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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州城最近新开了一家新奇的馆子,名字叫故事馆,但是盈众筹的百姓更习惯于叫它说书馆。
因为这铺子不做其他生意,每人交两文铜板就能进去听故事。
两文铜板,即使在赢州,这种苦寒的地界也算不上什么大钱。
顶多也就买一个馒头,就连当地特色冰糖葫芦都是五文铜板一个。
这两文的铜板,可以说整个瀛洲城的人,无论穷富全都花的起。
而且刚开业的两天,这说书馆,还举行了所谓的开业大酬宾,营州州的这是百姓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只知道这两天说书馆免费供应吃食,且进管不用掏铜板。
抱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凑热闹的新奇心态,很多人都前去捧场。
这大冬天的,营州也种不了庄稼,平日里除了花楼,也没有其他的消遣,还花了我又是有钱人才能常去的地方,所以很多人抱着不用花钱的心态全都去看看。
进去之后才知道,原来那所谓的故事馆就是说书馆,一名长相俊秀,一身英气,抱着一只小白狐的少年,坐在最上边。
那醒目一拍就给众人说了一个名为封神演义的故事。
营州没有说书的,至少大部分人都没有听过,在说书馆,还供应各种茶水点心,当然只有茶水是免费的,剩下其他东西都要花钱,一些有钱的客人往往会点上一些好的典型,甚至二两好酒,坐在有钱人花钱才能进的包厢里。
这位说书的小学生年纪不大,但是功底却深厚,这新奇的故事,听得众人的津津有味。
无道纣王,狐妖妲己,陈塘关的哪吒,各式各样的人物,无一不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且这故事,还不是平常他们听到的那般短,据那说书的小先生透露,这是一长篇小说。
纵然不懂什么叫长篇小说,也不知道还有短篇小说,他们只知道那故事,说的是真的精彩,平日里没什么乐子,这天汉唯二的两个乐子,一下子就给营州城带来了生机。
很多平日里闲着无事的人,从家中走出,来到这说书馆。
一时间的说书碗聚集的大量的人看上去好不热闹。
甚至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座位,但众人乖乖居居的站在一旁,仍旧听得津津有味。
甚至一些,没听过开头的人,从中间开听,也觉得这故事精彩极了。
一晃两天过去了,这故事管的开业大酬宾已经结束,要是再想进去听,就得掏两门的门票钱。
据说这门票钱是那位小先生提出的,大家也不知道这门票钱到底是何意,不过这钱也不多两文铜板有钱的,没钱的都能听得欺。
有一些不是十分富裕的人,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犹豫,不忍心花这两文钱,可是这回家之后无所事事,满脑子都是那封神的故事。
最终也是一咬咬牙,省下一顿饭钱,前去听个痛快。
这也是向小二的阳谋,这个世界的见识太短了,根本不知道有种人叫断章狗,更不知道当一个故事,听一半之后有多难受。
开业大酬宾,两天不收门票钱,还白搭了很多茶水,看起来说书管血亏,实际上若是没有这大筹宾,选择进来试试的,绝对没有多少人。
再说出我的名气,也不会在两天之内传遍整个营州城。
就像茫荡山通往的那个世界一样,一些游戏公司举行夏日大促销,皮肤三折五折随便抽,看起来玩家省了一半的钱。
实际上若是不举行这种活动,游戏运营方一半的钱都挣不到。
以项小二另一个世界的见识,忽悠一下懵懂无知还不懂什么叫套路的天汉人,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而被套路了的人,还在不断的夸奖着他仁义。
营州城的众多人都在讨论说,这说书馆的老板真的是仁义,开业免费,请大家白天两天不说,只要进去就白送一碗茶水。
要知道在整个瀛州,可没有哪家铺子进去就给送东西了,就算再破的茶水也要点。
然而这说书馆却白送一杯,而且这茬还不是那种最破的茶。
马小三曾经问过项小二为什么要免费送茶水?那样岂不是亏了?
关于这一点,向小二表示呵呵,这都是套路。
这一杯破茶水能有多少钱?就算外面零买也顶多一文钱,刘家有人脉,买一堆这种最便宜的茶叶也花不了多少钱。
平均下来每晚搽水的成本连一分都不到,免费送一杯,大家却觉得这茶水至少值两文,喝一杯就等于赚了两文。
实际上就算真的只两文,他们也不亏,若是他们的规矩是,花两文钱点茶查才能听书,众人恐怕都觉得这是什么破茶根本不值,客人会少很多。
可是将这两温泉收在那新增的门票钱上,在白送种人一碗茶,众人却觉得自己赚到了,?只能说天汉目前还没有出现这么多商业套路,众人也都是见识短,自然察觉不出里面的弯弯道。
纷纷觉得这说书馆的老板大气,自己平白赚了一碗茶。
没多少银子的,自然觉得如此,有钱的也不会在乎这两枚铜板,可惜说出针对他们出了第二个套路。
帝皇包间。
身份地位的象征,证明您身家地位的不二选择。
伙计操着熟练的语气,像有钱的客人们推荐着那平平无奇的小破屋。
什么城里最有钱的张老板去过,什么营州军在大将军去过。什么征北大将军去过。
总之,只要是有名气的,全都去过,那小小的小破屋俨然被说成了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只要是有身份的人都会去那个屋子。
然后若是那客观动心,好嘛,门票钱是门票钱,帝王包间需要额外收费。
而且还是按小时收费,一个时辰一两银子。
而且不送任何吃食。
看的马小三一直忍不住啧啧咂嘴。“二哥,刘老爷定的这价位就跟抢钱一样。”
向小二看着坐的满满的地王包间回了一句:“去抢可没这来钱快。”
马小三看着络绎不绝一些因为没有位置而站着的客人们,发现二哥说的还真对。
拦路打劫也就打劫一两个人,这是一口气打劫了好几十人呢。
那些有钱的人建的地王毛家怎么能不点吃的?故事馆表面上很便宜,只收一个门票钱。
但是你说点吃的。
呵呵。
故事馆特制糕点,三两银子一盘。
马小三第一次见的时候,以为这是什么不凡的糕点,没准采用了什么西域的贡枣南蛮的清茶等等,各种名贵材料。
后来他知道了,材料和刘府邸平时给客人吃的典型,没有任何区别。
有区别的,仅仅是外表和价钱。
马小三从来没有在外面走动过,但是他也听说过外面店大欺客,黑店宰人。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见到的第一家黑店,竟然是自己二哥和人一起开的?
而且自己还在里面打工。
关键是那些被骗的人,每个人还都脸上带着笑容,仿佛他们赚了多大便宜一样。
马小山懂了二哥那句话,不要高估一个人的智商。
她觉得不应该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在他眼里,这群人就跟傻子一样一个个往人家摆好的火盆里跳。
故事管的生意蒸蒸日上,逐渐吸引了营州当地的一些富家公子和小姐们前来。
要是说整个营州权势滔天的人物,那就不得不提一个人天汉唯一的异姓王,位于营州的北地王东方逆。
东方逆无子,家中仅有一女,名东方伊洛。
东方逆掌握着整个鄞州的全部兵力,身为王爷,却掌握着天汉的实际兵权。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虎将生出来的女儿应该也是不逊色于任何男儿的军中虎女。
可事实却是恰恰相反,东方伊洛,生的温婉似水,容貌秀丽,性格恬静。
自幼就苦读众多诗书,整个人就是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
按照正常来说,这样的女儿应该是所有父亲的骄傲,北地王自然也是如此。
只不过他麾下的人却对大小姐有些失望,这倒不是针对这位大小姐,大小姐的性子,他们也十分喜欢,甚至多次替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向北帝王求婚。
不过作为北地王唯一的子嗣,东方伊洛,不同于其他女子,虽然他的身份注定他从一下生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可是却也注定众人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能继承北地王家业的子嗣。
北地王与夫人十分恩爱,东方一诺就是两人的女儿,正常来说,以北地王的身份不说小妾无数,最起码也要有几个偏房。
但是当年有仇家暗中袭击北地王,巾帼不让须眉的北地王妃,一人拦住杀手,保住了北地王的性命,但是也因此重伤离世。
至此,北地王就发誓终身不娶。
不同于寻常百姓家,给帝王身为天旱的511姓王,权势滔天,手下的势力也也中不,扬州更是他的大本营。
若是他有一天仙逝离去,那这留下的诺大家业以及整个营州还有谁来继承?
因此北地的众人,虽然很喜欢大小姐的性子,但是还是希望大小姐能够坚强一些,最好能成为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虽然这个要求很难,但是众人还是忍不住抱有这个想法。
因为东方伊洛是北地的唯一正统继承人,如果是有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北地王离去,那么也只有他一人有资格,有身份,能够继承整个遗产。
但是若是以他现在的性子恐怕根本无望,到时候整个北地就会四分五裂,曹总,可能派其他人再来接收,甚至一直蠢蠢欲动的高丽,也可能会发兵。
东方伊洛不是蠢人,其他人对他的期待,他当然也知道,可是有些人天性就如此,实则很难更改。
而况且他并没有悟道弄剑的天赋,即使他强挺性的,每日坚持与人学习武艺,可是长进却也没有多少。
沿着压力颇大的他每日总是闷闷不乐。
对于自己女儿的状态,北地王当然也清楚,多次叮嘱他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可是父亲越这样,东方伊洛就越想帮父亲的忙。
最近一段时间,扬州城内闹得沸沸扬扬的故事馆传到了北地王的耳中。
看着一直闷闷不乐的女儿,于是就让丫鬟和下人领她出去逛逛,顺便去那故事馆听听故事,希望她能够开心一些。
东方伊落心情烦闷,也想出去逛一逛,于是就在家人的介绍下来到了说书馆,
北地王的女儿众人都认识,他这一来可吓坏了众人,纷纷都行里请安。
东方伊洛也没有在意,客气的和众人都打招呼,然后找了一间包厢就进了去。
求生欲很强的伙计,很快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刘老爷,刘老爷亲自出面接待,并嘱咐后厨做了很多好吃的,送到了包厢。
东方伊洛暂时不想与人过多交流,于是和刘老爷寒暄几句,就含蓄的开口请他下去。
刘老爷识趣恭敬的退下。
说书馆也不是每日每时每刻都在说故事,项小二安排是两个小时说一回,一天说四回。
此时正在休息。
刘老爷慌忙过去找到他,着重介绍了那位北地王的千金。
项小二点头表示知道,而后登台一拍醒目先是自我介绍:
“感谢诸位父老乡亲们能够光临我们故事管,在做可能有认识我的,也可能有不认识的,我先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小子姓项,在家里排行老二,诸位,若是不介意,可以称呼我为项小二,当然也可称为小二哥。
小子从洛阳而来,初来此地不久,承蒙刘老爷不嫌弃收留,我建立了这说书馆,再次给诸位说上一段封神演义的故事。”
“啪!”
项小二一拍醒目开口:
“咱们上回说到,哪吒年少贪玩于东海之中洗澡,那太乙仙人所赠之宝乃是至宝,一时间那混天绫转动,搅的东海龙宫不得安宁,东海三太子先是派巡海夜叉出面,却被哪吒一圈打死,而后自己出面也被抽筋挖骨。
老龙王得知了其身份,就要上天宫去找那玉帝告御状,却不想哪吒藏在那云里,暗中就偷袭那东海老龙王。”
(话说哪咤在宝德门将敖光踏住后心,敖光扭颈回头看时,认得是哪咤,不觉勃然大怒,况又被他打倒,用脚踏住,挣持不得,乃大骂曰:“好大胆泼贼!你黄牙未退,奶毛未干,骋凶将御笔钦点夜叉打死,又将我三太子打死,他与你何仇,你敢将他筋俱抽去!这等凶顽,罪已不赦。今又敢在宝德门外,毁打兴云布雨正神。你欺天罔上,虽损醢汝尸,不足以尽其辜!”哪咤被他骂得性起,恨不得就要一圈打死他,奈太乙真人吩咐,只是按住他道:“你叫,你叫,我便打死你这老泥鳅也无甚大事!我不说,你也不知我是谁。吾非别人,乃干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弟子灵珠子是也。奉玉虚宫法牒,脱化陈塘关李门为子。因成汤合灭,周室当兴,姜子牙不久下山,吾乃是破纣辅周先行官是也。偶因九湾河洗澡,你家人欺负我;是我一时性急,便打死他二命,也是小事。你就上本。我师父说来,就连你这老蠢物打都死了,也不妨事。”敖光听罢,骂曰:“好孺子!打的好!打的好!”哪咤曰:“你要打,就打你。”拎起拳来,或上或下,显显门门,一气打有一二十拳。打的敖光喊叫。哪咤道:“你这老蠢才,乃顽皮;不要打你,你是不怕的。”古云:“龙怕揭鳞,虎怕抽筋。”哪咤将敖光朝服一把拉去了半边,左胁下露出鳞甲。哪咤用手连抓数把,抓下四、五十片鳞甲,鲜血淋漓,痛伤骨髓。敖光疼痛难忍,只叫“饶命!”哪咤曰:“你要我饶命,我不许你上本,跟我往陈塘关去,我就饶你。你若不依,一顿乾坤圈打死你,料有太乙真人作主,我也不怕你。”敖光遇着恶人,莫敢谁何,只得应承:“愿随你去!”哪咤曰:“放你起来。”敖光起来,正欲同行,哪咤曰:“尝闻龙会变化,要大便撑天柱地,要小便芥子藏身。我怕你走了,往何处寻你。你变一个小小蛇儿,我带你回去。”敖光不得脱身,没奈何,只得化一个小青蛇儿。哪咤拿来放在袖里,离了宝德门,往陈塘关来,时刻便至帅府。家将忙报李靖曰:“三公子回府了。”李靖闻言,甚是不乐。只见哪咤进府来谒见父亲。见李靖眉锁春山,愁容可掬,上前请罪。李靖问曰:“你往那里去来?”哪咤曰:“孩儿往南天门去,请回伯父敖光不必上本。”李靖大喝一声:“你这说谎畜生!你是何等之辈,敢往天界。俱是一派诳言,瞒昧父母,甚是可恼!”哪咤曰:“父亲不必大怒,现在伯父敖光可证。”李靖曰:“你尚胡说!伯父如今在那里?”哪咤曰:“在这里。”袖内取出青蛇,望下一丢,敖光一陈清风,见化成人形。李靖吃了一惊,忙问曰:“长兄为何如此?”敖光大怒,把南天门毁打之事,说了一遍;又把胁下鳞甲把与李靖观看:“你生这等恶子,我把四海龙王齐约到灵霄殿,申明冤枉,看你如何理说!”道罢,化一阵清风去了。李靖顿足曰:“此事愈反加重,如何是好?”哪咤近前,跪而禀曰:“老爷,母亲,只管放心。孩儿求救师父,师父说我不是私自投胎至此,奉玉虚宫符命来保明君。连四海龙王,便都坏了,也不妨甚么事。若有大事,师父自然承当。父亲不必挂念。”李靖乃道德之士,亦明玄中奥妙,又见哪咤南天门打敖光的手段,既上得天曹,其中必有原故。殷夫人终是爱子之心,见哪咤站立傍边,李靖烦恼,有恨儿子之意,夫人曰:“你还在这里,不往后边去!”哪咤听母命,径往后园来。坐了一会,心上觉闷,乃出后园门,径上陈塘关的城楼上来纳凉。此时天气甚热,此处不曾到过,只见好景致:曛曛荡荡,绿柳依依,观望长空,果然似一轮火盖。正是:行人满面流珠落,避暑闲人把扇摇。哪咤看了一回,自言曰:“从不知道这个所在好顽耍!”又见兵器架上有一张弓,名曰乾坤弓;有三枝箭,名曰震天箭。哪咤自思:“师父说我后来做先行官,破成汤天下,如今不习弓马,更待何时。况且有现成弓箭,何不演习演习。”哪咤心下甚是欢喜,便把弓拿在手中,取一枝箭,搭箭当弦,望西南上一箭射去。响一声,红光缭绕,瑞彩盘旋。这一箭不当紧,正是:沿河撒下钩与线,从今钓出是非来。哪咤不知此弓箭乃镇陈塘关之宝,乾坤弓,震天箭,自从轩辕黄帝大破蚩尤,传留至今,并无人拿的起来。今日哪咤拿起来,射了一箭,只射到骷髅山白骨洞,有一石矶娘娘的门人,名曰碧云童子,携花篮采药,来至山崖之下,被这一箭正中咽喉,翻身倒地而死。少时,只见彩云童子看见碧云中箭而死,急忙报与石矶娘娘曰:“师兄不知何故,箭射咽喉而死。”石矶娘娘听说,走出洞来,行至崖边,看见碧云童儿,果然中箭而死。只见翖花下有名讳“镇陈塘关总兵李靖”字号。石矶娘娘怒曰:“李靖,你不能成道,我在你师父前着你下山,求人间富贵,你今位至公侯,不思报德,反将箭射我的徒弟,恩将仇报。”叫:“彩云童儿看着洞府,待我拿李靖来,以报此恨。”
石矶娘娘乘青鸾而来,只见金霞荡荡,彩雾绯绯,正是:仙家妙用无穷尽,咫尺青鸾到此关。娘娘在半空中大呼:“李靖出来见我!”李靖不知道是谁人叫,急出来看时,像似石矶娘娘。李靖倒身下拜:“弟子李靖拜见。不知娘娘驾至,有失迎迓,望乞恕罪。”娘娘曰:“你行的好事!尚在此巧语花言。”将八卦云光帕──上面有坎离震兑之宝,包罗万象之珍。──望下一丢,命黄巾力士:“将李靖拿进洞府来!”黄巾力士平空把李靖拿去,至白骨洞放下。娘娘离了青鸾,坐在蒲团之上。力士将李靖拿至面前跪下。石矶娘娘曰:“李靖,你仙道未成,已得人间富贵,你却亏了何人。今不思报本,反起歹意,将我徒弟碧云童儿射死,有何理说?”李靖不知何事,真是平地风波。李靖曰:“娘娘,弟子今得何罪?”娘娘曰:“你恩将仇报,射死我门人,你还故推不知?”李靖曰:“箭在何处?”娘娘命:“取箭来与他看。”李靖看时,却是震天箭。李靖大惊曰:“这乾坤弓,震天箭,乃轩辕皇帝传留,至今镇陈塘关之宝,谁人拿得起来。这是弟子运乖时蹇,异事非常,望娘娘念弟子无辜被枉,冤屈难明,放弟子回关,查明射箭之人,待弟子拿来,以分皂白,庶不冤枉无辜。如无射箭之人,弟子死甘瞑目。”石矶娘娘曰:“既如此,我且放你回去。你若查不出来,我问你师父要你!你且去!”
李靖连箭带回,借土遁来至关前;收了遁法,进了帅府。殷夫人不知何故,见李靖平空拎去,正在惊慌之处,李靖回见夫人。夫人曰:“将军为甚事平空摄去?使妾身惊慌无地。”李靖顿足叹曰:“夫人,我李靖居官二十五载,谁知今日运蹇时乖。关上敌楼有乾坤弓,震天箭,乃镇压此关之宝;不知何人将此箭射去,把石矶娘娘徒弟射死。箭上是我官衔,方才被他拿去,要我抵偿性命。被我苦苦哀告,回来访是何人,拿去见他,方能与我明白。”李靖又曰:“若论此弓箭,别人也拿不动,莫非又是哪咤?”夫人曰:“岂有此理!难道敖光事未了,他又敢惹这是非!就是哪咤,也拿不起来。”李靖沉思半晌,计上心来,叫左右侍儿:“请你三公子来。”不一时,哪咤来见,站立一傍。李靖曰:“你说你有师父承当,叫你辅弼明君,你如何不去学习些弓马,后来也好去用力。”哪咤曰:“孩儿奋志如此。才偶在城敌楼上,见弓箭在此,是我射了一箭,只见红光缭绕,紫雾纷霏,把一枝好箭射不见了。”就把李靖气得大叫一声:“好逆子!你打死三太子,事尚未定,今又惹这等无涯之祸!”夫人默默无言。哪咤不知其情,便问:“为何?又有甚么事?”李靖曰:“你方才一箭,射死石矶娘娘的徒弟。娘娘拿了我去,被我说过,放我回来,寻访射箭之人,原来却是你!你自去见娘娘回话!”哪咤笑曰:“父亲且息怒。石矶娘娘在那里住?他的徒弟在何处?我怎样射死他?平地赖人,其心不服。”李靖说:“石矶娘娘在骷髅山白骨洞,你既射死他徒弟,你去见他!”哪咤曰:“父亲此言有理,同到甚么白骨洞,若还不是我,打他个搅海翻江,我才回来。父亲请先行,孩儿随后。”父子二人驾土遁往骷髅山来:
箭射金光起,红云照太虚。真人今出世,帝子已安居。
莫浪夸仙术,须知念玉书。万邪难克正,不免破三军。
话说李靖到了骷髅山,吩咐哪咤:“站立在此,待我进去,回了娘娘法旨。”哪咤冷笑:“我在那里,平空赖我,看他如何发付我。”且言李靖进洞中,参见娘娘。娘娘曰:“是何人射死碧云童儿?”李靖启娘娘:“就是李靖所生逆子哪咤。弟子不敢有违,已拿在洞府前,听候法旨。”娘娘命彩云童儿:“着他进来!”
只见哪咤看见洞里一人出来,自想:“打人不过先下手。此间是他巢穴,反为不便。”拎起乾坤圈,一下打将来。彩云童儿不曾提防,夹颈一圈:“呵呀”一声,跌倒在地。彩云童儿彼时一命将危。娘娘听得洞外跌得人响,急出洞来,彩云童儿已在地下挣命。娘娘曰:“好孽障!还敢行凶,又伤我徒弟!”哪咤见石矶娘娘带鱼尾金冠,穿大红八卦衣,麻履丝绦,手提太阿剑赶来。哪咤收回圈,复打一圈来。娘娘看是太乙真人的乾坤圈:“呀!原来是你!”娘娘用手接住乾坤圈。哪咤大惊,忙将七尺混天绫来裹娘娘。娘娘大笑,把袍袖望上一迎,只见混天绫轻轻的落在娘娘袖里。娘娘叫:“哪咤,再把你师父的宝贝用几件来,看我道术如何!”哪咤手无寸铁,将何物支持,只得转身就跑。娘娘叫:“李靖,不干你事。你回去罢。”不言李靖回关,且说石矶娘娘赶哪咤,飞云掣电,雨骤风驰,赶彀多时,哪咤只得往干元山来。到了金光洞,慌忙走进洞门,望师父下拜。真人问曰:“哪咤为何这等慌张?”哪咤曰:“石矶娘娘赖弟子射死他的徒弟,提宝剑前来杀我,把师父的乾坤圈、混天绫都收去了。如今赶弟子不放,现在洞外。弟子没奈何,只得求见师父,望乞救命!”太乙真人曰:“你这孽障,且在后桃园内,待我出去看。”真人出来,身倚洞门,只见石矶满面怒色,手提宝剑,恶狠狠赶来,见太乙真人,打稽首:“道兄请了!”太乙真人答礼。石矶曰:“道兄,你的门人仗你道术,射死贫道的碧云童儿,打坏了彩云童子,还将你乾坤圈、混天绫来伤我。道兄,好好把哪咤叫他出来见我,还是好面相看,万事俱息;若道兄隐护,只恐明珠弹雀,反为不美。”真人曰:“哪咤在我洞里,要他出来不难,你只到玉虚宫,见吾掌教老师。他教与你,我就与你。哪咤奉御敕钦命出世,辅保明君,非我一己之私。”娘娘笑曰:“道兄差矣!你将教主压我,难道纵徒弟行凶,杀我的徒弟,还将大言压我。难道我不如你,我就罢了!你听我道来:“
道德森森出混元,修成干建得长存。三花聚顶非闲说,五气朝元岂浪言。
闲坐苍龙归紫极,喜乘白鹤下昆仑。休将教主欺吾党,劫运回环已万源。”
话说太乙真人曰:“石矶,你说你的道德清高,你乃截教,我乃阐教,因吾辈一千五百年不曾斩却三尸,犯了杀戒,故此降生人间,有征诛杀伐,以完此劫数。今成汤合灭,周室当兴,玉虚封神,应享人间富贵。当时三教佥押‘封神榜’,吾师命我教下徒众,降生出世,辅佐明君。哪咤乃灵珠子下世,辅姜子牙而灭成汤,奉的是元始掌教符命。就伤了你的徒弟,乃是天数。你怎言包罗万象,迟早飞升。似你等无忧无虑,无辱无荣,正好修持,何故轻动无名,自伤雅道。”石矶娘娘忍不住心头火,喝曰:“道同一理,怎见高低?”太乙真人曰:“道虽一理,各有所陈。你且听吾分剖:
交光日月炼金英,一颗灵珠透室明。摆动乾坤知道力,避移生死见功成。
逍遥四海留踪迹,归在三清立姓名。直上五云云路稳,紫鸾朱鹤自来迎。”
石矶娘娘大怒,手执宝剑望真人劈面砍来。太乙真人让过,抽身复入洞中,取剑挂在手上,暗袋一物,望东昆仑山下拜:“弟子今在此山开了杀戒。”拜罢,出洞指石矶曰:“你根源浅薄,道行难坚,怎敢在我干元山自恃凶暴!”石矶又一剑砍来。太乙真人用剑架住,口称:“善哉!”──石矶乃一顽石成精,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得道数千年,尚未成正果;今逢大劫,本像难存,故到此山。一则石矶数尽;二则哪咤该在此处出身。天数已定,怎能避躲。石矶娘娘与太乙真人往来冲突,翻腾数转,二剑交架,未及数合,只见云彩辉辉,石矶娘娘将八卦龙须帕丢起空中,欲伤真人。真人笑曰:“万邪岂能侵正。”真人口中念念有词,用手一指:“此物不落,更待何时?”八卦帕落将下来。石矶大怒,脸变桃花,剑如雪片。太乙真人曰:“事到其间,不得不行。”真人将身一跃,跳出圈子外来,将九龙神火罩抛起空中。石矶见罩,欲避不出,已罩在里面。
且说哪咤看见师父用此物罩了石矶,叹曰:“早将此物传我,也不费许多力气。”哪咤出洞口来见师父。太乙真人回头,看见徒弟来:“呀!这顽皮,他看见此罩,毕竟要了。但如今他还用不着,待子牙拜将之后,方可传他。”
……
且说哪咤飞奔陈塘关来,只见帅府前人声扰攘。众家将见公子来了,忙报李靖曰:“公子回来了。”四海龙王敖光、敖顺、敖明、敖吉正看间,只见哪咤厉声叫曰:“‘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敖丙、李艮,我当偿命,岂有子连累父母之理!”乃对敖光曰:“我一身非轻,乃灵珠子是也。奉玉虚符命,应运下世。我今日剖腹、剜肠、剔骨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你们意下如何?如若不肯,我同你齐到灵霄殿见天王,我自有话说。”敖光听见此言:“也罢!你既如此,救你父母,也有孝名。”四海龙王便放了李靖夫妇。哪咤便右手提剑,先去一臂膊,后自剖其腹,剜肠剔骨,散了七魂三魄,一命归泉。四龙王据哪咤之言回旨。不表。
殷夫人见哪咤尸骸,用棺木盛了埋葬。不表。
且说哪咤魂无所依,魄无所倚──他原是宝贝化现,借了精血,故有魂魄。哪咤飘飘荡荡,随风而至,径到干元山来。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啪!”
项小二说完啪的一拍醒木,喝口茶润了润嗓子就下了去。
在场有一些新来的不懂就问:
“这小先生怎么不说了?这哪吒到底怎么啦?难道真就被那老龙王给逼死了?这怎么说到正兴头上却不说了?”
旁边有些熟客就解释:
“兄台有所不知,这封神演义故事坡长,向来没有一天说完的道理,停着小先生说就是说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说完。
所以这小先生每次都只说一回,然后隔一个时辰之后再说一回,一天说四回,若是想听完兄台,恐怕得连来一个多月。”
那人似懂非懂的点头,而后又开口:
“我这也是最近听说热闹才来此,这以后天天来倒是行,这冷冬素九也无所事事,但是这之前的几回要去何处听?”
这话引起了共鸣:
“对呀,我也是从第七回才开始听的,这前六回故事还是听大家说的,也不知道这小先生能不能给重新说。”
“重说?凭啥要重说?这封神演义的故事这么长,要是来一个人没听过,就重说一回来一个人没听过就重说回这故事,小先生,恐怕这辈子都说不完。”
“就是,小先生说现在还不是精彩的地方,精彩的地方还没开始,我们还等着听他所说的那武王伐纣各方诸神登场,为啥要重说?”
“就是就是,谁让你们当初不来这钱八回?可是小先生没收钱,免费说的。”
“哎,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听过了,怎么不管别人的死活?反正现在也没说几回合不重,耽误几天又如何?要知道这在场,可是有很多人都没全。”
“凭什么你们没听过,就得让我们跟你听听过的这一天,可是两枚铜板。”
“你可以不听啊,谁让你听呢?你不听不就省下这两枚铜板?”
“我凭啥不听,我就想听你管的着我。”
“你们是不是想打架?”
“我看你们才是想打架。”
种人吵吵闹闹一时间场面有些乱轰轰的,甚至出现了动手的趋势。
一旁的伙计们赶忙上前劝架。
众人尿手上动作停止,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最后吵吵闹闹,更是想要让项小二给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