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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深呼一口气,电梯门打开了,他朝大厅走去,却没有看见姜安的身影。
“小王,刚才找我的姜警官呢?”陈飞对前台问道。
“陈总,刚才那个姜警官好像接了个电话,慌慌张张的就出大门了,要不要我替您给他打一通电话?”前台回答道。
“不用了,你忙吧。”陈飞一个人走出大门,看着院内,并没有发现姜安的踪迹,他不知道姜安为什么会来找自己,也不知道姜安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突然,陈飞的胸口散发出剧烈的疼痛,他感觉上不来气,回到大厅,他坐在会客沙发上,身旁的保安和前台见状,连忙走了过来,陈飞示意自己没事,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他拿起手机,给孙茜拨了通电话,却发现手机一直提示暂时无法接通,陈飞越来越慌张,他不知道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姜安原本准备再找陈飞聊聊,试探的套问一些关于案子的线索。他刚给前台告知了要见陈总后,却接到了田向明打来的电话,田向明告诉自己,案子有重大进展,半小时前,孙茜来到了高新区公安局,她是来自首的,她向警方告知,自己就是当年杀害周双清的凶手。
姜安立刻离开开源房地产公司,驱车前往高新区公安局,他没有想到孙茜居然会来自首,在去往高新区的路上,姜安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种可能,可是他最能坚信的一点儿,则是周双清的死肯定与陈飞脱不了干系,至于孙茜是替夫顶罪,还是真的参与了犯罪,姜安也不知道,只有等亲自见到孙茜,才能知道问题的答案。
姜安刚到高新区公安局,便见到了王德,王德二话不说,将姜安叫到了楼上自己的办公室。
“你小子这都回来多久了,我不找你,你就不打算来见见你的老领导了?就算不是你的领导,我也得是你的老哥哥吧。”王德给姜安倒了杯热茶,笑着问道。
“老王头,这件事的确是我办的不为妥当,您也看到了,这案子实在是太棘手了,我想着等案子解决了,再去您家好好看看你们。”姜安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却没发现杯子里的茶非常烫口,姜安的喉咙感觉像被燃烧了一般。
“你小子慢点儿喝,还是老样子,干什么事情都这么急。我听小田说,你们的案子应该要结束了,嫌疑人迫于心理压力,来自首了,等田向明做完笔录后,我请你们吃饭,给你们搞庆功宴。”王德笑了笑。
“不不不,恐怕没这么简单,孙茜很有可能不是凶手,他很有可能是替丈夫顶罪的。”姜安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王德。
王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知道姜安的猜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他很了解姜安,知道姜安是一个将案子的真相追求到最真实的好刑警。
跟王德寒暄两句后,姜安敲开了审讯室的大门,田向明见姜安来到后,连忙起身,让姜安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孙茜抬起头,跟姜安打了个招呼,她的样子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可能是没化妆的缘故,比之前几次姜安见到的时候,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孙女士,既然来了,咱们好好聊聊。”姜安对孙茜说。
“姜警官,您来晚了,刚才我已经把自己做的事情,全部告诉田警官了,而且我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孙茜指了指桌上的口供记录本。
田向明凑在姜安的耳朵旁,向姜安小声嘀咕了几句后,姜安拿起孙茜的口供,认真的看了一遍。
口供中清晰的记录着,孙茜因爱生恨,被周双清欺骗后,对周双清怀恨在心,便跟随其去了源北,找到时机之后,用迷药将周双清迷倒,并且将昏厥的周双清放置在了红星体育馆第二天就要铺地的土壤之下。
姜安看完口供,目不转睛的看着孙茜。
“小田,你先出去,我跟孙女士单独聊聊,还有,把监控和录音都关了。”
田向明知道姜安的工作流程,他已经习惯了姜安的这一套操作,而且他也知道,姜安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他按照姜安的要求关闭了监控和录音之后,离开审讯室,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姜队长,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吗?”孙茜见状,连忙问道。
“孙女士,现在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录音和监控,咱们说的话,不会被当做证据,就当是两个老朋友之间的寒暄,你觉得可以吗?”姜安问道。
“你说吧,想聊些什么?”孙茜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放松,可是姜安注意到,孙茜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丈夫,为了你的家庭吧?”姜安问道。
“你再胡说些什么?”孙茜故作不解的样子,眉头微微迭起。
“你来自首,你的丈夫陈飞他知道吗?”姜安接着问道。
“不,他不知道,可是不久后,他应该就会知道了,而且我做的这一切,他都是不知情的,我杀害周双清的那件事,也一直瞒着他,可是时间过了多久,我每天的恐惧就有多久,这十年,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我无时无刻都会想起那天晚上做的事,你知道吗?这是一种煎熬,所以我想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们,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审判。”孙茜认真的对姜安说。
“胡说八道!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你为了丈夫而瞎编乱造的,我想,那个经常做噩梦的人应该是你的丈夫吧?在我们调查这件案子后,你的丈夫的表现肯定非常古怪吧?又或许你早就知道他做得这一切,即使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可是你也要弄清楚,你这样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姜安将巴掌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对孙茜大声说。
“我都说了,姜警官,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可是你应该知道,办案是讲证据的,当时那件事情,我做的滴水不漏,我猜你们应该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也正因为如此,你们对我只是旁敲侧击的询问,而不是逮捕我进行调查,我说的对吗?而事到如今,我亲自来到这里,告诉你们真相,完成了我对案件的陈述,也在认罪书口供上签上了我的名字,你们才有了第一份证据,我说的不对吗?”孙茜突然变得冷静了很多。
姜安刚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田向明走进审讯室,再次走到姜安的身旁对他说了几句,姜安听罢,立刻起身,跟着田向明离开了审讯室。
孙茜看着审讯室的门再次被关闭,她无奈的松了口气,双手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她不知道姜安又要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