
夜凝还得喝一杯，她也挺喜欢那家的奶茶。
秦雪儿听的一愣一愣的，现在拜师的茶都这么高级了吗？
她记得玄门那边，每逢拜师宴，用的都是当年最好的新茶，价格嗷嗷贵，N位数一克。
她爸每次都要去捡茶叶罐子，然后回来闻味。
夜大师这么好打发的吗？
秦雪儿美的大鼻涕泡都要出来了，一直点头。
不管咋说，夜大师居然同意收她当徒弟了，意外之喜。
这次出来没白出来啊，她都吃上小灶了。
等回去她就跟局里炫耀，她是夜大师的亲传弟子，羡慕不死他们。
桀桀桀……
秦雪儿拼命记着拜师茶的要求。
心里一直默念，三杯原味，两杯冰的不要小料，一杯热的多加芋圆，五分糖三分糖……
短短一段话，她硬生生默念了半个小时才彻底记到了脑子里……
合队一行人出了高级中学，出了平县，继续往南，行进了整整一天，直到夜晚，才终于到了坐标点的恩村。
没有一个活人的恩村。
满村皆是尸体，正在散发着恶臭。
合队队员们把尸体拖到了一起，正在挨个检查拍照记录，各个死相凄惨。
村口的大树上，也有两具尸体，看着是两位老人的，却没有一点腐败的迹象。
夜百翎没让人动这两具尸体，让他们先去整理其他人的，别靠近大树十米范围之内。
秦雪儿早就带上了科技眼镜，转圈儿瞅啊瞅，最终手指着大树底下大喊大叫，
“师父你看，那里有鬼啊，好大的一只鬼。”
她改口倒是改的快。
夜百翎早就看到了树下的青年女子，或者应该说是青年厉鬼。
她捡起地上的树枝，用邪气给秦雪儿画了个圈，让她别出圈，在边上看着。
自己往前走，不慌不忙地站到了大树底下。
夜百翎看着身侧的女厉鬼，轻声说了一句：
“你身上好浓的血债，这一个村庄都是被你屠尽的吧，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女厉鬼诧异地偏过头，“你能看到我？”
随即惨笑了一声，
“如果你能杀，就杀了我吧，我不求轮回，只求魂飞魄散，如果可以，让我和家人团聚吧。”
夜百翎打量着女厉鬼，她在血债之中看到了一缕功德，就在她在平县那些老师们身上看到的一样。
她抬头看向那两具尸体，淡声问道：
“他们是你的家人吗？”
女厉鬼点头，眼中已经模糊，
“是我爸我妈，他们找了我整整二十年。”
夜百翎将目光再次移向了那两具尸首，轻叹了一声，
“你这个厉鬼，应该是用聚阴法阵强行催出来的，阵眼是你爸妈的灵魂，你爸妈献祭了灵魂开启的聚阴法阵，是这样的吗？”
聚阴法阵并不是多高级的阵法，但在这个世界，应该是所属最高级的另一类，说是超标都不为过。
所以使用时要主动献祭灵魂，付出最严重的代价。
如果按照这个定义，可以算是邪阵了。
女厉鬼闻言双手捂住脸，一滴滴血泪掉进了泥土里。
显然夜百翎说对了。
“讲讲你的故事吧，如果让我动了恻隐之心，我就把他们的灵魂拽出来，送他们去轮回。”
夜百翎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女厉鬼瞬间放下了手，她震惊地盯着夜百翎，似乎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但万一呢？那阵眼里是她爸妈的灵魂，只要有一丝希望。
女厉鬼缓缓讲述自己的过去，从她的叙述里，夜百翎知道了她叫小杭，是来山村支教的女老师。
二十年前，小杭来到了恩村支教，村子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她。
后来，她家中出了一些事，想要返回城镇，可恩村里的人为了留下她，让一个男人强迫了她，想要把她永远留在大山里。
小杭也是倔的，说什么都不肯继续教学。
于是她沦为村里男人们共同的玩物，村里的女人们骂她是狐狸精，勾引自家男人。
那些她教过的孩子们，也往她身上扔烂菜叶。
终于有一天，她忍受不了，选择了死亡……
二十年前，小杭的父母曾经来过恩村找她，可是村民们因为担心做的事情败露，就告诉她的父母，小杭已经离开了恩村。
小杭父母以为小杭失踪了，自此二十年间都在寻找。
直到前些日子他们遇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听说了他们的遭遇，用了一种很特殊的方法帮他们找到了人，并告知他们，他们想找的人已经死了。
而且死相极惨，并给了他们尸体的具体方位。
小杭父母二人，见到他们要找的女儿原来一直在恩村，嚎啕大哭。
那个中年男人跟着小杭父母来恩村要说法，结果恩村的人不知悔改，也想把这三人留下。
好在那个中年男人非常有本事，直接带走了小杭的父母。
小杭这些年因为执念一直都没有去轮回，就在恩村里飘荡。
她一直都想报仇，很想报仇，可她的魂魄太虚弱了，除了让人做噩梦什么都做不了。
然后有一天，她发现修为剧增，而她也看见了村口吊死的父母。
她的父母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对她说：
“你父母以魂飞魄散为代价，给你换了一次亲手报仇的机会，去报仇吧！”
小杭报仇了，亲手报仇了，代价是她父母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