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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真的走出这座华丽却让人窒息的皇宫了!
夕阳下,撩起车帘,苏尘最后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宫殿城楼,放心地将身子依入夫君的怀中,觉得连空气都浮满了自由的香气。等她回展家休养好身子后,他们就终于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到时候就真的按照彬彬画的画一样造一座房子,然后在周围都种上花草树木,然后养很多小动物,可以陪孩子们玩,那样的人生,就是想想都觉得是好幸福好幸福啊!
“师傅,走慢一点。”见拐弯的时候马车略略有些颠簸,裴一涯忙把苏尘搂的更紧,紧张地提醒道。
“呵呵。”苏尘缩在他的怀里轻笑,这个傻子,这辆马车是宋胜平亲自送给他们的,那性能绝非京城里的其他豪华马车可比,就算路况很差,也颠簸不到哪里去,何况京城里这些大街呢?
唉,她不过是受了些小伤,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而已。他就担心的好像自己随时都会翘辫子似地。亏他还是个神医呢,难道就这么没信心?啊,对了。这话可千万不能让他听到,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以后非每天都要按他地药膳食谱吃那些枯味的菜不可。
想起裴一涯又能文又会武,又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为什么能将药熬地一分不差,可偏偏不会做菜呢?
想起这两日裴一涯怕她嫌药苦。每每都亲自下厨在宣德殿的小厨房里做药膳的情景,苏尘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难怪当初他会容忍张亚男和陶春花接近他,看来除了照顾自己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知道自己做的菜很难吃呀。
哈哈,看来自己是天生合该嫁给他当煮饭婆的。
呵呵,煮饭婆,这个称呼也不错。那就给他当一辈子地煮饭婆吧!
苏尘能平平安安地从宫里出来,最开心的人当然是日思夜盼的老太太了,在自家的密室里被软禁了很多天的展应亭,对苏尘虽然有些微言。但至少表面上还是客气的。
他一心想依附蓝王爷,最终却落得这个结果。心里自然是复杂的。倒是蒙在鼓里的展母听说苏尘已经再嫁,倒没有再寻她地小麻烦。在她看来,虽然展晟飞没有和蓝暖玉没有顺利成亲,可是少了苏尘这么一个隐隐的诱惑,自己的儿子又为皇上立了大功,将来要攀登大户就更不是难事了。
至于展晟飞,也就是在苏尘两人回到展府的时候,被老太太叫了来见了一面,除此之外,再没主动露面过。偌大地一个展家,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家、一个暂住地地方罢了。
依照老太太的意思,展家如今虽然比不得从前了,可是还是必须得给苏尘和裴一涯重新办一次风风光光的婚礼,好让天下人都知道展家的大小姐出嫁了,而且嫁的还是誉满天下的年轻神医。
可苏尘哪肯同意,一来以毒药要挟司马毓之事已经让司马毓耿耿于怀了,虽然就算司马毓反悔,他们还是有办法保全自身,可能低调还是低调些的好。何况,展飞和蓝暖玉之间的悲剧才发生了不久,她又怎么能刺到人家的痛呢?
当然,前一个理由是绝对不能说的,事实上,这一个秘密普天之下除了他们夫妻两个人,再无第三人知道,只要司马毓能一直信守承诺,他们也永远不会有将秘密揭开的那一天。
好在老太太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明白了苏尘他们忌讳晟飞和暖玉的事,也就没有再强求。不过,私下里,她倒经常对苏尘说,其实她现在感觉暖玉那丫头其实也挺不错的,只可惜晟飞杀了她父亲,两人之间的这段姻缘只怕再也没机会重续了。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老太太这一说,苏尘倒动起了重新撮合他们的心思。因为自从回到展府后,虽然展晟飞一直有意地回避他们夫妻,可也没见他跟别人有多少亲近,就是在老太太这里,每日也只是问个安就走了,而且从来人再看见他露出笑脸过。
听伺候他的小厮讲,展晟飞常常坐在自己的屋里对着那把曾杀了蓝毕渊的剑,一看就是几个时辰,显然那一日婚礼的巨变,对他的影响也很大。
而蓝暖玉那边,虽然如今的蓝王府也不再是以前的蓝王府了,可蓝暖玉的一切吃穿用度仍是按照以前郡主
,从来没有半分减少,生活上倒无需担心。只是听自蓝王爷去世后,脸上也再也没有过笑容,每日都安静地让原先服侍过她的仆人们害怕,都说郡主虽然还活着,可似心早已随王爷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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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自打听到这些消息后,苏尘就有意无意地常往蓝王府跑,想努力地看看能不能再为这对冤家重新牵回红线。只可惜两人之间中间相隔了太厚的僵冰,却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回到京城后的展瑾和其兄又打了一架后,也日日地往蓝王府跑,争取帮兄长求的蓝暖玉的原谅。
可“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道理虽然已经很难的看得开也做得到了,但是想要尽释前嫌却丝毫再无可能。后来苏尘还是日日上蓝府,也不过是为了能多陪陪蓝暖玉这个可怜而又可敬的女孩子罢了。
转眼之间就过了半个月左右,苏尘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因思念着还被藏在山区的彬彬,苏尘纵然难舍老太太,也放心不下展晟飞和蓝暖玉,可还是不得不定出离京日期来。
时间就在三天后。
然而,就在苏尘他们刚开始收整行礼的时候,宋胜平突然急匆匆地上门来了。一密谈,苏尘和裴一涯顿时大吃一惊。
司马毓中毒了?而且还危在旦夕?宫中太医俱束手无策?
这一幕怎么和当初司马毓设计引走裴一涯这么类似啊!而且自从收回兵权,又收回朝政,孟相也回乡下老家后,京城一直都很平静啊!又是谁会向司马毓下毒?谁还能向司马毓下毒?要说这毒是他们先前留在司马体内的,可也不对呀,没有经过他们的诱发那毒哪怕在人体内潜伏一生也不会发作更不会被发现的的。
因此,思绪急转之下,苏尘和裴一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
“裴老弟,我知道你和皇上之间有些恩怨,可这一次皇上真的是中了奇毒,危在旦夕啊!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我宋大哥吗?”宋胜平跺脚道,“就当大哥求求你,我们先出门,一切到路上再详细告诉你们可好?”
宋胜平急切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伪装的,权衡之下,裴一涯还是决定进宫去看看,苏尘坚持同行。就算这真的是个阴谋、陷阱,他们也仍要一路并肩面对。谁,也不要试图以为对方好的名义撇下谁。
还是宋胜平的马车,只是这一回驾车的人变了,沿途早已有官兵清除出通道,一路上马车的速度应该已经提到了最高点。
“皇上是在去看望蓝郡主的时候中的毒,”宋胜平语出惊人地道,但随即话锋一转,撇清了蓝暖玉的关系,“不过你们放心,已查明下毒之事和蓝郡主无关,而是一位才新混进府不久的自称姓唐的仆役做的。这个人说来你们也该听说过,他就是一直龟缩在京城的孟相长子孟长风。我们一路穷追,想夺得解药,没想到这厮居然在临死前将唯一的解药都投进了水中。”
“难道孟相竟然还没有死心吗?”苏尘惊道,难怪当初她听说孟相主动告老还乡时总觉得事情好像太过顺利了一些,如果当时司马毓没有非礼她,而是好好地和她谈谈,说不定当时她还会提醒他小心有诈,没想到如今却验证了那个预感。
“谋害皇上,那是株连九族之罪,不管这次是否是孟相的授意,孟家都要走到尽头了。”宋胜平先是叹了口气,随即白胖的脸上难得地显出一丝凌厉之气,“皇上如今才弱冠之年,膝下尚无一男半女,如果皇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朝阳江山必遭风雨洗劫,到那时,受苦的还不是老百姓?这样动摇社稷根本的乱臣贼子,其心实在可恶,绝对不能姑息。”
听到这里,苏尘和裴一涯不由地对视了一眼,心中难免有些惭愧,都不敢望向宋胜平。好在宋胜平一心驾车,倒没注意到他们的脸上,更不用说怀疑他们了。
说话间,威武的宫门已尽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