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山不来见我,我就去见山

夜之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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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台铺了满墙的洞窟内,褚肆摁转着机关,现出里面的内室来。

    这个场景,夏梓沅若是在的话,一定会记起这是个什么地方。

    此时的内室里,已经没有了郑元那削皮剥肉的血淋身躯,一切都已被收拾妥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褚肆对着空无一人的柱子,想到了那夜阿沅惊恐的模样,倒是好久不见了。

    “他朝若是同淋血,此生也算共白头。”想到这,褚肆笑着念了出来。

    他清醒地记得,他的阿沅,面上装得淡定,手心却颤抖不已的样子,若是忽视掉她看到血后没有惊吓到极致的话,演得还是很好的。

    他当然想不到,因为这是她突破心理阴影后种植在心底的一株希望与顽强。

    回忆啊回忆,总是不堪回首的。

    褚肆继续走到角落里,扭转了其他的机关,墙窟处现出一个厚重的石门,石门后是向下的幽深黑暗的长长甬道。

    褚肆独身一人走过那条走过很多很多次的道路,手里没有一星半火,也没有夜明珠作伴。

    吞噬了所有光亮的黑暗蒙住了他前方的路,对此,他不以为然。

    已经走过很多次了,习惯了,不是吗?

    路的尽头,终于透出光亮来,这是他暗卫营的地界。

    所有在此候着的暗卫见到他的到来,纷纷跪下行礼:“见过主子。”

    “嗯,听雨惊风何在?”

    “回主子,他们现在地下二层,经受棍刑与笞刑。”木影站在了光亮下,身为首领,向主子直接回复。

    “带路。”仅是棍刑和笞刑,怎么够呢。

    “是。”木影担忧着这二人的后果,带着主子前去。

    进来时,他们二人所受的刑罚已然完成,可主子在前,他们也只能拖着残破的身体,躬身行礼:“见过主子。”

    褚肆没应,只是慵懒地迈着步子,停在了惊风面前:“木影,将百痒散拿来。”

    “这...是。”木影心知今日主子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二人,可没想到竟要用百痒散!

    那可是用无数毒蛇虫蚁炼制出的秘药,服用之人全身发热红肿瘙痒,不止是皮上,体内脏腑亦是如此。

    服用此物后每个月受一次折磨,当日武功尽失,无药可解...

    百痒散很快被拿来,褚肆还不满意,命人喂下去后,又将黑布蒙住了惊风双眼,绑在转盘上。

    转盘飞速旋转,惊风全身瘙痒难耐,手脚被捆住也不敢挣脱,还要时不时地躲闪着主子刺来的飞镖。

    反应稍慢一刻,身上便多出一个血窟来...

    这一幕幕,听雨看在眼里,心底越发凄凉,下一个,就是自己了吧。

    “听雨...”褚肆本想着要如何严惩她,突然影卫来报:“主子,皇后醒了,要见您。”

    这一传话,打断了褚肆的计划。

    阿沅醒了?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罢了,许是阿沅的善意,那他就小惩大诫好了:“给她服下百痒散。”

    她还要替他保护阿沅呢,不能连这点用处也没了。

    “是。”行刑之人听从主子的命令,将百痒散给听雨灌了下去。

    药效发作,听雨浑身瘙痒不止,可也不敢随意抓挠,留下疤痕。

    若是被娘娘看到,怕是要担心的……

    听雨和惊风的痛楚,褚肆都不在乎,他只想尽快回到长宁宫,去见他的阿沅。

    晚上的皇宫,幽深寂静,路上纵有值夜的宫人看守,那点点光亮也不及长宁宫的一盏油灯。

    夜深篱落一灯明,说得便是阿沅为他留的照亮归时路的灯吧,方到长宁宫的殿口,就见到他瘦弱的阿沅手提一灯笼,望向他的方向。

    见他来了,她眉宇间的担忧散去,取之而来的是意外的喜悦:“褚肆,你回来了?”

    她将手中的宫灯递给春夏,自己欢快地奔向了他玄色的大氅内,驱散他的孤寂。

    春夏看在眼里,直想呼喊:娘娘做得真好!

    褚肆怕她冷着,将她往怀里拢了拢:“怎么在外面等着,不在殿内,吹得着凉怎么办。”

    外面尚有些冷风吹拂,夏梓沅当然不想多待,可也只是这么想着,嘴里说出来的截然相反。

    “我心里的声音告诉我,我的褚肆一定会来的。既然会来,那我想早一刻见到你。因为人的一生是有限的,与喜爱之人相伴的时光更是短暂的,我早见到就已然是赚到了。”

    “若是我没来呢?”

    没来?夏梓沅像是没预想过这个结果,轻轻地在他怀里挣扎着,抬头看着他打趣的嘴脸,鼓起了腮帮子。

    “你忍心见我在这陌路上茕茕孑立吗?你若是不来,我便在这站到天亮,做一颗望夫石。”

    不来就不来,站一宿是不可能的,怎么能狠心剥夺打工人宝贵的睡觉时间呢。

    “当然,纵使我做的都是那水中捞月,雾中看花之事,也是有所收获的,与月为伴,雾为床,也能赏得天地美景。”

    就是到那时,你就真不是个东西了。

    明明她说得侈侈不休的,褚肆听着却没有不耐烦,他的阿沅喜欢就好。

    遂而,他将她彻底拢在了大氅内,抱着她的腰走进了殿内,路上,他替她想了法子。

    “阿沅,山不来见我,我就去见山。我若有事没来,你就来养心殿找我,没人会拦你的。”

    瞧瞧,打工人都下班了,他还想着让她主动去汇报,不愧是野生的资本家。

    “那,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吗?”夏梓沅日后是免不了主动凑上去的。

    “嗯,无时无刻。”夜半三更是最好不过的。

    “好。”

    得了恩准,夏梓沅主动奉上香吻一枚,点在了他的面颊上,行径如此大胆,耳垂还是泛起红霞。

    春夏跟在二人身后,贴心本分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不知今夜,娘娘是否会承欢……

    小皇子什么时候来到世间呢……

    隔绝了外面的冷气,褚肆三两步将夏梓沅平躺着放在榻上。

    “阿沅,笑一笑。”他的阿沅娴静时如娇花照水,笑起来,最是美艳得不可方物。

    卖笑?老板都下令了,夏梓沅莫有不从。

    “褚肆~”她娇笑着,温声软语地唤着他的名字。

    您看,够吗?不够,她还可以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褚肆不出声,深情的眼神如古老的诗篇,载着沉甸甸的过去,望着她出了神。

    有人说,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是柏林的雾。

    要她说,褚肆的眼瞳就是运转的星轮,那细闪的银沙稍不注意就会将人卷入漩涡,溺死不得出。

    “阿沅,若是换了旁人,你也会如此喜欢吗?”醇厚的嗓音带着疑惑将愁绪问了出来。

    褚肆想知道,他的阿沅会只对他一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