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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之前村医那……”
“爹，你别说了”，姜娟眼看姜大壮还要质疑，一把按住姜大壮颤抖的手。
她转头看向王霞，眼中满是感激，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抓药，实在太感谢你了。”
“这药方里的药材挺贵的，你们身上还有钱吗？”
看着姜娟面上一副坦荡之色，神色中对王霞满是信任，王霞忍不住出声问道。
姜娟微微发怔，似是没想到王霞会直接问出口，面上闪过一抹羞赫，点头应道：“还有的。”
王霞放下心，又嘱咐了一句：“到时候每次煎药之前，你来找我一下吧，我看着你煎药。”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没事的，我怕你煎不好药，监督一下。”
交代完所有事情，王霞站起身，准备回家。
姜娟一改先前的疏离，熟络的挽住王霞的手臂，将她送至门口。
王霞淡笑道：“别送了，把姜叔扶到房间吧，他不能受冻，但屋内也要保持通风的。”
“嗯……”
姜娟低垂着头，胡乱地应着王霞的话，犹豫许久才抬起头，眉间闪过一丝纠结。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姜娟最终伏在王霞耳边，轻声道：“本不该告诉你，毕竟我答应过那人，但我想着，你们也是一家人，做好事留名字，你也能记挂着他的好。”
“是赵清然？”王霞猜测道。
姜娟讶异：“你知道？”
王霞摇头笑道：“刚知道。”
姜娟面上泛红，尴尬的后退一步，解释道：“当时我想找你对峙来着，他突然在我家门前，给了我50块，让我依照你的计划走。”
“好，我知道了。”
“那个……能不能帮我保密，别透露是我说的。”
姜娟将隐瞒的事情吐露出来之后，心中满是忐忑不安，见王霞抬脚要走，忙拉住她又补上一句。
王霞眉眼笑弯，轻声道：“好的。”
得到肯定回答，姜娟松了口气，拍着胸口站到一边：“今天谢谢你呀。”
“没事，你帮了我，我也帮帮你，有来有往。”
王霞对着姜娟摆了摆手，往回走去。
姜娟家离赵家小楼不远，没走两步就到家了，王霞想到姜娟的袒露，心中满是感动。
她脚步轻快的推开院门，入目就是赵老太太拿着小扫帚，对着赵舒挥舞的手。
赵舒大声叫喊着，眸子里满是惊惧：“太太，我错了。”
她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的，肥嘟嘟的脸颊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转身抱住了老太太的小腿，哽咽着重复道：“太太，我再也不贪玩了，不揍阿舒好不好？”
闻言，老太太手上的扫帚怎么也挥不下去，丢掉手上的扫帚，长叹了一口气。
“奶奶，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霞快步走到二人身边，疑惑道。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激动的指着赵舒，恼怒不已：“你问问这小畜生今天干嘛了？”
王霞走到赵舒身前蹲下，柔声问道：“阿舒，告诉娘，今天做什么坏事了？”
赵舒看到王霞走近，一下子扑到王霞怀里，继续抽泣着。
王霞也不催促，等奶团子平复完情绪，才又开口问道：“阿舒，怎么了？”
“今天我骂人了。”
“骂谁了？”，王霞纳闷不已，白日里不就是老太太和赵舒在家嘛？怎么会接触其他人。
赵舒支支吾吾着，不知如何作答，听到王霞的追问，一激动抽泣的更厉害了。
见从赵舒这问不出结果，王霞转头看向赵老太太，问道：“奶奶，今天有谁来了呀？”
赵老太太一脸火气，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整个人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王霞见老太太情绪激动，生怕气出个好歹，忙进屋端了碗灵水看着她喝完。
“真是欺人太甚，我们赵家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老天爷，没天理啊！”
赵老太太面色潮红，气的朝天大喊。
王霞静静的在一旁等候着，直至老太太抒发完心中的情绪，才开口劝慰：“奶奶，不要气坏身子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老太太拍着胸口，缓缓答道：“是刘婆子，太过分了，不帮我们做衣服就算了，还骂到家里来了。”
“刘婆子？”
王霞的神色惊疑不定，中午刚当着她儿子的面大骂一通，下午就追到家里来了，这消息也太灵通了。
想到这，王霞紧张的问道：“没动手吧？你们有没有受伤？”
说着就要查看老太太和赵舒的身体状况。
“娘，不是阿舒故意骂人，就是她太让人生气了，还欺负太太，我没忍住就骂她了。”
赵舒鼻间通红，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上还挂着些泪珠，她抱紧王霞的手臂，弱弱开口。
王霞哪还生的出责怪的意思，疼惜的将赵舒笼进怀中，柔声安慰着：“我们阿舒做的没错，谁欺负咱们，咱们就该欺负回去。”
“真的可以吗？”
赵舒伏在王霞怀中，闷闷出声。
“当然啦，不过我们需要在行动之前先考虑自身，有没有自保的能力，有就反击，没用就蛰伏，等待反击的时机。”
一番话说的赵舒眼神亮晶晶的，这完全不同于太太一直以来对她的教导。
从前赵老太太只是教赵舒，女孩子要温静娴雅，她还是第一次听过这种言论。
“丫头，你这么教小孩子会不会太早了？”
赵老太太听着王霞的话，也是目瞪口呆，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王霞抱着乖巧的赵舒站起身，朝老太太展颜一笑道：“面对这种泼皮，柔弱是没用的，咱们也不能护着阿舒一辈子，得让她学着强势点。”
老太太意味深长的看了王霞一眼，没再说出反驳的话。
她满面愁容，低低叹了口气道：“我们赵家一世与人为善，怎得就碍了他们那群无赖的眼啊，以前我们没少帮衬她们啊。”
“奶奶，别难过，总有人拜高踩低，咱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下次要是她们还来，咱们就打回去。”
“人活一口气，总不能让别人欺负去了。”
几句安慰的话出口，老太太也想开了，看着王霞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直发笑，手指轻点着王霞的脑袋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厉害人物呢。”
赵舒也不哭泣了，小手环住王霞的脖子咯咯直笑。
满院子都是欢声笑语，全然没了先前的沮丧。
“太太，阿舒我回来了”，赵铭喜悦的声音透过紧闭的院门传进来。
下一瞬院门从外打开，赵铭背着书包站在门口，面上满是雀跃的神情顿时凝注。
他看到从前疼爱自己的太太和妹妹此时正依偎在讨厌之人的身边，胸中怒火中烧，奋力把背上的书包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这孩子，没来由的闹什么脾气？”
赵老太太被赵铭莫名其妙的动作惊吓住，出口指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