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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骤变,响雷带着小雨滴滴答答,将褚肆洒落在四处的芙蓉花瓣洇染,那古怪的气味也随着雨水到处流淌。
夏梓沅只能尽量闪躲到花瓣稀疏之处,仓惶躲避,向高处喊道:“陛下,今夜有雨,这戏也该停了,随臣妾回宫歇息罢!”
她时刻戒备着这些爬来爬去的活物,生怕被撕扯到,她要探探他的口风,若是褚肆态度有些许缓和,她亦可借机昏迷,求一丝心软。
可褚肆直勾勾地凝视着,手中动作未断,他疑惑发问:“阿沅,朕不过是应你所求,揭开朕的面纱,与你共舔伤口,你怎能驳了朕吗?莫非,阿沅不喜朕的真实性情?”
说罢,他自手中又迅速甩出几枚,薄薄的花瓣竟成了利刃,刺进她身侧的石缝里。
夏梓沅心里大骇,与地上被稀释过的花瓣相比,她这里,绝对是最诱人的!
眼见着那成群结队的嗫鼠环蛇一涌奔她而来,她只能换个堡垒,离这几处远些。
可褚肆不依,她逃到哪,他手中的花瓣便紧随而来,不知不觉间,她的周身也被甩上了好几瓣,尽管她第一时间扯下,却还是在雨水的浸染下沾染了不小的气味。
很快,她逃无可逃,被逼入了包围圈,正处牢笼下方,圈外的活物们虎视眈眈,似要将她吞之入腹。
她双手合成喇叭,眼睛在雨水的冲击之下紧紧闭着:
“陛下,臣妾既已知晓陛下的性情,懂得了陛下受过的苦楚,自当尽心抚慰陛下的伤痛。日后,只要是陛下的东西,臣妾帮您守着,陛下想要的,臣妾也帮您夺来。只求陛下宽待臣妾几分,陛下定也不会让臣妾失望的吧。”
够了,真的够了,她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
褚肆听得出她的无助与央求,可她还未入绝境,这只是他受过的创伤的冰山一角。
书上有说,若要了解一人,必得穿着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那人的角度看待问题,他想让阿沅真正地认识她,他没错。
“朕的阿沅体贴入微,朕怎舍得阿沅受伤,故此,这是蛇鼠均是无害无毒的,阿沅再等等,很快的。”他垂眸看着,唇角没了笑意,心里又覆上一层阴影。
要扒开淋漓的过往,真痛,像亲自拿锯子割裂自己的骨头一样。
他复又将提篮里的所剩的花瓣顷刻倒了下去,伴着雨水,纷纷扬扬,这场花雨妙不可言。
夏梓沅望向漫天的花瓣,遍体生寒,一颗心被这粉嫩的花瓣彻底掩埋其中。
脚边的老鼠闻之生扑而上,夏梓沅只能惊恐而疯狂地猛踩着,边踩边跑出包围圈,这一路,不知被缠上多少滑腻的蛇,不知踩踏了多少生灵,她也不知突破了多少次极限……
她的脑子已经崩溃到了边缘,她想过好多脱困之法,想过晕倒过去。
可是,若她真这般做了,怕是这些密不透风的蛇鼠们早就爬到了她的身上,吞噬她的身躯。
再者,她只想经历一次这样的痛楚,若是半途而废,谁知褚肆会不会再来一次,那她今日要白白遭此一遭吗?!
不可以,至少,至少,好感度一定要涨。
褚肆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像极了年少的自己,在夏宫时,最恐怖的并不是那些个皇子公主,而是夏国那个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异姓王爷寒王——堂乾。
“嘶——”褚肆脑袋一阵抽痛,那些不为人知的记忆争先恐后地强行涌入脑海,痛得欲裂。
“滚,给朕滚开!”他痛得蹲下了身子,腰腹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抖如筛糠。
可惜,夏梓沅身处绝境,哪里又分得出心思注意到他的异样。
她只紧张地巡视着脚下,小心地逃到安全之处,可哪怕她绷紧了神经,却还是留给这些毒物可乘之机。
背后的石壁上,一条黑蛇攀爬而上,蠕动着,自她身后一跃缠到了她的脖颈处。
“呃——”脖子一阵收紧,她的生死被它收割着,顾不得这恶心黏腻的触感,她只能双手用力撕扯着,疼得泛起了生理泪水。
脚下也不知不觉间爬满了更多,这种时刻,她不信褚肆会置之不管,毕竟他对她是有好感的。
可仰头看去,他只蹲在上面,不知作何,竟无一丝救她的意思。
呵,他永远都有他的高瞻远瞩,她不过是他沧海的一粟,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不想演了。
她抽出头上一枚簪子,眼底充斥着红意的凉薄,快准狠地刺向脖子上的蛇,腥味弥漫在鼻翼,她恶心至极,却仍是一刺再刺,直到它没了生息,她才若无其事地将它的残躯丢到一边。
“都去死吧。”她又拔了一枚簪子,绝望地双手并用穿刺着脚踝处的蛇鼠,刺红了眼。
恰在此时,褚肆的头痛有所缓和,他向阿沅的方向望去,正是她狠厉疯狂的一幕。
他笑了,嘀咕着:“阿沅果真是朕的阿沅,遇到此等境地,和朕的做法别无二致。起初,朕也是如惊弓之鸟一样,吓得只知躲,后来,朕学会了自救,杀魔怔了……”
有一点还是不同的,他最后的选择是吃了这些果腹,因为那时的他,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可食之物。
不过,这一点,他怎舍得用在阿沅身上。
这出戏,该散了。
他将笼中早已备好的红绸一扔而下,顺着这笼底,沿至地上。
他大声喊道:“阿沅,朕为你布置了一条生路,你只需顺着这绸子爬到朕这里,朕便带你回宫。”
若是当初,也有这样一段绸子,该多好……
他遥远的自认为救赎的话语,夏梓沅听到了,她没有应,冷漠地踏过脚底一路的坎坷,走到了这红绸下。
雨越来越大,她驱散着周围的蛇鼠,将这红绸缠在手腕上,死死地抓着这滑腻的缎子。
鸟笼顶有盖子遮挡,这缎子淋不到分毫,滑腻得很快就让她掉了下去。
她只得将缎子缠了几圈在腰上,打上结,待爬高些,每爬一步,在这绸子上死死地绑住结口,十米啊,她要怎么撑下去呢。
待爬了五米处,她已经累的手脚酸麻,手掌被磨了深深的红印,双脚没了知觉。
褚肆见状,这才手心用力,将她拽到笼底,顺着笼口将她带了上来。
他开心地将她拥入怀中:“阿沅,朕就知道你会来找朕的,你做到了,你真的找到朕了。”
找到了那个迷失良久,对这世间无所眷恋的褚肆。
夏梓沅埋头在他的胸口,只淡淡说道:“陛下,带臣妾回宫吧。”
“好,朕同你一起回长宁宫。”
夏梓沅眼里冰冷无波,长宁宫,自她入这长宁宫以来,有几日是安宁无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