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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仙山桃园洞,桃树密密围绕,桃花满枝头,春风一吹扑面香。
白鹤童子摇摇摆摆往洞口迈进,在洞门外的小径上遇见一人。
他正低头往前直走,仿佛有事正困扰他,白鹤童子再仔细一瞧,“你不是殷郊吗?”
被人一喊,殷郊抬首望去,“是你啊,白鹤童子到这有事?”
“你师父在不在?玉虚宫有符命给他。”
“我师父正在洞府内等你,请你直接进去。”殷郊一改之前郁色,招呼著白鹤童子到洞口,方才转身离去。
感觉殷郊今日有些怪,白鹤童子仍先进了洞,与广成子见过礼后,将符命一递,除了玉虚宫的符命外,尚有一封柬帖是姜尚寄来的。
“这是──”广成子扬了扬柬帖,白鹤童子将眼对外一瞥,“师叔说,不能让殷郊知道的,要您小心行事。”
看白鹤这模样,广成子断定他知道的不多,将柬帖收下,便打发它走人。
待洞内仅剩自己,他打开符命,原是元始天尊下令,姜尚金台拜将之时,众门人要到西岐饯别姜尚与各家徒弟。
至于第二封,一见里头所写,广成子的脸色由红变白,却又由白恢复平常,“是因我非赤精子,你才如此打算?”
细心的封回柬帖,双指一燃点火烧化,广成子沉吟半晌,“殷郊,你在吗?”
“师父。”他确离洞门不远,一听叫唤就来。
“我有事和你商量。”广成子待他站定,“周王不日东征,天下诸侯共伐无道昏君,正是你报仇雪恨的日子,你可愿去助你姜师叔?”
总觉师父态度不寻常,殷郊敛首,“徒儿恨商受入骨,曾立誓要为母亲报仇,如今时机既到,徒儿亦愿前去。”
答完标准答案,殷郊却等不到广成子回应,才抬首,却见一手到了自家肩上,“很好,不愧是我徒儿,你先到狮子崖寻件兵器,我再传你法宝。”
“是,师父。”殷郊行完礼方出洞远去,背后的他似叹非叹。
殷郊出了洞府,来到狮子崖,见原是山崖处竟多出了一道桥,桥的另一端远上云间洞府,好奇心一起,往桥上走去。
*近了洞府,那阖紧的门无风自开,洞内有一石几,几上摆著装有热腾腾豆子的食盒,香味扑鼻十分引人。
殷郊忍不住走近,捏起一个吃了,味道甘美令人回味无穷,不免一个接一个的将豆子吃完,不一时才想起寻兵器的事。
他忙出了洞府过了桥,扭头再看,洞府却消失无踪,心中正疑惑,颈上竟冒出一颗头,肩上多长出一只手,一会儿长成了三头六臂,正面的那头上又多出了一只眼,让他一时愣住。
“我怎成这怪模样?”殷郊心慌嚷著,可当手与头一动,那在体内奔腾的气力让他安下了心,“变强了就好。”
一放松心情,殷郊细细找遍狮子崖却寻不到什么,没办法,下山回见师父。
来到洞前,广成子一见他模样,一把怒火涛天,该死的太乙哪时混到我这?又见他神情恍惚,忙问:“徒儿感觉如何?”
“威力非往昔所能比。”殷郊回过神,试著往旁石上一劈,手未全落下,大石就因风劲碎裂,其劲道确实增强。
“如此甚好。”广成子点头,领著殷郊入洞,传他方天画戟,更取出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交他。
“番天印能以强光照人瞬间夺去对方行动能力,在印记未消前,对方的行动将短暂不能恢复,最强可剥夺对方十天行动;落魂钟其钟声诡奇,若要伤人最多不可超过七下,否则对方瞬间死亡;雌雄剑其攻击力不比吴钩双剑,但若论防守,倒可与水火锋相提并论,你听清楚了?”
“徒弟明白。”殷郊伸手接过三样法宝,就待下山。
广成子拦他一拦,“我把镇洞之宝全给了你,你须顺天应人,助周吊民伐罪,不可改了念头,否则至那时悔悟也就晚了。”
“周王是明德圣君,商受是荒淫昏君,我怎会违背师命?”
“一切都很难说。”广成子仍是不让,殷郊明白了,“弟子如改前言,愿受犁头之刑。”
听他口出誓言想都不需想,广成子抽手让身,当他自身旁走过出洞,“出口有愿,徒儿,你自当珍重。”
离去的步伐一顿,殷郊开口阖口数次,最终仅剩一句,“师父也请保重。”
那是他们对彼此的最后一句关怀,殷郊再不停顿,大步就往外走去。
听著声响渐远,广成子瘫坐于地,前方烧剩的余灰残烬仍在却不可能恢复原状,“就如同你我吗?殷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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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九仙山,殷郊借土遁赶向西岐,途中似乎听见地上有何动静?!
当他一跃出土,身处一座险峻高山,一旁林中正有二人各持狼牙棒与长枪对打。
其招式不弱,那劲道更是十足,殷郊一时间看得愣了,那二人却在发现他后,策马往他冲来,更喊道:“那三个头的是谁?敢偷看我们练武?”
“我是当今太子殷郊。”殷郊下意识的回答。
那发问之人忙下马拜伏,“千岁为何来到此处?”
“我奉师命前往西岐。”殷郊并没说清要帮的是谁,此刻另一人也到了眼前,他见伙伴跪著,还待发问便被他拖跪一旁,“前者是殷殿下,当今太子。”
“你真是殷殿下,怎──”他一时问不出口,殷郊倒笑了,“如此模样,武学更是大进,又有何不可,倒是你们的名讳?”
先到且手持狼牙棒的他自我介绍,“我是温良,他是马善,我们说难听点,都算是白龙山上的山佟!?>
“但我看,你们还算是英雄人物。”
“的确,不打家劫舍,偶尔*些奸商恶官过活,我们这帮山俸么醪凰銐摹!柜R善边说边瞄温良,“山里的头头就是他了。”
“既是如此,要不要随我到西岐去?”殷洪下了马,将二人拉起。
温良有些迟疑,“千岁是去帮西岐?又或助周室?”
“我──”殷郊尚未答,天上飙来一人,“殷太子,我有话要说。”
“你是谁?”殷郊不动分毫一问,他跃下白额虎,“容我介绍,我是姜尚的师弟、申公豹,太子可曾耳闻?”
“是听过。”殷郊旋身向他行礼,“师叔。”
“太子殿下客气了,我来是为了太子去向一事,你若是为商,我可为你寻来帮手,可你若是为周,我便就此告辞。”
申公豹看得出殷郊不似殷洪那么好煽动,仅单纯点出自己来意。
殷郊显露邪笑颔首,“那就请师叔多劳。”
“还是太子殿下明理。”申公豹招来白额虎,转瞬迳自离去。
殷郊目送他远去,回看温良、马善二人,“我奉师命,本该往西岐去助周,可当今天子再无道,依旧是我父亲,如此叛师行为,该算可笑亦可恨。”
“殿下──”温良顿了顿,“就让我二人同随殿下吧?”
“老大?”马善愣了,他昨天不是还在说,改日要到西岐去,怎?
“别说。”温良制止马善未完的话,认真瞧向殷郊。
“在我眼里头,当山俚拇_是错,可那是时势所逼,同样在我眼里,殿下叛师是错,却一样出于无奈,人活在世上,没人可以保证自己明天会有什么想法,殿下此刻若决定了,就让我同殿下一道走吧!”
他的话与人不合,殷郊呆愣瞧他,那粗犷的外表下怎有如此细腻心思,还以为自己是大逆不道,活该被人唾骂,谁知竟有人他?
“殿下是否信不过我二人?”温良神色一黯,殷郊急忙摇首,“不,我是没想过,会有人愿与我一道。”
“如此,多谢殿下。”温良弯身行礼,殷郊忙伸手去扶,待他起身已拉著马善举步,“请殿下先至山脚等候,我二兄弟将兵马集齐就来。”
还不等殷郊回话,二人飞快远去,殷郊只得以土遁到达山脚通道,过了一刻左右,二千兵马随著温良、马善同来。
至此,殷郊正式打起商汤的旗帜,数日后便到了西岐城外商营。
张山正策划著下场战役,哪料士兵来报,殷太子殿下来到营外,半带疑惑,他仍往外迎去,果见三头六臂的他容貌宛似天子。
“您真是殷太子殿下?”张山慌张一跪,殷郊忙将他扶起,“不用多礼,目前战况如何?”
“与西岐数战下来,屡败履战仍不放弃。”
“既如此,先挂上免战牌,待休息一二日,我再亲自上阵。”殷郊一声令下,张山莫敢不从。
二人连同温良、马善齐入营帐,商量几日后出兵一事。
当他们消失在营帐内,一路跟著殷郊前进的二人正在天上窃窃私语。
“看来温良是个良将,死了实在可惜。”
“他不是也在封神榜上,你想留下他倒是也成。”
“仙人的意思是,由此开始计划,可四旗未全数借到──”
“无妨,就让杨戬请赤精子借玄都离地焰光旗,再让天化通知文殊,要他借西方青莲宝色旗,杏黄戊己旗不正在你身上,仅剩的素色界云旗来日终会有人送来。”
姜尚仍是疑惑,“少一旗,不是就不成了?”
“四旗若全到就是杀机,三旗连动才是幻术,吕望……”纪云晓望去一眼,“你恍神了吗?怎会连这都忘了?”
见他笑得天真,姜尚眼中掠过一抹邪意,又突然搔头傻笑,“说的也是,我一直没办法把杏黄旗连上杏黄戊己旗,还好没坏事。”
“败给你了,多二个字,你就连不起来。”纪云晓摇首轻笑,倒是忽略了姜尚眼里不属于他的古怪黑影。
二人再查看片刻,就搭著乘黄飞回西岐,一会儿之后,杨戬与黄天化乘著座骑各向目标飞去,一个天大的幻术正要准备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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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更深人静,街上恍似没有人烟。
但城楼上正有三人各持一旗密谈,此术沉寂已久,早无人用过,这番施展是没人肯定有效,还在踌躇,背后猛传来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赫?”三人被吓得回首,眼前是被闻仲与赵公明相陪上楼的纪云晓。
他正无辜的轻笑重覆一次,“需要我帮忙吗?”
“仙人乖乖坐著就好。”姜尚第一个反对,可文殊面有难色,“姜尚,我和赤精子都不确定要怎使,万一失败怎办?”
“天时与人合可不是常有。”赤精子再补一句,西岐是拥有姬昌加上姬发百多年来的仁道,地利是不失,但其余二项并非能够容易凑到。
明知他说得对,姜尚仍迟疑不定,纪云晓却将赵公明往前推,“老子会亲自训练你,再将你送到金鳌卧底,就是为了这一刻,不是?”
被他说破,四道眼光全转了过来,赵公明僵硬一笑,更换来四道怒瞪,这下子也只好承认,“我是被安排调查兼了解天下法宝、奇术的没错。”
“那还不过来?”姜尚将他一扯,赵公明忙讲解起幻术施法。
几刻钟后,姜尚、赤精子与文殊各站于商营上方的中、北、西三方。
黄光一定,玄光夹著赤焰由北方扑来,西方青莲朵朵伴随彩虹飘向黄光。
“简直像烟火一样。”纪云晓喃喃自语,惹得闻仲咦了一声,“仙人?”
“没事,倒是你有空吗?帮我到九仙山要广成子过来,不过得迟点到,至少要在第一场战役后出现,成吗?”
“仙人有令,我怎敢说不成。”闻仲回笑致意,衣袖一摆,黑麒麟飙到前方,仅眨眼时分,人竟消失无踪?!
纪云晓回头再看上方,那黄光摊成了一面顶盖,支撑青莲宝色旗与离地焰光旗的青莲与火焰那一追一逃,更在顶盖四方滴下淡紫色的水烟。
幻术一完成,在上方的三人一往后仰竟全数坠落……
“乘黄。”纪云晓一唤,它的身影赶在赵公明之前,将三人一一接下,伴著鸣声,它在他面前停下。
“做的好。”他轻拍它头上一角,赵公明赶著将三人搀下乘黄,他们仍全阖著眼,像是陷入沉睡,一松口气,天色渐渐明亮。
“你也累了,等哪吒上来巡城,你就找人将他们带下,顺道去休息吧!这有我、杨戬、黄天化、哪吒、韦护与殷洪,该足够了。”
“仙人?”赵公明实在不放心,但见他十分固执,且哪吒亦上了城楼,仅能遵照他的指示去做。
当天色大亮,崭新的一天即将展开,茶桌上的四人难得换了。
纪云晓被护在里头的位置,天化在右、杨戬在左,另一方就是殷洪,哪吒与韦护则认真于巡城任务。
“仙人,喝茶。”杨戬奉上香茗,黄天化捧上点心,“仙人,请用。”
眼看二人的大献殷勤,殷洪是初次见‘他’,弄得满腹疑惑,“你们?”
“别理他们。”纪云晓对他一笑,“你知道现在的敌人是谁吗?”
殷洪脸色一黯,“是我哥哥,殷郊。”
“没错。”纪云晓才点头,前方战鼓敲响,正是殷郊领兵宣战,“还真是说人人到,哪吒,你与邓九公、杨戬同去会战。”
姜尚不在城楼,全西岐数他最大,三人受令带兵出城,很自然的,杨戬对上温良、邓九公对上马善,至于哪吒则对上殷郊。
六人全无话说,一会面便向对方递杀招,殷郊早闻哪吒大名,落魂钟马上祭出,“铛铛-铛铛铛-铛铛!”
连声七响,以常理而言,哪吒早该倒下,偏落魂钟对法宝人亦是无效。
殷郊为之一惊,哪吒火尖枪回身刺来,他避之不及,却一人挡在前方。
枪影探过温良身躯,热血溅得殷郊满脸,他身影一晃,张山忙驾马一接,马善更为之错愕,刹时被邓九公以刀柄敲昏,生擒过去。
没想到才一照面,已是一人被擒,一人被杀,再见殷郊略微失神,张山忙命鸣金收兵,可温良的尸体亦被哪吒带走。
当哪吒离了战场,飞奔回城楼之上,那温良溅血的身躯却什么也没。
“我还以为真杀了他?”哪吒好奇的翻看他,一旁瞧见刚那一幕的,亦全把头挤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著,“伤口呢?”
“这就是幻术神奇所在,会将人最不愿出现的场景或设定好的情节一一上演,马善与殷郊都怕温良战死,结果三旗就先将他的死亡演出,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如此。”听仙人解释完,一票人全点头傻笑。
“那马善怎办?”擒到他的邓九公好奇一问,纪云晓起身拔出南宫适的配剑,却被剑的重量压得差点失手砍向自己,一时间急得众人将剑抢过,“仙人!”
吐舌面对他们失措不安,纪云晓坐回原位,“那剑还真重。”
“仙人既知,下次就别吓我们。”他们有志一同的喊,纪云晓忙说不敢。
“仙人拔剑做啥?”南宫适等平了惊跳的心方问,纪云晓指向马善,“很有趣喔!我们身在幻术之外,却绝砍不下他的头。”
“不可能。”杨戬不信,手上三尖二刃刀往前砍去,可马善的头一在地上滚动,那无头的身躯上偏又长出一颗头。
“怎会?”杨戬一脸错愕,黄天化拔剑再砍,“一定是你手劲太轻。”
但其实不管换谁砍都没用,待城楼上的众将砍完一轮,地上满滚著马善人头时,那半醒的他依旧有颗头颅。
“我的天!”殷洪傻眼中,纪云晓却瞧见哪吒以火尖枪往下刺,忙道:“别这么做,他会──”
话尚未完,哪吒早将枪刺下,但马善身躯却随著火尖枪的火影飘动,最后被火吞没,更随之消失不见。
待人人一脸诧异,纪云晓方来得及说完,“他会借火遁逃。”
“他是什么来头?”哪吒没瞧过有人能借火尖枪的火遁走,杨戬略微沉吟,“我到终南山玉柱洞,寻云中子师叔相借照妖镜。”
“好办法。”纪云晓拍手,“早去早回啊!”
戬恭敬行礼后,啸天犬载著他往天空翱翔,此时城下上来一人,“仙人,你该休息了。”
姜尚一醒来便忙著逮他休息,谁叫他竟趁自己昏睡,担下指挥之职?
眼看他出现,纪云晓唤出乘黄,乖乖随他走人,背后众将全忍不住笑,西岐自有仙人回归,即使不像从前,仙人全会出手相帮,可气氛就是不同。
“感觉像不用我们操心,日子一样会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哪吒此话一出,是全数赞同,当下气氛不再紧绷,一天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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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姜尚的房间,照例纪云晓被迫躺在床上,而他坐在前方批阅公文。
“吕望,我没你想像中的虚弱。”纪云晓再次重申,他则不置可否的颔首,“可是仙人依旧不该插手。”
“我没使用──”
“我知道仙人没用特殊法宝,可我更担心,万一对方法宝伤到仙人怎办?”
“没人伤得到我,你别多心。”纪云晓早想过这些,在设定上是没人伤得到他,除非有像蚩尤一样的变数,可以突破程式上的设定。
“我还是会担心。”姜尚停下笔,回头望他,“仙人刚不是拿剑,差点砍到自己,您知道那一幕有多吓人吗?”
“呃,你看到了?”纪云晓歉疚笑著,“是一时失手嘛!”
“仙人!”姜尚起身走向他,“不管是谁都说过,是我强占著你,可那是因为你是我唯一仅剩的……家人。”
曾经,他心性淡到可以什么都不要,羌族对他亦算是一个负累,可直到他目睹羌族族民全消失眼前,他才知道一无所有,原来是这么可悲。
“离家流浪时,我从不曾担心接下来该到哪,可那是因为我还有家,当我没有回归的地方后,不论在何处,都只剩下空虚。”
“有我在,也一样吗?”纪云晓翻身让个位子,拉他坐下,“因为不曾恨过,于是懂恨后,那股恨意就更难消除,是这样吗?”
姜尚一愣的望向他,“仙人,你知道?”
“你和闻仲的对话,我看得见。”纪云晓一顿,“你还有什么打算?”
为了储存人才的封神榜,是为天劫所设,可吕望既是天劫,封神榜的存在似乎在命定之中,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他没想过瞒他的,“造成我与申公豹不幸的人,是元始天尊。”
“然后呢?”纪云晓隐隐不安,他接著道:“仙人该记得,申公豹的任务,是我骗他的,就算那也是元始老狐狸的策画,但若万一封神结束后,申公豹没得到他应得的──”
“你会杀了元始天尊吗?”纪云晓想通了,封神榜会在吕望手上的原因。
昆仑新一辈的能人,全封在封神榜中,昆仑山就此剩下十二仙与元始天尊,金鳌岛亦仅剩通天教主,更别提玄都的隐藏人才亦是全在封神榜内。
简直就像抽空了仙道一辈的人力,在面对手持人质的吕望,昆仑十二仙誓必无法动手,那他与元始天尊当能面对面一战?
“我不愿负人,因此若元始天尊不改,仙人,我可能会对不起你。”姜尚虚弱扯开一笑,那像随时都会昏厥的模样令纪云晓吃惊。
果然就如轩辕、神农与伏羲所言,天劫不是为了毁灭存在,他们其实都是可悲的生物。
纪云晓一直想改变的,就是让吕望痛苦的宿命,可惜,“我总是来不及。”
“仙人?”姜尚听不清刚才的话,而下一瞬间,已被他抱在怀里,“我曾经在书上看过一段话,想哭时有个专属自己的怀抱,是件让人幸福的事。”
“仙人认为我会哭?”
“我希望你会哭,你很久没落过泪了,积压著如此多的不满,你也会累吧?”
模拟著书怀的语气与安抚手法,纪云晓不过想让吕望放松些。
听完他的动机,就算来日他真成了天劫,纪云晓也甘愿担起改正他想法的任务,因为他是真的不坏,是命弑频盟坏貌粔摹?>
敲在耳旁的心跳,姜尚紧绷的身心一松懈,人陷入昏睡,由与他同样施术的二人皆尚未醒来,就可知他的醒是如何逼迫自己不能睡。
轻轻放倒他,纪云晓一看天色仍亮,本想偷偷下床,却见他手中紧握住自己的衣袖,“为了防止我逃跑吗?”
被他打败,纪云晓无奈躺回床上,一旁的人睡得死沉,不一会也将他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