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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都说这是九重道人下的雨,可九重道人刚才确实只是在念经。无论是不是九重道人招来的雨,敢问九重道人可否展示一下召雨法门?”
在座的都是读书人,怎么不知道这人的居心,有帮着罗九重说话的,也有直接骂他的,但也有想知道罗九重会不会下雨的,一时一小伙人还争执起来。
罗九重压压手说:“召雨在法门上有很多种类,其实最终都是百姓生存都需要水,国家城池也要依水而建。人可七日不食五谷,但不可三日不喝水。在道法中,取水更符合道家的说法。而水有几处来,常见于江河,村庄可打井,也可从空中召雨。所以有让江河涨水之法、,让江河积水成湖之法,有打井引水之法,枯井引水之法,天上若有厚重的云单召雷便可引雨,也不一定要单纯的召雨。相比之,召雨更像是巧合罢了。就像刚才如此。”
大家点点头,议论着罗九重的说法更有道理。
蒋少尉说:“那不如九重道人展示一二?”
罗九重说:“水满则溢,如今京城风调雨顺,刚才的小雨也灭了火,若是再下雨,湿木生烟,不利于救护。这春雪阁中本就是一个池子,若水多了,对春雪阁的房屋亦有损。”
坐在罗九重身边的人问:“可否杯中生水?”
罗九重笑着说:“那样的江湖把戏可与道法无关!召些云过来看看罢了吧!”
然后罗九重就口中念诀:“演底白云,霭霭来临,先迷日月。”
此时已经有一些风吹起大家头上的丝带。
因为刚刚下过雨,并不见月亮,只有些许星星,星星也慢慢被遮挡起来。
罗九重继续念:“后塞乾坤,山山生气。”
这时葛洪在山上的小屋里嘟囔到:“有人在京城召雨?这玩得什么把戏?”葛洪走出来往下望,见到京城几处被烧得乌黑还在冒着滚滚浓烟。
葛洪说:“若是想灭火,就让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葛洪一挥袖子,山腰着急起来的云厚了很多。
罗九重站起身来闭着眼,慢慢地转了一个圈,又说:“水水升腾!”
春雪阁池里的水冒出清凉的白烟,有人伸手去摸,是细细密密的水滴。
最后罗九重说到:“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
龙王山的云都被卷到以春雪阁为中心的天上。
罗九重其实心里打鼓:“我就找一点云,怎么来这么厚的云?难道是刚才要下雨,所以周围本来就聚集了很多云?”
大家都站起来抬头看天,惊讶着云的动向!
罗九重说:“怕是这云积在一起太厚了,一会要下场大雨,你们都到屋檐下去躲雨吧!”
大家见了罗九重果然有神通,对罗九重的话不疑有他,都纷纷往朗庭和屋舍里走去。
过了一会,果然下起磅礴大雨。整个京城的浓烟在一个时辰后都消失了。
葛洪在山上还满意的点点头。
罗九重倒是被困在春雪阁一个多时辰,不仅不得离去,还讲经问道,肚子都饿了。
狐玄子拉着蒋少尉要东西吃,蒋少尉才反应过来,这说了许久,虽然有糕点,但并不饱腹。
便找了借口拉着罗九重往外走,到对面饭馆点了一桌子菜。
狐玄子也不对京城的点心感兴趣了,拍着大腿要吃饭。
不得不说狐玄子这大半年将狐玄子养得有些肉感了,总不是如当初皮包骨一般的虚弱。
过了一会有几个刚才春雪阁里书生打扮的人被小厮带来求见罗九重。
蒋少尉让人将他们挡在外面的,怕是使了银子才被小厮带进来的。
蒋少尉说:“若是不想见,我就去打发了便是。”
罗九重说:“我一个乡野之人,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既然来了就听听他们的说法吧!”
几人向罗九重和蒋少尉拱手作揖,为首的人说:“我是段侯府的长子段证,求九重道人收我为徒!教授道法!”
后面几人也跟着附和,要罗九重收徒。
罗九重说:“我的徒弟倒是不多,只有狐玄子这一个。”
他们见罗九重指着这个瘦弱的孩子说是他的徒弟,心里都有些嫌弃,但不敢露于面。
狐玄子倒是一副神气的样子两手抱胸。
罗九重说:“道家不是高门所学的八艺,在一些侯门相府看来更是下流歪道,给死人唱坟的把戏。你们可有想过你们本来的前途可否放弃?”
跟着的有两人面面相觑,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罗九重又说:“跟着我就要与父母断了缘分,你们可有想过你们的世家大族可允许?”
跟着的人都摆手不再坚持。
但这个段证还是保持作揖的样子,一脸坚定地说:“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跟随九重道人。”
罗九重说:“你若是为了谋官道或者巴结九王爷,就断了这个念头!”
罗九重直直的看着段证的眼睛,段证被看得有些心虚。
蒋少尉倒是紧张起来,没想到罗九重这么直白就讲出这话,便打圆场说:“这些孩子年轻,对各种学说都感兴趣,时不时就跟着一些所谓的师父或者老师学一些七七八八的。只要不挡着家中仕途,家里倒是不怎么管他们。九重道人坚持不收你们就是有他的道理,你们走吧!我还要与九重吃饭,莫来打扰!”
段证说:“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坚持的!”
一行人再作揖转身便走了。
罗九重吐出口气,其实他是怕麻烦。涿南观赶不走李凤沼已经很头大了,要是再来这么些京城纨绔,新建的道观怕是屋顶都要被掀起来!
蒋少尉倒是常见这种事,便跟罗九重说:“这样的事恐怕只会越来越多,但这么强硬的说辞还是不要再用了!要是被哪家小心眼的说是你看不起他们,可能整个家族都会来找你的麻烦。”
罗九重问:“那该如何说是好?”
蒋少尉摸摸下爬说:“你就说你一生只收两个徒弟,现在已经有一个了,另一个要慎重选择!”
罗九重说:“那不如说我只收狐玄子这一个徒弟不就行了?”
蒋少尉摆手说:“那可不行,做人留一线!不然狐玄子不成了众矢之的了?现在还有一个位置,至少他们还想着讨好你们师徒,便不会为难你们。”
罗九重作揖说:“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