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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这些蝴蝶是陛下亲自驯服的吗?”夏梓沅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和与纯粹,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发憷。
“朕啊,先是寻觅一只正在饮水的蝴蝶,保证手上没有异味且整洁,再慢慢地接近它,将手指一步步地勾引着,碰到它的脚,它便会慢慢吸引朕的手指。”
他一句一句地在她耳边说着欲擒故纵的把戏,夏梓沅只觉得,这蝴蝶与自己同病相怜。
她紧张地暗自吞咽着,小声问他:“可陛下,蝴蝶游离在外惯了,又怎会安分地待在这笼子里。它们稍微收拢翅羽便会从这笼子的间隙里飞离吧。”
说出这些话,她就有些后悔了,她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反驳欲呢,她要学会的是闭嘴和赞美啊!
“飞离吗?”褚肆收紧了臂弯的娇躯,阴沉不定:“那阿沅会飞走吗?”
夏梓沅能感觉到他手掌的力度又大了些,她握住他的手,细心安慰:“陛下想多了,臣妾是自愿来的,怎么会想不开要逃离,更何况,臣妾也不会飞啊。”
她想提醒他,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法力的花仙,与常人无异,要他放宽心。
听到这,褚肆手里的劲度也卸下些许,他松开了对她的掣肘,掀开了黑布的一角,笼内的蝴蝶先是没有动静地停卧在原地。
渐渐地,有一两只开始有了动作,它们轻轻鼓动着翅膀,有着越狱的小打算。
一只最勇敢的蝴蝶煽动起羽翼,颤巍巍地寻着光照进来的方向寻觅。
夏梓沅紧紧地盯着它的命运,像是将自己束缚在了这只蝴蝶里。
终于,那只蝴蝶飞出了牢笼,越狱成功了!
“陛下你看,蝴蝶飞走了。”她分享着这让人感动的一幕。
褚肆对她心底的喜悦视若无睹,他古怪地问她:“是吗?”
“当然了,臣妾眼睛又不是瞎...”夏梓沅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只刚刚逃离生天的蝴蝶被俯仰直飞来的雀儿啄了去。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的身躯渐渐消失在鸟雀的角质喙里,灿然的羽翼没了,不留一丁点的尸骨。
“陛下,臣妾方才眼睛一定是盲了吧,那只蝴蝶还好端端地待在舒适的鸟笼里呢,对吧?”她微张着嘴巴,沉默地沙哑问询着。
这是褚肆今日特意为夏梓沅上的一课,他想告诉她,不要想着逃离,外面的花花世界,看似美好,却都是毒物。
稍有不慎,会丧命的,只有他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这皇宫虽然四四方方,小的可怜,可是最为舒适安全了。
“倘若它安分守己地像其他蝴蝶一样待在原地,它确实还好端端地活着。”褚肆耐心地为她解答。
他又说:“不过,这蝴蝶总归是朕的,就算飞了出去,朕又怎会不顾情义地看着它突遭险恶。”
夏梓沅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她只是继续盯着那只鸟雀,那只葬身于此的蝴蝶。
突然,那刚食用过美味的雀儿无力地从半空落下,直直坠落于青砖上,没了生息。
这一幕,长宁宫所有人看得分明,心里的小心思被抹杀了一遍,再也不敢不论规矩了。
“陛下,它这是死了吗?”两条小生灵,就这么轻易地葬身在她这长宁宫。
“是啊,朕说过的,朕的东西,别人无福享受,这闪蝶虽美丽吸引人,可它的肚腹里却藏着毒药,麻雀吃了,便只有等死。”
“不过阿沅不必担心,只是看看而已,于你无碍。”
“那臣妾便放心了。”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双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这一出的麻雀捕蝴蝶,褚肆在后,夏梓沅只觉得,褚肆此人过于机警了。
她稍稍露出一点罅隙,他都能敏感地捕捉到,正如今日的警告,他许是在昨夜察觉出了她的不快与逃离吗?
原来,他们两个打的,一直都是高端局啊。
“陛下,臣妾定会安分守己地待在这长宁宫内,悉心照料着陛下赠与的闪蝶,永远为陛下燃着回宫的灯,定不会对陛下有所怠慢的。”
这个时候,夏梓沅只好言明自己的态度,她想告诉他,她不会逃的。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戏码,于她无用啊,逃了,就能回家吗?
褚肆见她收敛了脾性,为何心里又没有想要的喜悦呢?
“嗯,朕信你。”只是,这信任啊,岌岌可危。
“轰隆——”空中的雷声如猛兽一般,咆哮着,不一会儿,就要降下那贵如油的春雨了。
“阿沅,朕还有些事要处理,便不再多待了,这鸟笼你挂在这就好,不必理会,树荫之下又遮有这布子,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他的语气中带有命令的口吻,夏梓沅知道,她拒绝不了。
“是,臣妾记下了,陛下一路小心,这雨也不知何时要下,臣妾也不多留了。”他的步步为局,让她的筹谋功亏一篑,她要再想想,好好想想。
再次目送着明黄的轿辇离开,她百感交集。
没一会儿,如丝如烟如雾的雨丝淅淅沥沥落下,打在合欢树叶上,滴落在鸟笼上,夏梓沅就坐在檐下观望着孰生孰死的审判。
[肥波,我感觉,我好像越来越冷血了。生命的流逝这么重大的事件,我眼睁睁地看着,却没有丝毫拯救的动力。]
放在以前,她也许会为了这些蝶儿多做筹谋,不惜违背他的命令。
可现在,难道她真的麻木了?
“宿主,没关系的,我们的目的就只是获取好感值,其他的都与我们无关。”肥波这几日也是被褚肆彻底打击到了。
对手,是出乎意料的强啊!
落雨声滴答滴滴,雨丝落地成蝶,是别样的升华,夏梓沅看着这一幕,不想再看了,她回到屋内。
桌上是被她特意吩咐端放的核桃酥,这是褚肆爱吃的。
她捏起一块尝了尝,质地细腻柔软,口味滋糯,不是很甜,这桃仁的清香为何有些苦涩呢?
她复又亲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是顾渚紫笋,也是褚肆最爱喝的。
如果这只是一场大梦就好了,梦醒了,她就不是夏梓沅了。
这么想着,她吩咐听雨将躺椅搬到了窗棂下,情绪不高时就歇一会儿吧,将自己放逐在虚妄中。
精神疲乏,伴随着屋檐下雨肆意地滴落在坑坑洼洼的石块上,夏梓沅很快沉沉睡去。
梦里,她独自游走在现代的街道中,穿过层层的人海,弄不清究竟他们是假的,还是自己是假的。
寻着熟悉的路口,她颠沛流离总算寻到了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我回家了。”轻灵的声音萦绕在静寂的门口,除了她,没一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