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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太爷做出手掌伸开手心朝下的手势示意:“稍安勿躁,是自己人”,遂对着门外回应:“进来吧。”
门被推开,莫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孔凡之和如珍赶紧行礼问好。
莫世不在意的摆摆手,对孔老爷作揖后,就径直走到莫氏下首坐下。
对于莫世的突然闯入,孔老爷子解释道:“是我让莫世过来的,虽说承德发生的事情不便张扬,但孔莫两家荣辱与共,莫世你了解了事情后,想办法把我们所知的情况传回莫家,让莫掌门心里有个数,有些事得早做准备,说不得哪天宫里就要召见他了。”
明白孔老太爷叫他过来的原因后,莫世郑重地点头答应。
孔老太爷颔首示意孔凡之继续,孔凡之说之前看了眼大门,生怕又有人突然敲门进来。
看出了孔凡之的顾忌,孔老爷说道:“放心说吧,门口有人把守,没有我的交代,任何人都进不了这个院子。”
吃了定心丸后,孔凡之开始回忆起皇上遇刺前后发生的事情,并按照离开承德前孔老爷的交待说道:“祖父,爹让我告诉您,背后之人所图甚大,这次皇上侥幸逃过一劫,下回就不一定能这么幸运了,对方肯定会准备得更加充分。皇上现在执意留在承德查探真相,为防变故横生,希望您尽快出面把皇上给劝返回京。”
听完这些,不只孔老太爷和莫氏,连本来还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莫世也严肃了起来。
“没想到事情比我想的还要严重”孔老太爷感叹道,转头看向莫世:“莫世,这事你怎么看。”
莫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姐姐还记不记得,我本来应该年后就来京城,一直拖到快入秋才到。”
莫氏点头:“你当时不是说有个朋友病重,需要你去救治,才推迟来京的吗。”
“当时的确是去救治一个垂危之人,但不是朋友,是四皇子。”莫世把他迟来的原因说了出来。
在座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当时到处传的都是四皇子的手被鞑子砍伤,没听说过他伤得连命都快没了。
莫氏语气略带质问:“四皇子是在边关受的伤.....难道你那段时间去了边关,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莫世用沉默代替回答,知道了真相的莫氏感到一阵气闷。
孔老太爷突然发问:“是谁让你去的,你又怎么能确定此事不是诈你。”
莫世挠挠头,不太好意思的说了起来:“前年我不是游历边关嘛,一时好奇就跑到蒙国去了。在蒙国期间,正好碰上有人被砍伤,虽说我们与蒙国不对付,但医者治病救人哪会管那么多,就出手相救了,还在那人的家里暂住了下来,也算有个栖息之地了。哪曾想,鞑子就是鞑子,心黑得很,那人伤好后居然想着把我卖给蒙国的达官贵族换钱。我偷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趁其不备,给那人下了能昏睡一天一夜的迷药,然后趁机逃跑。
没曾想,这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会噎着,一出门就碰上要买我的人,还好我反应得快,赶紧从后院翻墙溜了。但很快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我的踪迹,一路追着我跑,我沿途东躲西藏的,一个月后才终于到达秦蒙边境,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他们逮到了。
幸好当时碰上了带队在边境巡查的蒋将军,我赶紧大声呼救,蒋将军发现了我并出手把我给救了回来,否则你们现在也见不到我了。也就是这样,我欠了蒋将军一个大大的人情。”虽然事情过去两年,但此时再说起来,莫世还是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所以是蒋正英给你去信的。”孔老太爷问道。
“正是,我本来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进京了,谁知,蒋将军派人快马加鞭给我送信,让我速去边关一趟,来人还带来了我给蒋将军的信物,我莫世从来都不是那背信弃义之人,所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来人日夜兼程赶往边关。”莫世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见到四皇子时,他是个什么情况。”孔老太爷继续问道。
莫世摇摇头:“很不好,我到的时候,四皇子就靠一口气吊着了。我询问了蒋将军情况,他把来龙去脉都跟我说了,四皇子是在快到大明府的路上被鞑子袭击的,因事出突然,毫无防备的四皇子被鞑子趁乱砍伤了手。当时只是皮肉有点分开,看着并不算严重,所以随行的太医简单的进行了消毒包扎处理。没成想,才不过一天,四皇子突然倒下不省人事了,太医也束手无策。这时蒋将军想起了我,赶紧派人快马加鞭给我送信让我前来。
我当即把了脉,看了伤口,也找不出四皇子昏迷的原因。就问起了太医处理四皇子伤口时的异常,太医被吓得战战兢兢,说话也不太连贯了,但我还是听到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四皇子被刀砍伤的地方,刚开始的血看着有些暗红,我马上联想到了中毒。太医当即就反驳道,他们当时就已经验过了,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血却暗红,我把脉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而四皇子的的确确已经昏迷多日,再不治疗,四皇子恐有性命之威。所以,我当时就豁出去了,提出要不就死马当活马医,按中毒的症状给他解毒看看有没有用。
四皇子身边跟来的人和太医都不敢吱声,希望由蒋将军定夺,也多亏蒋将军信任,同意了我的法子,不然再晚点,就算把四皇子的命救回来,这手也得废了。”
想起前段时间还见到身体无恙的四皇子,如珍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得出他经历过如此凶险的时刻。
“先是四皇子,现在又轮到皇上,一年时间,皇室两位成员接连遇险,孔太傅,这事情会不会来得太巧了,我怀疑这背后是同一拨人所为。”莫世从不相信巧合,他认为这世间所有的巧合都是人为导致的,可惜他找不到证据证明。
孔老太爷没有轻易下结论,他继续问起莫世在边关的发现,以期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我们暂且不要考虑此事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你给我讲讲从四皇子身上的伤,你还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