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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头驴有怪癖，怎么看都怎么奇怪。
江燕瑶打量了一下小毛驴，疑惑：“它怎么了？”
“这个……它卖不出去。”牛二捂脸，“实话和两位说吧，这其实是我大哥的铺子，这头驴其实本来也有不少人看上过，但是它死活不跟着走，如果非要带走，它会撅蹄子踹人。”
这话一出来，江燕瑶瞬间沉默了。
她冷静转头：“我觉得旁边那一头也不错，表哥你觉得呢？”
“还不错。”闻元青看了看，这牛二虽然给自家拉生意，但确实也没坑人，介绍的毛驴都还不错。
江燕瑶点点头：“那这一头驴多少钱？”
“你若是要，六两八钱。”牛二搓了搓手，“咱们家的驴是真的不错，而且你若是买回去之后发现是病驴，十日之内可以来退。”
这个价格倒是还在江燕瑶的接受范围之内，她刚要点头，就听到旁边的闻元青说：“太贵了，这种品相的驴，最多只要五两银子。”
牛二：“……公子，五两的是其他驴，这个真的不可能五两银子就卖。”
闻元青侧头看江燕瑶：“我买过驴，不值这个价。”
牛二：“……”
他眉心狠狠跳了跳：“这驴子我们买回来的时候都不止五两，我们还喂了草料，好好照顾了这么长时间！这位公子买驴应该不是在我们这里吧？这样吧，我还可以少一点，六两三钱是我最低的价格了。”
江燕瑶没想到闻元青还会砍价，主要是闻元青长了一张不会砍价的脸。
清俊秀气。
若不是江燕瑶第一次见到闻元青的时候看到他杀狼的狠决，估摸着都会以为闻元青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六两银子吧。”江燕瑶笑眯眯，“我还要买个板车或者是车厢，做个驴车，你这里应该有路子？”
牛二咬牙：“六两二钱，真的是最少了，等会儿你们要板车或者是车厢我再让人给你们少一点，怎么样？”
江燕瑶走过去，摸了摸那只毛驴，毛驴好脾气任由她摸，江燕瑶满意点点头：“就要这……”头了。
话音还没落，旁边一个脑袋就凑了过来，直接就把江燕瑶手下的驴脑袋给挤走了，自己蹭了上来，还不忘记发出“欧啊~”的堪称软乎乎的叫声。
旁边的牛二：“？”
猝不及防的江燕瑶：“？”
她下意识摸了摸驴脑袋，感觉手感还不错，但随后她就收回手，指着眉清目秀小毛驴：“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牛二懵逼。
江燕瑶：“这就是你说的脾气怪？”
牛二：“……”
不是，它确实脾气怪啊，来了几个月了，就算是一直给它送伙食的他大哥都没法摸一摸它，一摸就撅蹄子。
还记仇！
摸它一天，至少十天它都狗狗祟祟找到机会就要踹人。
小毛驴歪头：“欧啊~”
一副单纯天真的样子，又自己往江燕瑶这边蹭了蹭，但因为被关着，蹭不到江燕瑶。
它瞬间暴躁起来，抬起蹄子一踹，直接把围栏给踹坏了。
牛二一脸惊恐：“小心！”
眼看小毛驴往江燕瑶冲过去，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天不会驴卖不出去，还要赔钱给人小姑娘治伤吧？
可这驴蹄子可轻可重，万一踹狠了怎么办？
总不能要在他这里出人命了吧？
牛二的绝望江燕瑶不知道，她也被小毛驴动作吓了一跳，但闻元青已经拉着她退开了，小毛驴扑了个空，也没有撅蹄子，它只是转头看江燕瑶，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小声：“欧啊。”
江燕瑶莫名有种小毛驴在撒娇的感觉。
她试探问：“这个……它是不是不想踢我？”
闻元青盯着小毛驴看了半晌，才让开一点：“你试试。放心，我会保护你。”
有他这一句话，江燕瑶就放心了，她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果然，小毛驴没有动，她慢慢伸出手往小毛驴头上挪，速度慢到随时可以收回来，结果小毛驴还是没有动。
就是它的尾巴居然开始甩了起来。
等手终于落到了小毛驴头上，感觉到小毛驴还回蹭她，江燕瑶是真的懵了。
她看看闻元青，又看看牛二，又看看小毛驴，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对小毛驴有什么误会？或者你说的不是这一头？只是长得像？”
“不会吧？”牛二觉得这么好看的驴子他不至于认错。
但大哥昨天确实买了一批新的驴回来，如果这就是新买的，只是和那只暴躁驴长得像呢？
牛二迟疑了，他直觉有哪里不对劲，但他一时间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他迟疑：“也不是不可能，我先把它关进去，若是它不是那头小毛驴，倒是可以卖……嗷！”
话没说完，靠近的牛二就被踹了一蹄子。
牛二：“？？？”
他捂着自己的腿，睁大眼：“它绝对就是那头驴！”
怎么他刚才就忘记了，这头驴怎么出来的？是因为它自己踹开了围栏！
除了那头暴躁货，哪头小毛驴能干出这种事情？
江燕瑶眼睁睁看着小毛驴踹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闻元青紧紧盯着小毛驴，就看到小毛驴踹完人后，往江燕瑶这里挪了两小碎步，然后又亲昵乖巧贴贴她的手。
有那么一瞬，江燕瑶差点以为自己这次穿越不光是有签到系统这个金手指，还有个动物团宠的金手指。
但念头一转过，想到上次山里遇到的那只野狼，江燕瑶就压下了这个可能。
她不由转头看向闻元青：“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牛二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他捂着个腿在那边怀疑人生。
“有可能是……你们有缘？”闻元青顿了顿，解释，“就像是有些马需要训，看不顺眼的人不让坐上去一样，这头驴或许比较聪明，你正好对了它的眼了？”
说着，他稍微靠近了一点，果然，那小毛驴看他的眼神就不是很友好了。
但闻元青再次往前，把手给按在了小毛驴头上，小毛驴虽然焦躁动了动蹄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踢人。
“可以带回去，稍微训一下就好了。”闻元青反而对这头驴更满意，“只要能让它接受大蛋他们，其他人不接受也无妨。”
江燕瑶也眼睛亮了起来：“好，我就买这一头，不过你也说了，这一头难卖出去，你是不是再给我便宜点？”
牛二：“……”
这小娘子是真的一心讲价啊！
“我和我大哥商量一下……”牛二不得不承认江燕瑶的话是对的，不过价格再低，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毕竟这是他大哥的铺子，他就占了两成而已。
“这头驴我要了！”一个声音打断了牛二的话，然后一个眼熟的吊梢眼的书生走了过来，冷笑着看着江燕瑶，“我可不像是某些穷鬼，你这驴子本来多少银子？本少爷多加一两银子！”
说着，他一只手就往小毛驴脑袋上放，眼睛却盯着江燕瑶，对着一脸惊讶的江燕瑶露出了挑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