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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花火酱,起床了。”
上杉櫂站在卧室的床边,轻轻推着面前仍在熟睡中的少女。
“唔...櫂君,已经早上了吗?”
上杉櫂微笑看着面前少女懒觉还没睡够的样子,坐在了她的身边:“是不是还是这边的床睡得更舒服一些?”
“櫂君...怎么不说妈妈那边的房间花火已经睡了有十多年了,那里花火会觉得更习惯呢?”
“花火要我抱抱吗?”上杉櫂凑近了些,感觉她现在刚从床上撑起来的样子,特别娇小。
“才不要!櫂君是大坏蛋。”花丸花火奋力推开他的脸。
“其实花火愿意和我回家,代表着心里已经开始原谅我了吧?”上杉櫂硬顶着她的推阻,看向他。
“没—有...!”花丸花火继续推。
“小花火就不要嘴硬了,今天和我出去一趟好不好?”上杉櫂继续顶。
“不好!”
花丸花火放弃了,并马上摇了摇头,但很快,她安静了一会儿,又小声地向上杉櫂询问道:“要出去干嘛呀。”
“约会。”上杉櫂摸了摸自己比她推出了红掌印的脸。
“约会...?不可以约会,花火还没有原谅櫂君。”花丸花火低着小脸蛋,还偷偷看了他一两眼,“不过...只约一小会儿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约一小会儿?”上杉櫂笑了,小花火就是这种,被人骗了还会给人数钱的女孩子!
“嗯......”
“不过在约会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得去看看。”
“什么呀?”
“我写的书发售了...”
“《花火之恋》?”
“嗯,”上杉櫂点头,“现在还只有前三卷。”
花丸花火犹豫了一小下:“櫂君,有一句话,花火一直都想说的。”
“什么?”
“真的要用这个作为小说的名字吗?”
上杉櫂噗嗤笑道:“这都多久了,花火才对我说这个?”
“就以花火的感受来说...这个书名听起来真的怪怪的。”
“为啥?”
花丸花火抬起眼眸:“因为,就好像是在写花火一样,听起来就好尴尬。”
“女主角本来就是以小花火为原型的啊。”
“可,就算是这样,也是怪怪的......”
“好了好了,”上杉櫂向她说道,“那花火愿意陪我出去不?我们一起去书店看看,我是新人,估计书被放在了角落...你忍心让我一个落寞的扑街小说家孤零零地去书店里看自己的书吗?”
花丸花火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扑街的轻小说作者上杉櫂:“当然不忍心了...那么可怜。”
“那花火就陪我,好不好?”
“好啊...但是......”
“但是什么?”
“今天櫂君抱花火起床怎么样?衣服也要櫂君穿。”
“抱你过去洗脸?然后穿衣服”上杉櫂笑着说道。
“嗯,很简单吧。”
“内裤呢?要不要我帮你穿!”
“H!”花丸花火盯了他一眼。
“好了,不开玩笑,我是怕你太重,压垮我。”
“好啊,櫂君又开这种玩笑了!打你!”
花丸花火刚向他挥出拳头,就被上杉櫂给拉住了手腕,他一个顺势,就把花丸花火拉到了自己怀里,然后直接搂住她的双腿,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任凭她这么在怀里动脚丫子,上杉櫂都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少女抱在怀中。
“花火最喜欢这样了对吧?”
“才没有...”花丸花火扭过了脸。
这个,绝对不能忍!
“好啊!看我怎么惩罚你!”
上杉櫂胳膊肘托着她娇小的背,手实际放在她软乎乎的腰上,她现在穿的还是睡衣,只隔了一层衣服,上杉櫂随手就挠了一下痒痒。
“哈哈~~~不行!不许挠痒痒!”
果不其然,花丸花火在怀里缩了一下,并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见这近在迟尺的脸蛋,上杉櫂已经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澹澹香气。
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连身子骨都是软乎乎,并带有香气的。
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重量,上杉櫂就有一种想用脸去蹭她冲动。
“櫂君,坏蛋...”
“为什么那么喜欢说我是坏蛋?”
“因为櫂君就是坏蛋...就这么简单。”
“那坏蛋带你去洗脸好不好!”
“嗯。”
这次,花丸花火没有拒绝,只是在他怀里脸蛋微红地点了点头。
上杉櫂抱着她来到舆洗室,准备将她放下。
“等一下櫂君,花火还没有穿鞋呢。”花丸花火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愿下去。
“没穿鞋有什么,就赤脚踩地上就好,等会儿我帮你去拿。”
“那...行吧。”
花丸花火被他慢慢放下,少女赤脚踩在了舆洗室的瓷砖地板上。
上杉櫂看向镜子中的两人,不由弯下了腰,与她的脸蛋平齐,笑着说道:
“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很般配?”
“櫂君今天说这么多话?”
“很多吗?”
“比平时要多。”花丸花火也注视着镜子里的他,看着他的脸,他的眉毛、鼻子、头发,“其实...仔细看看,也能发现櫂君比花火印象中的,要变了不少呢。”
“变化很大吗?我可有每天刮胡子的。”
“不怎么大,但更像是男人了...”花丸花火用弱气的声音说着,侧过脸蛋,仰起小脸蛋朝他笑了笑。
“花火还没怎么变哦,和几年前相比的话。”
上杉櫂抓住她的小手,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起看向镜子中的两人:
“但是啊,我们现在结婚了,这镜子里面的样子,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化会越来越明显,我会长出皱纹,长出很难刮掉的胡子。”
“这算是相守到老么?”
“嗯...相守到老。”
“那时候...花火一定会觉得,人生好短暂呀...一眨眼,就过去了。”
“嗯,人生短暂,幸福的人生更为短暂,所以我们才要更珍惜好现在的时间啊!”上杉櫂笑着向她的脸蛋蹭了蹭,那种带有弹性的软腻,阵阵飘来了她身上的香气。
“好痒的!”
花丸花火也被他挤得脸蛋发笑,“但是,櫂君。”
“嗯?”上杉櫂在她的半边脸蛋上回应到。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花火真的还想再找到櫂君。”
“我知道。”
“那櫂君会等花火吗...?等花火找到櫂君那一天?”
“一直等你。”
上杉櫂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由心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上辈子,他体验过一个人的孤独,并坚定的认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恋爱。
可直到了这辈子,他遇到了偶然搬来隔壁家的小女孩。
那个从小,一直都跟着自己后面,喊自己櫂哥哥的小女孩。
“好...花火,知道了。”
或许是得到了他的承诺,花丸花火的脸蛋在镜子中露出温馨而又让人熟悉的笑颜。
“就算櫂君是个负心汉!花火也会因为这句话去找他的!”
“哈哈,别把我说得这么不堪啊。”
“他才惹花火生气,所以花火才把他说得那么不堪!”
“我知道,我错了,私密马赛~~这样道歉行不行?”
“櫂君好敷衍!”
花丸花火又在他的胸口捶了两下,还不敢太使劲儿,害怕把他给锤痛了。
“好了好了,我们应该出门了,先洗脸吧。”
“櫂君帮花火洗。”
“这都要我帮你?”
“不行吗...?”
“帮!洗澡我都帮你洗!”
“这个就不用了!”
上杉櫂用照顾妹妹的方式,帮花丸花火洗了把脸,他拿着手帕,看了一眼镜中头发被些许掀开的小花火,她的脸蛋还是那么光亮。
“今天花火准备穿什么出门?外面有点冷。”
“当然穿厚丝袜和冬季棉袄啦!”
“丝袜要不要我帮你穿?”
“不要。”花丸花火果断拒绝,赤着脚丫子的状态下,又让她有点脸红,“櫂君就是色狼,H!一只都想着涩涩!”
“这我真没有。”
......
......
上杉櫂坐在客厅,等了好久才等到了花丸花火穿着她的冬季小裙子和小棉袄走了出来,她围着自己织的围巾,手里还拿了一条与她同款颜色的围巾。
“櫂君站起来。”
上杉櫂看见她出现在面前,怪怪的立正。
“很好!”
花丸花火笑着对他称赞了一声,然后踮起脚,双手伸在他的后方,给他围上围巾。
“这算是奖励櫂君的。”
花丸花火期间一直凝视着他,眼眸里带着些许明润,不是眼泪,却比眼泪留在眼眶里的时候,还要光亮。
她系围巾的动作很温柔,温柔到上杉櫂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传递而出的温暖。
那是一种暖洋洋的,包裹全身的暖意。
“好了吗?”
“嗯...”花丸花火最后将围巾在他的面前打了一个结,又替他顺了顺衣服,这才重新抬头向他轻点头回应。
这种楚楚动人的美丽,刺痛了他的心。
仅仅是看着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样子。
“我们,出门吧。”
“好。”花丸花火轻声答应着。
上杉櫂主动去牵住了她的小手,带着她出门的一瞬间,室外的寒风涌在他的脸上,他也丝毫不觉寒冷。
下了楼梯,上杉櫂再次抬头,这才发现。
东京,开始下雪了。
“好美!”
花丸花火在身旁开心地说着,抬起头,遥望雪花纷落的天空。
树叶上,自动售货机上,垃圾桶旁,护栏旁,街边店家的伞棚上,周边的一切满是皑皑白雪。
“在北海道还没有看够吗?”上杉櫂笑着对她的侧脸说道。
“东京的雪,和北海道,是不一样的。”
“这里的高楼大厦,这里商品街,这里狭窄的街道,还有这里是櫂君和花火一起长大的地方...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花丸花火伸出了自己戴又手套的小手,接触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手掌心中间,慢慢融化消失。
上杉櫂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站在小雪之中的她,左手不由将她攥紧。
“今天我们不坐电车吧,我骑自行车带你去书店。”
“可是骑自行车,櫂君不会觉得冷吗?而且下雪了欸。”
“现在雪下的不怎么大,路上还是能走的,而且,花火不觉得在雪中载着女朋友一起穿行在街道上,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吗?”
花丸花火笑了起来:“是很浪漫,可在东京用自行车载人是违法的哦,櫂君得注意避开交警。”
“这么说,你同意了?”
“当然啦!”
上杉櫂当即牵着她来到公寓楼旁停放自行车的地方,找到那辆吃灰快有一个月的粉色自行车,打开锁,将它推了出来。
他骑了上去,并向身旁的少女偏了偏头说道:“快坐上来吧。”
花丸花火拎着裙子,侧着坐在他的身边,将脸贴在他的后边,双手抱着他的腰。
好温暖......
上杉櫂目视前方,向身后抱着自己的少女询问道:“坐稳了没有?”
“嗯...”少女在后面闭着眼睛,轻轻点头。
“那就,走咯!”
上杉櫂奋力蹬动踏板,双手扶着自行车车头,目视前方的出口,笑着喊了出来。
花丸花火闭上眼睛甚至什么都不用想,闻着空气中雪花冰冷的气味,抱着前面炙热的温暖,她将头靠在那随着自行车轻轻晃动的背上,听着那自行车轮毂一次又一次旋转的动静。
她很喜欢这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喜欢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靠着他坚实的背的感觉。
少女的发丝与裙摆在自行车后座上随风曳摇,冷风轻轻刮过,漫天纷落的雪花,相映在两人的身旁。
上杉櫂注视着前面东京的街市,穿过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的上坡路和下坡路。
感受到身后少女对自己的依托,他就彷佛浑身燃起了一种名为热情的冲动来,想要在雪里面穿行得更快,感受更加寒冷的冷风。
因为他觉得,此时,在这个世界上,在这满是雪花的繁华都市里,没有人,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上杉櫂兴奋地注视前路,他从身后的依托中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一种简简单单,却又是所有人毕生追求的暖心事物。
那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