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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城人民医院的双人病房里，赵和安靠在床头，唉声叹气地摇头。
“阿航，航哥，航爷！你这可怎么行？你这是孤独终老的命啊！”
隔壁床是个骨折的小孩，躺在床上问自己的妈妈：“妈妈，为什么那个哥哥有那么多名字啊？”
不等小孩的妈妈回答，赵和安就看了过去。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
病房里恢复安静了，赵和安这才继续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怎么把个妹，到你身上就那么难了呢？人家都主动说陪你了，你居然用让她回去复习的理由拒绝了？！兄台，恕我直言，你这是天煞孤星的命啊！”
凡一航的脸色沉下来，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倒是对赵和安“把妹”的说法觉得不太高兴。
他不是在把妹，他只是希望罗薇薇好。
“还有。”赵和安拍着被子说：“你好不容易高调了一回，开着你那辆小老婆带她去兜风，怎么风都还没兜上就回去了呢？”
凡一航老实地回答：“她说要回去吃饭了。”
赵和安抱头：“苍天呐！世界上怎么有那么蠢的人？我不是跟你说过，女生的话都是相反的吗？”
凡一航：“……可是该回去吃饭了。”
赵和安锤墙又挠墙，一副濒临崩溃的模样。
正好护士进来，看到赵和安这样，皱着眉提醒：“病人注意情绪啊，情绪好了才能早点出院。”
赵和安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打坐。
凡一航的脸上透出无奈。
“那……”
“别这啊那的了，好学生你还是先回去给她押题吧。”
凡一航抬眸说：“我已经拒绝了。”
“什么东西？”
“押题……”
赵和安：“……你走吧。”
凡一航真的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赵和安吐血：“你……凡一航，你这个木头脑袋！”
凡一航不满地皱眉，看在对方还是病人的份上，耐着性子收拾了保温盒，走了。
……
月夜当空。
罗薇薇转着看书。
凡一航果然没有给她押题，但跟她说了几个简单的语法，还有几个必背的理综公式。
理综其实没什么好复习的，但是她还是临时抱佛脚地背了几个英语单词。其实她的记性很好，只是懒，时间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她终于困得不行，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次日，罗薇薇正好跟秦千芊一起起床。
洗漱的时间，秦千芊盯着镜子里的她开口问：“昨天晚上你吃的什么？”
“外卖。”
听她这么回答，秦千芊也就没再问了，只是说：“姑姑已经不生气了，你也消消气，姑姑脾气直，你别往心里去。晚上跟我一起去吃饭吧。”
罗薇薇正在刷牙，听秦千芊提到秦璐影就生气，只是等刷完了牙能说话了，她的气却已经过了。
想到以后逢年过节总是要见面，她耐着性子给了一个拒绝的理由：“我晚上要篮球赛训练，没时间去吃饭。那天的事情我也有不对，你帮我跟姑姑道个歉。”
秦千芊点头：“我会帮你转告的。”
……
次日的考试很顺利，至少没出现昨天教导主任的那种事。
下午的理综考试结束后，罗薇薇就跟娄美彤和孟欣怡以及其他几个参加篮球比赛的女生一起去学校的体育馆练球去了。
凡一航在回教室的路上被数学老师叫去帮忙整理试卷，所以等他回教室的时候罗薇薇的座位上已经没人了，不过他注意到她的书包还在，只是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林天远收拾了书包绕过他的同桌往走廊走，看到凡一航正往罗薇薇桌上看，笑眯眯地招呼道：“别看啦！罗薇薇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
“去哪了？”凡一航问。
林天远刚张开嘴要说，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抱胸倾身低声说道：“你答应我下次月考你再给我押一次题，我就告诉你她去哪了。”
这话一出，凡一航的眉心皱了起来，身上安静的气质顷刻间变成冰雪一般的冷漠。
林天远看出凡一航生气了，连忙说道：“我开玩笑，开玩笑的！罗薇薇在体育馆呢，不是下周一有篮球比赛吗？她带着班里几个女生训练去了。”
听他这么说，凡一航身上的冷漠慢慢退了下去，不过皱起的眉心没有变平。
他看着林天远说道：“押题的事情我不会再做，而且这次押题不是为你押的。”
林天远有这个自知之明，他连连点头：“当然当然，你是给自己押题，然后顺便给我看一眼的嘛！”
凡一航没搭理他也没再解释，低头收拾书包。
七中的老师对学生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月考才刚刚开完就又发了一叠试卷让他们周末做，只不过不强制要求一定要做完。
正好班里几个男生一边抱着个篮球一边往外走，嘴里说着：“女生队好像在篮球馆训练，我们也去？”
宋宁远走在队伍最前面，扭头说：“就你们这破球技，还去篮球馆呢？篮球馆可是有校队的在训练，人家女生打的再烂也没人笑，你们？可别给我丢脸了！”
后面几个男生撇嘴，虽然不高兴但无法反驳。他们五个人中，有两个是凑数的，的确不敢再校篮球队面前班门弄斧。
几个人很快抱着篮球出了教室。
林天远听着那几个人的动静，询问凡一航：“航哥，我上次体育课看到你跟沈暮城他们打球都打的挺好的，怎么不报名参加这次的比赛啊？你要是加入，我们班赢的几率就变高了！”
“不了。”凡一航一拉拉链，把书包单肩往肩上一挂，抬脚出教室门。
林天远连忙跟在了凡一航后面，一边走一边说：“航哥，你觉得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一般。”凡一航走出教室，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云层，眉心微皱，道：“要下雨了。”
“是啊。不过我们现在回家应该还来得及。”
林天远话刚说完，凡一航拿出了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出院手续都弄好了吗？”
“马上，正准备跟我的护士小姐姐道个别呢！”赵和安在那头说。
“别道别了，舍不得离开的话我可以再把你送进去一次。”
“不不不……不用了。”
“既然不用了，那你现在出院，把我的车开到学校来。我昨天走的时候把车留那了，钥匙在护士台，你去找护士要。”
“哇哦！”赵和安吹了下口哨，道：“你他妈终于要装逼了！！！”
凡一航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