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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我这样太冒险了？”华灼笑道。
“你应该知道，此事一旦败露，华府上下全都得丧命。”容慕皱眉说道
“我知道，可有的时候必须得兵行险招，在我动身的前一日我找来了容清栩，让他给廉王带去了救驾的消息，如此一来即便中途出了差错廉王也能护我一时，只要有了喘息之机，剩下的我只要等你来就可以了。”
容慕闻言愣了一瞬，华灼此举是将身家性命全都托付在了容慕身上，她相信容慕会站在她这一边，所以就算出了差错，有这个摄政王在，那群老家伙想给她定罪也绝非易事。
“从我计划这件事起我就没打算让那群老臣活着，所以即便那日你们不来，我也一定会杀了他们，你这样聪明应该知道什么叫死无对证，只要杀光他们，宫中发生了什么便只能由我一人评说，况且这宫里头尸横遍野，若说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旁人恐怕也不会信。”
要知道华灼以前可是个傻子，就算现在会点武功，人们也不会相信她有杀光大臣的能力，她将一切都算计好了，所以这场仗她输不了。
“至于皇上，那就更简单了，那群大臣一死，朝中便只剩你的势力和几位中立的大臣，皇上虽软弱却不傻，他自然会将我和你们划为一方，所以这件事的真相如何他无论怎样都不会对第二个人说起，他不敢赌，一旦他开口了，一定会有人想杀了他灭口，到时候另立新帝，他没有一点办法。”
说着华灼为自己倒了杯茶，眼底微微带着些笑意，显然心情不错，容慕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神情略微有些复杂。
“那邕王呢？你设了这么大的局没将他也算进去？”容慕问道。
邕王可以说是太皇太后势力中最紧要的一个，有他在，一切计划都可能会发生变故。
华灼闻言轻笑了一声：“自然算进去了，邕王阴狠城府极深，之前那封信我也给他递了一份，我就料到他不会轻易相信，出了风声也绝不会轻易动身，可当你带着大军入宫时，他定会慌乱，作为太皇太后身边的主心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躲清闲，然而等他入宫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老臣被杀光，他便孤立无援。”
“所以这一环计划中我原本就没打算将他一起杀了，他真正的用处是保护容启，你对容岳有恨，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放过容启，所以我也需要能与你抗衡的人，最佳的人选自然是廉王和邕王。”
这一番话让容慕彻底愣住，这人竟将他也算计在内？
因为容岳的缘故，容慕定然不喜欢容启，所以发生宫变后他很有可能会容忍其它大臣对容启出手，华灼有能力杀光那些老臣，可对付容慕，她必须有万全之策，所以她让容清栩给廉王传消息，就是想让他进宫阻止容慕，当然一个廉王是远远不够的，但加上一个邕王就够了，廉王中立重情义，自然不会让自己的侄子出事，而邕王，除了保护容启他别无选择。
这一环扣一环，全在她的计划之中，容不得一点失策。
容慕皱着眉，脸色愈发难看，他并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滋味，可华灼说得没错，若不是有她拦着，那时他或许真的会杀了容启。
一时间二人都没再说话，容慕身上的冷意充斥在整个屋子中，原本外头就冷，现在更是让人忍不住打寒颤，而华灼只静静地喝着茶，也不担心对方发怒，二人沉默了许久，直到外头吹进了一阵阴风后容慕才动了动睫毛，冷声问道：“你喜欢容启？”
“噗——咳咳咳，你好好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华灼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她与容启一共也只见过两面，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再说若当年的那场婚事成了，她就是容岳名义上的母亲，作为长辈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产生些不好的心思。
“你若不喜欢他为何要想尽法子护着他？”
华灼闻言一怔，随后苦笑了一声：“因为他像一个人。”
容慕看向她，只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悲伤，她抬眸看着院子外的雪，漆黑的眸子中浮现出外头的倒影。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胆小软弱，从小被人欺凌，还有很多人想要害他，若非我护着，他恐怕早就死了，那个人跟容启很像，一生都被人摆布玩弄，可幸的是那个人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手腕，他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没有人敢害他，可容启无法反抗，他就像那院子中的落叶，风往何处吹他便往何处飘，若无人将他拾起，他便只能迷茫的落到地下，被大雪埋葬。”
想起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少年，华灼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上辈子她一直渴望血脉亲情，可卓家的人背叛了她，只有容慕，明明没有血缘，那人却像弟弟一样依赖她，虽说如今的容慕已经不需要她了，可当她看见容启那双空洞的双眼时，脑海中依旧会浮现出容慕的模样。
容慕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目光从未从华灼的身上离开，他的眼神很复杂，眼前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他不想将卓华的身影跟这个人融合，可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的身上的确有卓华的影子，不……她好像就是卓华，一样的语气，一样的习惯，什么都是一样的。
突然，华灼歪头看向了他，眉眼弯成了月牙状：“摄政王殿下，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那么接下来该你答应我的了。”
容慕一愣，道：“卓家已经被夺去了官位，现在已经是普通人家，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我做了什么，希望殿下都不要阻拦过问。”华灼依旧笑着，然而那双微眯的眸子中却满是冰冷。
容慕点了点头，虽说他恨不得将卓家人碎尸万段，可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会有更合适的方法对付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