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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很多人都有几个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重复一下的行为,在这里,我想将其称为“间歇习惯”。
这四个字并不是从书上看来的,自己觉得合适就突然这么写上了,至于书上到底有没有,不清楚,也翻不过来。
标题取自一句话:“渐行渐远渐无书”。
之所以小小修改,还是因为自个儿觉着合适,于是就这么放上去。
有关于我的“间歇习惯”,乍一想似乎是没啥,但仔细考虑一下下,还是有不少的。
比如时不时得抽个风当一会儿文艺青年,背靠着有阳光有植物的窗台,面前放上一壶茶,茶不能沏浓了否则准要犯肠胃的小毛病,目的完全不在沏茶饮茶品茶,六君子被搁在桌角更是碰都不曾碰,仅仅是为了在那儿坐上一会。想些什么呢,什么都不想。
比如时不时得从瘫着变成坐着,再由坐着变为站着,假作始终保持着健身习惯似的照例挑一挑瑜伽服运动衣垫子巴拉巴拉一应附属,等到了货,那些个动起来的热情差不离灭了一半儿。那些热情去哪了呢,哪儿没去。
比如时不时,哦,这次不应该说“时不时”,因为时候并不一定,短则半月,长则数年,突然间瞧着列表就不顺眼了起来,不指特地的里头谁谁,就是觉着那个东西不应该是那样,然后清理就开始了。列表里的人们之间相互的联系什么时候断了,没有什么断的联系。
企鹅里头在清理之前有多少人是没注意,因为列表太长当时也没想着多搞,于是随着看随着操作,接着就慢慢慢慢到尾了,最后才发现,诶,也就那么二百来个了。
最一开始有多少呢,具体的数字记不清了,有印象的是当时似乎因为好友数量超过上限啥啥的还开了个会员。
清理这两个字,用在代表一个个人的列表中“好友”身上,说实在的,还是有点不公平,跟个垃圾似的,凭什么呢。
大角度来讲,谁人不是个具有特殊性的个体,谁不是出生时被捧着的香饽饽,凭什么到我这里来就成了被清理的甲乙丙丁。
(虽说相对每个人自己而言,确实是那么个道理)
小角度而言,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往往是双向进行,加好友的时候也得是一方发起另一方再同意,再者,谁能说清这种“清理”是甲清理乙,而非乙本就早早不被甲放在好友范围内了呢。
三段文字看起来有点像绕口令。
不过这时候想写也就写了。
……
清理,或者说整理扣扣列表,这一事叫我想起从前有次清理动态。
每清理一条从前发过的动态,说说或者相册等那些东西,总要感叹一句:当时的自己怎么那么能唠,吃个饭说一句,买个好看的杯子说一句,就连今天心情真好啦啦啦啦也得一发好几条,也不知道是bug还是心情太好。
那些“过去”,或许有的人会看但留着,或许有的人会看了后一笑删除,或许有的人连回头看都疲于应对,岂不正像是面对不同的回忆,不同的记忆片段中的与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互动。
这些东西,动态也好列表也罢,承载了很多的过去。
就像是突然找不着什么东西,然后在家中柜子里翻来翻去。
一览过去杂乱无章,可若细细辨认兴许还可以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出于什么原因把这件物品放进了柜子里。
偶尔翻到一二硌手的玩意儿,还得拿出来好好瞅瞅——啊,当初是多么有趣。
手指在屏幕上来回划动,划上去又下来,少有的几个停顿最后还是按下了键,一并地,很多画面过电影似的一闪而过,快的叫人来不及回味。
这个家伙当初训练总划水后来又捉着我非得问为啥跟叉叉叉分手不问出来原因就誓不罢休,那个家伙总要在放学后的车站前同我笑着挥手后来又好巧不巧赶着期中考前一晚壮胆诉心事,这个家伙曾经是铁四里头神经最大条的后来也央人推其轮椅到我跟前,那个家伙口口声声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五年之久后来也追随了许多旁人的脚步。
这些那些,那些这些,不管当初有啥是啥,如今都成了躺在列表当中的一串又一串昵称。
瞧着那几位最舍不得的游戏老伙伴,还是叹了口气。
这位蹲了半天就为在除夕晚上发个除夕快乐然后飞快买下我心仪已久然而抠门没舍得买的游戏皮肤传送过来,那位练了新号说是打完这段日子就彻底退游却还是在退游之际发了个没几行文字的邮件而下头附件是百万的游戏币,这位当初玩啥游戏都得使我真名当昵称的哪怕被我追着打了一整个楼道依然贼心不死,那位……
要去特地说个再见吗,可是那样未免过于郑重,而且对方如果没回还好,如果回了缺发现发不出去而看到红色感叹号……说了矫情不说别扭,最后按键的时候倒是嘎嘣干脆,可是那份心理挣扎堪比高考填志愿。
好吧,应该说堪比别人高考填志愿,毕竟我自个儿的高考志愿也没怎么费心,更没有费神。
大概会有不少人不理解这一行为吧,人很多所以做出的选择也很多,这很正常。
我也本可以不解释,可是大概是为了自个儿未来以后的某一天回头翻看这本随笔有个说法,记录下心里咋想的,顺便描述给那些想听的人听。
为什么要删除呢?
有些关系并不是大街上碰个面连话都不必说的那些某某与某某,姓名根本不必有,而实际上是曾经无数个时光共同经营下来的深切与真实的情感。
那样的关系并非随随便便,并不是随便放在列表一躺就能好几年甚至加上的时候也没有交流的,是曾经交流无数如今沟通再无,且双方心中均明确以后也几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大概又有人想问一句,怎么可能,当初话多现在想有话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是,确实如此,可互动间的尴尬与结尾时的草草了事是无法掩饰的,尤其经由了那种无话不谈的对比以后。
很多关系的建立是以某种媒介或桥梁的搭建为前提的,当那种媒介或桥梁逐渐散去,且后来再无任何新的媒介或桥梁替补上时,那看似的坚不可摧也就成了没上钉子的庞大支架,轻轻一推就完。
至于那些无需媒介就能始终维持极好的关系……沙漠中的旅人各个期盼得见绿洲,有的精疲力竭半点希望也没碰到,有的自以为入了绿洲其实只是海市蜃楼到头来还是难逃一困,真正能够找到绿洲再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当然了,找到绿洲再真正得以存活的人是不多,但也绝不是完全没有。
叨叨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到底是说没说清楚、解释没解释明白,好歹想说的是表达完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