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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采乐接过镯子,仔细端详,“不错,正是丽嫔娘娘今日丢失的翡翠镯子。”
采乐对余欢意冷眼相对,道:“不知这镯子为何会在萧少夫人房中呢?”
余欢意实话实说,“回禀姑娘,我亦不知镯子为何会在我房中。”
“呵……好一个亦是不知,你若不知的话,便随奴婢到丽嫔娘娘与陛下面前好生说清楚吧。”
采乐言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余欢意明白,虽说是请,但是非去不可。
她刚点头,便听到萧云起道:“既是在我们房中发现,我应当一同前往面见陛下与丽嫔娘娘才对。”
采乐道:“萧大公子自是可以一同前往。”
余欢意与萧云起神情凝重,并肩从房内出去,随着宫女前往陛下所在殿内。
到了殿内。
除了武成帝与诸位皇子嫔妃等,尚有不少朝中重臣、官家小姐在此。
采乐将玉镯呈上去,道:“禀告陛下,丽嫔娘娘,翡翠镯子已找到。”
依偎在武成帝身旁的丽嫔满脸怒意,“镯子在何人房中找到的?谁胆大包天竟敢偷陛下御赐给本宫的镯子!”
“回娘娘,奴婢奉旨带宫人翻找时,遇到一名丫鬟,声称见萧少夫人来过娘娘住的偏殿。”采乐接着道:“奴婢便前去查找,果不其然,在萧少夫人房内软枕下找到了镯子。”
话音刚落下, 一道声音立刻反驳道;“不可能!萧府少夫人行事磊落,绝不可能做出偷拿镯子之事!”
顺着声音望去,才知陆祈安亦在这里。
丽嫔不悦的皱起眉,“小侯爷,你与萧府少夫人可曾相识?她本人尚未开口,你便敢如此笃定?”
几日前,丽嫔为讨武成帝欢心,意图将自家亲妹指给陆祈安当侧室,不料他一口回绝,毫不给面子,惹得丽嫔对其恼怒不已。
陆祈安站出来,拱手道:“陛下,丽嫔娘娘,臣与萧府大公子及其夫人,确有过交集,臣能保证!偷镯子之人,绝不可能是她!”
“哼!人证物证皆在,小侯爷再如何,也不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吧,再者……”丽嫔轻蔑地道:“听闻她出身商贾之女,商人市侩贪欲重,谁知她是否家风如此。”
“臣并非狡辩,是……”
武成帝皱了皱眉,厉声道:“够了!都暂且闭嘴吧,萧府大公子与其夫人可是带来了?先听听他们如何说吧。”
采乐让开身子,余欢意与萧云起一同跪下行礼。
余欢意道:“见过陛下,见过丽嫔娘娘,民妇今日一直未曾到过丽嫔娘娘居住的偏殿,亦不知镯子为何会在民妇的房中。”
萧云起拱手,跟着道:“庶民今日随陛下一同进山林狩猎,直至回到行宫便见欢意在房中,询问过了,她只在附近长廊走走,并未到过丽嫔娘娘的偏殿,更不知镯子为何会在房中,请陛下明察!”
武成帝望着背部挺直的萧云起,眉宇微蹙,“萧侍郎家的大公子,是……”
武成帝身旁太监凑过来,小声耳语了几句。
武成帝的脸色变了变。
过了片刻,武成帝颇为不耐烦地道:“如今人证物证皆有,岂能是一句不知,便能抵赖掉,拖下去……各杖打五十大板,以示惩戒。”
萧云起心下一紧,据理力争,“陛下!镯子丢失与庶民夫妇绝无干系,请陛下明察!况且……人证是谁,为何不传来与之对质?或是其中有何误会在呢?”
他被打五十大板无关紧要,她身子娇弱,五十大板能要了半条命!
陆祈安也是拱手道:“陛下,臣认为大公子所言有理,不妨将所谓人证传来,当面对质,方能让人信服,若随意下了定论,岂不是冤枉人了!”
丽嫔挽着武成帝胳膊,没好气地道:“人证物证皆有,你们尚能不认,人证传来了,若你们死咬着不承认她所言,又有何意义呢!”
武成帝不语,眼神锐利,不知何心思。
余欢意眸光闪烁了一下,道:“陛下,民妇有法子自证清白,只需丽嫔娘娘配合民妇,便能将真正偷走镯子之人抓出来。”
丽嫔不悦地道:“你莫不是要贼喊捉贼?”
余欢意不卑不亢地道:“请陛下与丽嫔娘娘给民妇一个机会,若无法将偷走镯子之人找出,民妇愿承担一切罪责。”
萧云起见状,虽担忧,亦信得过余欢意,附和道:“请陛下给庶民夫妇一个机会。”
陆祈安见状,真怕武成帝二话不说,将人拉出去仗打了,他着急地道:“皇舅舅,既然大公子与其夫人都这般说了,给他们一个机会又何妨呢?是吧?”
武成帝蹙眉,过了片刻才道:“行吧,朕给你们一个机会,萧少夫人想要如何做?”
余欢意道:“这……民妇只能讲与丽嫔娘娘一个听,才能将那人找出。”
丽嫔虽心有不愿,武成帝已开口允许,她唯有听从。
余欢意行了一礼,俯身靠在丽嫔耳畔,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丽嫔皱了皱眉头,转而吩咐道:“采乐,你请打几盆清水过来,再命人传唤其他尚未到场的小姐夫人及其丫鬟,命她们过来一趟。”
“是,丽嫔娘娘。”
已在殿内的小姐们,纷纷窃窃私语着。
另一处。
萧雪儿被宫女传唤时,听闻与丢失御赐之物有关,暗暗偷笑。
今日倒要看看余欢意还如何牙尖嘴利!
萧雪儿迫不及待想看余欢意下场凄惨,连衣裳都不换,便赶着前往。
萧雪儿到了偏殿内,并未见到余欢意痛哭流涕求饶,反而见几名宫女端着清水,不知所为何事。
待人来的差不多了,丽嫔望了一眼始终镇定自若的余欢意。
余欢意颔首。
丽嫔便道:“本宫今日丢了心爱的镯子,因镯子工艺特殊,碰过之后,将手浸到水中,双手会浮现出浅绿色,劳烦诸位小姐、夫人配合,将这偷镯子之人揪出! ”
前来的女眷纷纷应道:“是,丽嫔娘娘。”
眼看宫女端着木盆让诸位小姐、夫人纷纷将双手浸入其中,萧雪儿与小珠脸色骤变。
小珠慌张无措,急得快哭出来,碍于萧雪儿警告的眼神,强忍着。
两人不知,她们的小动作被余欢意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