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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所有管事的脸色瞬间煞白,沐尚邺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如果照这个秦暮的分析,金陵徐家的联营之计显然了暗藏虎狼之心,怎能不让他们后怕呢。
“难道金陵徐家真的要吃掉我们不成。”大管家吴三一阵后怕地问道。
“呵呵,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猜测,大家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没准徐家真的是钱多的发霉了,想帮帮我们沐家来的。”话已经说透了,秦暮得了便宜便要卖乖,假惺惺地说道。
“三爷,不管金陵徐家有没有不良居心,我们不得不防呀。”
大管家吴三说道,刚才被秦暮这一分析,吴三后背都吓的出冷汗了,要是真的如秦暮所说的那样,对沐家生意上来说,可是致命的。
“是呀,三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一位老管事说道。
“是呀,三爷,其实我们沐家的布料生意在江南是最好的,可以说占据了江南布料市场的一半份额,没有必要跟金陵徐家联营来的。”一位保守的管事说道。
“三爷,我觉得跟金陵徐家联营的事情,还要重新考虑下。”
……
管事们纷纷说道,跟刚才一片赞成和金陵徐家联营完全相反,所有的人一片反对跟金陵徐家联营之事,毕竟这涉及到大家共同的利益,他们都是跟沐家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呀。
“可是金陵徐家的徐东义,是苏~洲织造,我们不能轻易得罪啊。”沐尚邺眉头一皱,担忧地说道。
“是呀,我们做布料生意的,最不能得罪的是苏~洲织造府来的。”管事们也傻眼了。
江南乃大秦朝最为富庶之地,古往今来便有江南丰天下足的说法,除了农业之外,江南最为出名的便是江南三道了。
所谓江南三道,便是杨~州盐道,金陵茶道,苏~洲织造,这三样是江南最为赚钱的生意了。
那金陵徐家掌管着苏~洲织造,那是所有布匹的供货来源之地,徐家那么有钱,想把天下的布料生意垄断在自己家人手里,自然就不奇怪了。
可是沐家人却不敢得罪金陵徐家,人家掌管着苏~洲织造,随时都有可能断了沐家的布料货源,这可是要命的。
场面一下子冷下来了,大家都愁眉紧锁,唯有秦暮最为轻松,正所谓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何况大家又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他当然是闭嘴为妙了。
沐尚邺皱着眉头,突然发现这个秦暮很悠闲,一点集体危机感都没有,不过有一点沐尚邺还是很欣赏的,就是这个小子确实有些眼光,金陵徐家的伎俩连老爷子和自己几兄弟都瞒过了,却没逃出他的眼睛。
“秦暮,这件事情你有何种看法?”
沐尚邺看着秦暮问道,既然这个小子能看出金陵徐家的技俩,他应该也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这个…,三叔,我只是沐家的赘婿,这议事堂里哪里轮到到我说话的份呀?”
秦暮懒洋洋地说道,你要我说,我就说,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别人座椅边上都有杯茶,自己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是搞歧视,秦暮心里不爽呀,现在自己得到主动权,秦暮还不把捏着呀。
“叫你说,你就说,哪里那么多废话呀。”
沐尚邺狠狠瞪了秦暮一眼怒道,这个臭小子还真的会登鼻子上脸了,好像他自己在暮家多么没有地位似的。
“我这不是口渴吗?你们都有茶喝着,我现在渴得说不出话呀。”秦暮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来人,给秦姑爷上茶。”
沐尚邺差点都要被气出血了,不过为了家族的生意,只能忍着怒气叫下人给秦暮上茶。
“泡的有些浓,我这个人还是喜欢谈一点的茶。”秦暮慢腾腾地喝一口茶后,摇头说道。
“好了没,快说你的看法。”沐尚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沐尚邺可从来没有被一个晚辈这样牵着鼻子走过。
“这个怎么说呢,不能跟金陵徐家联营是肯定的,但是我们沐家也不能直接跟他们说不跟他们联营,那样会得罪人的,我们得想个办法,让金陵徐家自己提出不联营,这样是金陵徐家欠我们的了,以后我们从苏~洲织造可以拿到更多的布料配额。”秦暮说道。
“秦姑爷,你的意思是,让金陵徐家自己不愿意跟我沐家联营?这这么可能呢?”大管家吴三说道。
“怎么叫不可能?老话不是说了‘事在人为’吗?不去做,怎么知道就不可能呢?”秦暮说道。
“具体的怎么做?”
沐尚邺看着秦暮问道,其实云兮嫁给这个小子,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的,这个小子很有经商头脑,对整个沐家以后很有帮助。
“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呀?我对这个金陵徐家又不了解,真的要我说的话,无非找个能说会道的人去金陵,想办法让金陵徐家觉得跟我们沐家联营,是大大地失策,会弄个血本无归来的,那样的话,金陵徐家只要不是脑子进水了,绝对不会跟咱们沐家联营了。”秦暮想了想说道。
“你觉得派谁去好呢?”沐尚邺盯着秦暮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呀,我在沐家认识的人又不多。”
秦暮说到这里,发现有些不对劲,大家都盯着自己看,疑惑地问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我觉的你是很合适的人选。”
沐尚邺说道,现在这个议事堂话最多的也是这个小子,要说能说会道,这屋里没有人比的过他,尤其是徐家的诡计,也是他看出来的,这个主意也是他想出去的,没有人比他更合适的了。
“我?不行,不行,我肯定不行。”
秦暮赶紧说道,这个差事可是烫手的山羊,谁沾上,谁死,就算不死也会脱一层皮,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秦暮是不干的。
“我觉得秦姑爷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姑爷智慧过人,一眼就看出来金陵徐家的诡计,此事唯有秦姑爷出马才行。
“徐家的诡计是秦姑爷看出来的,主意也是秦姑爷想出来的,我觉得一事不劳二主,还是辛苦秦姑爷去一趟金陵说服徐家吧。”
“是呀,此事非秦姑爷出马不可。”
“秦姑爷智慧过人,搞定这个事情,还不是小菜一碟。”
……
所有的管事纷纷说道,都拥护秦暮当这个说客,毕竟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都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谁接了谁倒霉,谁都不愿意去当这个说客,所以沐三爷要秦暮去当说客,大家都是积极支持的,那支持的态度,都是出自内心的,没有一点的虚假,大家都是一个念头:“死道友,而不死贫道。”
“我真的不行呀,我还年轻,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去了也会把事情给搞砸了,三叔,你还是派一位德高望重的管事去吧。”
秦暮立马摇头说道,你们这帮人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自己好意告诉他们问题所在,他们竟然这样报答自己,早知道自己就不说了,现在秦暮后悔死了,都怪自己嘴贱呀,没事显什么能呀,这不,把自己都给套进去了。
“秦姑爷您太谦虚了,现在谁不知道您大才呀,尤其是您做的那首《长门赋》,现在已经被传遍了大江南北,被誉为当代第一名曲,没有人比您去更合适的了。”一位管事说道。
“是呀,秦姑爷,您就不要推辞了,您要是不行的话,咱们沐府就没有人敢说行了。”一位老管事说道。
“是呀,姑爷这个事情,就拜托你了,咱们肯定都支持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美女,我就找美女,只要你嘱咐一声。”
又一位管事站出来说道,反正大家都铁了心要让这个秦姑爷去金陵做说客了。
“秦暮,你看大家都一致拥护你去,你不能拂了大家的一片心意呀。”沐尚邺看秦暮吃瘪的样子,开心地说道。
“我……”秦暮还想说些推脱的话。
“我知道让你一个人去是为难了你,我让吴管家陪你一起去,你不相信别人,你还不相信吴管家吗?”沐尚邺打断秦暮的话说道。
“可是……”秦暮急得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没有什么可是的,就这么说定了,吴管家,你准备准备,明天就陪着秦姑爷去金陵,对了,多带点银两,不要怕花银子,天色不早了,就这样了,大家都散了吧。”
沐尚邺说完,不给秦暮任何开口的机会,就急匆匆地出了议事堂,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他的话,就会发现沐尚邺嘴角带着笑意。
“是呀,天色不早了,我的睡虫都出来了,我得赶紧回去睡觉。”
“我家娘子晚上可是给我熬了大补汤呀,现在都凉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喝。”
……
沐尚邺前门一走,这些管事的也立马找各种理由快速开溜。
很快,宽敞的议事堂,只剩下欲哭无泪的秦暮。
“娘希匹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呀?”走出议事堂,看外面空无一人的院子,秦暮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