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周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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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锐敛起笑靠在姚绯身边摘下手环斜着看内侧的字, 果然有个F。字体刚正,横竖规规矩矩,看起来像是商家统一刻印的LOGO, 是姚绯的字。

    “你的上面刻的是什么?”商锐眼眸深沉, 望着姚绯,他的嗓音哑然, “给我看看。”

    “不给。”姚绯起身走到窗户边拉上了窗帘, 打开餐桌上方的灯, 说道, “给你带了蛋糕。”

    “你的上面不会刻着我的名字吧?”商锐唇角上扬,黑眸中的笑很深, 嗓音缓慢, “商锐?还是我的英文名?锐哥?男朋友?宝贝?亲爱的?”

    “你吃不吃蛋糕?”姚绯想刻许愿池里的王八,字太多, 她的时间不够,只刻了个s。

    “吃。”商锐反复的看那个F,姚绯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她很少说情话,也不玩很虚的东西。她送一块黄金, 刻上她的名字,重中之重了。商锐把手环戴回去, 走过去到姚绯对面坐下, 看到蛋糕盒上的LOGO。

    这家蛋糕非常难买,全国只有一家店在北京。这回不是敷衍他, 她特意去了趟北京, 给他买了一个蛋糕。

    她做的很多,说出口的很少。

    他们是两个极端的人。

    “礼物我很喜欢, 这家蛋糕我也很喜欢。”商锐坐到对面单人沙发上,倾身凝视姚绯,心里有些感动,她那么好,他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的女朋友有多好,“对面的女孩我也很喜欢,姚绯,我喜欢你。”

    “嗯,对面那个男孩也很招人喜欢,需要插蜡烛吗?”姚绯拿出蜡烛,对上了商锐的眼。商锐的眼又黑又沉,她心跳的很快。

    “要。”商锐点头,拿出手机,“我拍一张照片,发朋友圈。”

    “可以拍,别发。这家蛋糕只有北京有,我刚从北京飞过来,蛋糕发出去就是官宣。如果现在官宣,我们必须有个人离开剧组。”

    商锐不情不愿的点头。

    蛋糕有点走形,路程太漫长了,再小心也不如在店里漂亮。天气燥热,奶油融化了一部分,并不好看。

    姚绯拿出七夕蜡烛插到了蛋糕上,点燃了蜡烛。商锐围绕着蜡烛拍了一圈,拍的十分珍重,又录了视频。他坐到姚绯身边,揽住姚绯的肩膀俯身吹灭蜡烛,转头跟姚绯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今天拍戏怎么样?”姚绯接过商锐递来的蛋糕,她过一段时间还要减肥,这个角色后期有一段被毒贩注射新型毒|品的戏,她需要很瘦,蛋糕这种高热量的东西,她并没有多大兴趣。

    “不怎么样,荣丰的骂声响彻整个片场。”商锐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往后仰靠在沙发上,姿态倦懒,他也是真的累,“我演的还不如十二号那天好。”

    “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入不了戏。”商锐挖了一块奶油,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我有顾虑。”

    “顾虑什么?能说吗?”

    “跟你没什么不能说,我觉得蒋啸生很难代入,我最近有点迷茫,我偶尔会恐惧。”商锐咽下奶油,抬眼注视着姚绯,“他是个恶贯满盈的人,干出了很多泯灭人性的事。我代入他,我过不了心里那关。”

    “你又不是他,你永远不会做出那些事,你只是短暂的路过他的人生。”姚绯吃了一块巧克力,明白他的点,演坏人确实需要克服一些心理,“你不是蒋啸生,他的罪由他来承担,你是商锐。不管过去还是未来,你都不会做那些事,你有道德底线。出了戏你有很好的家庭,你有很多人在等你,有人爱你。”

    姚绯又吃了一口蛋糕,把蛋糕放下了,她这个角色一点都不能胖,她非常克制。

    “需要看点影片放松下么?”

    商锐缓缓抬眼,“黄色的?”

    姚绯沉默,这个黄色影片是过不去了么?

    商锐笑了起来,他身体后仰靠在沙发里,笑的十分灿烂。

    “再笑你出去。”姚绯说,“我只会看跟拍摄内容有关的影片。”

    “不笑你,这个梗过去了,要看什么?”商锐敛起了笑,姚绯生气起来也很可爱。

    演蒋啸生压力太大了,他每时每刻都处于那种逼仄的压抑中。

    只有看到姚绯,他才回到人间。

    姚绯这边影片多了,她打开电脑找了部很经典的犯罪片,放到桌子上,说道,“蒋啸生这个角色,要么当成一个作品演,搜集这个角色的特点,可以有一些模仿,比如那些纪录片里面真正毒枭的模样,或者经典电影里面的反派,去抓他们的特点。要么就沉浸式表演,去代入他。我不是说让你真正的代入他去干那些坏事,你得找你内心最阴暗的一面放大,用这些情绪去填充他的人设。我之前跟你说这个角色的话有偏颇,当时我不太想让你演,劝退你。这个角色你的切入点和我们都不一样,你看到的是蒋啸生这个人。他的全部,从出生到死亡,完整的一个人。你把他的情绪理顺就好演多了,为什么会这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每一个动作台词背后的故事,蒋啸生是一个完整的人。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所有的变态都有迹可循,才能演好这个人物。”

    商锐把最后一块蛋糕吃完,敞着长腿靠坐在沙发上,“你为什么不想让我演蒋啸生?”

    “不想让你糊。”姚绯起身去拿水,递给商锐一瓶,看着他,“我希望你永远光芒四射,站在巅峰。”

    同样的话从姚绯口中说出,是不一样的滋味。

    “商锐。”姚绯关掉了屋子里全部的灯,只余下电脑屏幕的光,她坐到沙发上转头凝视商锐,“你是那么耀眼。”

    “为什么现在改变主意?”

    “不想让你糊。”姚绯依旧是那个答案。

    商锐俯身而来,激烈的吻铺天盖地之势压下来,他吻的很凶。姚绯仰靠在沙发上,揽住他的脖子。

    “姚绯。”

    “嗯?”

    “我想更近一步。”商锐亲着她的耳钉,缓缓往下。

    姚绯揽住了他的脖子,来啊。

    商锐打横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窗外已经进入全然的黑暗,电脑在餐桌上放映着电脑,画面在明暗之间照出方寸的光亮。

    姚绯在黑暗中看商锐深邃的面部轮廓,光线越暗,触感就越清晰。身体的所有感官被放大,她闭上眼。

    商锐问她想过吗?她想过。

    在拍盛夏那场床戏的时候,她就想过。她会把所有的画面都想象成商锐,那样,她就很容易接受。

    商锐贴上她的腿,姚绯忽然惊醒,睁开眼看他。

    商锐的衬衣脱到一半,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

    “你明天有戏吗?”商锐嗓音沙哑,撑在她上方,眼眸暗潮沉黑仿佛海底深处,翻涌着情绪,“有动作戏吗?”

    姚绯嗓子有些干,她眨眨眼。腿上贴着的那个太清晰了,她有那么一点好奇,他的到底长什么样。她忍着滚烫的耳朵,忍着疯狂的情绪和紧张。

    “拿到行程表了吗?”商锐亲她耳朵,他听说下午姚绯过来,来不及看通告单就过来了。他急不可待,想见到姚绯。

    姚绯侧头避开,商锐追过来,密集的亲吻,声音哑然,“有没有?”

    “有。”姚绯思维回笼,明天确实有通告,拍打戏近镜头。

    商锐一头栽到了姚绯的肩膀上,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很轻的咬她的锁骨,“小爷这辈子是开不了荤了。”

    姚绯仰头躺在床上,声音哑的快要烧起来了,“你别咬出痕迹,导演会骂人。不行吗?”

    “你男人体力很好,明白么?非常好。”商锐松开她翻身躺到床上,靠在床头拿起姚绯的烟盒取了一支烟点燃,猩红的烟头亮了起来,他把打火机撂到桌子上,在薄薄的烟雾中压下躁动,“拍打戏你肯定受不了。”

    姚绯在想这个体力好和受不了之间的联系,耳朵开始红,一点点红,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空气越来越灼热,两个人的气息混在一起。床上凌乱的很,被子被踢到一边。两个人的腿乱七八糟的搭在一起,姚绯想抽出腿,商锐的长腿立刻跟上来夹住她,把剩余的半截烟递给她,“嗯?”

    商锐的眼眸黑沉,修长手指夹着烟,一缕很轻的白烟蜿蜒落入黑暗中。他的唇很红,有着接吻后的痕迹,有点诱人的意味。

    姚绯没接,她又取了一支烟点燃,她没兴趣抽别人抽过的烟。

    烟草平复躁动。

    原来做完第二天是开不了工的?他很有经验,他哪来的经验?

    电脑里的电影还在播放,台词对话在光线的明灭中响着。明起来时,姚绯用余光看到商锐还支棱着。

    到底是什么样?

    商锐把烟抽完他越过姚绯倾身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按灭烟头,他覆在姚绯上方,两个人气息缠绕厮磨。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仿佛已经在做这世间最亲密的事。

    他撑在姚绯上方,浓密纤长的睫毛动了下,低头碰到姚绯的唇。姚绯移开手上的烟,怕烫到他。她也吻着商锐的唇,带着烟草气息,微微的苦。

    他们越亲越深。

    渐渐缠绵。

    姚绯手指上的烟头蓄出一截烟灰,她仰头接受着商锐的吻。再一次碰到作案工具,很ing。

    姚绯的身体僵住,睁开眼看他。

    商锐离开了她的唇,也看她,黑沉的眼带着侵略性。

    有一点陌生,姚绯喉咙滚动,手指上的烟灰随着动作飘落,飘飘然然的落到了桌子上。

    “你嫌弃我。”商锐的嗓音哑到了极致,桃花眼的深处浸着潮湿的雾,“姚绯。”

    姚绯怔住,“啊?”什么东西?谁嫌弃他?

    “你不愿意跟我抽同一根烟。”商锐垂下睫毛,压住了黑眸中的情绪。

    “为什么要抽一支烟?”姚绯脸上滚烫,手上的半截烟头一抖落入了烟灰缸,溅起了火星,随即彻底的陷入黑暗。她揽住商锐,手落下去摸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有点硬,很她的头发触感差距很大,她心跳的飞快,“有什么说法?”

    商锐轻哼,高挺鼻梁贴着她的额头,缓缓往下移动,贴着她的鼻尖。

    姚绯避开,很痒,“商锐。”

    商锐的喉结滑动,他俯身贴着姚绯的耳朵,“我还ING着,你负责么?”

    商锐像是伊甸园里引人犯罪的蛇。

    姚绯的手被他勾着,缓缓落了下去,贴上那瞬间她快烧起来了,大脑一片空白。

    商锐圈着她,亲着她的发顶,在她的耳边喘了一声。那一声撩的姚绯耳朵都快烧起来了,她抬眼看他,她恨这默契,她明白商锐的意思,“商锐。”

    “嗯?”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暗火,灼烧着姚绯的耳朵。姚绯动了下,看着他俊美的脸有种很朦胧的欲。

    姚绯开口,很轻,“怎么做?”

    商锐笑出了声,他笑的十分张狂,翻身压下来,“我教你,姚绯,我爱你。”

    姚绯听到了传说中的价值百万的喘。

    他们在床上开了一次手动挡。

    商锐在床上挺强势的,带着一股子年轻的狂野劲儿,野性十足。还没真刀实枪,姚绯就有些招架不住。

    他亲着姚绯的后颈,在她的耳边用最性感的声音,一边操作一边教她手动挡的具体要领。他的声音低沉,暗哑的像是潮湿雨夜里的星火。

    结束的时候,他们的衣服都湿了,全是汗。肌肤相贴,姚绯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余韵消散。

    全然的陌生,她蜷缩着脚趾有些恍惚,嗓子干的厉害。

    商锐开了灯,抽纸擦手又帮姚绯擦手,擦干净。他笑的桃花眼潋滟,把姚绯揽到怀里,亲她汗湿的头发,恨不得把她蹂进身体里。

    手动挡也能这么爽,让人上瘾的快乐,真刀实枪不得上天了?

    难怪人人都要谈恋爱。

    他的眼梢含着雾浸着笑,唇角上扬看着怀里的女人,他的手心覆在姚绯的手背上,两个手镯碰到一起发出很轻的声音。黄金夫妻手铐,更带感了。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姚绯的手指,十指交扣,嗓音低哑,“你快乐吗?我很快乐。”

    姚绯拉过被子把头埋了进去,她想静静。

    商锐没有贤者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