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姜稚鱼: 学武就没人打我了吧?

江岁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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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来了。”

    谢庭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谢玉衡面前,左右打量确认没事。

    这才道:“听闻临沅水患,本是接到你大哥信就出发了。”

    “哪知澧水泛滥,绕路花了好些时间。”

    孟氏迈着优雅的步子,柳眉微弯,宠溺道:“一入临沅就听路人提起谢府案,你呀。”

    谢庭海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哈哈一笑道:“这说明咱们家小玉衡优秀品德高,走哪都是被夸的。”

    许律险些给茶呛死,他们说的这人,和他认识的黑心讹人亭侯,是同一人吗?

    心中嘀咕,却是识趣的默默出去了。

    人一大家子,他个外人在那杵着算啥回事。

    举目望着天上的小月牙儿,晚风拂面,他有些想家了.....

    一番寒暄后,谢庭海这才觉得有哪里不对。疑惑道:“明诚呢?咋,病了啊。”

    钱氏翻了个大白眼,背过身去懒得理他。

    有这样做爹的吗,好半天才察觉到二儿子不在。

    “明诚拜入神武营将军赵峥门下了,今日入营。”

    谢明礼终于解开了这道的算学题,慢条斯理把毛笔搁在笔架上。

    好半晌,谢庭海眼眶红红,叹气道:“也好,是我做爹的没啥本事,要你们自己谋出路。”

    谢玉衡半靠在孟氏怀里,困意席卷而来。

    大伯这话其实也没说错,哪怕后世,条条大路通罗马,有的人就生在罗马。

    大多数家庭孩子的高度,取决于父母的条件。

    偏有些父母平平无奇,还要指责孩子不能带他们跨越阶层,可笑。

    像谢庭海此般清醒的,都算是极少数,祖坟冒青烟了。

    .....

    几辆马车缓缓驶出临沅城,院试要到八月才考。

    一行学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想家了。

    司远道亦是想念谢氏学院,厨堂夫子李寻欢做的菜!

    谢知意揉揉太阳穴,将医书收了起来。

    看着头晕,也不知明礼哥如何做到的,在哪都能看书。

    她是随孟婶婶一起来的,不过在城外给灾后拉肚子的人义诊去了。

    目光落在黑瘦的姜稚鱼身上,道:“先前同你说的,可想好要学什么?”

    “我...我想学武可以吗?”

    姜稚鱼手指不自觉的卷着衣角,伯母仗着力气大,男人都打得过。

    她学武是不是,就没人打她了?

    谢知意扔了一块松子糖到嘴里,含糊不清的道:“阔以啊。”

    没想到这么个小胳膊小腿的家伙,居然想学武,难道这就是所谓人不可貌相...

    远处一座山上,谢明诚与赵无眠一人一马,眺望着那车队。

    昨日休沐,他与家人见了一面。再相见起码八月......

    红漆木马车内,谢玉衡似心有所感,掀开车帷望向远处的山峰。

    山被茂密的树所覆盖,什么也看不到。

    昨日才知,神武营是随荆州治所,所在驻扎。

    谢氏祖坟在江陵,总不能迁坟到临沅发展。

    那么,给江陵升咖呢。

    ......

    走时绿芽才上枝头,回时江陵已绿意满城。

    远处田野里水车不知疲倦的转动,田间一片生机盎然。

    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日上三竿,谢玉衡被敲门声吵醒。

    一打开门,富贵热情摇着尾巴,哼哼唧唧的围着她脚边打转。

    “陈大人来了。”容时裤脚上海沾染着梅花泥脚印,一看就是富贵这小坏蛋干的。

    谢玉衡摸摸富贵狗头,疑惑道:“陈秋?陈大人?他来做甚。”

    谁家好人侍卫统领,天天往皇宫外跑。

    “哟,小玉衡都不带想我的,陈叔叔很难过啊。”陈秋端着一碟新出炉的小蛋糕,靠在院门处。

    说完打了个响亮的嗝,隔老远,谢玉衡都听见了。

    陈秋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道:“白糖的分红,陛下让我给你送来。”

    谢玉衡披散着长发,接过银票,数了数竟有五万两。

    二八分账,楚珩二十万。

    陈秋叹气一声,沮丧道:“好不容易从那些富户手里坑点钱,一次水灾连本带利掏出去了。”

    谢玉衡将银票递给容时收好,沉吟道:“除了临沅一带,难道别处也有水患。”

    陈秋顺着墙滑坐在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扬州,吴郡知府为推行改稻为桑。开凿河道淹了两个县。”

    扬州吴郡沿海,且漕运发达,向来是人口密集之地。

    内陆寻常县城不过万人以内,吴郡却是可以上万.....

    改稻为桑,谢玉衡细细品着这四个字。桑叶,丝绸。

    “可是与池家有关?”

    陈秋伸出魔爪,捏了捏小童正色的脸,“你这小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脑瓜子这么灵光。”

    “是巴结池家的狗腿子。”

    能说的也就这么多,至于巡抚南下扬州调查,这些丁点不能外露。

    谢玉衡垂眸,如此说来,池家的势力,倒比她想的还要深。

    “我估摸着红薯封赏秋收后能下,你若能考个小三元.....”陈秋看着红衣小童,你懂我的意思吧。

    谢玉衡认真点头,拱手道:“多谢陈叔叔提点。”

    虽然她不在乎赏赐,第一近侍外加侍卫统领的示好,总不能往外推不是。

    陈秋抬头看看天色,此次他随赈灾的银子一并南下,另有要事,不能耽搁太长时间。

    起身揉了揉红衣小鬼头的乱发,“叔走了。”

    目送陈秋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谢玉衡转身吩咐道:

    “容时,你去学院知会一声,就说今晚本侯讲学观星之术。”

    然后回房,关门,往床上一趴,继续睡大觉。

    不知是否因为最近长身体,总是容易犯困。

    ......

    “所谓月经于箕则多风,离于毕则多雨。”随着谢玉衡说话,皮影戏的月亮也缓缓移动。

    站在学子大后方的甄酉谦,努力踮起脚尖,这啥也看不到啊。

    那日的蓝衣少年梅行云,坐在房顶,看着下面的挠头的甄酉谦,

    颇为得意的换了个姿势,把手放在膝上。

    还是他位置好,看得清楚。

    树上突然掉下一片'落叶',落在梅行云手背上。

    一开始没当回事,直到'落叶'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