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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浓复工以来,小豌豆都是跟着父亲,三个月大点的时候,就跟个小圆球似的,被裹在傅青淮的西装外套里打瞌睡,睫毛很浓密,就跟小绒扇般垂在眼皮下,衬得脸蛋格外嫩。
他睡着了就不啼哭,安静性格跟姜浓很像,尽量不给人添麻烦。
傅青淮养他到快六个月时,小豌豆终于学会了叫第一声爸爸。
原本是教他叫妈妈,抱在手臂上,拿玩具逗着,耐心教了几日,小豌豆就知道把眼睛弯成月牙儿笑,流着口水去拿爸爸手上的小熊玩具。
后来一次,傅青淮高坐在木椅上,垂眼沉静地看着从地毯尾端爬到了脚边要抱抱的儿子,声线淡淡问:“叫我什么?”
小豌豆手无意识地紧攥着他的西装裤角,打着奶嗝儿喊:“阿!拔拔……”
傅青淮微挑眉,修长有力的两指提着他后脖领子,好整以暇地端详了半天:“会叫爸了,那什么时候会叫妈?”
小豌豆手短,够不着他的肩膀,没牙的嘴巴吐着奶音儿:“拔拔。”
小豌豆才知道想要什么,叫爸爸是没用的。
他学会要玩具,就奶声奶气地叫妈妈。
只要叫妈妈,傅青淮多半时候都会满足他的小小需求。
而姜浓偶尔也会带他外出聚餐,新闻台的同事们都格外喜欢这个小人儿,整场聚餐下来,他只要坐在儿童凳椅上努力卖笑,软糯好吃的食物就会到嘴边。
这时候,梅时雨会用干净的筷子头,沾一点柠檬汁,去点他嘴巴。
小豌豆被酸得精致的脸蛋都皱巴巴,吧唧尝了下,又朝梅时雨笑。
梅时雨转头对姜浓说:“你这儿子,脾气真好啊。”
姜浓用手帕给孩子擦嘴,又小心翼翼地喂了口辅食吃的,而言,也笑:“这么小的小孩,还不知道要生气吧。”
小豌豆眨着懵懂无知的大眼睛,看人像极了有柔和的明珠在照着,弯起时就滑过一抹暖色。
这暖得台里的一众同事们心窝都发软,特别是未婚的,都想去摸一摸小豌豆,也求能像姜浓这般,年纪轻轻就寻个神颜男人,生个软糯可爱的小家伙。
以至于每次被妈妈带去台里聚餐,小豌豆都是红着脸被抱回家的。
等他再大一些,开始独立行走,五官生的就更开了,精致得就跟玻璃橱窗里的瓷娃娃一样,除了眼睛像姜浓外,其他部分,都越发像极了傅青淮的模样。
姜浓闲来整理书房时,翻出了一些厚重的老相册,她用纸巾擦拭去表面的浅浅灰尘,抱到了靠近落地玻璃窗的位置,她坐在地毯上,鸦青色的裙摆柔滑地顺着脚踝搭着,借着璀璨日光,翻看起了相册。
傅青淮平时最没把自己外貌当一回事的,鲜少拍照,老宅里也难寻到他年少时的照片,没想到都被他收起,随意丢在了某个角落积灰。
姜浓从他年幼时开始看,发现如今的小豌豆,简直是傅青淮的翻版,只不过他自幼的神情就已经很清傲,旁边的佣人拿拨浪鼓哄着让他看镜头,也只是抿着嘴巴,将小下巴微微扬起。
姜浓卷翘眼睫毛轻眨,看到了两人相遇的那年,傅青淮已经是个少年的模样,穿着精致银丝绣纹的上衣和长裤,身姿尤为高挑清瘦,就站在古董架前,似在翻书被抓拍了下来。
她莹润指尖沿着冰凉质地的相片,一点点临摹般拂过少年的脸和眼鼻,仿佛透过这个,寻找到了记忆中的少年恩人。
是这一年傅青淮,把她在人世间留了下来。
玻璃窗的日光变得稍暗些,有些阴影挡住了视线。
姜浓想换个方向,继而看到傅青淮不知何时步入进来,眼眸轻眨,像是与记忆中一下子重合了,他俊美的脸庞比相片上成熟不少,却依旧令人心动。
“三哥还以为你待在翻到了什么宝贝。”
傅青淮走到她旁边,看到厚重精致的相册,微微挑起了俊眉,随即,也就象征性的翻了一下,便来抱她。而姜浓柔声反问:“难道不是宝贝么?”
这些都是极珍贵的,她要收好,不能任由傅青淮遗忘在某个角落里。
姜浓又翻了回去几页,指着上面说:“小豌豆跟你长得一样。”
傅青淮将相册合上,俯首略微靠近些她的脸侧,带着一点烫意的呼吸,近乎都洒在了白嫩的肌肤上,嗓音掺和了许些低笑:“嗯,不然长得不随我,怕是要出事。”
姜浓被他气息热烘烘着,自然就转移了注意力。
她腰后没东西靠,稍微一软,就让傅青淮手臂有力地搂了过去。
两人亲昵的在地毯相依着,光都照在了身上,傅青淮悄然无声息的吻,也落了下来,他先是去亲她的耳朵,沿着逐渐染成淡嫣色的肌肤,又亲到了纤细颈下的锁骨。
姜浓笑了,也去亲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半响,才听他低声说:
见傅青淮停了会,她茫然然的:“嗯?”
姜浓略不自然的扯了扯裙摆,说:“校服有什么好看的。”
傅青淮却坚持想看十八岁时的姜浓生得什么模样,不看照片,要看本人。
多数时候,姜浓都是随他胡闹的,被哄了几下,只好去主卧的衣帽间将一些旧衣物翻出,恰好真有套白蓝校服裙。
姜浓即便婚后,身材也保持的很好,盈盈可握的纤细腰身丝毫看不出生过一个小豌豆,她抱着衣服,犹豫地看了眼姿态懒散坐在沙发上的傅青淮。
见他扯过丝绒的窗帘挡光,又揿灭了一盏灯,昏暗似乎能给她鼓起勇气。
姜浓就站在床尾处,慢慢地将鸦青色的长裙推至脚踝,继而,伸出白皙的手,把搁在一旁的百褶裙拿了过来。全程换衣都有条有序的,一件件的上身,直到将乌锦的长发系成马尾辫。
她转过身,秋水的眼看向沉默寡言的傅青淮。
傅青淮也没说好不好,招招手,让她坐到腿上来。
百褶裙往下是一双白嫩嫩的细腿,连弧度都是好看的,被他滚烫的手掌心覆上,沿着到了臀线。
姜浓呼吸微紧,下意识去抓他腕骨:“三哥。”
傅青淮眼神依旧锁着她穿校服的模样,也不移位置,就在这沙发上,他很温柔,自从姜浓养完后,就没有性急过,怕她对这方面会有抵触,都是耐着心。
不仅如此,也俯耳说着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过程中,告诉姜浓:“三哥要是有幸早些年认识你,一定会跑你学校去。”
姜浓露在外的肌肤泛粉,有些热,下意识问:“跑我学校去做什么?”
傅青淮低头,亲她的鼻尖:“去拐你谈恋爱。”
姜浓稍设想了下这个画面,随着百褶裙离了身,她也窝进男人怀里笑:“不正经。”
傅青淮还有更不正经的,渐渐的,都没了话,室内的温度倒是一度升高,弥漫在空气中,被窗帘挡着也散不出去……
此刻紧闭的门外。
小豌豆透过细细的黑暗门缝,听到了模糊动静,他想去敲门,可惜粉嫩小拳头太弱,磕在门板上都敲不出一丝声响,只能趴着,仰起肉乎乎的精致脸蛋儿,奶声奶气地叫:“拔拔~”
可惜无人理他。
过了会,一只导盲犬摇着尾巴过来,咬住他的小裤脚,沿着厚软的地毯一路给拖走了。
*
小豌豆有记忆以来,爸爸都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原因很简单,即便爸爸神秘低调都深居简出,也有不少人会主动跑来家里找他玩,这时候,小豌豆要是出现的话,多半都会得到这些人的连声赞美。
他喜欢待在院里树下喂拖着长长尾羽的孔雀,用软糯糯的小馒头扒碎了,一点点扔过去。
这天又来了几个找爸爸玩的,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站在门口好久,按个进去,小豌豆不懂大人们的议事,被爸爸从膝盖放下,就迈着小短腿,走路摇摇晃晃地去看孔雀。
外面阳光正盛,小豌豆都站不太稳,还知道要紧紧扶着红木椅凳,另一只小肉手去拿起盘子的瓜子,想扔个给路过的孔雀吃,结果歪了没瞄准……
这一扔,不小心扔到了路过燕杭的裤脚。
燕杭正因为项目的事唯恐遭到傅青淮收拾,猝不防及被这瓜子一砸,他与小豌豆大眼瞪小眼了会,忽而心生一计,就这么重伤致残似的,捂着头部蹲了下来。
“啊,好痛!!!”
小豌豆习惯弯成了月牙眼一下子瞪大了,指着演技浮夸的他:“这人讹……我。”
“痛,我被砸成脑震荡了,有没有人管管!”
“讹我。”
“啊啊啊!”
“什么。”粱澈从院门走进来,直接忽略了伤残人士燕杭,对小豌豆说:“你今晚要吃鹅?”
小豌豆的奶音慢吞吞地说:“讹——”
……
晚上小豌豆吃不了大白鹅,他还没几颗长牙,都一岁多了吃饭要吃泡得最软的,因此,姜浓还私下担心过健康问题,休息日的时候就把孩子抱去做了全身检查。
医生说没问题,而傅青淮也安慰她:“都长心了呢,身体难免会长慢一些。”
小豌豆看似乖巧,实则是有点小腹黑在身上的。
自从被燕杭讹过后,看见他,都直接迈着小腿绕路走,还会扯着傅青淮的衣角告状,话又说不全:“拔拔~他,会讹人。”
燕杭狭长的眼微挑,等私下,就拽着他的口水兜警告:“还敢不敢告状?下次小心我把你奶嘴都给拔了,还爸爸~”
最后在燕杭胜之不武的威胁下,小豌豆知道细胳膊拗不过他大腿,只能乖乖摇头。
除了怕燕杭外,小豌豆还怕那种毛茸茸的小虫子。
看到了就要避退三尺远,要是路上有个挡道,他就不敢走路了,腿都是抖的。
傅青淮精致的长指捏了捏他肉乎乎脸蛋,问:“除了怕虫子,你还怕什么?”
“怕燕杭叔叔讹我。”
“——”
*
小豌豆到一岁半的时候,说话慢这个习惯才慢慢地被改善过来,傅青淮每日都会给他看新闻联播的视频,而这个年纪的孩童,正是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好学的时候。他偶尔坐在爸爸怀里,瞌睡到一半,会忽然冒出句英文单词来。
而傅青淮经常用英文和法语,交换着读一些机密文件给他听。
别人家小朋友睡前故事都是可可爱爱的,而小豌豆就生来与众不同,他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最后都会把那些机密文件撕下来,趁着爸爸不在的时候,拿去给导盲犬垫屁股。
以至于阎宁会经常发现,傅总桌上的文件莫名又少了一两页。
但是没有人会说小豌豆半句不是,他对谁都很贴心,小脑袋瓜子还会记阎宁的生日,贴心地跟爸爸提议:“我们送阎叔叔一个大房子吧。”
阎宁有被感动到。
而另一位粱澈就酸唧唧的冒出声:“为什么不送我大房子?”
小豌豆眯着月牙笑:“因为粱叔叔要跟我住一辈子呀。”
粱澈瞬间被治愈了,抡起袖子说:“今晚吃鹅不,叔现在去给你杀。”
……
寂静的奢华书房里,小豌豆又到了看新闻联播的时候了。
他记得时间,很乖巧地跑进来,继而往端坐在书桌前的傅青淮左腿的西装裤角往上爬,一路哼唧哼唧的,直到爬到膝盖上。
随即。
线条冰冷的黑色电脑被打开,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
光影照映着傅青淮那张俊美鲜明的脸孔,肤色偏冷白,神情却温和,小豌豆眨巴着大眼睛看了好久,又回到光滑如镜的屏幕上。
屏幕很干净,只有个保密的文件夹,被命名为:
「唯一纯白的山茶花。」
里面都是他每日观看的新闻联播视频,都有姜浓的主持身影,上百条都有,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