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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四皇子以为杨莎莎只是小孩子心性,想整蛊整蛊孔馨辰他们。实际查看情况中,四皇子在杨莎莎的下人中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在一次聚会中见过,那人是沈默亲信。沈默的亲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隐约感觉那人周围有几个人唯他马首是瞻。四皇子瞬间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来不及通知孔凡之,杨莎莎他们就动手了。等四皇子走近时,沈默亲信已经带人进了孔馨辰泡汤的屋子。世人多在意女子的闺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否则事情传出去,总归对孔小姐有影响。即使孔家位高权重,这嫁娶也会困难。
接下来,四皇子安排身边的人想办法把他们引到屋外,除了杨莎莎,不留活口。但他相信,经此一事,加上杨寅的事,就算他不动手杨莎莎或者说整个杨家都将危在旦夕。
事后拷问杨莎莎,知道他们行事的最终目的后,四皇子命人设法告知孔太傅。除此之外,由于四皇子带来的都是大老爷们,他只能亲自守在孔馨辰屋外,等把孔凡之弄醒后,再让孔凡之决定怎么处理。
这期间,孔老太爷派来查看情况的人也到了,通过搜寻,除了被迷晕在房间里的人,其余人已全部遇害,其中就包括四维。
醒来后的孔凡之,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气愤、懊恼、自责皆有。特别是没保护好妹妹,让他觉得特别的失败。
为防再出意外,四皇子陪着孔凡之一起回孔府。
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沈默狼子野心,欲通过绑架孔凡之、孔馨辰达到威胁孔太傅,而后刺杀皇上的目的。
欧阳忠气得直拍桌子:“这个沈默好本事,居然拉拢杨寅一家为他效命。”
“这中间牵扯出这么多人和事,恐怕不是一个小小的沈默能办成的吧。”四皇子说道。
知道在座都是信得过的人,欧阳忠无所顾忌的接道:“那也不怕,老孔你们等着,这事皇上气急,我出宫前皇上已经命人拟旨急召岭南王沈雄回京说明情况,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双儿女,差点就成了人家的待宰羔羊,饶是一向镇定自若的孔老爷也忍不住了:“岭南王究竟会怎么样,那是往后的事。眼前的事是,绝不能放过杨家,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我们孔家还轻拿轻放,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夫人和孩子。父亲,这件事情我不想顾全大局了,我要让欺负我们孔家的人都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欺负的,欺负了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说完,向孔老太爷深深鞠了一躬。
欧阳忠也有儿女,特别能理解此事孔老爷的心情。其实,孔老爷已经算克制了,按他的脾气,绝对已经打到对方府上了。但孔老太爷没发话,他作为外人也不好发表意见,只能安慰的拍了拍孔老爷的肩膀。
孔老太爷深知这事对儿子儿媳、甚至孙儿带来的伤害,孔家绝不可能也不应该就此作罢,不然就像儿子说的那样是人都要踩上他们家一脚。但要怎么做才能既不让皇上觉得孔家在逼他,又能让皇上下定决心处理杨寅一家。
人精如四皇子,看到局面陷入僵局,提出他的想法:“听闻孔夫人出自江南医学世家莫家,莫家因经常帮太后治病调理,深得太后欢心。何不让孔夫人去太后那哭诉一番,父皇最是看重太后的意见,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这话,点醒了在座的人,看到孔老太爷颔首同意这个做法,孔老爷拜别众人,回无忧院与莫氏商量起具体实施细节。
孔老爷走了,欧阳忠也不好继续留着,遂告辞离开。本以为也要离开回宫的四皇子,向孔老太爷提出想见见孔凡之。
就孔老太爷立场而言,他是不希望孔凡之和四皇子走得太近的。毕竟四皇子是太子的亲弟弟,现在皇上春秋鼎盛,对孔家器重有加,这时候过于亲近太子一派不见得就是好事。孔老太爷与孔老爷分析过,此时只需坚定与皇上站在一起,保持中立不站队,孔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皇上已经任命他为太子太傅,即便今后太子登基为帝,也不能罔顾先帝遗旨和人伦纲常,拿此事来疏远排挤孔家。
但好歹四皇子刚刚救了孔凡之他们,马上翻脸不认人不是孔家的作风。孔老太爷同意后,安排人带四皇子去找孔凡之。
此时的孔凡之没脸见如珍,正一个人在屋里喝闷酒。知道四皇子过来看他,马上命人再准备个酒杯,让四皇子陪他一起喝:“好兄弟,今天的事,没有你,我妹妹.....。”说不下去,孔凡之猛灌了一杯酒。
四皇子知道孔凡之心情不好,本来伤好后太医嘱咐过少喝酒,但此刻顾不得了,陪着孔凡之喝了起来。
也许是心情不好酒量真的会变差,没多久孔凡之就醉了,一直反复念叨着没保护好妹妹,他该死。
四皇子不懂如何劝慰,他问起孔凡之孔馨辰的情况,孔凡之迷迷糊糊回答道:“看着没受什么影响,能吃能睡的,我娘不放心还在陪着。”说完,突然抓住四皇子手臂:“唉,我说你是不是对我妹有意思,怎么这么关心,在北帝山时我看你还亲自守在她的门口,你可别推说是因为我爱屋及乌,你这人我还不了解,外热内冷,要不是上心了你才不会干这事呢,毕竟谁守不是守啊......”说着说着,孔凡之就伏台不起了。
四皇子慢条斯理喝着他手中的酒,想着刚刚孔凡之说的话。是啊,要不是上心了,他为什么要亲自跑去北帝山,不就是想亲自确认她的安全吗。
究竟什么时候开始上心,四皇子仔细回想,应该是四五年前吧,那时她才几岁,就敢出面救下他视为母亲的嬷嬷,那样子就跟之前无所畏惧面对杨莎莎一般。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他,看到了她身上闪耀的光,那是一道能照亮他心灵深处的光。
四皇子很想告诉孔凡之,他对小女孩上心了,但他知道孔家现在对皇上、对太子的态度,此时绝对不是一个说出来的好时机。
一口闷下手中的酒,暂时把心事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