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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缓缓的,慢慢的,在偏昏暗的光线下散发出旖旎的气息。
秦可卿的小手终究抵挡不住蓉大爷大手,温暖如太阳的大手,要将她融化一般。
盘扣,一粒、一粒在悄然间开解。
雪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的,房间里跳跃的光芒抚上这柔弱肩膀。其中一缕从下巴处掠过,停在她的锁骨处。
那里像是一弯新月,又像是陡峭高崖下被瀑布冲击形成的深潭,非常的美丽。
蓉大爷好奇地伸出食指,在她锁骨上轻轻刮了一下。
秦可卿情不自禁的高耸起肩膀,浑身也忍不住颤一下,锁骨上的凹陷更深了。她甚至有一种温热的憋着尿的感觉,手脚紧张绷着。本是深情款款地看着大爷的,这会儿却羞得不敢再瞧大爷的面容。
“大爷,别逗可儿了。”
秦可卿轻咬着下唇,优雅的下巴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洁白的牙齿落在粉嫩薄唇上,做出一个含娇似嗔的表情。
真是诱人的。
蓉大爷只瞧了一眼,差点心神不稳。生了孩子后的可卿,比起从前竟更有风韵了。许是年岁又涨了一岁,在宁国府也经历得了许多事情。
如今的秦可卿更加成熟了,与之前相比更多了成熟女人的风韵和美丽。
蓉大爷捏起她这下巴,笑一声,给她润了润唇。
他正放手开来,却发现可卿已经转了身子,缩进了他的怀里。可卿埋头贴在蓉大爷的胸膛上了,听着大爷的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那是她男人的心跳,是她男人的气味。秦可卿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从她怀孕算起,她和蓉大爷已经有足足一年的时间没有像今儿这样呆一起过来了。
女人多是感性的,需要呵护的。她的也一样,这一年里她怀孕了,这一年里大爷下江南了。期间有多少个日夜,她在思念着大爷,又有多少日夜,想着能靠在大爷怀里睡上一个安稳的觉。
或者说更深入一层的交流,亲昵的交流。她是蓉大爷的明媒正娶的媳妇啊,那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大爷,能不能用力抱紧可儿。”
秦可卿感觉后面传来的压迫力道渐渐增大,她方才安心满足。只是,越这样,她心里越担心。可卿道:“大爷觉不觉得可儿胖了。”
蓉大爷笑着回道:“这样恰好,稍稍有点肉。”
“真的吗?”秦可卿心里一喜,她时常担心自己生孩子后,身材走样再不讨大爷喜欢。听着大爷这样的话,心里觉得就算是大爷在骗她,她也满足开心了。
“可儿竟这样问了,大爷可得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若是胖了,又胖了几分。”蓉大爷双手托着可卿上挪一点,面对面相视。这坏人嘿嘿笑一声,伸手溜进一番探索。
细细的探索。
秦可卿想到一个词——游走。
嘤咛一声,她趴在了蓉大爷的身上,嘤声传出却直不起腰来。奇异感觉越来越强,不禁伸手紧抱着抓住蓉大爷的腰板。耸动几下肩膀,洋绸制的衣裳与锦缎袍子在摩挲,布料间发出嘶嘶沙沙的声响。
嘭一下,可卿只觉身上一阵新寒,原来还是衣裳最后一粒盘扣被崩开。
听着蓉大爷的笑声响起。
“你里面怎么穿上了这衣裳,这时间可不适合久穿。”
看着蓉大爷贴心的从自己身上扯出一物,可卿更羞了。小声道:“计算着这几天大爷会回来,可儿便一直穿着等大爷。”
“万一今儿我就这么沉睡过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可儿的准备?”
小内衣是淡色的,料子很软很舒适,有点前世的那种感觉了。蓉哥儿笑一声,这妮子傻傻的行为,真的是让人感动。
秦可卿道:“听她们说这衣裳也是大爷从天上带来的,薛家在金陵的成衣店也有咱们宁国府的一份,可儿自然也要支持。”
贾蓉轻笑声,捧着可卿的脑袋将她扶起,无问道:“可儿穿这衣裳的感觉如何?”
可卿思索片刻,羞涩垂下脑袋不敢与蓉大爷直视,回道:“感觉有些涨,又有点闷。”
“那一定是衣裳选小了。”贾蓉笑一声,朝看可卿身上看去。见着她样子,猛然想起什么,失笑道:“可儿才生完哥儿不久,最近还是勿要穿这衣裳了,对可儿身子可不好。”
秦可卿疑惑道:“为何?听她们说穿着能保持挺拔。”
蓉大爷听了哈哈大笑,探手过去,笑道:“这还不够,王府的嬷嬷没与可儿说过,这时期本来便会有种涨涨的感觉?你总这么挤着,挤出东西事小,压抑出病来才坏了。”
可卿嗯一声,喃喃道:“可儿现在就有点涨。”
蓉大爷从来是个好心的,这一点王熙凤验证过,如今秦可卿又验证了一回。
外面急匆匆回来的小雀儿见着内屋里的一幕,完全傻眼站那里。忍不住低头瞧了自己的一眼,不免一阵泄气,原来大爷有这样的癖好。
忧愁,涨有涨的忧,贫有贫的愁。
再瞄了房里的大爷和奶奶一眼,小丫头连跑出去,暗想着得让憨香菱再多烧些热水才行。
“谢谢大爷。”秦可卿面色红润,看着帷幔上一片狼藉样子,羞意更甚。
这般模样,落在蓉大爷眼中,却觉越发更亲可爱。笑一声嘟嘴过去,“可儿也尝尝。”
房里好一阵嬉闹,再静时,秦可卿捂着肚子,难为情道:“大爷别瞧了。”
蓉大爷温柔拉起她,宽慰道:“怕什么了?不过就是有几道不明显的痕迹,这可是可儿做母亲最伟大的证明。”
十月怀胎不仅怀的辛苦,产后也常伴随许多后遗症。尽管宁国府已经是大富大贵之家,有着许多人没有的资源和便利,但依旧逃不过生理。
贾蓉轻轻拿开秦可卿的小手,看着肚子上并不明显的妊娠纹。白色的妊娠纹,像是扭曲的褶皱,突兀的出现在原本白璧无瑕的腹部。虽然不多,却也的确不好看。
但它绝对是伟大的,不管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平凡的象征。绝对不丑,有着另一种美,伟大的美。当然,并不是说那些怀孕没有出现妊娠纹的就不伟大,只是蓉大爷觉得妊娠纹的出现不该是男人讨厌媳妇的原因。
他手指轻轻滑过那几条,有一种凹凸不平的像是表皮之下缺了一小块的感觉。他将手掌轻轻放上去感受,却听着可卿传来细细的哭泣声。
蓉大爷将她揽进怀中,紧紧抱住。这时间都不需如何去琢磨发挥,顿时展现出他渣男的基本功,宽慰道:“可儿任何时候都是美的,不管可儿变成什么样子也是大爷最美的可儿。而且这是可儿为宁国府,为大爷付出的功勋证明,它存在的意义绝对比宁国府添丁还重要。”
“大爷尽胡诌。”秦可卿嗔一声。
蓉大爷依旧扶着那凹凸不平的妊娠纹,继续柔声道:“可儿也说了,在过得半月上面痕迹慢慢就瞧不明显了。你还担心什么了?哪怕是这图纹一辈子不消,就算这图纹比现在还多上一百倍一千倍,可儿也是大爷心里最好的媳妇,最爱的媳妇。”
“真的?”
“真的。”
蓉大爷觉得此刻行动是最好的证明方法,嘬一口可卿的双唇,又低头在可卿觉得丑陋的妊娠纹上轻嘬一口。
秦可卿眼角的泪水流的更厉害了。是感动的泪,是幸福的泪。又感觉到那份温柔、温暖从皮肤表面传入五脏六腑,浑身都像有暖流经过,双手不由抓住了帷幔。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下腹向下涌。
秦可卿连忙唤一声:“大爷。”
待小雀儿再来时,已红着脸不敢进去了,偷摸站在帘子后偷听动静。偶尔用手指戳一戳帘子,从帘子与门的缝隙中朝里面偷看。
看一下,慌一下,身上更难受。
小雀儿并着双膝,偶尔扭捏一下身子。某些地方传来的奇特感觉涌上小雀儿心头,让她想离开,又忍不住继续偷听偷看。
越听越难受。
最后,小雀儿咬牙走出屋子合上房门,去烧水的那里把香菱换了过来。而她,看着火焰旺盛的炉子,从身上翻出一个小香袋来。
自言自语道:“看来明儿大爷又得好好补一补了。”
找来炉子,找来清水,又在厨房搜寻一圈找齐其他原料。
第二日一早,小雀儿便火急火燎起床打后厨去。
贾蓉心里很郁闷,觉得这小妮子是不是低估了他的能力,才这么一晚上熬个屁的补品。自己的基本功可扎实了。
小雀儿噘着嘴道:“大爷和奶奶劳累一夜,瞧奶奶这会都还没醒来,大爷还是吃了这碗吧。就当是前晌,食过再去衙门里当值。”
本大爷一早还能一柱擎天,这也是渣男的基本功,用不着这补品。
“以后少琢磨这些事情,贴心伺候你们奶奶才是。”蓉大爷白了小雀儿一眼,让香菱给自己整理了衣裳,寻上一信件往宗祠边去了。
西边净室里。
贾蓉静静打量着这个闭目打坐的人,轻轻唤道:“蓉儿手里有一封信件,想让太爷找两个可靠的人送黑山村去。”
“是什么事?”贾敬不咸不淡问道。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这信不宜让外人接手,恐中途泄露。”贾蓉款款回道,将信放在了盘旁边桌案上。
贾敬睁开眼瞧了,又看向的贾蓉。眉目轻皱起,从桌案上那了信,问:“赖升他们这会已经到黑山村了吧。”
“已经到了。”
贾敬听后点了点头,拿起手中的信走到熏炉便,提起熏笼打开炉盖将信整个丢了进去。信封纸张触及滚烫的炭灰,顿时燃烧了起来。
火光从熏炉中照射出来,打在蓉哥儿的脸上。他眯起了眼睛,问:“太爷这是作甚?”
贾敬回头过来,紧盯着贾蓉,道:“咱们爷孙之间又何必装了?”
“太爷在说什么,蓉儿不懂。”贾蓉装傻充愣道。
贾敬要和自己摊牌了吗?
“真正的信件已经在昨天一早就送往黑山村了吧。”贾敬轻笑一声,自嘲道:“没想到蓉儿连太爷也不信任了。”
贾蓉道:“倒是觉得太爷从未信任过蓉儿。”
贾敬诧异哦一声,又坐回的团蒲上。手中抡起拂尘,真有一点求仙道人模样。他语重心长道:“蓉儿是的宁国府当家,太爷又岂会害你。”
贾蓉点头缓缓道:“有的人为了家族荣耀可以牺牲一切;有的人为了个人理想抱负,也你们牺牲包括家族荣耀的一切;而有的人为了一己私欲,更是不惜牺牲家族,甚至绑架上所有人。太爷会是哪一种?”
“我只是我。”贾敬款款道。“从来不会做害自己子孙的事情。”
“是吗?”
贾敬轻笑起来,上下打脸这贾蓉。颇为满意的点头,又缓缓摇头,笑道:“蓉儿哪里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有些事情瞒你,只是不想让你过早牵扯进来。咱们家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是吗?进可重振昔日国公府荣光,退亦能守住当前家业。”
贾蓉问:“太爷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北静王收到的册子,准格尔的乱事,朝廷的闭关政策等等,太爷到底要做什么?”
“水溶府上的东西是我安排的,准格尔与闭关的政策……蓉儿觉得你太爷能有这么大能耐还会躲在一个净室之中?”贾敬苦笑一声,“蓉儿曾将册子送来,不也是在探我的身份吗?如今把那东西送给最合适的人,倒也有了用处。”
“真是这样吗?”贾蓉自问一声。
贾敬恰时突然说道:“蓉儿还是先问问你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只是想保全宁国府,那么往后便不要再生事端,老实做你的水利营田使。也不必去管宫里的事情,即便将来元春失宠,哪怕元春犯了宫里忌讳也再难寻到咱们宁国府的头上来。”
“看来短短两三年间,太爷已经将宁国府从混乱中摘了出去。”贾蓉略有所指道,“只是可惜了张红尘和宝玉,听说前些日子张红尘被人刺杀受了不小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