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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过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声音传来,周开霁垂眼准备挂断电话。
在挂断的前一刻,他听到对面的人说“你是谁”
声音完全沉了下来,和刚开始的时候完全不同。
“我是”
周开霁话说一半,顿了下。
他突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和陈秘书的关系,也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陈秘书的谁。
他们不是朋友,像家人,但又不是家人。
从他这片刻的停顿里似乎察觉出什么,对面的人突然笑了声,说“你是陈秘书朋友家的那弟弟吧。”
“没想到他团建还带你,”对方语气瞬间轻松了,说,“等会儿记得让陈秘书看一下消息,弟弟。”
语气从严肃转为轻松就这么一瞬间,周开霁听着对方一口一个弟弟,握着手机的手指绷紧。
无声呼出一口气,他看了一眼浴室方向,说“陈秘书要是想看就会看的,叔叔。”
电话挂断了。
看着原延放下手里的手机,原本假装懂礼貌离了一段距离的狐朋狗友瞬间靠过来,好奇问“怎么说”
话是这么问,但是他们看对方脸色,已经大致能够猜到这通电话打得并不那么愉快。
把手机放在一边酒桌上,原延说“陈秘书没接电话。”
朋友觉得他在扯谎“那你刚才还在和人说话。”
朋友说完话后就自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大晚上,陈秘书没接电话,但是有人帮忙接了,情况已经很明显。
“”
朋友安静无声一拍原总的肩,另外一些朋友已经开始贴心地给他倒酒,还是挑的烈酒。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原延把他手拍开了,说,“是一个小孩接的。”
朋友震惊“陈秘书都有孩子了”
他的装模作样赢得了一记铁拳。
朋友捂着肩膀试图缓解疼痛的时候,原延简单两句说了刚才那通电话。
“”
“哈哈哈哈哈”
短暂的一阵安静之后,围坐成一圈,原本认真听着的朋友笑得七扭八歪。
坐在旁边的朋友肩膀上的疼痛还没消,没忍住也跟着一起笑“你也有被高中生叫叔叔的一天”
“你喊人弟弟,人喊你叔,这弟弟还挺厉害,”有人笑得直不起腰,“四舍五入再四舍五入一下,你也差不多该到那个年纪了。”
另外一个朋友探过头来认真问“我们是不是也该叫你老原了”
原延抹了把脸,拿过桌上已经倒好的酒水。
他就猜得到这些人是这个反应。
他一杯酒喝完,几个狐朋狗友终于笑够了,又哥俩好地靠过来说“你怎么突然想起去追人陈秘书”
上几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还看这个人老不对付,结果不久前圈子里全在传消息,说是这个人想追什么人,原老爷子气得把杵了好几年的拐杖都给打断。
再过来一打听,原来是想追陈秘书,他们瞬间就能够理解原老爷子了。
好好的人说弯就弯,还非得追陈秘书,几乎已经等于宣判了注定单身。
朋友想着,又忍不住一拍原延肩膀,说“你怎么就怎么想不开呢。”
陈秘书条件确实一等一的好,但人也是一等一的难追。要是有脾气有个性还好说,至少心思都写在脸上,像这种公认的笑面虎,很难看出情绪,甚至连喜好都摸不清楚,更别说追。
原延只喝酒,没说话。
挂断电话,周开霁弯腰轻轻放下手机,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身体仍然紧绷着,视线不断看向已经重新恢复安静的手机。
他没有认清和陈秘书的关系,但是陈秘书似乎已经界定清楚了。
朋友家的弟弟。
一个听上去有些亲近,但是又太过遥远的称呼。
浴室里的响动声没了。
陈落松洗完澡出来,身上就穿着件衬衫和长裤,把毛巾搭在头上擦水,从客厅走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安静坐在沙发上的高中生。
随意擦了两下头发,他走过去,问“怎么在这里坐着”
他说完后又顺带问了刚才那通电话。
周开霁说“是一个没有意义的电话。”
陈落松猜也是。
在沙发边站定,他弯腰拿过桌上的水喝了口,说“去房间吧。”
高中生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起来,依旧坐着,低垂着眼。
放下手里擦头发的毛巾,陈落松问“怎么了”
话一落下,身上衬衫就一重。
高中生拉住了他衬衫一角,抬起头来,说“陈哥,我不想当弟弟。”
陈落松低头“嗯”
当天晚上,还在和朋友泡在酒里的原延听到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迅速抓过手机解锁,一看消息内容,一双醉眼瞬间睁大。
不要叫人弟弟。
原总差点没把手机看穿。
那高中生居然还会告状,看样子还是挂完电话就告的状。
几个朋友看着已经喝得快要睡着的人清醒了,并且能够看出十分之愤怒,于是也跟着坐了起来。
愤怒的人愤怒地敲手机,但是因为喝了太多酒,很难打出一个完整的字,故而变成发语音。
于是几个朋友听到他说
“好的。”
又说“记得也不要让他再叫我叔叔。”
“”
他居然也告状,还是跟他们说话时完全没出现过的语气。
几个朋友别过眼,木然一对视,瞬间达成了共识。
这个人没救了,各种意义上的。
雪山,酒店
第二天早上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了起来,看上去天气很好,是很适合滑雪的一天。
陈落松没去,让周小鸡和其他人一起去了。
这些员工乐得跟帅弟弟一起,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年轻了。
身边没了最熟悉的人,帅弟弟很显然一下子比平时还要安静不少,他们将其归结于害羞,并致力于让帅弟弟多说点话。
因为许多人还从来没有滑过雪,这次团建大手笔,一连请了几个教练,从穿戴设备开始手把手教。
团建这几天陈落松都没有参与,大部分时间待在酒店,偶尔去外面走走,在下午晚饭之前回来。
他没参与滑雪,但是每天都能知道点滑雪的时候发生的事。团建有教练,也有摄影师,算是为了满足员工来一趟总要留下点什么的心愿。除了摄影师,员工自己也爱拍照片和视频,每天都在包括了所有人的团建群里及时上传。
和平时一片安静的工作群不同,这个团建群可以算得上从早到晚都很热闹。
他不太看群聊消息,但是平时线下十分沉默的员工在线上十分活跃,经常艾特他。
摄影师也有给周小鸡拍,或者说还挺喜欢拍周小鸡,每天都在传不同的照片和视频。
周小鸡运动神经挺好,学了几天就已经像模像样,滑过时扬起的雪雾弥漫,直直覆盖镜头。
陈落松大概也猜得到。按照书里的原剧情,周开霁打架挺有天赋,看上去运动神经就应该要比普通人好上不少。
有运动神经的周小鸡前两天当学员,后几天当半个教练,成了这个团建队伍里最忙的人。
回去的车上,一向精力旺盛不打瞌睡的高中生睡得往一边倒,陈落松没忍住笑了下,把人脑袋往自己这边扒拉了一下,问坐在前面的人“他这是做了什么”
前面的员工转过头,浅浅例举了几件事并再次奉上小零食。
陈落松听着,笑了声。
难怪高中生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带着一堆小零食,帽子里偶尔也会发现塞着小零食。
原来那些是劳动所得。
周开霁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叫醒的,刚醒的时候视线模糊,耳朵隐隐约约听到了机舱里的广播声。
“就快到了。”
坐在旁边的人原本想习惯性抬手薅他的头,后来好像是发现他拔高了些,不太好薅,于是转为拍他肩。
大脑还昏沉着,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没有经思考,他习惯性低下脖颈,让人更好摸。
陈落松于是多薅了两把头发。
飞机平稳落地,上面的乘客再依次下去。走在通道上的时候,周开霁背着书包,转头看到走在一侧的人揉了两下肩,再一侧眼,看到周围的莫名笑着,对上他的视线后又转过头。
到机场之后进行人员清点,之后所有人就可以各自离开。
司机已经在外边等着,出了机场就能离开。上了车,陈落松伸手解开围巾,说“我眯会儿。”
周开霁于是保持安静。
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面灯光忽闪,他转头看了眼,看到说眯会儿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陈秘书看上去好像很累。
收回视线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抖了下,他拿起来看了眼。
是昨天加的好友发来的消息,消息是一张照片。
照片拍的是他和陈秘书。他睡着了,靠在陈秘书身上,陈秘书在低头看手机。
后面跟了条新消息,说陈秘书给你靠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