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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公路上,一辆疾驰的迈巴赫借着苍茫夜色超速行驶,像一只丛林中窜出来的野兽,身形矫健如梭,好似路口摄像机稍有怠慢,它就会转瞬即逝。
“少爷?”
张叔很久没开过这么快的车了,他一边将油门朝着120迈踩逼,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男生的情况。
车厢上明亮的灯光照耀着内饰由黑色花岗岩点缀出的金色图案,映出一层层细润光泽打在男生白皙狰狞的面庞上。
即使已近冬末,天依旧冷的刺骨,可此时张叔明明已经关了空调,男生面上的汗珠仍不断的凝聚滚落。
他一把扯开了身上的衣服,羽绒服和毛衣横七竖八的躺在天鹅绒地毯上,一片凌乱。
男生眼睛紧闭,薄唇微张,就连脖颈下露出来形状清晰动人的锁骨处也一片绯红,鼻间不停发出粗喘的呻吟声,“亮亮……亮亮……”
这般充斥着浓浓情—欲的嗓音,不用说,张叔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明少爷去和月亮小姐约会,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回来?
“少爷,您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
开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由于夜色凄清,人丁稀零,毫不犹豫的,张叔握紧方向盘闯过了红灯。
不到十分钟,劲炫锐利的迈巴赫停在萧山区长安门大街的一家私人诊所面前——方氏康健王(男科诊所)
诊所门口,早有一名仪表堂堂的白大褂医生和几个护士推着便携式救护床等候。
“方医生。”
张叔一下车,就匆匆忙忙开了车门,方绍风走过去,几名护士训练有素的到车内将人抬下来。
陆景云体内的药性似乎完全发挥了作用,面庞流汗不止,嘴里重复呢喃着两个字,那里肿的不像话。
“嘶——”
几名美女护士将他从车上抬下来时,纷纷惊愕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病床上的男生,拥有着精致绝伦的脸庞,隽秀挺拔的身材,眉目英挺,体滚烫如火,加之此时被迷药蛊惑发出性感撩人的魅惑喘息,简直要命啊。
要说是哪个巨星被下药了她们都信。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推进去。”
方绍风带上脖子上的银丝眼镜,手放在他的腰间,随着移动床到病房,一路上检查着他的状况。
“肿胀症状异常,晓美,准备注射一剂罂粟碱。”
“好。”
“方医生,我家少爷他有没有事?”
张叔急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一把抓住方绍风的手。
方绍风觑了一眼神志不清的男生,唇角微扬,但暂时忍住了。
他小子也有今天。
“没事,你先去把罚单交了吧。”
张叔,“……”
“你们也都出去吧。”
方绍风带上消毒手套,转脸对今天挤进来格外多的护士道。
众护士,“?!”no,我们是不会出去的,我们要保证病人的……下半身健康!
“快出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方绍风轻笑一声,这群心怀不轨的小姑娘,当他真不知道她们心里都在想什么。
平时诊所里来的都是那里出问题的中年老大爷,一个个溜的比兔子还快,唯恐避之而不及。
今天陆家大名鼎鼎的少爷来了,一个个积极的排成队在外面守着,现在又拼命的朝病房里偎。
其实让她们看了倒不要紧,就是这个生性冷清残戾的大少爷要是清醒过来知道了,非得把他打成八级伤残不可。
一众护士被方绍风强行赶了出去,个个那个不乐意劲的。
方医生简直太过分了,居然想独占大少爷圣洁美好的肉体!
张叔看着方绍风自信卓然的样子,微微松了口气。
方绍风A医大毕业的时候,就到了渝州市唯一一家三甲医院实习,在神经科遇上了当时的夫人,因为天赋可嘉,成为夫人手底最得力的学徒。
可是后来,不知他哪根筋搭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男科去了,特意到国外留学,实习期间也蒙受了不少老爷故交的照顾。
后来学成海归,年纪轻轻的便能独挑大梁,因为不堪忍受一些老医生独断专行的理念,家族给开了间诊所,本来只是给继承人任性一番。
没想到,只三年不到,方氏康健王便成为了渝州市唯一一家规模不大,却人人交口称誉的男科诊所,门庭更是未有一日稀松。
张叔一出诊所,就有两名交警骑着摩托车追上了上来,见到他后,面露讥讽。
“还以为是哪个年少轻狂的富二代开的车,大叔,宝刀未老啊。”
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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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治疗一直持续了三四个小时,期间,张叔接到了陆启生和沈清璃的电话,询问少爷放假事宜,为防主人担心,他干脆扯谎,告诉老爷夫人,少爷在家一切安好。
方绍风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张叔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方医生,少爷怎么样了?”
方绍风摘掉眼镜,从晓美手里接过一杯水抿下,摇了摇头,嘴角噙着笑。
“放心,血常规,CT和海绵体造影都查过了,根源没问题,问题是吸入了过量致幻剂和催—情—剂,导致了药理和生理性勃起,现在病人情绪安抚了很多,不过身体损失了不小精力,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年轻人嘛,没有什么是一觉解决不了的。”
“……那就好。”
张叔长吁,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了。
“致幻剂,不会对少爷的脑袋有影响吧?”
“没那么离谱,都是暂时性的,醒了就好了。”
那小子那么精,有点影响才能正常点。
“不过……”
方绍风放下纸杯,话音陡转,张叔的心蓦地又提起来了。
“他指定的我?”
“嗯。”
方绍风笑了笑,陆家有私人医生,绝对的权威,而这小子能想到让他来看,实在是最精明的选择,能在这么迷糊的情况下保持理智的人,也就他了。
“没什么,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刺激?您不是说少爷吸入了致幻剂和迷药?”
“nonono,我的意思是除了磕了药,还有没有……女人?”
“!”
一句话落,张叔立马警惕的摇了摇头。
“没有。”
少爷交代过的,关于月亮小姐的事,绝对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老爷夫人都不例外,这个方家主心骨,天生风流蕴藉,口无遮拦,又和夫人关系甚好,说不定转身就能把这事抖出去。
“你啊,还不如这小子信任我。”
方绍风好笑的摇了摇头,翻开病例,开始记载。
他还在上学的时候,每每去陆家,就喜欢和这个性子天生清冷矜贵的大少爷玩,无奈智商压制,每次都被反耍,明明他大他将近十岁,却每次在师傅面前面子都被折的下不来台。
自从他学了散打,就更过分了,不仅不教他,还喜欢拿他当靶子。
自己学了男科后,他虽没说什么,但他总感觉,他看他的眼神里总带着点王之蔑视。
没想到,他也有落到他手里的这一天。
不过,大少爷口中的这个‘亮亮’到底是谁?为什么每喊一声,海绵体就肿一圈,这威力大的。
听名字,像个……男的?
师傅一直担心他不喜接近女孩子,身边倒总围着一群小男孩,会不会弯掉,难不成……真弯了?
还为了那个男孩子嗑药?
思及此,方绍风的笔一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那尺寸、耐力,要是还需要嗑药,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再说也根本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等下,关键好像是他……真弯了?
“方医生,今天的事……”
“你放心,他专程指定我,就是不想让师傅知道,保护病人隐私是我的职业道德。”
方绍风抬起头来笑笑,他发现自己挺了解这孩子的。
“那就好。”
张叔趁着他记录,跑进病房看了一眼,看完后,又满脸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方医生,大少爷他怎么……怎么还立着?”
“没事,这药性得一点点下去,等一会就好了。”
谁叫他念着一个男孩名不松口,保不准脑子里在想什么好事呢。
“啊?”
张叔仍是不放心,这男人擎着这么久,能不辛苦吗?
方绍风安慰道,“放心,我在欧洲还见过连续举着两天多的案例呢,这才多久。”
“……”
张叔被他堵的语塞,好半天才道,“那是外国人啊。”
方绍风挑了挑眉,“大少爷这尺寸也毫不逊色啊。”
张叔,“……”
“开个玩笑而已。”
方绍风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是阅根无数,敢给你保证,陆家这绝对是出了根好‘苗苗’,以后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全指望他了。”
张叔,“……”
——
水岸林邸。
月珍为了给月亮补一补身子,一早便到菜市场买了些新鲜的海产和大骨头,在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忙碌了起来。
月亮一晚上都睡得不大安稳,一是担心陆景云的病情,二是手臂和双腿疼痛难忍,索性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接到了张叔的电话,回报她一切安好,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全是打码的景象。
一早,鼻尖飘来久违的饭菜香,月亮顶着两个黑眼圈,顺着香味摸索到了厨房,就差一头栽进月珍做的椒盐明虾里面了。
“哎呦,小月怎么醒了?不多睡会?”
“香。”
“你呀,馋的,在学校都吃些什么没有油水的东西?”
月珍将她从餐盘中揪出,拿着一瓣橘子堵住她的嘴。
月亮被酸的面目全非。
“西红柿炒蛋、酸辣土豆丝。”
她没说陆景云会时不时的看心情给她进补大餐,各式各样、色香味俱全,米其林五星大厨的标准。
大概是因为昨天消耗了太多体力,晚上也没心情吃饭,所以现在饿死鬼投胎似的。
月亮又偷偷捻了根虾须子出来吃。
“待会妈妈给你换药,别乱动啊。”
“嗯。”
月亮伸手指了指冒着肉气腾腾的焖锅,“这是什么?”
“给你炖的大骨头汤,人家不是说吃啥补啥吗?你呀,腿可不能出问题,哪有男人喜欢小短腿的。”
月亮,“……”
“对了,昨晚问你,你死活不肯说,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都惊动警察了?”
“没什么。”
“就是抓到一个变态。”
“变态?”
月珍满脸凝重的看着她,“你呀,下次少多管闲事,别人都装不知道,就你瞎逞能,那变态咱能惹得起吗?万一发起疯来,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月亮揉着膝盖,望着炊气四绕,围着素带围裙,鼻尖出汗的月珍叨叨叨训斥着,无端笑了,“妈,你今天好像亲妈啊。”
话落,月珍顿了一下,继而赏了她一个爆栗,“你这个白眼狼,我哪天不是你亲妈了?再说一句,我把这些都端下去喂楼下小黑!”
“嘶——”
“疼死了,下手不能轻点啊,刚说过你像亲妈。”
月亮转过身,一瘸一拐的出了厨房。
‘噔噔噔……’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叩门声。
“小月啊,外面好像有人敲门,你去看看是不是隔壁的王阿姨闻见香味来蹭饭了。”
“呵。”
月亮嗤笑一声,什么王阿姨。
“你好,是月亮同学吧?我们是来就昨晚眠风一中发生的案子,做一趟寻访。”
门外,两名头戴警帽,身穿鲜亮齐整藏蓝色制服的警察,手里拿着本子,严肃而不失礼貌的朝她微笑。
“请进。”
月亮像是早就料到了,伸手请他们进来。
“我说她王阿姨啊,你这鼻子可真……”
月珍拿着未干的勺柄乐呵呵的就走出来了,见是警察,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哟,可真会掐着饭点过来。”
警察,“……”
女人不悦的重回了厨房,将门狠狠关上,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些什么。
“要是孩子他爸在,看你们还有胆子上门查……”
月亮给两名警员倒了茶,其中一名细心的发现她的腿有些异样。
“这是警官证,你看一下,下面我们有几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请你据实回答,不知道可以回不知情,无需猜测或者编造。”
“嗯。”
“第一,昨夜七点二十五分,我们萧山区警局分局接到一起有关老师诱—奸学生的报案,可到了案发现场,情形一片混乱,学校办公室、走廊里的监控均被掐断,犯罪嫌疑人缄口沉默,只能依靠人证。
据现场两名目击证人说辞,他们是跟着你一起到的犯罪现场,称你是第一知情人,还有一名受害者,是否属实?”
警官话落,目光炯炯的看着月亮,他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按理说,一般经历了这种事的人,心里难免会恐慌,更别提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她不仅没有情绪,反而语气淡淡的将他们推理出的结论,全部打翻。
“没有,昨天晚上,没有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