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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真的升级到三颗星了吗?”唐墨听了金大师的话顿时兴奋起来。
在舌面上凝聚成三颗味蕾蕾星,他在身体感官上是没有任何感觉的,过去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既不痛不痒也不觉得有什么刺激的感觉。
这次要不是因为金大师心有疑虑想要看一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凝聚出第三颗蕾星了。
不过,虽然在身体感官上没有感到任何异常,但是在味觉体验方面倒是有很大的变化,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在吃东西的时候,食物的味道、成次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丰富多彩、更加美妙。
在仔细品尝的时候,味蕾能呈现出更多的味道细节,呈现给大脑一副多姿多彩的“画卷”。
就像原本视力就比普通视力好一些的人,虽然比别人看得更远一些,但看远山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只能大概分清楚哪里是石头哪里是树木。
但现在却突然用上了高倍望远镜,能清楚地看到远处有几个山坡,山坡上有几棵树几栋房子,能看清楚石碓里上有多少大块的大石头。
起势这个比喻还不够恰当,因为望远镜是外来辅助物,但唐墨升级的是自己本身的味蕾,是身体感觉器官的一部分,比任何外来物都更加靠谱,更加稳固。
这是一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晰、更丰富的、全新的味觉体验。
“难怪你才吃了几口就敢说能吃出人家的绝密配方,敢说能复制这道菜来。有你这三品神戟蕾舌头加持,想来难度不会太大。”金大师示意唐墨把舌头收回去,他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师傅,蕾星是什么啊?我哥的舌头为什么和我的不一样?”唐向峰问了之后,又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塞给小江,拉着她说,“妈,你给我也照照,看看我舌头上有几颗星。”
“别闹,你一颗都没有,我看着你长大的,还能不知道?”小江作势就要揍唐向峰一顿, 吓得他直缩脖子。
“蕾星啊!”金大师收住笑容,说,“那我今天就给你们再普及普及味蕾蕾星的知识。”
“蕾星也就是味蕾凝聚形成的小丘,可以看做是味蕾细胞的凝聚。每个人天生就有味蕾,但却不是天生就有蕾星,只有极少部分由才有。而能够进化的蕾星,更是世所罕见。所以你哥这个可以进化的蕾星,基本算是当世第一人。”
“从古至今,人们按照蕾星的数量给予命名,分别是:一颗星,一品灵舌 ,味蕾敏感度是普通人的5倍;二颗星,二品信舌,味蕾敏感度是普通人的10倍;三颗星,三品神戟,味蕾敏感度是普通人的20倍;四颗星,四品方舟,味蕾敏感度是普通人的40倍;五颗星,五品通感,味蕾敏感度是普通人的80倍;六颗星,六品天宝,味蕾敏感度是普通人的160倍;七颗星,七品仙勺,味蕾敏感度是普通人的320倍。”
“什么?320倍,那也太夸张了,那还是人吗?”唐向峰惊叫起来。
“确实不是人,因为从古至今还没见过这样的人,据说只在传说中见过,后来成神了。”
“那历史上最厉害的是谁?拥有什么舌头?”唐向峰两眼放光地追问道。
“商朝的老祖宗伊尹,清朝的大美食家袁枚,这两位都是历史上可赫赫有名的美食家,他们都是拥有六品天宝舌的传奇人物。”
“好厉害啊!”唐向峰惊叹道,“师傅,我哥有那么厉害的舌头,那是不是说,以后我哥只要吃到什么好吃的,就能自己做了?那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吗?都不用偷师,只要吃一吃就知道了。”
“傻小子,想什么呢?”金大师伸手给了他一巴掌,笑骂道,“要是有那么容易,那不得厨神遍地走啦?”
唐墨也说道:“师傅,我觉得也是,虽然我在味蕾上有先天优势,但是我的厨艺始终无法全面突破,特别是对上专注于一个菜系、一道菜的人来说,我还差很远很远,这次要不是区域赛要不是团队赛赢了,如果是比拼菜系的指定菜肴的话,我不一定能赢下来。”
金大师突然捋了捋胡须,语重心长道:“你们相信天命,相信公平吗?”
“我……信……吧……”唐向峰游移不定地说道。
“信。”
相比而言,唐墨比唐向峰干脆果断得多。
小江也在心里有了自己的答案。她觉得,老天让她被一个渣男抛弃,这就是不公;但老天又安排唐家和唐墨来拯救她,这又是对她的恩惠和补偿。或许有天命,但公不公平,还算不清这笔账。
“小猴子,老天已经给了你与生俱来的超级舌头,拥有天赋味蕾,在厨艺上你已经领先了别人一大步。
但是,现在的你即使再怎么努力,你所学的东西终归是太多、太杂了。分摊到每一个菜系、每一门功夫上的时间就要少得可怜,可能只有别人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
但别人呢,可能几年时间只专注于一道菜、十几年时间只专注于一个菜系。他都已经这么努力了,即使他天赋不如你,也不如你这么刻苦勤奋,但积攒下来的时间和精力都比拟多得多,成绩比你高也是应该的。这就是短暂的公平。”
“但是,平庸者的天花板也比你更矮,所能上升的空间也比你更少。等他到了瓶颈,那时候不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取得新的突破、无法爬升更高的层次,只能止步于此,裹步不前。
但你可以。因为你的远超常人的天赋在日积月累过程中,会转化为你的真正实力,你的前途将会比任何人都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所以说,老天也是不公平的,你拥有比别人更广阔的天空。”
“一道菜的决定因素不只有调料配比,还有食材的产地、刀工、火候、烹饪手法、器具、甚至烧火材料等等诸多因素,每一种都会改变成菜的味道,即使你能吃出配比,看出他的刀工,从同样的产地采购,你也难以复制他的火候、手法、器具等等,因为那是人家几十年甚至一代代经验的总结。因此,绝不是吃一两口就能学会的。小猴子,你明不明白?”
金大师回答的是唐向峰的问题,但最后的询问却是面对唐墨提问的。
“我知道了师傅,尝味道只是第一步,真正难的是烹饪技艺。”
金大师一笑,欣慰地说道:“不论是代代相传的古法,还是创新而来的新技术;不论传承于他人还是自己发明,都需要反复练习,把技艺内化为自己的本能,做到随心所欲,信手拈来,才能制作出符合这道菜标准的菜肴来。”
唐向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突然追问道:“师傅,什么叫标准菜肴?”
金大师又问唐墨:“小猴子,你还记得你5岁那年进山历练时我说的那句话吗?”
唐墨沉默不语,在脑海里仔细筛选当年的记忆,金大师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唐墨的答案。
“师傅,您是说那句‘人因有灵魂而成万物之长,菜因有灵魂而成美味佳肴’?”
唐墨刚说出前两个字,小江已经张口符合,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没错,就是这句话。每个酒店都有总厨,有大师傅,他们也有徒弟。但是为什么有些菜只有师傅能做,徒弟做不出来那个味道?有的食客一吃就知道这道菜是不是师傅做的。”金大师问道。
唐向峰最为积极,急忙道:“因为徒弟做的菜没有灵魂。”
“对,也不全对。徒弟学会了师傅的手艺,但是却还做不出那个味道。大家都觉得是‘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样简单的逻辑,实际上,那是因为徒弟还没有对这道菜投入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情绪,还没能赋予这道菜以灵魂。他学会了这道菜,但这道菜还不属于他。”
“我明白了师傅,没有灵魂的菜品,最高也只能是标准菜。有了灵魂的菜品,才能成为美味佳肴,成为绝世佳肴。”
“好了,今晚就到这儿吧,我们先回房歇息了。你吃完了也早点洗漱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就返回桂省了。”
金大师带着小江和唐向峰离开,但唐墨却没有立即吃完去洗漱,而是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烧鹅发呆。
经过师傅的开解他已经明白,想要学会这道烧鹅,远非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即使能尝出配比、吃出食材产地、猜出炉具的大小,也难以成功。
“这大概就是美食评论家和大厨的差别吧。”唐墨在心里感慨道,“能做大厨的人一定懂美食,但会吃的人不一定会厨艺。”
终于想通之后,唐墨快速吃饭,把餐盒丢进垃圾桶准备洗澡。既然已经单独开了客房,不住白不住,索性就不回去和师傅和唐向峰一起住了。
“笃笃笃。”
唐墨前脚已经踏进洗澡间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