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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车队再走七日就要到京了,许是离京城越来越近了,大家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欧阳忠更是拿出陈年好酒,和孔尚书喝了起来。
欧阳忠以前老觉得孔尚书作为文臣代表,古板又守旧条条框框太多,与他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武官不是一路人。这段时间相处才发现老孔不仅遗传了孔太傅的老奸巨猾,哼哼......应该说是老谋深算,还非常尊重人,什么事情都跟他有商有量的,与他之前接触过的文官都不大一样。而且老孔为人沉着冷静,和他这种大大咧咧之人非常的互补,欧阳忠现在已经把孔尚书引以为知己。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要不是还有保护皇上的重任,他一定要和孔尚书不醉不归,虽然大多数都是他在喝他在侃大山,但并不妨碍两人关系的升温。
喝着喝着,欧阳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兴奋过了头,才喝几杯他就觉得酒上头有些醉了,还说起了胡话,结果还没说几句居然就直接倒桌子上了。任凭孔老爷怎么叫都不醒,晃着酒杯的孔老爷都开始自我怀疑酒量是不是变好了。
另外一头,皇上一如既往地到点就上床就寝,因不喜欢人近身伺候,高公公服伺皇上睡下后,留了盏灯就退出去了。高公公一关上寝宫门,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小顺子就赶紧搀扶着高公公:“干爹,您也累了一天了,小子扶您回去休息。”
高公公依旧一幅没什么表情的脸,语气却带着宠溺:“小兔崽子,真当我老了不成,不用你扶我回去,你好好在这里守着皇上,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找人通知我。”那名叫小顺子的赶紧点头应是。
丑时时分人最易犯困,小顺子不停的打着哈欠,可他也不敢偷偷眯一下,生怕万一皇上有什么事情叫人他错过了,干爹非把他的皮剥下来不可。不停的拍打脸颊让自己保持清醒。突然,听到咚咚两声,像是什么倒地的声音,小顺子小声问了一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休息的院门口都有两名禁卫军在值守,还有两队人马来回的巡逻,通常发生什么事情门口的禁卫军都会通知他们一声,今天小顺子问了几声都没听到门外有人回应,他有些发毛,但还是壮着胆子走到门口查看一番,这一看不打紧,门口的禁卫军已经被人一刀割喉给杀了,倒在了地上,他吓得正欲大声呼救,突然感觉脖子一凉,还来不及反应,就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杀人的是一个蒙面黑衣人,杀完人后他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刀上的血,后面又上来了一个黑衣人,他低声在杀人的黑衣人耳边说道:“主人,欧阳忠那边已经喝醉倒下了。”
“很好,找到孔太傅了吗”
“还没有找到。”
“这个老匹夫跑哪里去了,别又是憋着什么坏点子。”那名叫主人的黑衣人皱着眉头说道。
“我安排人手继续再找,主人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把那孔太傅给找出来”
“找归找,别闹这么大动静,公子要的是活口,伤着没关系,可别误杀了,你跟兄弟们交代仔细了。”黑衣人听到最新指示后离开了。
那名叫主人的黑衣人指着倒地的禁卫军和近侍,对身旁跟着的黑衣人交代:“时间紧迫,你赶紧让人把他们藏起来,再安排两个人穿成他们的衣服守在门口,别被巡逻的禁卫军发现端倪。”
说罢挥挥手,他的身边突然又出现了三个人,他们身姿步伐轻盈,一看都是会武的高手。他交代其中一人道:“待会进去别磨蹭,把皇上……”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指着另外两个人道:“你们两个负责把玉玺找出来,找到后其他人掩护你们撤退,不得有误。”众人齐声应下后,被指示的三人悄悄摸进了屋里,负责刺杀的黑衣人直接往皇上就寝的地方杀去,就要挥刀解决,结果???皇上不在床上。另一组人进到书房,书房空空如也,一眼就能望到底,根本没看到玉玺的踪迹。意识到不对,大家赶紧撤了出来。
那名叫主人的黑衣人此时正幻想着此次任务完成之后,公子会给他个什么样的官位坐坐,到那时以往看不起他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对他俯首称臣的。没想多久,就看到刚进去的两组人几乎同时出来了,怎么回事???
为首之人赶紧汇报:“主人,屋内空无一人,书房也没有玉玺的踪迹,我们恐怕中计了。我们掩护您赶紧撤吧,此地不宜久留。”
“恐怕来不及了”说完,那名叫主人的黑衣人抽出了手边的刀,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四周院墙突然出现大量的禁卫军和羽卫军,拿着弓箭都在瞄准他们。显然外围看守的人已经被他们全数解决了,皇上他们是打算瓮中抓鳖了。
负隅顽抗已经毫无意义,领头的黑衣人哈哈哈大笑起来,向着院门口问道:“你们是怎么猜到我们今晚要动手的,皇上、孔太傅,不打算出来和我见一面吗。”
在欧阳忠的保护下,皇上、四皇子、孔太傅和孔尚书悉数出现在了黑衣人面前,领头的黑衣人冷笑:“原来不只以前,现在也一样,你们大家都想看我的笑话。”
皇上率先发话了:“杨寅,不用再遮遮掩掩,朕知道是你。”
听罢,黑衣人扯下面巾,正是杨寅:“看来你们这招引蛇出洞做得不错,连我都被你们骗了。”
皇上痛心道:“杨寅,朕自问对你不错,你为什么三番五次要杀朕。”
杨寅顿悟:“你们发现我和覃明、李明的关系了!看来孔太傅宝刀还是不减当年,这么快就想通其中关节,还设下陷阱等我们自己往里面钻。”
孔太傅沉声开口:“形势所逼,要不是发现得早,恐怕我们都成了你的刀下亡魂了吧。”
杨寅冷哼:“愿赌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杨寅绝不吭一声。”
杨寅转头看向皇上:“皇上,今天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实施的,皇上你知道吗,这么些年你一直让我坐冷板凳,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杨寅的吗,好听的就叫我一声郡王,背地里哪个不说我是一个见风使舵投机取巧的无能之辈,这么些年我受了多少白眼,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杨寅哪里没有本事了,被皇上你冷落至此,所以我决定报复你。但有一点,我必须要说,我的妻儿对我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不知情的,皇上如果还念着我们之间的那点儿情谊,就请你放过我的妻儿。”
语毕,杨寅就自刎了。黑衣人见主人没了,都纷纷咬破嘴里的毒囊,接二连三的倒地身亡。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始料不及。
欧阳忠气得破口大骂:“人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们了。”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跟一旁的手下说道:“快,跟兄弟们说一声,剩下的都注意些,别让他们都自杀了,好歹留几个活口。”还好欧阳忠交代得及时,除了有几人也是咬破毒囊身亡外,生擒了近十人。
但此时孔太傅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事情水落石出的喜悦,反而更加的凝重起来......
孔老爷担忧的叫了一声:“父亲。”
见众人都望了过来,心里的不安孔太傅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说道:“先审问抓到的人看看他们说些什么,我们再做打算。”
然后看向皇上:“皇上,事情没有完全查明之前,微臣认为还需按最高级别的保护措施保护您。”
虽然不明原因,但皇上知道孔太傅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人,遂同意了孔太傅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