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密商太尉府

甘庄柳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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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平易近人地和与黄钺等人分析梳理了一下,梁山头领中,除过阵亡、病逝、出国、修道、朝廷任用者外,流落江湖市井的其实不多,无非以下八人:

    小旋风柴进(曾为梁山掌管钱粮头领之一,被授横海军沧州都统制后,因做过方腊驸马,担心奸臣谗害,便辞官复回沧州为民)、扑天雕李应(曾为梁山掌管钱粮头领之一,善使浑铁点钢枪,背藏五把飞刀,能百步取人,神出鬼没。被授中山府郓州都统制,上任半年后辞官,回家乡郓州独龙岗李家庄做了富翁)、鬼脸杜兴(曾为梁山四店打听消息、邀请来宾八头领之一,征方腊后,被封为武奕郎,随李应还乡,在一处做了富豪)、活阎罗阮小七(曾为梁山水军头领之一,被授盖天军都统制后,因穿方腊龙袍戏耍被夺官为民,和老母亲回梁山泊石碣村打鱼)、神算子蒋敬(精通书算,曾为梁山考算山寨钱粮头领之一,被授武奕郎、都统领后,辞官返回潭州为民)、独角龙邹润(曾为梁山步军头领之一,征方腊后,授为武奕郎,后辞官回登云山,做了绿林好汉)、一枝花蔡庆(曾为梁山行刑部副头领,征方腊后,授武奕郎,后返回家乡北京大名府为民)。

    至于浪子燕青,是北京大名府人氏,自幼父母双亡,由卢家抚养长大,是卢俊义的心腹家仆。他外形俊俏,姿质风流,遍体花绣,善用弩箭,精通相扑,武艺高强,身手敏捷,赤胆忠心,聪明伶俐,灵活且灵巧,更兼多才多艺,吹弹唱舞、各路乡谈、诸行百艺,无有不精。梁山军平定方腊后,班师回朝。燕青私下去见卢俊义,劝他急流勇退,隐姓埋名以终天年。卢俊义不肯。燕青又以汉高祖杀戮功臣之事劝谏,仍遭卢俊义拒绝。他只得拜别卢俊义,并留书给宋江,当夜便挑着一筐金银珠宝,带了李师师,像神仙眷侣一样,趁着茫茫月色,去享受无拘无束的二人世界。至今音讯全无,不知去向,慢慢探寻吧

    黄钺道:“也就是说,可拜访的只有七名头领,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等便分头延请吧。”

    我道:“也不必分头延请,你一个个登门拜访。还是那句话,来便来,不来便罢,不可强求,也不谈及他人,更不泄露我们的‘七人延请计划’。便慢慢探访、悄悄邀请。宁可费些时日,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引起朝臣警觉猜忌。谁若走漏风声,休怪我李逵无情。”

    黄钺道:“我亲自把关,哥哥不必担忧,倘若有事,兄弟便担着吧。”

    我道:“不是叫谁担着,是我们兄弟本无私心,现今安然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切莫为一点小事惹出祸端,凡事小心些好。”

    黄钺道:“哥哥说的是,兄弟小心便罢。”

    我道:“那哥哥在这里谢过!你出门时就在账房支取银两,不必告诉用途,也不必专程和我告辞,悄悄地去,悄悄地来便罢。”

    黄钺道:“如此甚好,家里无事,今夜便去。兄弟们也闷得慌,出去走走,也透透气吧。”

    于是,黄钺去账房支取了些银两,便带着替、天、行、道四人,连夜出了李宅,直往济州梁山泊石碣村而去。

    我无事可做,便回到后宅,叫了三位夫人一起,想玩个“一龙三凤”游戏。小翠年幼,不知何意。那妻妾两个虽然比我李铁牛小二十来岁,但已是老夫老妻,明白我的做派。想当年我铁牛身强体壮,挥霍无度,妻子溶月先还沉迷其中,半年后竟体力不支,便主动为我买来小妾素菲。我却喜旧厌新,总是赖在溶月女士的闺房不挪窝。溶月女士不知听了那个高人的指点,竟自作主张,早早将小妾素菲藏在房里,待我晚上上床,便怂恿我玩“一龙双凤”游戏。结果是我与妻妾三人都很满意,妻妾的关系也很和谐。这都是经验之谈。

    小翠听了小妾素菲的耳语,早已羞得面红耳赤,但羞涩中饱含期待。于是,大被同眠,颠鸾倒凤,惊叫声此起彼伏,求饶声不绝于耳。半夜收兵回营,次日不思上衙。

    正在梦乡里追红逐绿、纸醉金迷,忽听小翠叫道:“夫君快醒醒!太尉派人来了!”

    正在梦乡里追红逐绿、纸醉金迷,忽听小翠叫道:“夫君快醒醒!太尉派人来了!”

    也许是对“太尉”二字过敏,一听小翠乱叫,突然醒来,问道:“太尉在哪?”

    小翠叫道:“夫君快起来!是梁太尉派人来了!”

    我连忙穿衣起床,到了内宅门口,梁一刀在那里候着。见我出来,便道:“殿帅,是梁太尉家总管梁丰来见!”

    我二话没说,即去客房。见是梁太尉家总管梁丰正在喝茶。便问道:“大总管一早过来,有何要事?”

    梁丰笑道:“李帅好艳福,比梁太尉还起得迟!”

    我与梁丰早就是熟人了,笑道:“大总管三妻四妾,比我的女人还多,还有脸说我好艳福?”

    梁丰笑道:“我那都是村野丑妇,不比李帅的三位国色天香!”

    我骂道:“你那四夫人曾是京城名妓,还能算是村野丑妇?你要嫌丑,卖与李某,我便多加二十两银子。”

    梁丰笑道:“丑妻薄地,哪有轻易就卖的道理,赶快些洗把脸吧,梁太尉还在府里等候李帅!”

    我骂道:“我个大男人,又不是偷偷见情人,太尉召见,洗脸做甚?”

    梁丰笑道:“就怕太尉见了你满脸的口红印,还以为你是刚从翠花楼出来呢!”

    我吃了一惊,慌忙拿过一面铜镜一照,果然满脸满颈的红唇印,狠狠地踢了一脚梁一刀,道:“你个狗娘养的!还没有人家梁大总管操的心大!要你何用?来人!先打梁一刀十军棍,以儆效尤!”

    外面冲进两名侍卫,扒了梁一刀的裤子就要行刑。梁丰连忙拦住,笑道:“望李帅看在梁某的面子上,今日饶他一次,下次还有此类事情发生,便加倍惩罚吧?”

    我再踢了梁一刀一脚,道:“看在梁大总管的面子上,今日先饶你一次,下次再发生,便扒了你的裤子示众!”

    梁一刀道:“谢殿帅宽恕!谢梁大总管说情。”

    梁丰笑道:“下次注意些,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便要时刻注意老爷的衣食住行,不使有失。倘若满脸的红唇印叫外人见了,会作何想?”

    梁一刀道:“梁大总管说的是,日后定当注意些才是。”

    我见梁一刀认错态度良好,便道:“今日不是梁大总管提醒,我这个脸面尽失。”说完叫李二拿出五十两银子出来酬谢梁丰。

    梁丰推辞再三,方才收了,但并未千恩万谢,很有大管家做派。我悄悄告诉李二,如今我擢升殿帅,你今后要学着点大管家做派,莫叫别人低看一眼,李二连声允诺。

    我洗了把脸,再仔细照了照镜子。带了卫队,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不知太尉一早召唤,有何要事?大总管可否透露一二?”

    梁丰笑道:“我一介下人,怎知有何要事?太尉只是叫请李帅来,李帅自己去问吧!”

    于是,带上卫队跟了梁丰的轿子往禁军太尉府赶去。太尉府与枢密使司在同一个街上,但中间偏偏隔着皇城司衙门。何意?就是要方便皇城司监督,不让这两个管军衙门串通一气,威胁朝廷。很有可能,太尉府与枢密使司里的某个官员,便是皇城司碴子。说不定梁太尉和吴枢密使每天的一举一动,见了谁?骂了谁?睡了谁?皇上赵佶一清二楚。

    转眼间,便来到禁军太尉府,门口站着一队禁军,全身披挂护卫,都是陌生面孔,比殿前司森严了许多,就连我这个显赫的殿前司都指挥使进门都要搜身。板斧、宝剑、短刀都被拿走。

    进了太尉府,梁丰大总管便带我到一间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办公大厅,他佝偻着身子守在门外。只见办公大厅也分三间,门外有禁军站岗,外间是侍卫值班,中间是官吏办公,里间才是太尉书房。一张雕花长条桌支在窗前,身后是雕花背景墙。比在殿前时豪华大气了许多。

    梁太尉见我不住地打量着办公设施,叫道:“李帅,来我这边坐坐吧!”

    我连忙施礼,问候。寒暄几句,便问道:“太尉!不知一早叫李逵来,有何大事?”

    梁太尉笑道:“李帅,昨晚陛下宣我进宫,闲聊了几句,对我说道,他最信任的还是殿前司诸将。并问我,将来殿前司诸将中谁最可靠,可代替关胜、呼延灼担任侍卫步军司都指挥使和侍卫马军司都指挥使?我一时未想到合适人选,竟不知如何作答。陛下便叫我回去,今日想好了再进宫上奏。今日叫李帅来,便是商议此事。”

    我一时语塞,未曾作答。想了半天,说道:“太尉一时未想到合适人选便是高招!”

    梁太尉道:“一时未想到合适人选,我正暗自惭愧呢,为何便是高招?”

    我站起来,轻轻关上书房门,答道:“不知这个消息还有何人知晓?”

    梁太尉道:“止有陛下、我和皇城使冯羽三人。李帅何故要问何人知情?”

    又问道:“太尉!不知如今太尉府可还有可靠之人?”

    梁太尉道:“只有大总管梁丰和带过来的殿前司卫队都是旧人,其余官兵皆为大内宿卫禁军。”

    我站起来,悄悄走到梁太尉身边,耳语道:“太尉!陛下怕你权力太大,将来生有异心,所以有此一试。”

    梁太尉大惊道:“李帅何出此言?”

    我耳语道:“太尉试想一下,若侍卫步军司和侍卫马军司仍由关胜、呼延灼掌管,便可牵制殿前司。若是三衙皆由殿前司诸将掌管,大宋禁军岂不成了梁家军?故而陛下有此一试。”

    梁太尉一时吓得面如土色,颤抖道:“我岂敢生此异心?梁某忠心,天地可鉴!”

    我悄声道:“太尉忠心,天地可鉴,但皇帝不鉴。赵宋江山,本就是掌军武将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得来的,所以宋朝历代皇帝防范管军权臣之心甚重。在管军权臣和管军将领上,宁用其忠,不用其能。我给您讲个哑巴的故事吧!”

    于是,讲了殿前都虞候杨信装哑巴的故事:宋太祖乾德四年,殿前都虞候杨信忽然“病喑”,变成了一个哑巴。宋太祖听闻后,“幸其第,赐钱二百万”,此后杨信一路升迁,很受重用。最奇特的是,杨信在太平兴国三年病死前一日,“喑疾忽愈”,突然能开口说话了。当时,宋太祖已经驾崩,宋太宗在位。闻之骇然,急忙去见杨信。杨信道:“信自言遭遇两朝,恩宠隆厚,叙谢感慨,涕泗横集”。这真是一件奇闻。宋太宗闻之骇然,原来杨信是装哑巴的。这又是为什么呢?自从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后,一批亲信武将不得不交出兵权。为了彻底打消皇帝的猜疑,石守信、王审琦不得不“自污”以自保。他们要么沉迷酒色,要么一心敛财,表现只求享乐的目的。所以,我们看到很多宋初能征善战的武将忽然间都变成了好色贪财之辈。受此影响,杨信必然也要做出些“变化”了。可是杨信没有敛财享受,也没有好色的嗜好,只好直接做起了哑巴。这一装就是十二年。

    杨信之所以如此,是受前任殿前都虞候张琼之死刺激的。张琼是一员猛将,是宋太祖的绝对亲信,数次救宋太祖于危难之中。在宋太祖解除石守信等禁军大将的兵权之后,张琼便任殿前都虞候,殿前司的三把手兼监督官。可就是这样一位亲信武将,却最终被宋太祖下令以“铁挝乱下”,锤击濒死,然后又下令赐死。可以说,张琼死得很惨。为什么呢?宋太祖认为亲信也有可能造反。因为他本身也是后周皇帝的亲信,但他却造反了。所以,有军功的亲信也得死。张琼死后,杨信接任殿前司都虞候。与张琼相比,杨信的履历就显得普通多了,不是那么耀眼。找饭店可能性就小多了。可是耀眼的张琼用生命给普通的杨信上了一课,于是杨信开始装哑巴。果然,赢得了宋太祖的信任:“信虽喑疾而质实自将,善部分士卒,指顾申儆,动有纪律,故见信任,而终始无疑焉。”啥意思?就是说杨信装哑巴表忠心了,没啥军功,军队中也没啥影响力,所以“终始无疑”。其余话都是假话,铁牛就不再一一翻译。而杨信最终任殿前司都指挥使,成为北宋禁军殿前司的最高统领。不知哑巴是如何发号施令的?装哑巴,这一装就是十二年,实属不易啊!。

    故事讲完了。我问道:“太尉试想一下,您和数次救太祖于危难之中的太祖亲信张琼相比,谁的忠心陛下更坚?”

    梁太尉道:“若不是李帅有此言,梁某危矣!李帅真乃梁某贵人......”

    太尉正说着,我隐隐看到一人慢慢靠近窗外,头刚贴到窗上偷听一会儿,我便操起梁太尉桌上砚台扔出窗外,只听到“哎哟”一声惨叫,我几步跃出门外,刚想追出去,只见梁大总管如大鹏展翅一般,几个起落,已追上此人。追上之后,猛踢一脚,踏倒在地,也不怜悯他的头被砚台打破了正在流血,倒提着带到太尉书房内,便又转身出去,佝偻着身子守在门外。

    梁大总管平时总是装得弱不禁风,气喘吁吁,原来却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梁太尉骂道:“好你个混账朱武梁,你跟了我十余年,我待你也不薄,你娘有病,是我叫了太医医治,你家哪一件大事不是我替你解决?你竟然想取我性命?”

    朱武梁只是叩头,啥也不说,啥都不敢说。

    梁太尉道:“李帅,这厮如何处理?”

    我偷偷做了个砍人的手势,梁太尉思索再三,点了点头。我走上前,一把抱住朱武梁的脑袋,用力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他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然后在梁太尉书房找了个木箱,把他装起来,锁上箱子,做得干净利落。

    梁太尉点点头道:“李帅做事......我不知做了管军太尉便会如此......”

    我悄声道:“末将不在身边,太尉一切谨慎为好。”

    梁太尉道:“李帅说的是。你以为,朱武梁得如何处理?陛下的侍卫司替换人选该如何回奏陛下?”

    我悄声道:“朱武梁只需叫心腹偷偷掩埋即可,不必声张。至于殿前司诸将中,本来无人能与关胜、呼延灼比肩。就该如实回奏。”

    梁太尉长舒一口气道:“李帅仍然视我为老哥哥,今日看来,李帅是一点未变。这份情老哥哥记下了。”

    我悄声道:“有我李逵在,殿前司永远是太尉的殿前司!大宋的殿前司!”

    梁太尉笑道:“好好好!梁某记下了。你回殿前司上衙吧,我入宫回奏。”

    于是,告别太尉府,带了卫队,直接到殿前司上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