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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好，春意盎然，暖风徐来，花香阵阵。
夏梓沅将褚肆亲密地拉到石桌前，她命人将前几日里打造的咖啡壶和情侣杯端了过来。
咖啡豆早已被她处理妥当，磨成了细腻的粉，她取出一勺，冲泡在杯子里。
浓郁而纯正的香气霎时间弥漫在庭院里，嗅到这个味道的宫人们只觉这股香气陌生而撩人。
褚肆对这味道从未闻过，闻着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觉，就是看着...
像极了民间稚子用泥土和水的样子。
这能喝？
“陛下，这是臣妾无意间搜罗到了一种豆子，叫咖啡豆。商人说，这种豆子研磨冲饮，不止能提神醒脑，还可去除湿气，亦有解酒之效。”
“臣妾今晨也试着冲饮了一杯，昨夜宿醉的头疼感减轻了，精神也好了不少呢。”
“您尝尝？”
分享欲是一个人赤裸裸的告白，她都将自己的好东西分享给他了，也该涨些好感值了吧。
她双眼含情地奉上手中特意为他打造的杯子，褚肆看着杯子出了神。
“这杯子，看着不像是官窑所出，倒像是私家打造，形制上又比寻常的杯子出奇些，阿沅这是特意为朕打造的吗？”
他的阿沅，在外也是想着他的吧，是的吧。
“陛下猜对了。这是臣妾的一个小私心。”
“臣妾想着要打造出世间独一无二的杯盏，只与陛下用之，旁人用不得，所以花了些小巧思在。”
“等陛下饮完此杯，还有意外之喜。”
所以，尝一尝吧？
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浑浊之水，似茶非茶，似药非药，褚肆头一次生出退意，这，真的能喝吗？
莫不是阿沅被骗了？
而夏梓沅看他一直不喝，也没了好脾气，不就是怕她下药什么的吗，她喝给他看。
执起手里的杯子，她仰头喝了一半，嗯，手磨咖啡，味道不错。
现代人嘛，总是会有熬夜的时候，夏梓沅对这种苦涩感早就习以为常，不觉得怎样。
可褚肆没喝过，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只能屏着呼吸，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
苦涩的质感流转在嘴里迟迟不退，但这醇厚的口感，褚肆竟觉得，很是符合他的喜好。
“阿沅，这...咖啡，喝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阿沅所寻之物，总是朕所喜的。”
“陛下既然喜爱，那臣妾待会托郭公公给您带些回去。只是，臣妾有个小小的请求。此物，只得陛下一人享用，不可与他人分之，尤其是女人。”
本来就不多，全分出去，她的鸟笼效应就要被中途腰斩了！
毕竟是稀缺物品，分配起来，是要好好谋划的。
“嗯，朕怎会将阿沅所送之物分给别人，朕自己还爱惜不得。”
“阿沅啊，你也不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将你手中的分送出去，朕不准！”
只分给朕一人足矣，多的，朕可按耐不住啊。
“这是自然，臣妾本就是为陛下特意寻得的，哪还会与旁人享之。”
咖啡如此，人亦是如此，她听得出来，褚肆实际在说些什么。
放心，攻略对象只是你一人，旁人，她也没多的心思了。
褚肆正要将空的杯子递过去，注意到杯底刻着一字：沅。
“这便是阿沅所说的意外之喜吗？倒是颇有巧思。”褚肆看着眼里流露出喜意。
不期而遇的惊喜啊，不止是“沅”字，他的阿沅也是。
“正是。这样，陛下纵是没有臣妾伴在身侧，也会发现臣妾无时无刻不在您的身边。”
夏梓沅讨好地说着，分秒不离地盯着他的面庞，看样子，他没有介意呢。
这就好，她要他的身边到处都有自己的影子，哪怕她不在，也能时常想到她。
“对了陛下，若您觉得这口感过苦，还可加些糖块、牛乳，这样一来，味道会变得更香醇，苦味也会被掩下些。”
她想的全面些，毕竟每个人的口味各不相同。
“好，朕记下了。”
本是善意的提醒，夏梓沅也没留意到褚肆眼底的落寞。
阿沅，这便是朕所想的，你从不曾认识过朕，也从不曾主动靠近过朕......
所以，阿沅啊阿沅，你口口所说的喜爱，是真的吗？
褚肆眼底的银沙止不住地飞速旋转着，已然增长出风暴的旋涡，夏梓沅却不曾留意到。
“陛下，臣妾为您簪花可好？”轻灵的声音渐渐抚平了他眉宇的哀恸。
褚肆的脸上带着温和的不解，他浅浅地问她：“簪花？为朕簪花？”
“是啊，为陛下簪花，就是不知道臣妾有没有这个荣幸得陛下准许。”
簪花啊，上次李三将玫瑰花簪在头上时，她就有这个想法了。
她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目光里都是期待。
褚肆他，会准许自己打破他的界限吗？给夫君簪花，可是闻所未闻，前所未有的事啊。
她的话一出，不止是褚肆，听雨她们也大感不解，怕娘娘作死，好端端的，为陛下簪花作何？
均胆战心惊地低下了头，娘娘啊！
褚肆自己对簪花一事倒没有他们以为的男子被羞辱到的感觉，就是觉得，嗯，阿沅的心思过于跳脱了。
为他簪花吗？
褚肆想了想，他不介意自己鬓上被插满花的样子，若是只为他一人簪，他，并无不快。
“朕今日任你簪，只是不要将朕打扮得过于艳丽，朕怕朕过于貌美，将阿沅比了下去，惹得众人啼笑皆非。”
答应了？
听雨她们只觉陛下果真疼爱娘娘，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也一一应下，毫无拒意。
夏梓沅惊奇地眨着带着波光的眸子，拉住褚肆的手掌，欣喜地凑近了。
“臣妾就知道，陛下向来疼爱臣妾，这等不敬之事，也任由臣妾去做，臣妾一定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不过陛下放心，臣妾的手艺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的，定会为陛下簪得开得最好的花。”
褚肆手掌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笑着应道：“那朕便且等着，看阿沅如何将朕扮得招蜂引蝶。”
“好。”
三月的花，开得繁多，夏梓沅命宫人们都摘了些来，娇艳的花朵摆了一桌：紫荆花、虞美人、三色堇，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
独独没有芙蓉花。
毕竟她可是芙蓉花仙啊，怎好残害同类呢。
褚肆安然慵懒地坐在藤椅上，看着夏梓沅在那边挑挑拣拣。
若是喜欢有花期，那阿沅的喜欢会是多久呢？
背对着的夏梓沅专心地梳理着现摘的花朵，背后之人眼里的愁绪、困惑、爱意与矛盾的狠意，她体会不到分毫。
终于将花朵擦拭干净，夏梓沅端来，站定在褚肆的背后，这一幕看得郭茂心底震惊不定。
陛下他，何时会将自己的后背这么大敞地露给别人啊。
他的想法，夏梓沅没有读心术，听不到，她只在意着手中那细黑乌亮的发丝，发质真好。
趁着褚肆闲来看书的间隙，她偷偷将他半垂在腰侧的发丝编成了一个个小辫子。
嗯，褚肆，你的小辫子尽在我手，想要回去？奉上好感值！
想到这，她倏然笑了出来：“噗嗤——”
“阿沅怎得突然笑了？”褚肆看不到头顶是什么样子，只猜到她又有了什么小动作。
夏梓沅狡辩道：“臣妾就是想到一句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