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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曼玉早把什么比赛忘在了脑后,“刚才唐博轩和阚小姐过去,你可曾看见?”
阮一禾的汗水已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她从口袋里掏出帕子轻轻擦拭汗水,“看见了。”
“你看唐博轩跟阚小姐在一起,是不是心里难受,我明白的。”楚曼玉一脸同情地看着阮一禾。
阮一禾就看着楚曼玉笑。
楚曼玉一脸茫然,“怎么?你心里真的就没有一丝不高兴?”
“他们男欢女爱我为什么要不高兴,何况他唐博轩从来就不是我的菜,我从没对他有半分心动,倒是你了,和季子澄的大婚是躲不了喽!”
阮一禾只是想跟楚曼玉开个玩笑,没想到提起这件事到真的戳到了她的痛点,“我现在也犯愁,该怎么拒绝这门亲事,上次季府定好了日子来提亲,结果那位季少爷摔了脚,你说巧不巧,等他脚伤痊愈就过大年了。”
说到季子澄摔了脚,楚曼玉嘴角含笑,看得出,她是庆幸婚事因为季子澄的脚伤被搁下了。
阮一禾笑而不语。
“一禾,你说如果他真的来提亲,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我就离开城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然后养一群马,这辈子就嫁给马……”
楚曼玉说的眉飞色舞,她不想被管束,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这点跟阮一禾倒是颇有相似,不过话说的简单,楚曼玉也只当做这是一个美好的憧憬吧,和季子澄一样,想不成亲是不可能的,从这点来看,两人倒有些相配。
两人边走边聊,黄昏已经谢去,夜幕早已铺开,两人约好的道口烧鸡也只能推到了改日。
阮一禾跳下马背,用手抚着马儿的鬃毛冥想,跑了这么久,它也累了,该歇歇了。
等阮一禾回到府里,本来早过了用膳的时间,一大家子人却整整齐齐坐在桌前等她回来,阮延章见阮一禾回来,赶忙叫下人开饭。
下人们见了阮一禾也都像上了发条一样,不用小晴伸手,都是又递帕子,又倒茶水的,府里的下人一个个都会见风使舵,知道现在阮一禾是阮延章最重视的人,也是阮府里最有前途的小姐,所以都似不求回报的伺候着。
阮一禾:“大家不会都在等着我吧?”
“对,就等着你回来呢,陈嫂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阮延章一边说一边把下人刚摆上桌的红烧狮子头推到了阮一禾面前。
府里做的红烧狮子头跟叶师娘做的天壤之别,阮一禾只小夹了一口,没什么食欲。
阮延章殷切过了头,阮一禾就知道有事。
为了等阮一禾一人,晚膳照比平时晚了有半个时辰,大家竟然都毫无怨言,众姨太自不必说,就连秦淑梅和阮允姝,阮铎,竟都没有流露半分抱怨,着实奇怪。
吃完了饭,阮一禾没有急着回房,而是静静地坐在原处等着。
果然,阮延章把她叫到了书房。
“坐吧,一禾。”
阮延章看阮一禾的眼神都变得十分殷切,不显山不漏水的透着浓浓的父爱。
阮一禾:“爹,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吧!”
阮延章没有直奔主题的意思,而是依旧堆着笑脸,“入冬的衣裳可都够穿?银子可还要的?”
眼看着就快立春,阮延章竟还问她入冬的衣服,阮一禾只微笑着说道,“都够用,无需爹挂心了。”
“够用就好,你也回府里半年多了,爹知道以前亏待了你和你娘,但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阮延章的意思是,你对我太冷淡了,我是你亲爹,就算当初把你娘扫地出门,我也是你亲爹!
阮一禾微微颔首。
她本身是个二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占着原主十六岁的身体偶尔装装嫩倒是不难,不过,要让她把阮延章当成亲爹,时不时还要像阮允姝那样对爹撒个娇,的确是为难她了!
阮一禾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阮延章,目光里没有丝毫怨怼,只有乖巧,她这样阮延章又能说什么呢?至少阮一禾没做错过什么。
他有时候宁愿阮一禾有点小毛病,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管管,但她却事事有安排,有时候做出的决定甚至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自愧不如。
犹豫了片刻,阮延章还是张了口,“一禾,爹知道,允姝她总是针对你……但是她也不小了,经过上次的事后,她话也变的少了,我想她是真心悔过了。”
阮一禾没搭腔,等着他继续说。
阮一禾定定的神情,让阮延章有些发毛,好像她能看到人的心里去,也顾不上太多,阮延章终于一口气说完,“你跟楚小姐相熟,可知她有个嫡亲的大哥,还未娶亲,可否……”
“爹,楚小姐哥哥的婚事又岂是我一个外人能左右的了的?”阮一禾毫不客气地打断,还故作夸张地提高了些音量。
从阮延章一张口,阮一禾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这应该也是和秦淑梅还有阮允姝都商量好的事情了。
阮延章忙解释道,“这件事无需你左右,这次楚小姐亲自来了府上找你,下次换你去太尉府拜访,只需你带着允姝一起,其他的事情就无需你参与了。”
这难道是让阮允姝去勾引他吗,再怎么着急也不太合适吧?好歹是个小姐,就这样投怀送抱吗?阮延章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阮一禾有些费解。
见阮一禾迟疑,阮延章又继续说道,“好歹帮帮你姐姐吧,如果她有你这么好的亲事,何须出此下策?”
阮一禾心想:“不是你当初以为丞相府要退婚,拿我出来顶替阮允姝的吗?现在说的好像我占了多大的便宜。不过这倒会是一场好戏,看看也无妨。”
阮一禾答应了,阮延章的脸都要笑烂了,阮一禾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疼爱自己的女儿,还是太看重楚太尉的门第,可能两样都有吧。
如果阮允姝能够顺利嫁进太尉府,那阮延章恐怕真的要横着走路了。
其实,有意娶阮允姝的富贵公子哥儿不少,只是阮延章眼界高,秦淑梅更是眼睛长在脑门上,阮允姝自己也是非官家门第不嫁,所以挑来挑去,阮延章觉得楚太尉府的少爷便是最合适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