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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往昔的回忆,是如此盛大啊。
可往昔既是往昔,只能用来缅怀,不可因之沉落而忘却当今局面。
夏梓沅闭上了氤氲着湿意的眸子,满足地环抱着褚肆的后背,唇角肆意地笑着。
她现在还醉着,怎么能哭呢。
又相拥了很久很久,久到天际褪去墨蓝,涂上了漆黑的颜料,褚肆才揽着她的腰肢跃下屋檐。
“阿沅,该歇着了。”他转头看向依偎在他胸口的酡红面庞,戳着她的小脸,指尖软软的。
夏梓沅强打着精神撑起疲倦的眼皮儿,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她索性不睁了,嘟着嘴巴回他:“褚肆,我好困啊,走不动了。”
她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袖,像是黏皮糖一样,就是不愿意与他分开一毫一厘。
有工具人,为什么不用?
走路?抱歉,她没长腿!
被怀中人紧扯着不放,褚肆无奈摇头,还是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内室:
“你倒是轻巧,把我当成了鸾轿,想去哪便去哪,我可是一国之君,就这么被你用来用去的。”
“若是被旁人看见,还不知要如何取笑我。”
他说的这些,夏梓沅没有听进去,今天做了这么多,想了这么多,她已经累得沉沉睡去了。
酒精啊,也不是没有一点作用的,放下了心防,她转眼意识便溃散了。
贴心将夏梓沅安放在床上,褚肆没有起身离开,就坐在床沿边,细细地描摹着她的眉宇。
眼里的银沙陡然溢满瞳孔,本就妖冶的脸庞更具侵略性。
阿沅,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朕都如你所愿地信了你的身份,可朕不敢轻信你的真心。
朕也还不能完全为你打开心房呢。
再等等。
偌大个长宁宫不可能没有一个人侍候的,春夏带着听雨下去疗伤,无事的冰月端来热水,要为公主擦拭。
她强行忍住惴惴不安的心脏,颤巍巍地将脸盆端来,跪在褚肆面前:
“陛下,公主酒量不好,难为陛下了,奴婢这便为公主宽带解衣。”
这是她作为奴婢应该做的事,就在她手指即将碰触到夏梓沅时,被褚肆止住了。
“住手,退下!”阿沅是他一人的,这种事他自己来,别人怎好碰他的阿沅。
“是。”冰月也不想一直待在这里,若不是郭公公要她上前伺候,她也不想来的。
然而,就在她心存侥幸要迈出门槛时,又被他喝止住了:“站住。”
褚肆迈着“咚”“咚”的脚步,朝向她而来,仿佛一瞬间捏住了她的心脏,紧张得她两只手揉紧了,白嫩的皮肤下留下月牙状的指印。
他居高而下,幽幽地吞吐着帝王的命令:“你既已在长宁宫做事,便守好自己的分寸,伺候好皇后,否则...”
否则后面的那些惩罚,冰月不想再经历一次,她迫切地跪在地上:“奴婢,奴婢都晓得,定会伺候好娘娘。”
公主这个称呼,她一直改不过来,也不想改,可...她如今只能改了。
“谅你识趣,退下吧。”褚肆没有留给她多余的眼神,踏步走入了内室。
冰月啊,可是夏梓沅身边最亲近的人了,最亲近之人的背叛,只是让她脱离这一身份的第一步。
毕竟,他也不知道,他的阿沅,对这些壳子的旧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万一,阿沅口中的小公子压根不是他,而是司暮城......
万一,阿沅只是编织了一个故事,欺骗他,意在其他...
万一,他的阿沅根本就不爱他...
他褚肆,可不是个三言两语就能被蒙骗过去的心思纯粹之人啊。
威严的帝王,亲自挽袖打湿锦帕,细致轻柔地擦拭着瓷娃娃的边边角角,拨开层层衣服,露出了白若玉藕的润肤。
剥至心口,她心口处的剑痕还留着,虽然已经结痂,可还是破坏了完美无瑕的玉体。
这伤痕,是他造成的。
是他的试探,伤了她。
可若是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做吗?
会的吧,若不这么做,他怎么能勘探到她的内里换了个人呢。
换了个坠落人间的神明。
心底油然而生的自私,让褚肆唇角不由得苦笑,他略带着茧痕的指腹如羽毛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她的心口。
男人喃喃的独白在空旷的屋子里听不分明:“阿沅啊,你自诩喜欢我,却从不曾真正地认识过我。”
我俩之间,看似是两个人的对弈,实则是两个人的对弈。
只是,前者与后者,泾渭分明啊。
盯着床上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褚肆深情款款地看了好一阵子。
像是想到什么,他蓦地起身离开,来到庭院内亭亭如盖的合欢树下,今日他的阿沅许下了什么愿望呢?
视线瞄向挂在高处摇摇欲坠的细枝处,一个红色麻绳拴着的竹牌映入了眼帘,若不是这一抹红,竹牌就要隐入绿叶间了。
褚肆凌空一跃,刹那间便站到了高处的粗枝上,素手摘下那片竹牌,上面是“花晨月夕”四字。
“有鲜花的清晨,有明月的夜晚吗?这时光,便如你所愿吧。”
心里有了计较,褚肆又将这枚竹牌挂在了更高处,浓墨的字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他与阿沅的事办妥了,接下来,是听雨和惊风的惩罚。
就在他即将转身的一刹,他定住了,缓缓地看向合欢裸露在外的树根处。
司暮城啊……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令他心情大好。
可想到那些不上心的手下,他的愁眉印在了一起。
满载着风尘,褚肆周身卷席着肆虐的怒火,疾趋踏出长宁宫的殿宇,向着石林而去。
石林沉歇着的夏国人从一阵石头的轰鸣中吓醒,不期然撞进褚肆那银翳萦绕的悠恐神色,惧意萌生出逃意。
可惜他们都固定着,逃无可逃。
“呵,朕倒是差点忘了,还有你们这些腐朽的行尸走肉呢。”褚肆这些时日有夏梓沅的存在,都将目光转移到了她一人身上。
差点啊差点,朕就要忘记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呜呜呜——”石人不知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想要咒骂却是不自量力。
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们只想快点死去,总好过这样痛苦地活着。
可惜啊,褚肆不能如他们的意,他又想到了些好玩的...眼前这些不也是“夏梓沅”的旧人嘛!
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嘱起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来。
这笑啊,渗人得很。
“木影,将这些人身上的石膏去掉,好生养着,朕还有大用!”嗯,等用完,你们就可以安心地死去了。
许是阿沅这些时日的灌溉吧,朕竟也偶尔发一次善心呢。
“是。”木影自暗处接下命令,具体的事就分给手下去办吧。
他的任务主要是保护主子,这种小事,下面的人不办谁办。
实在是,实在是恶臭熏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