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不再平静的横滨日常

迟昼夜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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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滨就此归平静。

    即便这片平静下或许仍旧暗流涌动,??但是对于习以为惯的横滨人而言,这份宁静已经足够满足他们对于‘日常’的构想。

    因为前段时间为了找到费奥多尔这个明明想见她——为此又是写信又是发邮件还搞出咒灵混『乱』局面只为吸引她注意力,但等白昼出面愿意与他谈谈的时候,??反而开始躲躲藏藏不愿轻易『露』面的小妖精,白昼独自一人把整片城市的咒灵大规模清理了一遍。

    如此灵异侦探社便有了现在短暂的闲暇光阴。

    “明明是灵异侦探社,咒术师却少得可怜,??不觉得奇怪吗?社长。”绫辻行人看向社内唯二的咒术师,不过伏黑甚尔已经可以排除在外了,这个人是咒术师杀手,严格来说没有咒术和咒的他算不上咒术师。

    那就只有本就是最强咒术师之一的社长大人了。

    白昼和绫辻行人对上视线,她表外认真地说:“灵异指的是咒灵事件,??侦探是指能够解决灵异事件的行人,??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绫辻行人认输地笑着叹了口气,??行吧,??在他来这么一群人居然如此和睦地凑在一起,??的确是挺‘灵异’的,都可以说是诡异了吧。

    不管怎么说,灵异侦探社现在是不缺人手了,??尤其是异能力者,不过咒术师资源依旧是短缺无比的,??虽然白昼将他设立为灵异侦探社的核心与顶梁柱,??但事实上作为本社真正的支柱和凝聚源头,白昼不能总是在外面跑。

    还是那个问题——咒术师人才匮乏,??但灵异侦探社不愿将就。

    即便是在社内也不愿意脱下那身黑『色』风衣的中岛敦将托着茶水的托盘轻轻放在茶几上,将茶杯对应地放在每个人面前。

    “谢谢。”费奥多尔从电脑上抬起头,经历了世界观的骤变与理念的冲突,他前不久才在白昼的口中得到了答案,??经过了一番艰难而激烈的想斗争,他最终放弃了自己因为理念崩塌而产生的宛如诅咒一般想要消灭全人类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一边重新整合着自己的想法一边继续探寻着自己的未来。

    “费奥多尔先生,况如何?”中岛敦看了一眼电脑上正在运行的网站,心里不得不感叹社里有一个会电脑编程的人的便利。

    “嗯,网站运行很顺利。”费奥多尔这些天休息得不错,明明失去了一直以来人生的目标,他却反而得到了内心的平息,就像是上帝的宽恕了他的懈怠与『迷』茫。

    人是自私的,这是写在本『性』上,当他们自己得到满足的时候,那么世间的一切也都会是好的。

    他向白昼,对上那双静谧坦然的眸子,与其静静地对视几秒,白昼眨了眨眼,似是碧蓝浅海的薄荷『色』眸子眨眼间似乎也把她眼里的人吞没了进去,他就如同在教堂中隔着那扇小窗与神父忏悔完毕的教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只后网站可以自动区分任务的难度定位地址,不管是在委托方还是被委托方都会方便许多,我还设立了站短,得到白昼小姐的名片的人都有点标注。”

    费奥多尔说着,将电脑屏幕转向白昼。

    “麻烦了。”白昼闻言点了点头。

    费奥多尔,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绫辻行人看着费奥多尔,他得出这个人想要在灵异侦探社停留的念头,这个人所追寻是白昼,是拥有之荣光的白昼,白昼的存在几乎满足了这个人对于‘’的完美构想。

    费奥多尔微微的笑着,紫眸微微侧目便对上了绫辻行人那红宝石一般的眸子,毫不意外地接收到了这位名侦探警惕地敌视目光,就像是在警告他一样。

    费奥多尔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

    实际上能尝试的,他都已经尝试过了。

    想要改变这个世界,费奥多尔清楚人的量已经远远不足了——他们需要真正的明,而就在他眼前,那样的纯净、温柔、一尘不染。

    可令人扼腕的是,她在向着‘为人’的方向坚定的走着。

    即便是在那张从能够实现人愿望的‘书’上撕下的纸里写下自己理想的发展,费奥多尔见的却是书页自燃的画面,那些文字随着灰烬化为乌有。

    有谁已经在书上写下过关于白昼的故事了吗?

    白昼现在的走向是否就是按照那个人心中所想?

    ——“中也哥是有什么心事吗?”芥川龙之介说着放下自己得七七八八差不多的时尚刊物杂志,从杂志上贴着的颜『色』不一的标签贴上面写着的备注可以得到出芥川龙之介得十认真。

    “龙之介,这本《朝日之诗》,前两天可还是那本朴素的蓝壳记事本。”

    可就在一夜之间,不仅前大半的随笔诗句不见了踪影,它的外形也从那本记事本变成了典藏版的黑金『色』《朝日之诗》,内容一片空白——除了最后一页。

    中原中也说着翻开了那本《朝日之诗》的最后一页,芥川龙之介着那一页页被哗哗翻过的空白,最后停在最后一页的背面,就像这才是这本书真正的第一页。

    中原中也将它推到芥川龙之介面前,芥川龙之介认得出上面的字迹根本不属于中原中也,倒是和白昼的字迹和书写习惯有几相似。

    归根结底,中原中也根本不是什么自恋的人,他从来不把自己的作品放在自己的书柜里,更别提是放办公桌上这么显眼的地方。

    再加上这本《朝日之诗》曾经那本蓝壳记事本一模一样的特质——不管丢哪最后都会回到中原中也手边,中原中也就算是再迟钝也必定察觉到它的特殊,最后结合这最后一页的内容,答案再明显不过了:

    【时空旅行者本就是极其容易被淡忘的存在,他们就如同在万千时空之中漂泊无依的浮萍。

    时间是他们的能力,这是恩赐,也是代价。

    时空旅行者之间的铭记是无用的,因而哪怕他们的孩子那样的爱着他们,他们也无法停下脚步,因为那个世上,最后一个记得他们的老友死去了,失去了锚,他们就必须要走了,而世界必将将时空旅行者存在的痕迹抹去。

    在他们的孩子踏上命运的旅途前,未至十八岁的她将不再记得她的父母,这大概就是世界对于时空旅行者的仁慈吧。

    作为时空旅行者的孩子,倘若十八岁成年那一天,无人记得她,那么她也无法停留于世。

    在落笔之前,我们就想好了,我们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拥有她理想的家人、友人、老师、同学,她会成长为她理想的样子,她会被众人拥簇着——这个当然不是什么愿望,我们知道她就是这样优秀出『色』的好孩。

    我们一定再相见,届时,再想起我们吧,再叫我们一声“爹地”“妈咪”吧,我们亲爱的孩子,我们的小太阳,我们的阿昼。

    接下来的人生,她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走下去,当这最后一句话落下句号,将再无人能决定或强行改变她的未来,即便是‘书’。】

    芥川龙之介沉默地看完这一页内容。

    “所以白昼姐……有着时空旅行者的血脉?”

    十八岁生日那一天才独自躲起来不任何人联系,第二天天蒙蒙亮才回到他们的身边。

    她在确定什么?

    她在以自身来确定一件事——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人记得她,她就不如同随波逐流的浮萍般悄无声息的被动地离开这个世界。

    而相对的,只要她主动离开这个世界,即便是记得她的人,也随着她的离去而将她忘却。

    两种皆等同于她在这个世上死去。

    这是只有曾经独自一人将宅里的藏书全部都看过甚至是研究了一遍的白昼才知晓的事实,不过白昼认为这事已经没有必要说出去了,她认识了很多人,多到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

    “社长……为什么选择和那个人在一起?恕我直言,除了实脸,我并不能看出他有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而且两者您自身就有。”绫辻行人问道。

    “悟吗?”白昼指尖轻轻点着手中委托信的边缘,“细想起来,其实就在十五岁那年吧……他用那样认真的仿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好似为我生气一样告诉我——你已经比谁都要出『色』耀眼了,做好自己就行了。”

    感觉自己因为他的话有所感悟后,她将自己最喜欢吃的酸柠糖赠予了他。

    并非是想要他那因为酸味而皱起来的可笑表情,那时的白昼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想要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分给他,。

    于是她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他前辈,与实无关,与年级无关,只是那样理所当然的叫着他五条前辈。

    叫灰原雄为灰原、七海建人为七海,仅仅只是因为顺口而且最开始生疏的姓氏已然演变成了他们之间特别的昵称。

    唯一一个看似被白昼最为生疏地叫着姓氏加尊称的五条悟实际上已经最特殊的那个人了。

    他比谁都要期待着她破茧成蝶,可真的等到了一天,他比谁都要慌张,生怕她一个人想不开走上与众人背驰的路。

    那双承载着仿佛在无限延伸的天空的蓝眸紧紧地盯着她,即便是被高温燎到忍不住泪眼婆娑也不肯闭上,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态变化。

    【诅咒我吧。】

    宛如心甘愿成为祭品的替罪羊,却又像是在赌她舍不得的当之无愧的疯子。

    他们觉得她可靠令人安心,何曾想过,其实她亦是如此,知道她的背后有他们,才能够一心一意的只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有时候,只是一感觉。”白昼莞尔,“一不想拒绝他的感觉。”

    一无法拒绝的感觉。

    所以她便明白了自己的心。

    “他其实是个关键时刻很可靠的人,只是平日里随心所欲了一些。”白昼趁着这个机会为五条悟说几句话。

    穿着红『色』和服披着黑『色』外褂、服下内搭着一件复古的立领衬衫、气质温宛如大正时期书生装束的少年恰巧走入社内,他手腕上隐隐『露』出银山羊手绳上小小的火珠子随着他行走的动作微微摇晃,单戴在左耳上的红流苏穗也轻轻摇曳着弧度。

    在少年的衣领上,佩戴着一枚有着平安扣的交叉领结。

    他正是十四岁的大庭叶藏。

    他从帝丹小学毕业后便转到横滨继续读国中,也从白昼手里接管了先前理『奶』『奶』的全部财产,名为‘花乡’的花店因为他的到来重新开张了。

    虽然年纪尚小,但他已然成为了横滨这座城市中一部分女『性』心中魂牵梦绕的理想对象。

    听到白昼的话,大庭叶藏反倒是『露』出一个笑容来,语气平和地说:“虽然五条先生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不着调的样子,但那或许是因为他对于‘关键时刻’的理解和常人远远不同吧,是我们常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嗯,的确如此,五条先生的想法的确很难以弄懂。”绫辻行人极其自然的接上了大庭叶藏的话。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谈笑风生间把五条悟明里暗里得损了个彻底,费奥多尔听着听着,一副‘我很好奇’的样子加入了绫辻行人和大庭叶藏。

    “原来五条先生是这样的人啊,真是没想到。”

    这是费奥多尔。

    “其实我也不太懂五条先生,只知道他以前总是欺负白昼姐,也算不上欺负,就是很幼稚的行为,大概是童心未泯。”

    这是大庭叶藏。

    “在我来,总是打扰社长工作的男人怎么都像是不顾大局之人,并不是很可靠,但那张脸的确是当之无愧的赏心悦目。”

    这是绫辻行人。

    一旁,因为三个笑里藏刀,明褒暗贬,仿佛能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智囊型人物散发出来可怕气场,纪德伏黑甚尔两个大男人开始默默往白昼身边挪,中岛敦已然不动声『色』地悄悄躲到白昼身后。

    社长的身边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任外面风起云涌狂风骤雨,这里自是一派风日丽的平静。

    “嗯……感觉大家很讨厌悟啊。”白昼眨了眨眼。

    ——社长,这不是感觉,这就是!

    白昼身后,中岛敦面无表情地在内心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