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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有效！请双方就本案进行辩论！”
梅秋涵抿了抿嘴唇，“事实已经很明显，被告在我方当事人被制后，仍然恶意殴打，致使其身体和心理都受到严重创伤……”
高明：“那是我方当事人在制止其暴力撕毁考生的答题卡……”
……
围绕着这个问题，双方开始唇枪舌剑。
梅秋涵指责高欢恶意伤人，而高明则强调己方正当防卫。
一时间，双方有点儿相持不下。
终于，梅秋涵凤眉一挑，“好！既然被告方说当时是正当防卫，那我想请问一下，你们防卫的是什么？生命？财产？”
高明愣怔了一下，脱口道：“答题卡！这就是我方和各位考生的利益。”
“据我所知，当时被告的答题卡被撕毁后，又补填了一张。请问对方1号证人，是不是这样？”
主考官也是愣了一下，答道：“是！”
“那么，也就是说，即使是撕毁了答题卡也并不能对被告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和伤害，是不是？”
主考官：“……”
高明：“法官大人，我抗议！这完全是，完全是……”
“抗议无效！”
梅秋涵：“这么说来，被告方的辩护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既然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又何来正当防卫之说？”
“从实际意义上来说，那张答题卡根本就代表不了什么生命、财产和利益，它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高明：“那可不是一张普通的纸！它承载着一个考生的心血，未来和希望！怎么能说只是一张纸？”
梅秋涵语气冰冷，“但是，这张纸既不是什么珍贵的艺术品，也不是重要的协约，事后完全可以进行很好的弥补！所以，法官大人，我方认为，对方正当防卫的辩护完全不能成立。事实上，对方只是以所谓的正当防卫为借口，对我方当事人残暴地殴打，不过是失去理智下的一时冲动行为，这种行为已造成我方当事人身体和心理上的伤害，请法官大人充分采纳我方意见，对我的当事人进行道歉赔偿。”
“还要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面色阴鸷的中年人又站起来重重地补充。
……
“双方还有没有另外的陈述和辩词？”沉默了一会儿，法官问道。
“我方反对诉所说！”高明面色胀红，“答题卡是我方当事人心血所在，怎能说无关紧要？”
“我并没有说无关紧要，而是说很容易就能弥补！”梅秋涵面色冰冷，“我方当事人根本就对被告造不成什么伤害，所以正当防卫根本无法成立！”
“你……”高明面色更红，脖子上露出青筋，但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请被告方辩论！”法官继续说道。
……
“被告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见被告方律师张口结舌，法官又追问了一句。
全场一片死寂。
“如果没有什么补充说明，那就……”
法官话未说完，高欢站了起来，“我有话要说！”
“请讲！”法官面无表情地看着高欢。
高欢抿了抿嘴唇，声音低沉，但却清晰地说道：“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团的大人。我……是一名学霸，从小到大，我在全班、全校乃至整个淄城都是一名学霸。别人都说我是一名天才。但其实，我知道，我不是，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说到这儿，高欢娓娓道来，面色有些惨然。
审判厅的氛围变得有些异样。
这孩子是怎么了？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难道被打击的神经错乱？
连梅秋寒都感觉有些与心不忍。
这样对待这样的一名少年，真的好吗？
但很快，她又定下心来。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既然接了这个案子，无论客户是什么人，都要维护他们的利益。
只听高欢继续说道：“为了维护学霸的位置，这十数年来，你们知道，我下了多少功夫吗？同学们都羡慕我是学霸，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背后付出的艰辛。”
“十数年来的每个日日夜夜，我都在经受着沉重的压力，夜以继日地学习、学习、再学习。每一个灯火阑珊的夜晚，每当我困的时候，我都会搧自己一记耳光，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甚至……有时午夜梦回，我都会爬起来，记下一道题的解题思路，只有这样，次日我才不会忘记。也只有这样，我才能艰难地保住学霸的地位……”
听到高欢低沉的话语，众人俱皆动容。
林楠甚至听得眼圈儿都红了。
余琬也是低下头，紧紧地扭住了自己的衣角。
连法官和陪审团的成员都面容微动。
但很多人却都在心里叹息。
这孩子，可惜了啊！
如果这次败诉，他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