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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仆人领命而去。
若县丞随即用眼神示意差役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进入地道的仆人和差役便从茯苓居住的院子外跑了回来,二人下半身满是黄泥,看着颇为狼狈。
“地道通往何处?”范望冷冷的向仆人问到。
“禀主君,地道通往倏的房间。”仆人答到。
“你立刻带人将他押来此处。”范望对仆人吩咐道。
“诺。”仆人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一名男子便被范府护卫押到了茯苓居住的院子,郧常定睛一看,那名男子正是昨日在祢庙带领众仆人搬木箱的范府隶臣。
“倏,你是自己交代还是先挨一顿鞭子?”范望冷冷的向隶臣倏问到。
隶臣倏突然跪在了地上,向范望顿首后说道:“仲君子和仲夫人是我杀的,是我对不起主君,主君要杀要剐,倏悉听尊便。”
范望闻言便露出了失望以及痛心的表情,几息过后,范望便对若县丞说道:“此二人便交给你了。”
范望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若县丞随即命差役将隶臣倏和茯苓抓了起来。
“等一下,我有事想请教郧君子。”被差役押着往外走的茯苓突然开口说道。
差役随即看向了若县丞,若县丞点了点头,差役便将茯苓押到了郧常面前。
“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对你产生怀疑的,如何知晓你房中有地道的?”茯苓还没开口郧常便向茯苓问到。
“对,你能告诉我吗?”茯苓满脸好奇的说道。
狱掾喜和若县丞也向郧常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郧常随即说道:“我对你第一次产生怀疑是在前日询问你的时候,当时你虽然面露悲伤之情,但我总觉得你表现出的悲伤并不是发自内心的。不过当时我以为你仅仅是和范君子的感情不够深厚,所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郧常顿了下又说道:“我对你第二次产生怀疑是在昨日,昨日我重新梳理了几遍案情,我越想越觉得昨日你在祢庙外那个突兀的行为有些反常,你若是真的很爱范君子,那么你的悲伤之情便不会那么假;你若不是很爱范君子,那么你昨日的那个行为岂不是多余?不过当我今日询问你是否知道范君子将你送人之事,被你否认后,我又觉得你昨日的那个行为也有可能是想做给左庶长看的,所以又排除了你的嫌疑。”
郧常又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对你第三次产生怀疑是在今日询问你过后从你房间出来之后,前日我们来到这里时,你正在亲自洗染有黄泥的被褥,随后又有一张刚洗过的方布差点被风吹到我脸上,后来我特地询问过芜荑,问你平日里会不会自己洗被褥,得到的答案是你平日里不会自己洗被褥,当时我还以为是你的月事来了,那张方布是你用来处理月事的,而被褥上的黄色污垢是你因月事而大便失禁弄上的。”
郧常又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今日我来到此处看见你又在亲自洗方布,我依然认为那是你处理月事用的,后来我准备离开之时看到你准备洗的被褥上又有黄色污垢,我便询问枸橘你是否有病在身,因为健康的人是不会大便失禁的,而枸橘却说你很健康,那么你被褥上的黄色污后便的确是黄泥。若你被褥上是黄泥,那么黄泥是怎么弄上去的呢?我想没有人会故意将黄泥抹到被褥上吧?那就是不小心弄上去的。第一次有可能是你外出后将黄泥弄到了身上而不知,然后又将身上的黄泥弄到了被褥上。但是,一般人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往后必定就会多加注意,便不会再让黄泥弄脏了被褥吧?此时我又想起了你前日不走心的悲伤之情,以及昨日的突兀行为。我再一细想,似乎前日你的脸上还略施了粉黛,因此看起来才美艳动人。之前我们推测过,凶手可能是从地道进来的,因此我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那就是你与人有染,你的奸夫是晚上通过地道进入你的房间与你幽会,如此一切便解释的通了。”
茯苓闻言哭笑不得,她不知真的是她露出的马脚太明显,还是郧常的想象力足够丰富。
狱掾喜和若县丞闻言皆惊叹于郧常的细心和推测能力。
若县丞向差役挥了挥手,差役便押着隶臣倏和茯苓离开了。
若县丞又对狱掾喜和郧常邀请道:“伯宁、子恒,我将押解犯人回县衙,二位随我一起吧,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多谢县丞美意,我和子恒还要去向太守复命,下次再去叨扰县丞。”狱掾喜谢绝道。
“既如此,那便后会有期。”若县丞拱手说道。
“后会有期。”郧常和狱掾喜也拱手说道。
若县丞先行向范望辞行离开了范府,随后狱掾喜也带着郧常向范望辞行。
当狱掾喜和郧常来到范府正寝向范望辞行后,范望便让两名仆人分别捧着两块爰金走到了狱掾喜和郧常身旁。
范望对狱掾喜和郧常说道:“两位辛苦了,还请收下薄礼,好让我聊表心意。”
郧常正想拒绝,这时狱掾喜开始拜谢范望,并从仆人手中接过了爰金。郧常见状也拜谢了范望,然后从仆人手中接过了爰金。
当郧常和狱掾喜走下正寝台阶后,狱掾喜便对郧常说道:“子恒,长者赐,不可辞。”
“常明白了,多谢狱掾教诲。”郧常受教的说道。
狱掾喜随后便带着郧常骑马朝江陵县赶去,他们刚走没多久,周泉、韩构、苏勉和李厚也离开了范府。
“好你个周泉,竟敢诬陷我杀人。”苏勉指着周泉怒骂道。
“我哪有诬陷你?我只是将事实讲了出来而已。”周泉当即反驳道,然后又指着韩构怒道:“你以为我像他?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里胡言乱语,害我差点被人当成杀人凶手。”
“谁胡言乱语了?我讲的也是事实好不好。”韩构闻言也怒道:“不知是哪个寄豭,我只是去如厕,却要污蔑我杀人。”
李厚闻言直接便挥拳打向了韩构,并骂道:“你才是寄豭,你全家都是寄豭,我也只是将事实讲出来。倒是不知哪个寄豭,张口便是胡言,我明明只欠范旷三千钱了,范旷也没有催我还,却还要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